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却不往心里去,那她心里装的什么?
第68章
张无忌没有回答我。他抱起我,随着宋青书的方向, 运起轻功而去。
贝贝要生了。
女人生孩子, 在古代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一个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我很紧张。
抓着张无忌的手臂, 问他道:“贝贝不会有事的吧?如果她有危险, 你会救她的吧?”
我几乎忘了, 他虽然是个神医,却并不精通妇产科。
“她不会有事的。”张无忌却温声宽慰我。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贝贝已经进产房了。宋青书就在院子里, 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拧着眉头, 脸色发白, 紧张之情一览无遗。我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他说贝贝不喜欢他。跟贝贝说话时,他的口吻充满愤恨。
但其实他并不恨贝贝,他恨的, 只是贝贝不爱他。
明白这一点后, 我就不看他了, 只紧紧盯着产房。
里面有专业的接生婆,会照顾好贝贝。
贝贝的运气不错, 不到两个时辰, 她便顺利产下一个七斤重的男婴。
“喜得贵子!”
一时间, 武当山上满是喜悦声。
就连张三丰都笑得直捋胡子。
我进去看贝贝,她精神还好,并没有累极虚脱。
“掌门,我生了个男孩。”贝贝看着我笑, “我想让掌门给他取名字。”
我顿了顿,掏出帕子擦她脸上的汗:“我给他取小名,大名让他父亲来取。”
贝贝眨了下眼睛,就笑了:“好。”
我给贝贝的孩子取了个小名,叫阿宝。
宝宝,贝贝,他们母子就是我的宝贝。
贝贝听后,立刻就笑了,她握紧了我的手。
我俯下去,轻轻抱住她:“和宋青书好好过。我知道,你喜欢他。”
贝贝是喜欢宋青书的。
她自己可能入了迷障,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但我知道。
如果真如宋青书所说,她仅仅是为了看住他,不让他乱说话,那么在我从陈友谅的手里救出来他们的那一刻,贝贝就会让我杀了他。
贝贝心有锦绣。
她信我,才会维护我,但她不会走弯路,牺牲自己。
她喜欢宋青书,才不杀他。
“嗯。”贝贝点点头。
顿了顿,她问我:“可是他不相信我。芷若,我怎么让他相信我?”
她应该不知道我和张无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这样问我,就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沉吟了下,对她道:“这个不用你来。我让张无忌去和他说。”
贝贝有点惊讶:“怎么?”
“他不信你,问题在他,不在你。”我对贝贝说道,“只有让他以为他征服了你,他才会相信你。”
贝贝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她眨着眼睛,狡黠地道:“那你和张无忌呢?”
我不禁笑了,拧她的鼻尖,“你不怕羞,我就告诉你。”
她顿时红了脸,不说话了。
贝贝才生了孩子,跟宋青书的感情的事,急不得。
我和张无忌又在武当逗留了三个月,才找了机会,让张无忌把宋青书拐了出去。
张无忌具体和宋青书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自那以后,宋青书再看张无忌时,耳根子总会红上一下。
而贝贝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她看向宋青书时,含羞带怯,可怜又可爱。
贝贝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和张无忌一起,向张三丰辞行。
张三丰笑呵呵的,点头应了:“去吧,已是留了你们许久。你们还年轻,趁机会闯荡一番,说不定干出一番大事业。”
临走之前,张无忌拖我去听宋青书和贝贝的房里事。
我觉得他变态,他却振振有词:“你不亲耳听一听,怎么放心?”
“那你走开,我自己听。”我不想叫他听贝贝的声音。
他不肯:“有什么?多看看别人的,能丰富自己的经验。”
他简直把这件事看得跟喝水吃饭一样寻常。
我被他拖着,躲在贝贝的窗户根下。
里面已经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伴随着宋青书的气喘声:“说,我好不好?”
“好。”贝贝应道。
“我好还是她好?”
“你好。”
“当然是我好!”宋青书的气喘声顿时粗重起来,“我能这样对你,她能吗?”
再往下就不堪入耳了。
我拖着张无忌,硬是把他拽走了。
“宋青书怎么这么蠢,师姐肯定在心里把他骂死了。”来到无人处,我忍不住折了一枝柳条,对着空气抽,“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他居然还说出来。”
张无忌轻笑:“是啊,你看我从来不说。”
我立刻看向他:“你心里也这么想?”
“芷若,你看看它,长大了。”张无忌不答,抓着我的手,就往下走。
“呸!”我狠狠掐了他一记,打消了他的念头。
在武当这一逗留,来来回回就近一年。
再回到峨眉,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我和张无忌大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峨眉上的众人,也都知道了。
我一回去,就被丁敏君堵了:“周芷若,师父临走前曾言,若你跟张无忌成婚,就将掌门之位交出来,由我掌管。”
我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其他人:“师姐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只有两人点了点头,其他人都不吭声。
丁敏君扬着下巴:“师父遗言如此,大家都听到了,周芷若,你敢违背师父遗言?”
我拉着张无忌的手,冲她笑:“师父的遗言是说,倘若我被明教教主张无忌哄走,就将掌门之位传与你。但我身边这位,是峨眉派的扫地小厮曾阿牛,可不是什么明教教主张无忌。”
丁敏君大怒:“周芷若,你休要狡辩!”
