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次你要问夏深什么。”
萧画嘴巴一张一合,傻了。
结结巴巴:“学长没回我,回我微信……为什么啊……”
她不受自己控制的说了出来。
林苗一摊手:“你看,要不是你告诉我夏深喜欢男的,或者你对他只是朋友关系,我都要以为你喜欢他了。”
她高深莫测:“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事先说明,你有本事掰直他你再去喜欢,否则我不建议你上赶着给人家当同妻。”
第40章 公司年会
萧画愣了下,当机立断:“不可能的。”
林苗翘着脚:“什么不可能,要我说你那个学长长得那么帅,对你又这么好——都是听你说的,按道理你不就喜欢这一款吗?”
萧画重复了一遍:“不可能的。”
她猛地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不可能啦,怎么可能哦!学长对我来说,就像你对我一样重要!”
林苗说:“我和你多少年的交情,夏深和你几年的交情?一年有没有?半年有没有?”
萧画气息微弱,严重底气不足:“半年有的吧……”
还‘吧’。
林苗一见她那样就头疼。
她挥挥手:“算了算了,你这个榆木脑袋我指望你一辈子也指望不到你开窍的时候。”
“你那个学长如果真是喜欢男人,我从今天开始就建议你不要和他往来了,你还不如去喜欢周怀之,还有点儿盼头。”
说到周怀之,萧画郁卒。
“对,我还没和你说这件事。”
萧画偷偷瞄了一眼萧情,小声道:“去楼上,我在房间里和你说。”
林苗深谙其中道理,萧画但凡提到周怀之,都会避开和萧情正面冲突。
萧情这人妹控的有些过分,林苗无法理解。
萧画带她上了楼,进了自己房间。
林苗坐在她的床上,见她床上多了一只企鹅公仔——萧画以前从来不在床上放除了枕头被子床单以外的任何东西。
她颇有些惊讶。
“你什么时候放的企鹅娃娃?”
萧画拿开娃娃,抱在怀里。
她没说这个夏深给她的。
林苗本来就怀疑她喜欢夏深,她要是在亲口承认这娃娃是夏深给的,那不是加深误会。
而且,这么说了,在林苗看来,简直是不打自招。
萧画说:“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情。”
林苗躺在床上,开口道:“你说吧。”
她姿势很惬意,但是萧画下一句话说出口,她的姿势就没这么惬意了。
萧画说:“我昨天晚上看到周怀之和另一个陌生女人一起走出酒吧,姿势很亲热,他好像谈恋爱了。”
林苗蹭的一下坐起来。
“真的假的?”
萧画说:“亲眼所见。”
林苗说:“我的天呐!”
动作浮夸,声音浮夸。
林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身形势如疾风快如闪电,跳到窗边,把窗一关。
萧画道:“你这是干什么?”
林苗说:“怕你想不开自杀。你怎么没哭?天,这可以列入世界第八大奇迹,我以为你要哭到开学为止。”
当初周怀之没有女朋友,还只是拒绝了她的告白,萧画就凄凄惨惨的哭了一个礼拜。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现在听闻人家谈恋爱了,倒是一点眼泪也没有。
萧画窘迫,好似被林苗发现自己是个薄情汉一样,她为自己辩解了一下:“其实我昨晚上已经哭过了。”
“哭了一晚上?”
“五分钟。”
林苗沉默。
“画画,宝贝,你确定是五分钟,不是五个小时,来,你对爸爸不用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俩之前还需要讲究个什么面子吗?说吧,是不是哭了五个小时。”
萧画这一下,窘的恨不得地上挖条缝钻进去。
她小声的,就差在手里拿一条白旗投降。
“真的是五分钟。再说了,昨晚上我是送学长回家的时候,看见他从酒吧里出来,哎,你说我也不好当着学长的面嚎啕大哭吧……”
林苗从床上挪到凳子上,这样方便她翘二郎腿。
这个漂亮的女人说:“你的解释苍白无力。”
萧画说:“对天发誓,是真的。”
林苗站起身,步步逼近她。
“为什么夏深在就不哭?我在你哭不哭?你是不是担心自己为了别的男人哭会让他不高兴?他为什么会不高兴?既然你把他当成我?我会不会因为你为别的男人哭不高兴?”
