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初晓想起她是谁了。看来目标人物出现了!
从刚才的对话听的出来,她想租房子可是身上又没多少钱,所以在拜托房东太太通融一下。只是房东贪钱,不肯心软,从房东太太的厌烦和她的疲累苦撑来看,俩人应该已经在外面“讨论”很久了。
她们听见身后的门打开了,看见初晓出来以为是要出门,所以没有理会初晓自顾自地交谈着。
房东太太的态度很坚决,一口回绝了她。房东太太嘴里说得振振有词,但是眼里的不屑和厌烦全部被初晓看在眼里。
“我可以先付一半,住下然后出去找工作,等挣到钱就给您。”她说的很诚恳,想到也很合理,只可惜现实还是依旧无情。
房东太太的态度没有一丝软化,语气也越发不耐烦:“不行,哪有这样的规矩?别以为我这里便宜,就可以讨价还价,你说你会还,我还说你到时候会跑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似乎她心中也认为这样不太好。
初晓一方面见她低头,知道事情不好,这么一低头便有些示弱,这可是交易的大忌啊!
另一方面,初晓很想回敬房东太太一句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明明是不信任对方,却要拿规矩当幌子,更何况对方已经说了先付一半,就算到时候拿不出剩下的,再把人赶走也不迟。
但是一瞧房东太太那张市侩的小人脸,初晓知道就算真的说了也没用。
初晓暗自叹了一口气,出声道:“房东太太,我记得你这里没有规定,说不能与人合租的吧?”这话一出,她们俩人都回过头来望着她。
房东太太上下打量她一番,不太确定道,“你要跟她合租?”
她对初晓的印象停留在她第一次来租房子的时候,初晓没有讲价直接给了现金,于是初晓在她眼中就是个有钱人的形象。
但奇怪的是,接连好几天都没有看见她出去工作,甚至也没怎么出过门,就以为她是被人包养的小姐,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啊。
初晓被房东太太看得寒毛直竖,她不知道房东太太在想什么,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当场发飙。
初晓顶住对方的审视和疑惑,正经严肃回复道:“是,我确定。”
房东太太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虽然没有赚到钱,但是至少也省下一间房子出租,更加没吃亏,于是就爽快答应了。
“行啊,反正只要你们不惹事,怎样都可以。”
房东太太走了之后,她不停地向初晓道谢,“你好,我叫蔚青,谢谢你愿意与我合租。”她说话没有之前那么慌张急促,这时候一听觉得格外好听,还立马付了一半的房租。
初晓无意瞥了一眼她的钱包,发现几张百元大钞给了她后,就只剩一些零钱了,恐怕将来吃饭都成问题吧?
初晓抿抿嘴唇,心里有些惭愧。蔚青这句谢谢还真没必要对她说,她本来就是故意接近蔚青的,虽没有恶意但确是存在欺骗。
不过,立马初晓的眼神又坚定起来,一切都是为了任务,愧疚什么的通通见鬼去吧!这么一想,心情立刻明亮许多。
初晓轻轻握住蔚青的手,“不用客气,我叫初晓。”
蔚青进门和初晓边聊边在屋里四处看看。聊天中,初晓得知蔚青正打算要找工作,想了想,这应该不影响他们办案,也就没刻意去阻止,但也绝没想帮忙的意思。
说实话,她在这里租房子的钱都是像方淮借的。初晓工资不多,倒也能养活自己,关键是她每次出任务都是自己掏钱,跑来跑去,一来二去月前发的薪水,月末就清零了。
一开始方淮也不舍得给她,毕竟是他一个月的薪水啊!直到后来听见可以向上级申请拨款,才肉疼地将钱夹子给初晓。
初晓打开一看,顿时泪崩,方淮真是超级有钱(其实只有三千块钱,只够她租两个半月的房子),而她却身无分文,现在要她离开方淮她真是万分不舍啊,只少让她带走方淮……的积蓄啊!不然她只能去喝西北风……
房间还真是不大,蔚青很快就参观完毕,结果是很满意的。房子里面什么都不缺,精致的衣橱,能晾衣服的阳台,甚至连洗衣机和油烟机都有。
激动地蔚青一连向初晓说了好几声谢谢,还主动拿起扫帚,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无家可归
初晓真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竟然这么灵,才和蔚青同居了三天就真的去喝西北风了。
事情得从昨天说起,蔚青性格坚强,但人格外温柔懂事,看得出来她只是对自己人才这么好。
初晓很荣幸地升级成为自己人,享受蔚青的照顾,甚至连饭也不煮了,全甩手交给蔚青做。蔚青也也没有任何怨言,还每天把屋子整理的井井有条。
蔚青做饭,初晓自然承担洗碗大任,初晓洗完碗出来就倒在床上看电视。蔚青盘腿坐在床的另一头,旁边盘里放着瓜子,一边磕一边看。
这年头爱情剧真火爆,也真狗血,动不动就叫人洒一把泪。不过眼前这俩人泪点太低了,到了该哭一把的时候,硬是没眼泪,甚至一番讨论下来,她们都觉得剧情很莫名其妙。
蔚青看着看着就走神了,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电视里哭的稀里哗啦,初晓看的直想昏天黑地地睡一觉,但又强打起精神,状若无意地拉着蔚青随意聊两句,美名其曰了解了解对方,增进增进感情。大致都是初晓在问,蔚青在答,就问了些比如说“哪里人”、“家里有哪些人”、“为什么想到Z市来”。
这些问题都答完了,初晓怕蔚青会嫌烦起疑心,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然后又现编了一些自己的身世说给蔚青听。
过程中,蔚青一直兴致缺缺,叫初晓很是有心无力,直叹敌人太强大,攻不破!
