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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伐开心要吃糖

时间:2018-03-02 10:42:29  作者:伐开心要吃糖
  呦呦自然是答应下来,“嫂子放心,一定忘不了。”
  怀宇在一旁看着,嘴角隐隐带了笑,又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盅酒,今年的菊花酒好像很好喝啊,甜滋滋的,是不是加了糖?
  过完中秋节,接着而来的就是重阳节和太皇太后的生辰。将军府的给太皇太后的重阳节礼和寿礼依然和往年相似,除了将军府里写了礼单经过内务府贡上的寿礼,还有谭丽娘亲手做的衣物鞋子,怀宇写的一万个不同的寿字,怀瑾画的寿翁牵鹿图,呦呦自己做的点心,今年还多了一样,苏晨亲手雕刻的一个寿字雕刻,用的是十年桃木——桃又有长寿的意思。
  太皇太后的生辰过完,十月份过去,十一月初五那天一场雪飘然而下,冬天来了,年底到了。
  呦呦早上照例差一刻辰时起床,起床后没有先叫丫鬟,而是自己伸了一个懒腰,披了一件衣服到窗前撩开窗帘看一眼,外头白茫茫一片,几个洒扫婆子在院子里扫雪,扫出一条通向门口的干净整洁的道路。
  三元去厨房看早餐回来一进院子就看到正房内室窗帘被掀起来一角,知道是二小姐醒了,就进了正房,在炉子上提起热水壶倒了一杯水,又从架子上拿了蜂蜜用筷子滴了两滴,搅拌了一下,放在托盘里,端着站在内室门口问:“二小姐,我进来了?”
  “进来吧。”呦呦应了一声,“顺便倒一杯蜂蜜水来。”
  “早上醒来喝一杯蜂蜜水,奴婢都记着呢。”三元吧茶杯递到呦呦面前。
  “可惜没记着冬天屋里要用碟子装清水。”呦呦瞥了三元一眼,淡淡地说。
  三元一愣,转头看了一眼炕桌,上面果然没有装清水的碟子,三元对呦呦屈膝认错,“大概是小丫鬟昨晚收拾的时忘记了,我这就去处罚。”
  呦呦点点头,“不是大错,不用太严厉了,取消两次轮休就行了。”
  三元应下来,服侍着呦呦洗漱换衣服梳妆,等到呦呦确认一切没有问题了,这才扶着人出了房间,一出门就有一个小丫鬟冲了过来直接跪到了地上,把呦呦吓了一跳,不等她说话,小丫鬟就开始对着她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谢二小姐开恩,谢二小姐开恩。”
  呦呦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三元,目带询问:这是谁啊?
  呦呦附在她耳边解释,说就是那个忘了放清水碟子的丫鬟,应该是知道呦呦只对她从轻处罚了过来来谢恩的。
  呦呦觉得好笑,这也值得谢恩?她对丫鬟说了一句“起来吧”,然后就径直出了院子了。路上三元告诉她,这个丫鬟是前些年新进府的,听说是被人贩子从西北拐卖到京城来的,一直在外院来着,今年春天院子里一个缺个洒扫的小丫鬟,三元见她老实本分,就叫进来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错。
  “没事,一时疏忽罢了。”呦呦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你刚才说她是从西北来的?西北哪儿?来京城多少年了?”
  三元没想到呦呦会突然对一个洒扫的小丫鬟上了心,微微一愣,立刻回说一会儿回去问。
  呦呦点头,让她好好问一问,“看她还能对西北记住多少,以后说不定就有大用处了。”
  三元不明白日后一个洒扫丫鬟能有什么大用处,不过二小姐做事一向有她的道理和安排,于是也不多问,照着吩咐下去了。
  其实呦呦的想法挺简单的,问一问她是西北哪里的,看能不能得出些有用的关于西北的消息,或许也可以带着她去嘉峪关。不过她并不抱很大希望,小丫鬟看起来才十岁左右,如果来京城早的话,对西北的记忆怕早就没多少了。
  等三元再回来,得到的回复果然如呦呦所料,小丫鬟对西北的印象并不深刻了,只记得满天黄沙、缺水缺吃的,她也不是被人贩子拐卖的,而是被她娘卖给人伢子的。
  呦呦点头,不过她还是打算带着她去西北,至少不会水土不服吧。
  下了第一场雪后,第二场雪第三场学就接二连三的下起来了,一直到了年底,地面上的积雪都不蹭化过,每次要化雪的时候,下一场雪就来了。
  就这样一场雪接着一场雪的,洪武十年到来,距离呦呦出嫁,还有五个月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恐怖的事,我今天不小心删掉了六章三万字【哭】,包括你们想要的洞房花烛夜。
