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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宅校花——三千风雪

时间:2018-03-02 10:44:15  作者:三千风雪
  事实上,按照常识来说, 送人回家这事儿, 得你情我愿,像夏深这种, 绑着人送自己回家的, 也是头一遭见到。
  他现在除了气萧画先前那副对他见了鬼的模样, 还气萧画见到周怀之就迫不及待打招呼的模样。
  夏深之前以为萧画暗恋自己, 对周怀之已经死心, 所以对于周怀之,他没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 真相大白。
  萧画暗恋自己, 都是他的错觉, 更倒霉的事,他因此还自作多情的对人家产生了好感。
  因此, 夏深现在见到周怀之,心中的警报拉了三分钟响, 尖叫声震的他脑袋晕。
  萧画现在比他更晕。
  夏深拉着她走,简直没有道理!
  她还跟不上,一路从楼上被拉到楼下,小拆被夏深先塞进车里,叫司机带回家。
  然后自己理直气壮的坐到王叔车里,叫萧画送他回家。
  萧画:……
  夏深坐在车上。
  萧画说:“学长,小拆……”
  她想劝一劝夏深,叫他明白他这么做有点儿多此一举。
  明明他自己可以和小拆一起坐车回家,为什么还要她送,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萧画的思维,显然没转过弯来。
  闹脾气的人,根本不讲道理。
  而且谈恋爱就是一个互相浪费时间的过程,夏深现在,就很想浪费萧画的时间。
  反正不能让她空出来去和周怀之见面。
  他说:“上车。”
  萧画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没用。
  她怂怂的上了车,叫王叔送到了码头。
  夏深回家,得坐船。
  萧画上一回就知道。
  并且,她上一回就是把夏深送到码头,然后就走。
  这一次,她也打算把夏深送到码头,接着掉头就走。
  夏深没有如她所愿。
  萧画推开车门说:“那我回去啦?”
  夏深咬文嚼字起来。
  “我还没到家。”
  萧画没听出他‘咬文嚼字’的意义,纳闷道:“……啊?”
  夏深一字一句的说:“我还没有到家,这里不算。”
  咬字很重,萧画莫名的感到一股威胁。
  “可是我的车不能开过去。”
  她心道:学长今晚上好不讲道理!
  吃醋的人,也是不讲道理的。
  夏深说:“可以坐船。”
  萧画指了下自己:“我坐船吗?”
  夏深点头。
  他拉着萧画去找船。
  王叔也不阻止,笑呵呵的看着萧画被拉远。
  萧画说:“学长,你慢点儿,我走不快。”
  她穿着有点儿小跟的高跟鞋,刚才走的就很勉强,现在一走,更累。
  夏深放慢脚步。
  这里到人工小岛的船要么是本地的船夫划得船,要么是大船。
  夏深住的这个地方是个景区,周围都有收费船只,一般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售票窗口就停止售票。
  剩下的几艘船,都是人工划船,收费就高一些。
  夏深先上了船,又站在船上伸手拉萧画。
  萧画见这个船晃晃悠悠,心里大惊:黑灯瞎火,万一掉进水里了怎么办!
  夏深就算伸手拉她,她也不敢上。
  小心翼翼的拿一只脚在船边上试探。
  船师傅道:“小姐,你不要踩船沿,踩船沿容易翻船的咯!”
  萧画听罢,身形一晃,一脚踩在船沿上。
  那船晃动的更明显,她惊呼一声,夏深干脆直接抱着她的腰,把她抱了下来。
  这下,连船沿都不用踩了,直接上船。
  船上有张小桌子,桌子上放了热茶,开水刚烧开,灌了一壶的浓茶,茶香味儿在深夜的冷空气中四溢。
  上面有棚子挡住,傍晚开始落雪,现下棚子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在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声音。
  萧画被他搂在怀里,脸色通红,却在这时候,听到了落雪的声音。
  夏深很快放开她。
  萧画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夏深脱了外套,在她身上又披了一件。
  萧画在酒店里就穿了一件夏深的外套,现在对方又把羽绒服也脱给他。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衬衫,也不知道里面穿了加绒毛衣了没。
  这件外套,萧画决不可能穿上。
  “你别给我,外面这么冷,你穿好。”
  夏深提醒她:“凳子上有水,先别坐下。”
  萧画穿着裙子,准会一坐下就浸湿到腿上。
  夏深拿过船师傅递过来的干毛巾,把凳子擦了一擦,这才叫萧画坐下。
  萧画坐下,把羽绒服要还给夏深。
  夏深不要,她说了几次,对方不听,萧画因担心他的身体,心里也不免有些急。
  她干脆从对面坐到夏深边上,把衣服直接给对方盖上。
  萧画走过来时,船又晃了一晃。
  她有些怕这东西。
  坐船不像坐车。
  车在地面上开的稳稳当当,根本不会晃荡。
  船在水里就不行,下雪天还挂着大风,船家一摇浆,船就晃荡,左摇右摆,萧画借着船上微弱的灯光勉强能看清边上的水。
  一下一下拍打在船上。
  她盯得有些久,夏深就问:“是不是有水?”