不过倒也真的试出来,蔚青在隐瞒一些事。资料上写蔚青原来是娱乐圈的经纪人,直到两个月前才被解雇,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这个时间点掐得太好了,刚好是蔚青姐姐蔚羽遇害的日子后。
蔚青将蔚羽火化后,为什么一直不走还留在这里呢?
真是一团乱麻!上面交代过只需要好好保护蔚青,可是原因是什么全都没说。
初晓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蔚青似乎知道些她姐姐死去的内情,可是她又为什么不说呢?
算了,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夜晚她们睡在一张床上,虽然这是单人住房,不过这床还是蛮大的,两个身材苗条女生挤在一起睡,根本不成问题。再加上初晓睡觉喜欢挨着墙壁,所以说实在的,睡在外面的蔚青占了很大的便宜。
初晓又没工作,一直呆在屋里睡大头觉,睡到早上10点多才起床,醒来发现蔚青又出现找工作了。
她洗漱完后,立马冲到电脑前练级,因为不知道蔚青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也没做饭,撕开前几天没吃完的零食又吃起来。
一个小时后,蔚青回来了。
初晓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立马又转头盯着屏幕不放,嘴上问道:“你找到工作了没?”
蔚青把包一扔,瘫倒在床喘口气,才说:“找到了,是一家酒吧。”
蔚青的视角被挡住了,所以她没看见初晓右手放在鼠标上移动着,左手却在放在膝盖的手机上面移动着。
“那家酒吧叫什么名字啊?安不安全啊?”
蔚青毫不防备说道:“叫新城酒吧,工资待遇蛮好的,应该不会出问题。”
短信内容编辑着:工作地址—新城酒吧,明天正式上班。需要我继续跟着吗?
然后手指一划就把短信发送出去了。
过了半分钟,手机振动起来。
回信人是小晴。
上面回复:酒吧会另外安排人守着,蔚青是重要线索,未免打草惊蛇,我们已经布置妥当了,你随时可以撤回。
初晓读完后,白眼一翻,二话不说删除了短信。
她花钱租了这个房子还没怎么住,就让她撤出去,这也太过分了。想着初晓把手机一扔,就又专心打游戏了。
不过天意注定,初晓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
临近傍晚时分,蔚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到这里,初晓有点在意,因为蔚青接电话神情有些不对劲。
蔚青看见来电显示后,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接,后来还是决定接了,不过是回避着初晓,自己躲进厕所去接听的。
这房间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声音稍稍大点就能听见,蔚青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唯唯诺诺,似乎生怕不小心惹对方不高兴似的。
初晓本无意偷听,奈何耳朵关不住门,还是断断续续听见点内容。
好像是电话那头的人要来,然后蔚青有些不情愿,大致是说自己这里不方便,劝对方不要来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蔚青挂断电话才出来,不过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苍白。
见初晓关心地望着她,她踟蹰半天才告诉初晓,“那个,初晓,我男朋友要来……”
“你男朋友要来,怎么了?”初晓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朋友要来看自己很正常,只是蔚青的反应太奇怪了,好像在紧张什么。
蔚青模样局促,很是尴尬地说道:“他有事想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初晓一下子跳起来,她没听错吧?“什么?!他要住在这里?!”
这里?就一个卧室,他还要来住?住哪?她可不可以把门外走廊让给他住啊?!
初晓抽了抽嘴角,幽怨地看着蔚青,“你能叫他不要来吗?”