不过后来找回来了,一部分。
求评论安慰我这颗受了惊的小心心。
再说个鬼故事,今晚说不定双更。【坏笑】
 
  ☆、第一三七章
 
  第一三七章
  洪武十年, 花易岩和谭丽娘一家进京的第五个年头。
  他们的大女儿三年前就已经出嫁, 孩子也生了两个,儿女双全。大儿子中了状元娶了妻, 儿媳妇还有了身孕,今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诞下一个小孙子,谭丽娘和花易岩都非常喜爱, 抱着就不肯松手。
  他们的二儿子在太学读书, 成绩骄人而且已经考中了举人。他们的小儿子也马上就要五岁了,从三岁时就开始跟着他的哥哥姐姐背诗,今年春节一过完, 花易岩就请了先生来给启蒙了。至于为什么家里已经有了状元举人不用,却要另外请先生,怀宇和怀瑾的说法是:太心疼了,下不去手管教。
  花易岩和谭丽娘还有一个孩子, 是他们的小女儿呦呦。呦呦过完年虚岁十六岁,生日在三月二十五,过完生日周岁也是十六了。过完生日一个月后, 就是她的嫁期了。
  三月二十五当日,呦呦举行了及笄礼, 虽不盛大,但是隆重。正宾请的是福贤王妃, 有司请的是大长公主家最小的敏郡主,赞者则是苏晨。而及笄用的束发簪子,则是太皇太后赐下来的蝙蝠头羊脂白玉簪, 簪子是黄姑姑送来的,黄姑姑还在将军府观了礼,说回去好跟太皇太后讲一遍。
  及笄礼结束,婚期进入倒计时。呦呦突然就紧张起来了,每日虽然不是坐立不安,也算得上是心神不宁。而且,她心神不宁的时候,也不让别人安宁,一遍遍地查点嫁妆,一次次地检查嫁衣,搞得谭丽娘也跟着紧张起来。
  四月二十那天,一部分假装先发了出去到萧沐仁的萧府,剩下的等到正日子跟着新娘一起走。半碗嫁妆后,花易岩让人请呦呦到前院书房一趟。
  外院书房是花易岩自己的书房,平日里是多是用来接待访客的,花易岩自己都很少待在外书房,更多的是在内书房,也不知道找她做什么。
  到了外书房,呦呦敲了敲们,得到花易岩的允许后推门进去,就看到他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案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爹?”呦呦进了门在花易岩对面坐下,“你找我啊。”
  花易岩回过神,笑起来,“呦呦来了,坐吧。哦,已经坐下了啊。”
  呦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爹你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呢?出啥事了吗?”她最近也挺忙的,都没注意京城里发生的事。
  “没啥事,就是好长时间没跟你聊聊了,”花易岩说,“再不说,姑娘嫁人了就没有机会了。”语气中有无限的伤感。
  花易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呦呦,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呦呦的时候,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年了吧,那时候呦呦还是个小不点,梳着双丫髻,虽然已经五岁了,可是人却是瘦巴巴的,歪着脑袋看向在爬墙头的自己。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那时候的小不点豆芽菜也长成大姑娘了,人也水灵了,气质更是卓然。呦呦虽然不是他亲生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将她视为己出,呦呦也和他亲近,有时候不敢跟丽娘妹妹说的话,也会跟他说,两个人比一般的父女之间更加亲近。
  此时呦呦一如多年前那般歪着头嘴角带笑,好奇地看着自己。
  花易岩眨眨眼睛,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放到呦呦面前,“给你的。”
  呦呦也眨眨眼,边问“是什么呀”,边自己打开了盒子。一打开盒子,就将她吓了一跳。呦呦猜到了花易岩叫她来会给她私房钱,毕竟当初陶陶的时候也有厚厚地一沓银票。不过呦呦没想到,盒子里头除了银票,还有十根金条!金灿灿的,一看就是新近才打了不久的,一根差不多有小拇指粗长,非常方便携带。
  “爹?”呦呦捧着盒子看向花易岩,“这,这这么多?”
