秋鸣翻了个白眼,“大爷,你想偷懒就直说,就这么点伤,你也好意思?”
林砚抬脚踢过去,“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秋鸣嗤鼻,人却利落地溜走了。
金玉坊。
华衣男子看了一出大戏,眼底讥诮一闪而过,揪过掌柜,森森然道:“你说,我们司徒家的天下,什么时候成了他霍家的地盘?”
掌柜只觉浑身发冷,打了个哆嗦,正要开口,眼见从后边茶室走出的玄衣男子,躬身低了头,“三爷!”
司徒岳微怔,回头笑着打招呼,“三哥!”
司徒岭颔首,看着远处的成衣店问道:“林如海林大人的儿子?”
司徒岳将面上的玩笑之色收起,端正道:“听贾琏说是他姑母之子,贾家早年几个庶出的姑奶奶早没信儿了,唯有一个嫡出姑奶奶,正是林大人之妻。方才那公子来我这店里买东西,因买的多,是要送货的。他填的是贾府的地址,签的却是林砚的名字。想来不会错。”
说到此,司徒岳突然蹦跶了起来,“哎呀,看了一出戏,我怎么忘了!他刚才说的玻璃的配方!我得试试去!我倒要看看,他那么大的口气,说的是真是假!”
司徒岭回头,司徒岳已跑没了影,无奈摇头失笑。随即转向南边的方向。
江南,要有大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瑟兰成亲猜的不错,就是南安王世子。
就是那句话,京城纵马闹事,这么嚣张,符合异姓王的作死风格。
咳咳,之所以说是异姓王,是因为原著中明确出现的四王的名字有,北静王水溶,东平王穆莳。尤其可见,四王非一家,为异姓。
另外,从水溶,穆莳的名字也可看出,曹老爷子就四王的姓氏名字用的是五方对五行。
东西为木金。北南为水火。土居中央。所以,很多人设定皇室的姓氏为土的谐音。
图,徒,屠,或者司徒。
我这里用的司徒为姓。
至于名字,从水溶,穆莳可见。溶从水,莳从木。所以,皇家应该也从土。
但感觉如果祖孙父子都从土,又乱了辈分。所以,我设定,皇子这一辈从山。山石皆属土。
四王这边的话,因为此时的霍世子应该是和水溶一辈的,所以我设定他的名字从火。为烨。
至于他老子南安王,我就不随这个了。后期如果出现其他王,也就只按这辈的来,其他父辈的,我随便取个名吧。
大家不要纠结名字哈!
说道这个,我想吐槽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有个水溶,大家都觉得皇家都姓水,难道没看到东平王还姓穆吗?不过这个倒也不重要。一个名字而已。
只是我真的接受不来把黛玉配给水溶。如果说宝玉男女不忌,没有担当。
水溶也是啊!
原著里面,还暗示过水溶对宝玉有意思呢!
第11章 王夫人
贾府。
众人对外头发生的这档子事一无所知,倒免去了林砚和贾琏许多麻烦。二人往贾母处请了个安,便各自回了院。林砚这头才喝了盏茶的功夫,秋鸣便回来了。
“大爷,沈老太爷说知道了。”
林砚拿了册话本正看得高兴,头也没抬,“就这样?”
“老太爷还说,杀鸡焉用牛刀?今日这事也便罢了,往后这种芝麻豆丁大的小事别来烦他,再有,给大爷的书,加抄十遍。”
加抄十遍?这沈老太爷比他爹还狠!林砚手一抖,话本子差点掉了地。
秋鸣觑了他两眼,心头疑惑,忍不住问:“大爷将此事告诉沈老太爷,不是为的躲懒吧?”
从沈老爷子的话里来看,怎么都不像啊!
“为这点小伤躲懒,我有这么不懂事吗?”林砚往他头上一敲,人已起了身,取了纸张平铺,准备抄书。
“那大爷这是?”
“自然是告状!没有别人欺负了我,我还不声不响把这口气咽了的道理。父亲在江南,太远了,我只好就近。”
何况,这还是林如海自己说的,若遇着了事,只管去寻沈家。有人能用,干嘛不用?有山可靠,不靠是傻子!
再说,上头只怕也巴不得他闹大,既然如此,他顺了圣意又如何!
********
荣禧堂。
“琏儿他们回来了?”
周瑞家的一听便明白了王夫人的意思,笑嘻嘻道:“已是回来了。林大爷拉了一马车的东西过去,得了几本书和几样回礼。琏二爷那边什么也没得。都说沈家是前朝望族,这手笔着实小气了些!”
