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一小部分景色,都叫她感到心旷神怡。
夏深先下船,在岸上伸手准备拉她。
萧画穿上鞋,起来站稳,一抬脚,脚缩了太久,麻了,没稳住,直接踩空。
她这一踩空,没踩到岸上,直接踩湖里去了。
夏深没拉到她的手,萧画踩空之后,船被她的动作瞬时往后一推,空出与岸边相连的一大块水域,方便萧画掉下去。
萧画不负众望,直接滚进了水里。
祸不单行,滚下去还砸到了岸边的石头。
她砸的气势汹汹,水几乎立刻没过头顶,冰冷的湖水直接往她嘴里,眼睛里,耳朵里灌。
夏深见她落水,心脏骤然停了三秒。
他在这三秒,走马观花的放映了一遍和萧画相遇的所有过程,懵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思绪和灵魂都随着白雪融进了水里。
四面八方的声音被拉进又拉远,水声在他耳朵里轰鸣,他在自己大脑没反应之前,身体先下水。
夏深这时候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不能没有她。
水不深,萧画掉下去主要是冻的慌,脚麻了之后还接不上力,灌了一肚子的水,呛昏过去了。
她被抱回岸上,船师傅吓得脸色惨白,他在这里划船这么多年的,大晚上的还真没人掉过水。
夏深抱她上来,萧画嘴唇发紫。
他后怕的手抖,做了一个简单的急救措施,后者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估计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舔完之后,下意识咬了一口。
可见她呼吸道里面没有异物堵塞,她就是多喝了两口水,冻晕了。
萧画哆哆嗦嗦醒来,往夏深怀里钻。
对方不比她好过多少,怀里既不暖和也不干燥,她还是想靠。
萧画牙齿上下打架,吸气声频繁,开口说话,一句话碎成了一滩,凑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夏深直接把她往屋里抱。
好在上岸之后走不远处就是夏深家里。
开门之后,直奔二楼。
萧画感觉自己身上的湖水已经结冰,她想动一下,却觉得动一下都疼。
热水一开,满屋子的蒸汽。
萧画被他抱进浴池,萧画眼神盯着同一个地方,好似失去了意识。
夏深心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要她来送我。
他心被一把钝刀来回拉扯,不痛快,只有疼。
热水渐渐充满浴池。
夏深身体一动,跨了进去。
一进去,水波纹逐渐荡开。
他靠着黑色的大理石墙,萧画被他抱在怀里。
“我不该让她送我的。”他又想了一遍:“是我第一个错。”
他想:我不该想要独占她,是我第二个错。
第44章 亲个小嘴
夏深仅用了两三秒反思自己的过错。
很快他就决定将错就错。
萧画感觉自己是个在冰箱冷冻柜冷藏了一个月的冻牛肉,放在热水里慢慢的融化,身上的冰块儿化成了水,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舒服的她立刻想睡过去。
萧画在热水里泡的迷迷糊糊,什么也没想。
她说睡就睡,夏深抱了她一会儿,突然感到怀里一沉。
萧画歪着头,靠着他睡过去了。
他沉默的坐在浴池里,光抱着人家,心思干净的很,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
好像这么抱着,萧画就归他了似的。
显然不是。
萧画穿得太少,外套脱了之后,只有一条薄薄的连衣裙,水打湿了之后,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肉体。
她软乎乎的,夏深这辈子头一回这么抱一个女孩子,因此不了解到底是所有的女生抱起来都又软又甜,还是只有萧画抱着是又软又甜的。
像块棉花糖,白生生,脸蛋又是红的——还是一块草莓夹心棉花糖。
夏深抱紧了些,浑身暖和过来了,也不想松手。
这是他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改了八百年也没改好——喜欢的东西就抱着不撒手。
从少年时的小汽车到长大一些的花花草草,他的东西就得画个圈放到圈里,谁也不能觊觎。
泡了半小时,浴池内白色的蒸汽翻滚,再泡下去容易缺氧,他抱着萧画跨了出来。
萧画被放置到一旁的沙发上面,夏深拨通电话,叫了保姆。
他从浴池出去,到了普通的淋浴间,开了热水洗了个澡。
出来时,保姆已经把萧画全身擦洗了一遍,换上了睡衣。
夏深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她,缓缓开口:“王姨,我来。”
王姨松开手,叫夏深把萧画抱起,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王姨捂着嘴笑,往楼下跑。
楼梯口聚集了一帮小姑娘,穿着同类型的工作服,见王姨下来,连忙围住她,叽叽喳喳的问:“怎么怎么,看到了吗?”
