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放下茶杯,‘你前些日子,你对我说你多梦,影响睡眠,我今天可是给你送东西来了。’
清越拿出一个锦盒,锦盒中一小块褐色的固体,但是在锦囊一打开瞬间,就有一股山泉的清冽的气息传来,接着又是草的香气和不知名的花香,很是好闻,只是这样奇异的香味。
‘这是,熏香’不确定的问着,仟景接过闻着,仟景素日不爱用香,但是这一块,暂且称之为香料吧,却让她没有那种感觉。这种味道是她从没闻到过的,也不会有香料大师能制出如此奇香。
‘这不是熏香,这准确的说,这是精华。是用山谷,溪水,草木的精华,用法术采撷出来,凝炼而成,我并没有再加什么。你要休息时,挑出一点点,燃烧就可以让你睡个好觉了。’
别小看那一小块,却十足十的,都是大地的精华。这个不仅可以安神助眠,闻一闻都是补充元气。
里屋中,仟景躺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
清越退了所有下人,摘下房中的一把古筝,伴着燃烧的香味,轻轻的拨弄着。仟景仿佛至于山谷之中,清冽的泉水,茂盛的花木,深吸一口气,感觉无比的清爽,耳边伴随着琴声,渐渐进入睡眠。
一挥手,琴自己弹奏,流水的琴声没有丝毫停顿。而清越,站起身,走到了仟景的身前。刚一聚集法力。
‘你做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沸阳周身气泽不稳的站在她的面前,挡在仟景的前面。
清越有些烦他了,‘就凭你也敢挡在我的面前,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不怕我杀了你。’
沸扬想都没想,直接跪在地上。‘求求你,你不要害她。’
‘我当然不会害她,’清越真的觉的今天心情好,才会跟他多做废话,。要不是因为仟景,早就把他撂倒超度了。
☆、39
‘我当然不会害她,’清越真的觉的今天心情好,才会跟他多做废话,。要不是因为仟景,自己早就把他撂倒超度了。
仟景终日噩梦不断,不得安眠,并不是因为她在朝堂上的烦心事,而是因为她从前的事情,那些事情到现在,都是她最痛苦害怕的回忆,那是头心中的病根所在,得替她铲除掉。
双手结印,一缕游丝进入她的脑中,要查看她的记忆。
仟景的记忆纷乱,清越找了好久,才有清晰的画面。
哥哥们的嘴脸,亲人们对自己孤儿寡母的欺凌。
那些人将母亲当下人使唤,将脏的衣服扔给母亲去洗,仟景曾经拿着这些脏衣服,批头扔到那些人脸上,好一顿臭骂,让那些人一句接话的空隙都没有。
那些人却说着,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做些事情都不愿意,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还是曾经的太太小姐吗,当蛀虫,你们可打错主意了,转头又骂着丧门星,扫把星什么的。这些话仟景是听惯了的,从最初的伤心,到后面的麻木。
不过仟景最心痛的还是母亲,她们在仟景这里讨不到便宜,便会在母亲那里发作。往往一次比一次重,母亲为人谦和,总是吃亏。
后来,仟景想了主意,搬到了别院去,到是躲了个清净。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差,仟景就肩负起了母亲的工作。仟景曾经问母亲,母亲却咳嗽着说‘我们这样的忍气吞声,也许我死了,他们会发善心,将我和你父亲葬在一起,归入宗族。’
母亲的一再退让,并没有换来她想要的结果。母亲没有得到好的治疗,撒手人寰。而那两个哥哥,和族人们却不闻不问,连最起码的后世都没有提起。
仟景抱着母亲,让母亲头能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母亲说着‘景儿,你父亲在世时,就说过,你是最聪明的。景儿,你有着凤凰的翅膀,是母亲拖累了你。’说罢便没了气息。
仟景哭的伤心,母亲,是世上最后的亲人了,从此这个世界上,在没有真心为自己哭,为自己笑的人了。
这些过往,清越没有多看。这世上,谁不是从苦海里爬出去的,她心中最伤心的,不是这个。清越继续翻找着有用的记忆。
族人彻底的不闻不问,彻底的凉了仟景的心。他们丝毫没有要为母亲处理后世,让母亲葬入她家坟墓中的意思,这时清越才明白对这些人抱着的最后一点希望是多么愚蠢。
一个没有任何权势,根基的人,会是多么卑微,被动。要靠人施舍冷饭,看人眼色。
仟景走投无路,找到沸阳。不出意料,迎来的是狗眼看人低的家奴,和他们家母的白眼和轻蔑。‘你一个做粗使的小姐,还想配我们家沸扬吗,’
另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女人,捏着帕子,轻轻遮着半张脸,那张脸一说话会往下掉粉;‘今天我才知道有一句话,说的多么好,叫小姐身子,丫鬟命。’
仟景在门外听着,字字分明。眼睛里流光转动,神色莫辨。手里拿着的,是刚才的家母装模作样给的银子。颠了颠,不多,仟景嘴边显出一抹诡异笑意,这笔钱,会是你们的买命钱,用你们刻薄和狠毒,给自己挖的坟墓。
自己很久已经没有再见过沸阳了,小厮引着仟景,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送走仟景时,小声嘀咕着;‘我们少爷已经与某个富家的小姐提亲,不日即将完婚。’