每说一句,走进一步。
萧画咽了咽口水,跌坐床上。
“小林,有话好好说,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不适合聊天。”
“好好说?”林苗挑眉。
萧画瑟缩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说你喜欢夏深?”
萧画推着她的胸口,软绵绵的。
“不喜欢啊!你不要乱说了!”
萧画瘦下来,嘟着嘴的模样,怪可爱的。
林苗盯着看了一会儿,猛地扯着她的脸。
“还敢卖萌?”
她越凑越近,掐萧画的脸改成掐她的腮帮子,把她婴儿肥的小脸掐的通红。
萧画口齿不清的说了两句。
她手机响了起来。
林苗放开她,哈哈大笑。
萧画拿起手机一看,王岭打来的。
他上次和萧画在漫展上见过一面之后,二人再没有私下约出来玩。
倒是微信联系的比较频繁。
王岭这个人皮囊好看,灵魂也有趣,说话总叫她忍俊不禁,段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
他这时候打电话来,萧画想都没想就接上。
起初,她以为王岭恐怕又要约她出去玩。
结果电话一接上,对方就问她,有没有兴趣一起赚钱。
这话问的叫萧画摸不着头脑。
王岭为了和她说多一点话,就学会了一招东拉西扯。
萧画的脾气软绵绵的,王岭又是个扯淡扯的能摸不着北,狗掀门帘子,尽仗着这嘴。
萧画听了半天,没听到重点,就听王岭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前天发生了什么事,萧画害怕自己不阻止这个男人,对方估计能说到他小学五年级发生的事情。
她连忙打住王岭:“你打电话给我到底什么事啊?”
王岭听到萧画这么说,心里就有底了。
他不能继续说瞎话,得直接步入正题。
“我们社团的老师弄了一个项目,正在到处拉投资,很缺人手,你要不要来一起玩啊?”
萧画心道:我寒假在家吃饱了撑的吗!
她很宅,因此不能理解王岭这种现充。
好好地假期生活放着不要,跑去做什么项目。
大学生做的项目能赚几个钱,人家公司就是看大学生的劳动资源好骗才会跟他们合作。
萧画肚子里打了一圈的腹稿,准备拒绝。
王岭说:“就当来玩一下吧,这项目还挺有意思的,过几天还要去参加一个晚会,你参加过晚会吗?据我所知应该是需要舞伴的。”
萧画提炼重点:“我不会跳舞。”
王岭在那头笑的险些滚地上。
他爬起来说:“我也不会跳舞,所以你放心,我们不是去跳舞的。”
萧画说:“我不去,资本主义的铜臭和腐败不能动摇我社会主义的螺丝钉。”
王岭一边笑一边说:“真不去啊?”
萧画:“真的不去!”