“是不是小深的女朋友呀?”
“好看吗?我都没看到?”
“我听陈哥说落水了,小深怎么样啦?”
“快说嘛快说嘛,看到什么啦,王姨?”
一群人八卦的很,脑袋凑在一起。
王姨咳嗽一声,卖弄了一会儿悬念。
直到众人上手起哄她,王姨这才说:“我觉得是女朋友啦,小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带过女孩子回家,这下直接带去房间的啦!”
众人大呼小叫,装腔作势,嘻嘻哈哈一番。
又说:“真的带回房间啦?”
“真的呀!”
“不睡客房么?”
“不睡,都带回自己房间了还睡什么客房,你真笨!”
“小拆睡着了吗?我们去问问小拆。”
“早就睡啦,嗨呀,不用问,你看这个架势,难道还不懂吗?”
王姨说:“散啦散啦,你们也好去睡觉了。”
一干人回味了一下小少爷的八卦,心满意足的回房间睡觉。
夏深住在三楼,房间在最靠右边的位置。
房门正对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湖中心。
他进门按下遥控,关了窗帘。
王姨早就为他开好了空调,一进门,里面热乎乎的。
萧画穿着丝质睡衣,躺在床上。
窗帘缓缓落下,挡住了外面飘下的鹅毛大雪。
夏深这才打电话给萧珉。
电话里,他解释了半个小时。
萧爸爸在那头听着,颇有些担心。
夏深:“叔叔放心,我已经叫了医生了。”
又是一阵寒暄,萧爸爸问:“小深,你和画画是什么关系?”
夏深沉默。
萧爸爸又说:“画画这个人情商不高,不太开窍,很多事情她注意不到,如果你有心……”
夏深在这头安静的听着。
萧爸爸嘱咐一番,挂了电话。
夏深手机放在床头,自己坐在床边,望着萧画。
萧画睡着的时候倒是乖巧,王姨动作轻柔,没有吵醒她。
刚从浴池出来,原本牛奶似的皮肤现在被蒸的通红,果冻似的,用手一戳,很有弹性。
她肉嘟嘟的嘴巴微张,显然是睡得很甜。
刚落了水,神志不清,结果现在,泡了一会儿热水,立刻心大的能直接睡下。
夏深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脸蛋。
和他想的一样嫩,触感极佳,戳下去立刻有了一个小窝。
这感觉令人上瘾,夏深爱不释手,从一开始的轻轻触碰到肆无忌惮的掐捏。
他动作始终很温柔,萧画也没被吵醒。
夏深手从他的脸蛋辗转到嘴唇,拇指压上嘴唇,一不留神,滑了进去。
萧画在梦里感到口中有异物入侵,下意识的吐舌头想把它顶出去,小巧柔软的舌头伸出来,勾上了他的拇指。
夏深眼神倏的暗了下来。
原本只是徘徊在她唇边的手指这时候撬开她的嘴唇,往里面试探的按压,带上了十足的情色和侵略性。
夏深另一只手撑在软和的床铺上,身体渐渐的往下压,一寸一寸的逼近萧画。
后者毫无知觉,被手指拨弄着舌头,难受的皱起眉头,嘤咛一声。
萧画侧过头,想摆脱这可怕的被控制感,她刚侧过一点,夏深立刻用另一只后固定住了她的脑袋。
萧画这下:动弹不得。
她没醒。
夏深将手指从她嘴里抽出来,带起了黏糊糊的津液,落在她的嘴边,下巴上。
他深沉的看了一会儿,下一秒,将头低下去。
她暂时不会醒来。
夏深这么安慰自己。
又有一个声音问:她如果醒来了怎么办?