仟景回头看着那个小厮,笑意莫辨。
‘好啊,祝他幸福。’
邻居热心帮助,将母亲的后世给料理了,一口棺材,一个坟包,结束了一生。
仟景跪在坟前,母亲,女人,为什么总依赖于男人,为什么不能自己开创一片天地。母亲,女儿对不起您,没有完成您的心愿,但母亲请耐心等待,仟景将给你一个更高的位置,会比他们能给您的更多。
仟景在豆灯下,简陋的书桌上,玉葱般的手指执着狼嚎,在纸上沙沙的写着什么。最后将它装入信封之中。
☆、仟景遇难
仟景模仿模仿着家主的笔记,纸张是家族特有的纸张,在封口的蜡上打下仟家特有的按章。这是一封告密信。
这封信在仟景的几处安排之下,最后落到了知府的手中。知府大人看完这封信,勃然大怒,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之上,旁边差役一个哆嗦,师爷提醒道;‘大人息怒,还好这封信落到了我们手中,如果落到巡抚大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我们可要想好对策。’
知府看着手中的信,皱紧了眉头,幸好对他们早有防备,才截下了这封信。不然,现在这封信,就出现在巡抚大人的桌上了。手中的告密信,言语犀利,字字恳切,恨不能将本官除之而后快。你不让我好过,我怎么能让你们好活。
‘本来就瞅着你们不安分,想找个事情料理你们,不想,你们尽然撞到枪口上来了。’知府想着,将信放到火焰上点燃了。
师爷的小眼睛贼溜溜的转了几转,;‘大人所言甚是,只是要做,还是做的斩草除根为好。当年事,大人仁慈,不想他们尽然如此不知恩。而且近几年,越发没有眼色,做事情越发的不麻利。既然大人已经下了决断,在下自然是帮大人筹谋个万全之策。’
晨起,原本热热闹闹的仟家确寂静的可怕,旁人纷纷疑惑。一日,两日,当终于人们砸开仟家大门时,几百人一个大家族,早已经都没了气息,口鼻中流淌着黑血,场面何等的惨烈。
于此同时,沸扬家也是在晚上,突发大火,借着那晚的风,尽然烧了多半个府宅,家产被烧尽大半。从此之后,一蹶不振,只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仟景则早早背着小包裹,离开了那里。
那时候,仟景16岁,她出落的越□□亮,晨曦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一派清丽明艳之色,神采奕奕。仟景走上了争夺想要东西的路上,并且小半生为此而奋斗。
清越略略的查看,本来应该待在父母身边备受父母宠爱的年纪,本来应该待在规格中绣花的年纪,仟景青春的生命之中却浸泡在了欲望手段,和鲜血之中。
这一番下来,本来有思想准备的清越,看的连连咂舌。红妆,旋转的雪白手腕,如斯的眼波之间,导演着一幕幕剧情,逐渐掌握着多少人的命运,
仟景迷恋这种感觉的,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仟景曾经看着自己细白的手心,自己手中掌握着多少人的命运。很多人,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改变一生的命运。
深深吸了一口,这是权力的迷人味道。
人天生就会与在一些事情有缘,仟景骨子里的强势,很多潜在的性格,就注定她会让她走上这条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玩弄着毫厘之间的规则。仟景一步步官运亨通,一步步大肆招揽男宠。
忽然清越停了下来,看到了隐匿在黑雾之中的记忆。这才是她嘴最不想想起的记忆。清越走了进去。
这应该是最初时的记忆,简陋的破庙,滂沱大雨,仟景一路逃命,在山中迷失了方向。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她确确实实是个路盲更何况在这样慌乱的情况之下。
跟了上去,仟景在迷路之中,碰到了追杀她的人,那几个人看仟景的美貌,起了歹意,把她带到了附近的一所破庙之中。
雷声轰鸣,道道的闪电,将本来阴森的古庙,照的如地狱一般。
被按住的手脚,被撕扯成布条的衣服的衣服,手腕上被抓出的血痕淤青,场景太过恐怖。
清越想过,世间最恐怖的不过是杀人,可是做为一个女人,在这一刻,才有了新的定义,最恐怖的莫过于此,几个男人猥琐的笑容,衣料的撕扯声音,忽明忽暗的古庙,大佛嘴角的笑意,大雨带来的渗入骨髓的阴寒。清越急的跳脚,几次上去帮忙,可是自己的手每每碰到那些人,就会从中穿过。清越什么也做不了,这是记忆。
忽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插入一个男人的后背,那人一停,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其他人都是一惊。忙看着来处,一帮黑衣人像暗夜里的鬼魅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破烂的大殿之中,人人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像是死神手中的光。
