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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假面的盛宴

时间:2018-03-03 15:02:34  作者:假面的盛宴
  招儿脑海里不禁开始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从两人成亲,到有了弘儿,到他成了秀才举人进士,到那次他击了登闻鼓,到举家离开京城……
  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临走前他明明生着小气还故作大方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还花了不少时间哄他,将他哄得眉开眼笑,才上了马车。
  不过就是半月不到,怎么可能就想要她的命。
  招儿抿着嘴,看着对方:“我不知道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又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事,但你若是想挑拨离间,那你的主意打错了。”
  莫伽没料到招儿会这么说,有些微愣。
  在他的想法里,这对夫妻各自为政,聚多离少,就算感情不差,但也有限。且此女出身寒微,又是个经商的,而薛庭儴却明摆着前途无量,她难道不该自惭形秽?
  旋即,他唾弃了自己这种想法,眼睛落在一脸苍白,头上绑着白布,穿一身破破烂烂衣裳,看起来极为狼狈的招儿身上。
  此女走南闯北惯了,之前杀了两个人,却视如平常,又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妇人,自然不会自惭形秽。
  明明看起来也不是貌美如花,可为何看见她脸上那种笃信的表情,就觉得碍眼极了。
  莫伽淡淡一笑,眼睛又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既然不信,那就算了。”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这处舱房。
  此人说话奇怪,模样奇怪,态度也奇怪,总而言之在招儿眼里就是怪。他到底想做什么?她想了半天都没想通。
  没想通索性就不想了,她将地上的黑布捡了起来。
  要到地方了吗?
  会是一个什么地方等着她?
  
  琼州岛又称海南岛,也是海之南方,大昌之南的意思,是整个大昌最靠近南海的地方。
  因为独处南海,远离大昌本土,显得有些离群索居。
  朝廷鞭长莫及,又因此地历来是发配罪人的蛮荒之地,且海上多海寇海盗,朝廷几番禁海,致使此地时局混乱,官府的地位岌岌可危,并不被当地百姓看在眼中。
  位于琼州岛的西南方向,有一处岛屿。
  此岛少有人知,正是红帮的总舵。
  此时,位于岛中山寨的聚义堂中,红帮的一干首脑人物,俱皆都到了。
  这聚义堂乃是红帮议事之地,非一般人不得入内。红帮内八堂外十二江口,十二江口的人根本没资格入内,只能侯在堂外站着。
  此时聚义堂外便站满了人,这些人男女皆有,衣着打扮杂乱,俱都看着堂内的情形。
  堂中,首位摆着一张檀木大椅,其上铺着虎皮。按理说,这张椅子该是男人来坐,可偏偏上面坐着个女人。
  还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红衣,个头高挑,看模样年纪并不大,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模样。鹅蛋脸,黛眉修长,飞入发鬓,一双凤目媚态天成,却又凛然生威,流转之间冷光四射,让人不敢直视。
  此时她微微有些慵懒地半靠在椅子里,纤白的玉手搁在大椅扶手的龙头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知晓她性子的人,都知她这是怒了。
  此人正是红帮的大龙头,红姑。
  而她下首处,左右各放了一把椅子,分别坐着副龙头丁巳,和刑堂堂主施淄。再往下左右各放了四张大椅,分别坐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堂堂主。
  “鲁堂主,此事你需要给我和其他几堂一个交代。”红姑声音暗哑,带着一种惑人的磁性,在空旷的堂中响起。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刑堂堂主施淄也说话了。
  他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留着一脸的络腮胡,身材魁梧壮实。就是失了一目,其上戴着个黑色的眼罩,也掩不住下面的疤痕,让人忍不住猜测他当年是受了什么样的伤,才会留下如何痕迹。
  “大龙头早有明令,不准招惹官府的人,如今你地字堂擅自行动,竟掳了浙江水师提督的夫人。那薛庭儴已发下赏金令,有其夫人下落者赏银一万,能救出其者赏银十万,明摆着就没打算姑息此事,鲁堂主你就说说这事打算怎么办吧?”
  这鲁堂主说的正是坐在左边下首第一位,地字堂的堂主鲁岐。
  此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却是个和尚。他不伦不类地穿着一身棕色的僧服,却是大敞着怀,露出其下的黑色胸毛。
  他脾气似乎也挺暴躁,这般连番被挤兑,早已是怒气腾腾,反驳道:“还有个什么说法不说法的,我红帮还怕了朝廷不成?”
  “我红帮身处此地,自是不怕朝廷。可如今关头,也不适应节外生枝。濠镜的佛郎机人本就对我等暗中生恨,若是他们从中搅合,再联合官府对我等进行围剿,唯恐伤了帮中元气。”说话的人黄字堂堂主宋七。
  此人三十多岁,从衣着打扮上来看,不像是个海盗,倒像是个文士。此人在红帮里素来也以智囊著称,他分析的并无道理。
  听了他的话,一旁坐着的几位堂主俱是点了点头。
  这时,荒字堂堂主纯和道长说话了。
  他穿一身道袍,头戴纯阳巾,一派仙风道骨。看其面容也就四十多岁的模样,满脸慈和,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此事也不该怪鲁堂主,那定海开阜以来,损了我们多少生意。又组建水师,我红帮历来叱咤东南两海,如今高丽、倭国等东海航道受阻,我红帮帮众数万,又不产粮食,粮食全指着高丽购入。
  “现在浙江水师堵在那儿,我们只能折道去安南、满刺加购粮。安南内乱,满刺加被佛郎机人占了。因为这购粮之事,为帮里的帮众添了多少麻烦,鲁堂主也是为了帮里着想,大龙头不该责备才是。”
  纯和道长说的没错,此事早就被红帮提到聚义堂议了很多次。
  下面不断有人提议直接和朝廷对着干,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俱都被大龙头压了下来。
  红帮虽人多势众,但早已今非昔比,朝廷多次禁海,内迁民众,对红帮也不是没有影响的。红帮说是帮众数万,其实是把家眷也都算了,能用的堪用的也不过只有两万人之数。
  这两万人看似挺多,可红帮外要防着那些佛郎机人和红毛番,内要防着朝廷围剿,早已是左右掣肘。尤其自打前龙头去世以后,作为未亡人的红姑接了龙头的位置,红帮内部也是动荡不安,自然是能不添一事,尽量不添是非。
  能做海盗的,没几个读书人,大道理不通一个,热血上头就是干。
  一听纯和道长这么说,顿时引来堂外许多人的附和。
  “就是,我们怕朝廷干鸟,天高皇帝远,有本事他们就来捉我们。”
  “就凭朝廷水师那群人,来了也是白送。”
  这话引来外面一众人哈哈大笑着。堂里的鲁岐见此,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却做得一副委屈的模样:“我本是为帮里着想,才会派人去浙江,照大龙头的说法,反倒是我错了。”
  大龙头气得紧抿嘴角,见此副龙头丁巳插言了:“大龙头自然不是此意,只是如今乃是非常时期,不易节外生枝。”
  “那人已经绑回来了,要不大龙头将我送给那水师提督,换个十万两银子,也能给帮里的兄弟们打打牙祭?”鲁岐嬉皮笑脸又道。
  他这明摆着是不要脸的话,若是大龙头真干出将他送给官府的事,恐怕下面的人当即就要反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议不下去了。
  大龙头眼神冰冷地环视了一番下方,然后落在鲁岐身上:“此事容后再议。”
  说完,她便离开了,丁巳跟着一同离开。刑堂的堂主施淄站起来,皮笑肉不笑:“都散了吧。”
  堂里堂外的人当即就做鸟兽散状。
  鲁岐被人拥簇着出了聚义堂,扭头看了看聚义堂那高悬在上处的匾额,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倒是莫伽,从始至终没人提他也去了浙江的事,似乎所有人集体都忘了。
  