嘴上一副好商量的样子,实际她内心早已暴走,房子有她的一半,凭什么要让给别人?
蔚青也很为难的样子,只好不停承诺初晓,会尽快让她男朋友离开的。
初晓长叹一口气,收拾好心绪,默不作声的打包行李。心里不停碎碎念道:太乌鸦嘴了!一整个晚上,都没个好脸色,弄得蔚青更加愧疚,甚至不敢上前和她说话。
直到蔚青问起她有没有别的住处时。
初晓感觉自己快要流眼泪了。
初晓拍拍自己冷得僵硬的脸,她算是想清楚了,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初晓挤出个笑容,告诉蔚青:“其实我家里人早就催我回家了,漂泊了这么久,我也有些想回去,所以我决定把这套房子让给你了。”
这个决定弄得蔚青措手不及,她们不是在商量吗,怎么又不住了?
蔚青以为初晓在闹脾气,于是劝她:“你别这样,我会心里过意不去的。”
初晓郑重地拥抱了一下蔚青,拍拍她的背,“你今后好好照顾自己。”然后也不顾蔚青的挽留,提着行李走了。
走在路上,初晓寻思了许久,要不要把蔚青男朋友的事,通知给上级,转眼又想到对蔚青,采取的是保护并非监督,初晓也就没再细想下去了。
拖着箱子跑了一圈,折腾到了晚上,初晓想无根浮萍一样,还在街上游荡。
真是霉运连连啊!
本来初晓是事先联系过方淮的,可是医院的护士告诉初晓,方淮去外地参加学术报告研究了,除了方淮,初晓在这里唯一熟悉的人就只有苏舒了,所以想“赖”上苏舒。
一想到这也是个接近苏舒的好机会,理由很正大光明!
还好她提前查到他真正住址,于是带上家当,来这附近守株待兔,顺便打点零工赚点买零花的钱。
昏暗的楼道里。
此时初晓正一脸委屈地望着苏舒,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可怜又无助。“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初晓猜到苏舒很可能不会答应,所以再怎么强调也没有用,不过有一招叫作死缠烂打,呃,应该有用吧?
不过事实证明,苏舒心肠很冷。
苏舒从她身边绕过去,拿钥匙转动锁孔打开门进去,反身关上门,然后传来“啪啪”两道锁门的声音,就留初晓一个人,在阴冷的走廊中,吹夜风了。
初晓盯着那扇冰冷的铁门,眼睛发涩努力忍住不哭,靠着墙安静地坐着。
楼道昏暗的光线照在她身上,让人觉得好不可怜。
过了许久,那扇门都没再打开了。
夜已深,整栋楼陷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苏舒去晨跑,一推开门吓了一跳,初晓居然坐在门口睡着了。
苏舒半蹲在边上,手探上额头,眼神一暗,发现初晓身上笼罩着很浓的冷意,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过分苍白的脸上,隐约看得出她睡得并不好,蹙着眉头,嘴巴也抿得紧紧的。脖子微微缩着,有些发丝散落在脖颈旁,衣服拢得很严实,手抓着腰间的衣服,有些不安。
在这里坐着睡了一晚,没发烧就算不错了。
苏舒有些无语,随即用脚,踢了一下初晓的腿,见她没醒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注视了几秒后苏舒转身走出楼道。
清晨凉爽的风,也不能平复苏舒的心情,隔着几条路望向自己的住所,很快,苏舒就深深皱起眉头了。
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自己的烦闷,于是苏舒专心继续埋头向前跑去。
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久,也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看着那边了,苏舒低吼道:“该死!”嘴上虽不满,可是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回跑去。
急奔回来后,才知道初晓居然还在睡。
只是一眼,苏舒目光就被牢牢的吸引住了,晨光洒在初晓熟睡的脸颊上,看起来如此安详静谧,让他移不开视线。想来睡梦中初晓,也感受到了这晨光中的温暖吧?
苏舒笑了笑,打开身后的大门,抱起初晓。
然后想了想,直接把人给扔沙发上了,这一折腾终于使初晓醒过来了。
毫无一丝迷蒙的眼睛盯着他,苏舒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火上心头,“既然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
初晓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不明摆的嘛,不装睡,我怎么进的来呢?”其实说这话时,心里蛮心虚的,不过要想住进来,脸皮就得太厚才行!
经过昨晚一夜冷风吹,初晓才知道苏舒人冷心冷,没心没肺。最最最重要的是——苦肉计根本不管用!
苏舒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为什么要来我这里,你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去了吗?”
10/88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