王夫人一声嗤笑,又似是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贾琏平白添上一门沈家这么大的后台。
“琏儿当初还不记事,哪里知道当年的事!说来这沈家也太傲慢,气性忒大了点。女子生产本就是九死一生,怎能把沈蘅的死怪罪到我们头上,还闹得满城风雨!这叫贾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王夫人面色一沉,脸上的不喜越发浓厚了几分。
为着这个,她背了许久的黑锅。沈家以为是她所为,便是府里当时也有这等声音。若不是那会儿她兄长出息,娘家势大,她还不知道会是何等情形呢!
天地良心,当年的事确实有些蹊跷,可她虽与沈蘅不睦,也有过若大房无嗣这爵位便能落到贾政头上的想法,甚至在贾瑚夭折的时候,还曾窃喜。但沈蘅之死,当真跟她没有关系!
王夫人皱着眉,对此满腔的委屈和不忿,也免不了将这等情绪转移到了贾琏身上。
刚巧外头有了动静,周瑞家的起先出去询问了一番,转头回来,皱眉同王夫人耳语,“南安王府派了人来,具体事情不知,只隐约闻得似是林大爷杀了世子的爱马。”
王夫人怒目冷哼,“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跟他娘一样!这才来京多久,就惹出这等事,南安王府也是他惹得起的?走,且看看去!”
********
林砚得到消息时,书正好抄到一本的三分之一,领着秋鸣赶到荣庆堂,里头人早已到齐,竟是三堂会审之势。
贾琏站在中央,弓着身子回话:“这倒也怨不得林表弟。霍世子的马不知什么原因发了疯,在街上乱蹿,好些百姓都遭了殃。
我与林表弟正巧在琉璃街逛,表弟初来京城,自是看什么都新奇,见着热闹也不避,赶着去瞧。
谁知那马儿迎面而来,亏得林表弟眼疾手快,否则只怕就要遭难了。”
话音落,贾母轻呼了一声,瞧见林砚刚巧打了帘子进来,忙招手揽过他,“快让外祖母瞧瞧,可伤着没有?我就记得你出门时穿的不是这身衣裳,偏你还哄我说是逛街的时候见这衣服好看直接买了穿起来,我竟被你糊弄了过去。”
这神色,担忧中带着惊惧和后怕,林砚心头水波涟漪乍起,反握住贾母的手,“外祖母放心,我没事。”
王夫人手中的帕子紧了又紧,惹了南安王府,老太太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林砚可曾受伤,怎么就不想想,南安王府若是生气,是否会连累贾家?
“老太太,外甥瞧着面色红润,行动利落,不似是有事。倒是南安王府那边,谁都知道,他们家就得了世子一根独苗,全府上下手心里捧着。王府的人话虽说的好听,不怪外甥,可既然他们派了人来,这意思也就在里头了。”
贾赦是个欺软怕硬的,南安郡王正当权势,听得王夫人如此说,也顾不得自己与二房素来不和了,连连附和,“老太太,这事若不给个说法,只怕南安王府那边不会善了。”
贾母面色微沉,转而拉着林砚说:“莫怕,这事怪不得你,不过是一匹马,你又不是伤着霍世子的人。马儿再精贵,咱们家也不是赔不起。明儿,外祖母带了你去,同老太妃说一声,赔个礼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夫人心头一滞,也不是赔不起?那马儿可是上千两,就是要赔,凭什么是贾家来赔!
林砚却算是看清了。贾母是真心向着他。只是贾家如今虽一门富贵,却少了掌权者,便是自视甚高,心底却明白与那等权势者不能比。因此,即便与老太妃曾是手帕交,如今的贾母也有些失了底气。
他站起来,“外祖母,父亲常说,做人但求无愧于天地,此事并非我之错,又何来赔礼一说。这南安王府,我是不会去的。”
王夫人眉宇一皱,“外甥莫要耍性子,京城与扬州不同。不过是去赔个罪,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苦因这等小事与南安王府结怨?”
林砚沉默不语,态度却十分坚决。
王夫人怒视,“你……”
“老太太,宫里的戴权公公来了!”
王夫人的话被打断,众人一愣,倒也顾不得林砚的事了,忙不迭请了戴权进来。王夫人显得更为急切道:“戴公公,可是元姐儿有事?”
戴权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二太太说笑了。咱家是陛下跟前伺候的,贾姑娘却是皇后主子的女官,咱家怎会知道贾姑娘的事?”
王夫人一愣,自打女儿入了宫,她便日日挂着,今儿听得宫里的公公来,未曾细想只觉得同女儿有关,这才若口而出,没想到这戴权如此不给她脸面。
戴权问道:“咱家今儿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不知哪位是林砚公子?”