王岭说:“好吧,那我就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王岭说他想想办法,其实也没办法。
萧画说她不去,他总不能拿跟绳子把萧画绑着去。
不过他这几天在微信上倒是和萧画说了不少,萧画也了解了他们那个项目。
牵头的是管理学院的某个老师,做的项目是一个开发区商场的项目。
正在各路拉投资商入住商场开店。
萧画说:“你这个太专业了,我听不懂。”
她说完,便扯了一个其他的话题。
萧画没有心思和王岭胡扯,周怀之谈恋爱的事情,她估摸着伤情了一天,第二天愁云密布,心思早就不在周怀之身上了:她正思考她是不是哪里都得罪夏深了。
萧画事实上,不是一个爱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但夏深总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打破自己的底线。
萧画这个底线放在这里,就是用来改的。
换做别人三天两次甩她脸色,她心里那本记仇的小本子估计记满之后都换了好几本。
当这个人换成夏深的时候,她那本小本子不拿出来,也不用。
夏深虽然之前老长一段时间也不主动联系她,可那个时候两人分开之时没有闹别扭。
这一回分开,夏深分明心情不大好,并且矛头直指萧画。
这让萧画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这么多天过去,夏深依旧没给她回消息。
萧画迫切的需要夏深回她消息,哪怕是回一个标点符号也好,证明夏深并没有和她冷战。
偏偏夏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愁的她头发都白了。
夏深在另一头也别扭。
好在萧画不点开聊天框看,如果点开聊天框看,天天都能看到夏深最上面那个:正在输入中……
输入了快一个礼拜,愣是没憋出一个字儿来。
夏深认为,找人聊天这件事情:比写论文都难。
两个人宛如小学生闹别扭,一直到了萧爸爸年会这天。
萧情出去录节目,萧爸爸晚上和萧画打过招呼之后,拖着萧妈妈走了。
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萧画感到了留守儿童的凄凉,在家里待到七点半,外面下起了小雪。
这是今年下的第二场雪,第一场雪是圣诞节下的。
那时候夏深还打着伞大老远的来学校接她。
萧画触景生情,趴在窗台凄凄惨惨戚戚,无语凝噎。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无所事事的玩了会儿,几分钟看一次手机,几分钟又看一次手机,她这个礼拜重复这个动作无数遍。
然而没用,夏深前几天都不给她回消息,今晚上还要去参加年会,怎么可能今晚上回她。
萧画默念了几遍参加年会,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她突然顿悟,之前一直找不着机会去见夏深,今天晚上不是大好的机会吗!
到时候看见夏深,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在生气,对方如果生气,她就说自己是来看萧爸爸的,对方如果没生气,她就和夏深聊两句。
萧画脑子里的A方案,B方案立刻成型。
她连忙想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打王叔的电话,好叫王叔赶紧到家里来接她。
萧画跑到门口,才发现自己穿的睡衣。
她绝不可能穿一件睡衣跑去参加晚会。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哪儿也变不出一套晚礼服。
萧画在柜子里挑挑拣拣,瘦了之后,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只有后来买的几件。
她挑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比牛仔裤看着像参加晚会的人一点,接着批了一件外套直接出门。
一出门,萧画就坐上了王叔的车,车内温度适宜,因此,萧画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严重的错误。
从家里到酒店会场一共四十分钟。
王叔把她送到酒店大门口,门童拉开车门,萧画刚下车,一股寒意直接从小腿肚子吹上了脸。
她打了个哆嗦,裹紧了外套。
会客厅在八楼,萧画按照大厅里的展示牌指引,找到了晚会现场。
她没有邀请卡,进不去,站在门口的时候,才想起这一点。
萧画和门口的保安交谈:“我是萧珉的女儿,真的!”
保安说:“不好意思,您是谁的女儿都没用,没有邀请卡,我们不能放人。”
萧画在门口说了好几遍,打了半天转没进去。
要怪就怪她自己从来不去萧爸爸公司,他们全公司上下只知道萧爸爸有一双儿女,儿子是谁,女儿是谁,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全都不清楚。
萧画急的团团转,却不想大腿被人抱住了。
来人像个小火箭炮似的,直接冲过来抱着萧画,萧画身体重心没稳住,晃了一晃。
小拆惊喜的声音响起:“画画姐姐!”
萧画诧异:“小拆?”
隔了一段时间不见,小拆穿上了小小的西装,脖子上系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看着可爱的不行。
小拆在这里,那就说明夏深也在附近。
萧画连忙蹲下身,问道:“小拆,你深哥哥在哪里?”
小拆搂着她的脖子,亲昵道:“哥哥在里面,小拆出来洗手。”
小孩儿一边说一边把手举起来给萧画看。
夏深不知道怎么养的,这孩子之前的性格还挺内向,方才一见面,又透露出一丝活泼开朗来。
小拆道:“画画姐姐,你是来找哥哥的吗?”
萧画此行主要目的就是来找夏深,但是她能直接和小拆这么说吗,当然不能!
因此,萧画拐了个弯说:“顺便来找哥哥,姐姐是想你了才来的。”
小拆欢天喜地的抱着她。
抱了一会儿还不够,又紧张兮兮的摸了摸萧画的肚子,很有道理的说道:“画画姐姐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大起来呀,里面的宝宝都不长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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