  丁巳还没走进房门,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一阵碎响。
  他站在门前好一会儿,才敲响了房门。
  是大龙头的贴身丫鬟兰草开的门。
  他走了进去,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次间的贵妃榻上,大龙头斜靠在那里,娇艳的脸上带着薄怒。
  丁巳是前大龙头洪启的义子,从名分上来讲也是红姑的义子。可他与红姑二人也不过相差十二岁,洪启弥留之际,知晓独子洪成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红帮如此大的家业,数万帮众的生计,都担在大龙头身上。
  他不放心别人,就将大龙头的位置传给了妻子红姑,又让丁巳坐上副龙头的位置,辅佐红姑担起红帮的重担。
  而红姑看似是个女流之辈,却是聪慧过人,早在洪启还在的时候,便一直帮着他处理帮务,运筹帷幄不下男子,其本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有一身好武艺。
  可终究是个女人,红帮内八堂外十二江口,人员混杂,谁都不服谁,自然不可能服一个女人。
  虽是表面慑于大龙头之名,实则人心浮动,下面几个堂的堂主都觊觎着龙头之位,只是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罢了。
  就好像今日闹得这一出,鲁岐明明犯了禁令,可偏偏拿他没什么办法。其实这也是昭示着大龙头的威严正在逐渐流失,红姑心知肚明,今日才会发了这么大的怒。
  丁巳挥手让兰草退下了,才来到贵妃榻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大龙头别生气,那鲁岐不过是逞口舌之能。”
 