  花易岩摇头,“不多,和你姐的一样。你姐的全是银票,因为她在京城里想兑就随便兑。你不一样,你要去西北,钱庄本来就不多,而且金子保值,傍身最划算,还能熔了做首饰。”
  呦呦很是感念花易岩的周到,不禁红了眼圈,“谢谢爹。”
  “谢什么,我是你爹呀。”花易岩伸手揉揉呦呦的头顶,“可别哭,让你娘知道了以为我训你,要说我的。”然后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
  呦呦被他的表情给逗笑了,本来要哭出来的泪水也收回去了,“才不会呢,娘知道您不会训我的,娘也不会说您的,她只会说我。”
  “哈哈哈!”花易岩隔空点了点呦呦,“你娘说你当然也是为了你好啊。”
  “是——”呦呦拉着长音说,整个人完完全全地靠在椅背上,姿态十分随意放松,用揶揄地语气调侃花易岩,“反正娘在您心里是怎么都好的。”
  呦呦本来就是打趣花易岩,她还以为他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起码也要谦虚一下子吧,没想到花易岩光明正大地点头承认了,“你娘就是好啊。”
  呦呦丝毫不掩饰地翻个白眼,我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不要再来刺激我了。
  父女两个说笑了一会儿,花易岩又转回了正事,他从桌案上拿起另外一个盒子放到呦呦面前,这个盒子就小得多了,呦呦接过来打开,里头是两张盖着花易岩私章的名帖。
  “嘉峪关处我没有熟悉的人,不过兰州去年新调去一个守备,是从御林军去的,和爹算是莫逆之交,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派人去请他帮忙。”花易岩给她解释,然后话锋一转,“当然,最好不要用的到。”
  呦呦点头,感谢花易岩想的这么周到。
  “要不是你自己愿意,我是真不愿意让你去嘉峪关啊。”花易岩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嘉峪关多苦啊,你自己看了书,肯定知道。”
  “我知道。”呦呦点头,“我把能找到的跟嘉峪关相关的书籍都看过了,我也知道那里很艰苦。”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到了现代,西北的条件和首都相比也是差了很远的。
  呦呦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两个盒子上,面带微笑地同花易岩说:“可是爹,我想自己选择一次,也算是赌一把吧,赌小木人是个好男人,也赌我的运气会一直很好。”
  呦呦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想要自主选择一次。穿越这件事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婚事的决定不是她自己选择的,然而这些被动选择的事,目前看来都还很不错。所以她想试试自己选择一次,选择以后要生活的环境和道路,赌一把她不会那么倒霉,她会是好运的。
  花易岩不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么多,但是还是感叹女儿长大了,心思多了做爹的管不住了。如果这些话被谭丽娘知道,谭丽娘一定会啐他一口,然后说“小时候你也管不住她”,不过现在谭丽娘不在,花易岩的伤感得以继续。
  “长得再大,岁数再老,我也是您闺女啊。”呦呦站起来走到花易岩的身后一边给他捏肩膀,一边笑嘻嘻地安慰他。
  “闺女长大了,爹也老了。”花易岩抬手拍呦呦的肩,“你这一去,不知道几年才回来,再回来,爹就更老了。”
  呦呦被花易岩说的也有些伤感,吸了吸鼻子,笑着安慰他不老,“再说我又不是一成亲就出京,起码还要再待一个月呢,就算离京了我也会经常写信回来的,爹不要多想啦!”
  父女两个在书房里聊天一直聊到了午饭时分,谭丽娘到处找人不到一直找到前院来,才发现俩人关在外书房说的正起劲,她在房门上扣了扣,不等里头说话就直接迈步走进来,“我说你们俩,还吃不吃饭啦?”
  “吃!吃!”花易岩和呦呦异口同声地回答,站起身来和谭丽娘一起走出书房往内院去。
  第二天一早上,陶陶就带着玉儿和琰儿从孟家回来了。玉儿一见到呦呦,就喊着“姨姨”,还伸手要抱,呦呦把她从奶娘的怀里接过来,问她吃早饭了没有,都吃了什么。
  玉儿这个年纪正是见风长的时候,几天不见就又重了一些,话也比一开始说的利索了,掰着手指头告诉呦呦她早上吃了粥吃了糕。呦呦又问粥是什么粥,就说“红豆沟(粥)”“桂发(花)糕”,呦呦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小肚子里哈哈大笑。
  得知陶陶带着孩子来了,苏晨也抱着孩子过来了。苏晨的儿子还小,才一个月多一点。小婴儿遗传了怀宇和苏晨的有点,已经能看出来是个漂亮胚子了。
  不过,别看怀宇是个状元,可是行动力还不如孟许,孩子都出满月好几天了,名字还没起好呢,全家上下就“宝宝宝宝”的叫着。
  把三个小婴儿放在炕上,一个已经开始会走了,一个学会翻身,另外一个还是睡得时间多睁眼的时间少。陶陶和苏晨坐在一起交流的育儿经,呦呦坐在一旁偶尔听一耳朵,也算是提前学习,更多时候在照顾三个孩子。
  苏晨嫁进来已经一年有余了,对于家里的事情慢慢熟悉,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因为呦呦的婚期在即,很多事谭丽娘忙不过来,都要靠苏晨来帮忙,所以她才做了没一会儿工夫,就又下人来请说谭丽娘找她。
  苏晨对着陶陶抱歉地笑,陶陶笑得更欢畅,“当人家媳妇的就是要做事,不像我姑奶奶,你快去吧,我给你看孩子,放下吧?”
  “姐姐是孩子的亲姑姑,哪能不放心,那就有劳姐姐受累了。”苏晨怕谭丽娘等得急,说完就走了。
  等到人走了,陶陶才收起笑容,“你出嫁了,一开始还怕娘累着,现在你嫂子能担起事来,真是太好了。”
  呦呦正带着玉儿翻绳玩,听到陶陶这句话,斜睨了她一眼,“我要嫁人了,姐姐不说舍不得,竟然说这种话,就不怕我不高兴?”
  “你?哼。”陶陶哼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顿了一会儿又问呦呦,“不是说你哥要外放?怎么还没动静?”
  呦呦摇摇头,“没那么快,我问过哥哥,哥哥说决定在翰林院再多待两年,等到弟弟大一些,可以娶亲了,他再外放,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为了给娘找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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