  白天来这儿赏雪的游客多,这船也不是专门给他们两人用的,其他的客人上上下下,撑伞收伞,水多少都会溅到船上。
  特别是脚下,木头上还有几滩小小的积水。
  萧画摇头,说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夏深见船距离岸边有一段距离,萧画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他心里那点儿古怪的占有欲立刻被大幅度满足。
  这一搜小船就这么大一点,空间位置小的可怜,萧画和他坐在一边,她无论往什么地方动作,都会挨着他。
  非常好,他想道。
  夏深心情很好的问:“什么问题。”
  萧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学长,你知道深海恐惧症吧,就是这种小船下面会有巨大的怪物在水里窥伺我们。就像这样,你看这里,水面很平静,其实水下就有很可怕的水怪。”
  夏深心道:我就是窥伺你的怪物。
  夏深:“少看一点科幻电影。”
  萧画:“我就这么说说嘛,这里水深多少?”
  “五米。”
  “五米多!这么深,差不多也可以养个水怪了。”
  “养什么,养来观光旅游吗?”
  萧画天马星空:“可以养一条龙,然后你就可以坐着龙上学,拉风!T大校园十大未解之谜:校草每天怎么来上学的。”
  夏深听到‘校草’二字,挑了一下眉。
  他大一的时候就知道学校女生没有蛋也要闲得慌,弄了个校园内网的投票选举,他当年高居榜首——这事儿还是黎彦告诉他的。
  萧画今年才入学,想来已经被科普了不少他的故事。
  夏深说:“学校里说的都是骗人的。”
  说他高冷,不近人情,等等。
  萧画没想到这一点,对于夏深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显得有些迷糊。
  但她很快就自我调节,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我等下一个人回来,很怕的呀,唉。”
  这是真话,整个湖面占地面积广阔,船师傅摇的已经算快了,这么久却都没有到小岛。
  夏深:“不方便的话,就不要回来。”
  萧画道:“那怎么行,我爸都怀疑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了,我这下要是跟着你走了还不回来,这不是坐实了吗!”
  夜色很黑,她说这句话,背对着夏深。
  手放在水里,指尖戳了一戳水面,凉飕飕的。
  但是她心跳声太快,太大,导致她根本感受不到水面的温度。
  偏夏深听完她的话,也没有动静。
  气氛一下子,尴尬的胶着起来。
  萧画心想:又是这样。
  她问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问了好几遍,没问出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夏深说:“把手拿起来,天这么冷还玩水,容易感冒。”
  萧画心想:我太作了!我到底在干什么!
  她这会儿又瞧不起自己。
  萧画调整了一下心态,告诉自己,不能因为突然知道学长不是基佬,就对他起了非分之想,那我成什么人了!
  萧画显然不是个看脸的人,她解释不通自己古怪的心情和行为,但心里高兴是真的。
  但是夏深说他喜欢女生,萧画立刻就对他好感度蹭蹭蹭的上去,她以前说自己把夏深当姐妹的话,都得喂进狗肚子里。
  她不可能一瞬间就爱上这个男人,唯有一条解释的通:她多半对夏深一直有非分之想。
  可萧画也只有这一条,打死她,她都不肯承认。
  因此她就只能说:我对学长——天地良心,只是朋友。
  被发了朋友卡的夏深毫无知觉,萧画手还泡在水里,他想直接动手把她的手拿出来,结果又想到萧画之前对他的回避。
  他手一愣,只好放下。
  好在萧画过了会儿就拿上来,手在干燥的抹布上擦了擦,两手一交叉,缩进了袖子里。
  干坐了一会儿,二人不聊天,就只有水声。
  船往前面裆,后面划开一长条的水波纹,像萧画忐忑不安的心情。
  片刻,她坐着没活动,身体就冻僵了。
  手还是轻的,穿着小单鞋的脚早就没知觉。
  上船的时候没知觉,现在已经冻的开始刺痛。
  萧画顾不得利益,先跺了跺脚,发现跺脚根本不管用之后,直接上手去捂。
  没比脚暖和多少的一双手覆盖着脚背,传过去的温度杯水车薪。
  夏深:“很冷吗?”