 
第210章 
  “我当然知道他是逞口舌之能!”
  大龙头坐了起来:“刑堂那边可是找到他与那闽浙总督暗通的证据?”
  即使想惩治鲁岐,也得师出有名,鲁岐敢用疑似通官府的名义来压大龙头,大龙头自然也能压他,但都得证据,没有证据没办法说服红帮上下这么多人。尤其鲁岐算是元老级的人物,当年跟着洪启一起出生入死为红帮打拼,只是时间久了,人心就变了。
  丁巳摇了摇头,道:“鲁岐此人阴险狡诈,他自然不会露了把柄与我们。尤其如今地字堂管着从广东一带购粮之事,难免其中有些牵连,更是不易找证据。”
  大龙头沉吟一下:“玄字堂可作为突破口。”
  丁巳苦笑:“莫伽此人深沉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所想如何。他一直和地字堂暧昧不清,但其态度却是模糊的。就好比这次地字堂是想杀了那女人,偏偏是他从中做了阻拦。”
  大龙头深吁了一口气,娥眉微蹙:“让施淄和罗钊盯紧了他们,如此关键时候,可千万莫坏了咱们的事。这趟和那群佛郎机人会面,由我亲自出面。”
  “大龙头……”丁巳诧异道。他似乎也意识到情绪有些不对,忙遮掩道:“还是属下去吧。”
  “不,你留在红岛。让人看好那女人,别让地字堂从中坏了事,浙江水师那边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大龙头就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她修长高挑的背影,丁巳久久回不过来神。
  
  鲁岐当众给大龙头吃了憋,心中十分高兴。
  当晚,就在地字堂里摆了酒,请了与他交好的几位堂主和江口大爷前来吃酒。
  所谓江口大爷,其实也就是堂主以下的把头,只因红帮最起初建立之时并不是在外海,而是沿海一带。每个江口一个大档头,若干小档头,其下领着若干不等普通海盗。
  海盗们都是一些不通文墨的大老粗,所以这名字一直未换,沿用至今。
  地字堂的大堂上摆了十几桌席面,济济一堂,杯盏交错,喝得正痛快。海盗们的日子都是过了今日没明日,也因此格外粗放,美酒、女人、金银都是他们的爱物。
  可惜随着红帮规矩日渐严明,女人是不用想了,金银之物在这破地方也用不出去,只有美酒可以解解馋。
  若论红岛上什么东西最多,除了海盗,便是美酒了。
  喝到兴起之际,便有人热血上头斗起酒,一众海盗将那两人围在中间,又拍桌子又拍板凳的,在一旁起哄。
  而最上首的两桌,坐着几位堂主和江口大爷,都是面带笑意地看着下面崽子们闹,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鲁岐一直忍着没发作,这会儿见酒意正酣,瞅了斜对面的莫伽一眼,就论起之前他为什么要坏自己的事了。
  荒字堂的纯和道长和洪字堂的堂主徐谷荣,两人喝着酒,似乎没注意这边的发生的事,另一桌的几个江口大爷也是如此。其实这不过是表面上,实则耳朵都竖着听。
  莫伽拈着一个小酒杯,百无聊赖地喝着。
  见鲁岐质问自己,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慢悠悠地道:“杀了杀了一了百了,可若是不杀,谁知道以后有什么用处!”
  “我可是答应了那边!”鲁岐将手里的酒坛子掼在桌上,看似不过是喝多了放下,实际上这行举中意思太多了。
  莫伽笑了起来:“此事是你找上门,我受托前去看看,可不代表我玄字堂怕了你地字堂,鲁堂主莫怕是喝多了吧。”
  这边的动静引起下面人的注意,堂上当即安静了下来。
  纯和道长带着浅笑没说话,徐谷荣看了鲁岐,又去看莫伽,从中劝和:“好了,多大点儿事,至于还动桌子了。莫堂主说的没错,杀了人这仇就结定了,我们与浙江水师一个东海,一个在南海,实在犯不上动如此大的干戈。”
  若是换做以前,莫伽笑笑也就过了,可今日他脸上却是越来越冷。
  “我看鲁堂主这是猫尿灌多了,只把自己当大龙头。”莫伽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酒杯,神情冷淡:“不喝了,没意思。”
  说着,便离开了这处。
  他即是走了,玄字堂的人自然也要走,下面当即空了两张桌子。
  鲁岐大手一挥将酒坛子掀在地上,发出一声碎响,里面的剩酒溅了满地。
  气氛有些尴尬了,徐谷荣看了下面一眼,吆喝道:“继续喝你们的吃你们的,看什么看!”
  下面一众人当即不敢看了,又继续喝起酒来,还如之前那般喧嚷,可惜明显一看就是装的。
  纯和道长至始至终都只是吃着面前的一碟花生米,时不时捏着小酒盅喝一口,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见鲁岐脸色又红又青,他道:“你也是,明知道他就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脾气,何必与他掰扯这些,没见着大龙头从始至终就没提过他去浙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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