这下,夏深自己答不上来。
他心里清楚,萧画不喜欢自己,甚至还在喜欢她之前情书上的四分之三学长。
夏深这么做,就是乘人之危。
他心脏被一双手捏的死紧,破罐子破摔的想:乘人之危又怎么样,这是我的,现在不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
提前享用自己的所有物,有什么不对。
夏深破釜沉舟般贴上她的嘴唇,这一刻,他感到周围一切声音都在消失,最后沉寂下来,成了一片火山灰。
很快,这片火山灰‘死灰复燃’,光是贴着她的嘴唇根本不能满足,他下一刻就伸出舌尖沿着她的唇缝舔了一圈。
小心翼翼,一边关注萧画有没有醒,一边无法抑制的想要得到更多。
夏深心想:我不会吵醒她。
他舌尖落到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叫夏深的心脏在胸腔乱撞,好似下一刻就会撞出来。
夏深没有和别人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导致舌头伸进对方嘴巴里,他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些,夏深动了动舌头,尝试着在对方口腔里舔一舔。
结果他没动几下,萧画动了。
对方嘴巴张开太久,估计不舒服,上下嘴唇一合,含住了他的舌头。
这接触就像过电似的,一股微小的电流从舌尖传来,一口气电到了心里。
夏深急促的喘了一口气,有些动情。
萧画呜咽一声,喘不过气,眼睛朦胧的睁开。
一睁开,便看见夏深低头看着她。
萧画没回过神,她脑袋困的时候,不太清醒。
自然也不觉得,此时夏深离她的距离,近的有些过分了。
她见到夏深,撒起娇来:“学长……我头晕……”
夏深刚做完偷鸡摸狗的事情,现在脸色有点红。
萧画看不出来,夏深咳嗽一声,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是空调温度开的太高了。
夏深调低了一些,萧画热的很,抬脚就要踹被子。
她刚从冷水里出来,现在踢被子,明天早上准要感冒。
夏深未雨绸缪,女孩子的身体娇弱的很,他听何昭说过,萧画这个体质是个易感冒的体质,不管什么流感来,总是第一个中招。
萧画哼唧了一句很热之后,被子又被夏深盖了回去。
他掖好被角,低声道:“会感冒。”
一语成谶。
夏深晚上才这么想,第二天一早,萧画就感冒了。
他昨晚上睡得沙发,在卧室里看了萧画一晚上,守着她片刻不离。
医生早上接到夏深的电话,赶过来为萧画简单的看了两下,开了两盒药。
夏深刚喂她吃了退烧药,王姨动作轻柔的推开门,询问道:“小深啊,阿姨给她煮点儿粥好吧?”
夏深起身:“不用,王姨,我自己来就好。”
王姨捂着嘴呵呵呵的笑,“可以可以,王姨现在去给你淘米,你想吃点儿什么,王姨给你做好吧。”
他下楼煮粥,楼下来往的几个小保姆状似无意的打量他。
这一屋子的人闲的蛋疼,每天都在操心夏深的感情问题,比夏深老爸还操心。
他昨晚上带回了一个女人回来,因此今天早上就得做好被围观的准备。
王姨在厨房替他打下手,东问西问,想套点儿话出来。
夏深无奈道:“没有,王姨,还没有。”
王姨:“小深这么帅,她肯定也喜欢你的呀,不喜欢你也不会大晚上的和你回家。对啦,那丫头身体怎么样了?我看徐医生刚才来了一趟,他怎么说的,严不严重?”
“有点严重,要多休息几天。”
夏深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着痕迹的翘了起来。
王姨:“哎呀,那好呀,那不是要在家里多住几天,夏先生在出差,家里怪冷清的,每天都不知道煮什么,小深帮王姨问问那丫头,她喜欢什么。”
“她醒了之后,我去问问。”
夏深带上手套,拿起锅盖,粥已经煮好了。
他小火熬了一碗粘稠的白粥,什么都没加,端上去的时候萧画已经醒了。
夏深替她开了电视,她看了会儿电视,头更晕,在床上打滚。
生病的人都特别爱撒娇,且平时不会体现在身上的毛病,这会儿拿着号码牌排着队轮番上演。
萧画打滚的时候,夏深正好进来。
她在床上拖长了声音喊头晕。
夏深把粥放在床头柜,“吃点东西。”
萧画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看上去的年纪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萧画:“粥很烫。”
夏深:“吹一下在吃。”
萧画:“我的手断了,学长,我的手断了!”
她话说一半,又开始满床打滚。
“你几岁了。”
萧画滚的很欢畅,嘴里还在说‘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
最后如愿以偿的躺在床上吃粥。
生病吃粥的终极奥义就是只动嘴,不动手。
往年她生病,喂她吃粥的人都是萧情,今年换成了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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