  他倒了一杯热茶给萧画,叫萧画捂着手。
  萧画端上茶杯,还没等喝一口,便感觉自己双脚一空,脱离了鞋子。
  萧画吓了一跳。
  夏深替她脱了鞋,淡定的吩咐:“坐好。”
  萧画条件反射的坐好。
  好险她茶杯里的热茶不多,没撒到身上。
  因为夏深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萧画减肥之后,虽然身上还有点肉,但属于婴儿肥,哪儿都是肉呼呼的,抱在怀里软的像一团棉花。
  她的小腿也肉嘟嘟,脚背光滑,指头圆润,肤白如玉,像剥了壳的鸡蛋,脚踝还戴着一个略大的银镯,衬的脚小巧玲珑,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萧画这一身皮肤是得天独厚的优势,细腻滑嫩的叫人爱不释手。
  全身没有疤痕,嫩豆腐似的。
  现在是块冻豆腐,她脚偏小,穿鞋都是三十五码,夏深一双手就能握住。
  他的手不似萧画的手一样冰凉,不知道之前藏在哪儿,手掌心火热,烧的她脸红。
  捂着脚,她脸也能红。
  萧画心道:我恐怕要完蛋。
  她支支吾吾,想开口说话。
  但夏深这个姿态做的很是正常,很是自然。
  一般换成其他男人这么做,多半都有几分轻佻下流之意,总归是暧昧又色情。
  夏深这么做,很自然,他的动机很单纯:捂暖。
  萧画脚踩在他手上,脸红的滴血。
  她捧着茶杯,用力过猛,那感觉就像要把茶杯给捏碎。
  萧画浑身僵着,一动不动。
  夏深感受到她小腿紧绷,问道:“怎么?”
  萧画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不说话,就是摇。
  头埋得低低的,却没有之前那么有勇气,敢躲开夏深了。
  萧画神经大条的脑子也反应过来,每一回夏深生气,都是因为她躲得太明显。
  她刚才躲了一次,现在又躲一次,夏深还能原谅她吗?
  夏深就这么帮她捂了一会儿。
  她的双脚渐渐回暖。
  萧画:“我不冷了。”
  夏深:“穿上鞋就会冷。”
  他示意萧画去看船板上的鞋,这双单鞋只适合在宴会穿,出来穿着它,绝对是找死。
  萧画脚就算这会儿被捂暖了,等一会儿穿上鞋,五六分钟又能冻回去。
  他没有放手的意思,萧画横坐在凳子上,也没敢动。
  船上两条长凳。
  分别在船的两边,本来是给游客一人坐一边的,结果萧画坐到了夏深这一边,另一边就空了下来。
  船上的灯不知道是不是没电,越往湖中心越暗,雪飘的越来越大,十来分钟的功夫,船师傅的身上就落了一层雪。
  他在寂静的深夜里抱怨了几句。
  萧画脚暖和了,身体被冷风一吹,冻得慌。
  她靠着夏深做了会儿。
  不动声色的往前挪,以为夏深不知道。
  殊不知这一切后者都看在眼里。
  不过这人也是个骨子里的坏心眼,看见了也不说,就等着对方慢慢挪过来。
  挪到后来,还是他先忍不住。
  夏深开口:“很冷吗?”
  萧画睁眼说瞎话:“没啊!不冷!”
  她生怕自己一说冷,夏深又把衣服脱给她。
  对方就这么一件羽绒服。
  萧画连忙补充:“你不要把衣服脱给我!你自己穿,学长,把你冻坏了,我心中有愧。”
  她主要想:夏深微博上那么多粉丝,要是自己把他冻坏了,还不得被T大的女同胞门追杀的不能上学。
  好在这船晃晃悠悠晃了大半个小时,在萧画冷的以为自己今晚上就要交代在船上的时候,终于晃到岸上了。
  湖中心的人工小岛到了。
  夜晚,萧画看不清小岛的整体相貌,但是通过一两盏路灯得以窥伺小部分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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