片刻后,原先猖獗的几人只剩下两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仟景要来了黑衣人的披风,披在身上。清越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仟景虽然衣衫褴褛,但是并没有吃大亏。
仟景不是一般的姑娘,没有被吓的哭泣或是腿软,反而是更气场强大。
☆、送给我男宠
仟景不是一般的姑娘,没有被吓的哭泣或是腿软,反而是更气场强大。
黑衣人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跪在地上的两人相看一眼,没有说话。仟景一示意,黑衣人一剑下去削掉了一人的半只脚,一片片在他身上割肉,那人叫的像是杀猪。另一人抖如筛糠,我说,我全都说。
这次的事情,是沸阳的家人主谋,仟景和一位富贵公子出行,仟景显然负责着那位大人的安全,所以我们被命令声东击西,实际目标是仟景,夺走她的清白,要了她的性命。
听了这些她低头片刻,‘把他们吊起来,放到狼群里,一点一点的放,别让他们死了。让他们亲眼看着,狼把他自己的躯体啃食殆尽。’
一人一听顿时吓晕过去,另一人也是晴天霹雳,瘫软在地,连求饶都不会了。
黑衣人面对仟景;‘是否要把沸家人,’
仟景披着披风走了出去,‘不用了’随风传了进来,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人听到。
走到大雨之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觉的这样才能冲走自己身上的肮脏。
黑衣中一个唤道;‘仟景小姐’说着就要走过去。
仟景皱眉;‘都别过来’声音破了,带着沙哑。她哭了,她很庆幸,这瓢泼而下的雨水和暗夜掩饰住了自己的脆弱。她希望这个脆弱受伤的自己可以死在这个晚上。
画面似乎定格,仟景独身一人站在大雨之中,而晦暗不明的破庙里,一帮暗卫,和手中发着冷光的刀。
清越理解这时的她,一个格外强大,耀武扬威的人,瞬间的脆弱,会击垮所有人。
还有,仟景对沸阳还有感情的,不然以仟景的脾气,只怕就要把沸家整个家族千刀万剐了。
眼前的仟景,白皙的脸色在冷雨中越发惨白。身披黑色的披风,承受着寒风暴雨。看到这里场景忽然崩坏了,天上裂开一个大口子,黄色的洪水泄下。清越看了一眼,果然,仟景拥有比别人更强大的精神,她已经在阻止自己看下去了。
清越再睁眼,已经回到了古色古香的屋子中,窗外一片风和日丽。
‘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沸阳看到清越有动静,急急忙忙的问道。
清越走到圆凳上,给自己倒来了一杯茶。斜眼看着站在一边的沸阳,忽然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我,我说来话长了,我是为了救仟景,只是她不知道。我对于她而言,力量微不足道,你快告诉我她怎么样,可有可解之法。’
清越;‘她的痛苦记忆,很大部分都是与你有关,我没有看完她的全部记忆,世上有种人精神力量太强大,是会对抗法术的。在那段记忆里,你背弃了她,你的家人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给了她最深的伤害。’
‘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怎么了,我不知道。’
清越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出来,她觉的那样对仟景太过残忍,对沸阳也太过残忍。沸扬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对仟景不利的事情。
‘对了,你整日跟着她,她还有什么关系很近的人吗。除了府里的那些男宠,还有其他人吗?’话刚出口,清越后悔了,这不是往人家痛处上戳吗,外面都说,仟景大肆包养男宠,还和很多官员有不正常的关系,私生活糜烂。这几日,自己也是小半个府里,就全是男宠。
沸阳的脸有些不自然;‘有,皇帝。’
清越惊讶,这就可以解释一切了。
仟景一觉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觉了,清越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睡了多久。仟景走过去,摇醒清越。
清越睡的很是香,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仟景看着可爱,清越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努力弄清着眼下的情况。
仟景很高兴,念头一转,‘走,我带你在我院子里转转。’
没想到的是,仟景带着清越直奔着男宠们的院落而去。
清越的心里像怀揣着小鹿一般,砰砰乱撞。这是什么情况,之前清越可是见过几位的,虽然和她那些庞大的后宫团队对不上号,但是那个个张的可是沈鱼落雁,闭月羞花啊,水是眼波横,山似眉峰聚。这不是考验自己的定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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