林砚忙出来见礼,“在下林砚,见过戴公公。”
戴权脸上终于见了笑意,“奴才可受不得公子的礼,公子莫要折煞奴才。公子今日当街杀马之事,陛下已是知道了。一个时辰前,才召见了南安郡王。”
王夫人一听便急了,“公公,我们家外甥年小不懂事,也是应急才有了杀马之举,并非有意。方才还说,明儿要去南安王府赔个礼呢。小孩子家的事,也未曾闹大,怎地连皇上都惊动了?”
“二太太说笑了。霍世子纵马行凶,差点害了林公子的性命,林公子出于自保和救人不得已杀了马,怎地还要林公子去赔罪?”
王夫人一愣,扯出来的笑容僵在脸上。
戴权看向林砚,语气又缓和了下来:“霍世子那头,皇上已着令王爷回家管教。皇上得知公子受了伤,特命奴才带了刘太医过来给公子看诊。不知公子伤在哪里?”
林砚尴尬地伸出右手,他是有意摆南安王府一道,可没想到皇上这么大手笔,直接请太医过来啊,这伤口,他真有点……额……拿不出手!
好在秋鸣机灵。
“有劳太医给我家大爷好生看看,您别瞧这手上的伤口小,今儿可把我家大爷给吓坏了。回来灌了两壶凉茶压惊,冒了一身的冷汗,人都虚了。若非二太太着人来请,让我家大爷就今日的事给个说法,我家大爷现在还躺着呢!”
林砚目瞪口呆!他有这么弱吗?还有,他家秋鸣什么时候无师自通了腹黑技能,这不声不响的,直接在皇上的大红人面前给王氏上了个眼药啊!
不过,他喜欢!不愧是他的人!
刘太医嘴角抽动,他一介医者,一看面色便知这话是假。奈何有皇上的旨意在前,他也只能闭着眼睛把了把脉,顺着秋鸣的话说了一通专业术语,最后总结:林公子,你还是养着吧!
于是,林砚就这么在众人或真心或假意的目光中,几乎是被对待易碎品般一步一扶地送回了院。
啧啧,贾母倒好罢了,贾赦与王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局面闹了个大尴尬,尤其王夫人,那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哎呀,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以猜猜,沈蘅的死是怎么回事。
细看我文中的事件线,会看出端倪的。
第12章 南安王府
南安王府。
霍烈手握藤条,气得吹胡子瞪眼,偏生妻子死命护着儿子,叫他骂不得打不得!
霍烨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忍不住开口,“你打小便不管我,把我扔给祖母就算了。我这十来年过得也挺好。偏你回来才半年多,就打了我三回。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我要这么不好,你别让我做你儿子!我要去找祖母!”
霍烈唬了一跳,这是若是惊动了老太妃那还了得,忙不迭厉声大呵:“你给我站住!”
霍烨虽嘴上说的轻巧,却对这个父亲十分惧怕,被这一吼浑身一个战栗,刚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再不敢动了。
霍烈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气又愧!哪里是不管他。当年他驻守岭南,老太妃疼爱孙子,死活不肯叫他带了去,非要留在身边,他能怎么办!
若非如此,霍烨也不至于被溺爱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模样。想及此,霍烈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带在身边长大的女儿。
好吧,便是他教养大的孩子,也不是个省心的!
他一声叹息,将藤条狠狠一扔,“你们就都护着他吧!早晚有一天,他闯出大祸来,咱们家都毁在他的手里!”
王妃见他只是骂,已不闹着要打死了去,心下微松,“哪里就有王爷说的这么严重。烨儿还小,顽皮些王爷慢慢教就是了。
那林家公子又没怎么样!他都敢直接砍了马头了,怎么还会为此事受惊吓?便是惊吓,也该是烨儿才对。无端端见着身首异处的马儿,形状如此可怖,能不吓着吗!我们家还没怎么样呢,他们倒蹬鼻子上脸了!”
王妃觑着霍烈的面色,到底没敢说自己还曾派人去贾府,明着说不怪罪,暗里追究施压的事。
可光这话,霍烈已被气了个倒仰,厉声将儿子赶了出去,这才无奈道,“你当我们在岭南好好的,皇上为何突然让我们回京?”
王妃一愣,“不是因为王爷打了胜仗,岭南平定了吗?”
霍烈冷哼,“若说平定,岭南十年前那一战便可算已平定,只不过这些年来几大部落总有些不服气的,偶尔生出事端来,却也闹不出大患。此次三大部落生事,我一举力压,皇上正好借此调我回京,说的好听是要论功行赏,也叫我重归京都,一家团聚。然而……”
霍烈稍顿,又是一声叹息,“在岭南,我大权在握,独霸一方。陛下不论对我王府做什么,都要顾忌三分。你当这些年来,烨儿凭什么能够在京都横行无忌?
如今我回了京,兵权上交,就是岭南那些兵力亲我信我,却也相隔千里,且陛下已派他人驻守接管。我哪里还能有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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