“丁敏君,我劝你为峨眉派的名声想一想。”我敛了笑容,淡淡说道,“若你做了掌门,很快就会传出,峨眉派上下几十名弟子,皆被一人所挑,就连掌门,都未幸免。说出去很有面子?”
丁敏君一怔,脸色难看起来。
我上次回来,弹了一根手指头,就让她倒飞出去,撞到柱子吐了血。一年后的今天,我不会比之前差。而她哪怕苦练武功,然她筋骨已成,且天资有限,并没有太大的长进。
我一个人,就可以挑了峨眉派上下。
话一出口,其他弟子们都明白了,立刻拱手拜下:“恭迎掌门回归。恭喜掌门又得助手。”
我满意地点点头,握着倚天剑,用剑鞘拨开丁敏君,坐到了掌门的座位上:“这一年里,我不在门中,大家辛苦了。只不知练武进展如何?可有困难之处?”
话落,便有弟子上前,求问武功之事。我一一指点过去,得到了她们的尊敬。
至于门内事务,我并未收回权利。从前的灭绝也并不亲自管理事务,有几个天资一般,但是精通俗物的弟子,分担打理着。
我肯定了她们的付出,并赞扬了她们的努力,整个峨眉派上下都很坦然,人人都知道自己的位子在哪里。
只除了丁敏君。
但她也无法,只好苦练武功。我也不怕她超越我,亲自指点了她几回。
她一开始很是不屑,后来渐渐沉默了,大概是发现怎么练也比不上我。
我才松了口气。
丁敏君并不坏,她只是有些野心。而这些年她也算小有功劳,我不想见血。
处理完山上的事务,我再没了理由,叹了口气,准备下山。
张无忌要跟着我,被我拒绝了。
“芷若,你有事瞒我。”张无忌在身后叫住我。
我转过头,偏头看他:“有点私事要处理。”
“是韦一笑?”他扬了扬眉,“我记得你之前让他入了外门弟子。”
被他猜中了。
“他在山下替我做事。”我对他道,“我有些话对他说。”
“你不要去。”张无忌走上来,扯住了我的手腕,“有什么话,我去说。”
我拧眉:“这是我的事情,你凭什么不要我去?”
“我不想。”他摆出一副耍赖的架势,“那老头贼心不死,一见到你,不知又怎样引诱你。”
我觉得他真是好不要脸,也不知是谁贼心不死,非把我骗过去。本来我是要和韦一笑试试的,还答应了第一次给他的。想到这里,我就沉下脸:“你让开!”
“不让。”他耍赖起来,甚至还抱住了肚子,“你欺负我们父子,你现在把我骗到手了,就欺负我了。”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张无忌,你松开我!”
他理直气壮:“不松。”
我觉得他真是皮痒了,冷笑一声,挥掌朝他打去。
他偏过身,避开了这一掌。
然后,我们就打了起来。
结果令我心惊,他胜我一筹。
“芷若,其实我就是想让你亲我一口。”他双手抱住了我,在我唇上亲了一口,“你去吧,我可不是不讲理的人。”
说完,他就放开了我。
我拂袖就走。
心头却是微惊。
我没想到他这样深不可测。
我跟他交手时,几乎用了全部实力。
但他轻轻松松就胜了我。
走出一段后,印在我唇上的热度减退,我脑子里愈发清醒起来。
他威胁我。
他用这种方式,告诫我老实一点儿。
否则,他不介意捉个奸,灭个奸夫什么的。
我心里不知是气是笑。又觉得他其实长进了,不似之前那般,霸道得没边。
第69章
我在山下找到了韦一笑。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银钱,手头十分宽裕, 竟造了一间不小的院子, 养了几十名弟子。
小的七八岁,大一点的十五六岁, 男孩女孩都有, 瞧着眉清目秀, 竟都是好孩子。个个穿得整洁,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在两两对招。
韦一笑穿着一身半旧衣裳, 微微挽了袖口, 露出半截结实的小臂, 异常高挑的身形,立在众弟子中间,极为认真地教导着。
我站在墙头, 静静地看着他, 心里生出几分恍惚。
将近一年未见, 可竟然似半生未见了一般。
“师父,墙头站了个女子, 一直在瞧您。”有个孩子打量了我几眼, 就仰头对他说了。
韦一笑这才转过头, 真正看我。
他仍是那副白皙邪魅的容颜,哪怕穿着一身素色的半旧衣裳,也不能让他显得纯良。他狭长的眼线微挑,朝我瞥过来, 淡淡一眼,却让我心中咯噔了一下。
面对他,我总有几分心虚。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跃下墙头。
不多会儿,他跟出来了。
“掌门。”他在身后叫我。
我心里有点不好受,转过身,看着他道:“我和张无忌成亲了。”
他抿了抿唇,点了下头:“我已听说。”
明教教众极广,张无忌成亲的消息,像病毒一样传遍了江湖。
他这样的人物,自然也听说了。
“对不起。”我低下头。
他没有回应我。
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却见他侧对着我,俊脸看向远方。
眉宇微凝,却并不显得怅然,反而有几分冷凝:“我本领不如人,未能讨得你欢心,不是你的错。”
他若怪我还罢了,偏他这样说,倒叫我心里的愧意更添两分。
在峨眉上的五年,他实是待我不错的。
我常常练武过度,筋骨酸痛,都是他为我揉开的。
他还常常带些山下的小玩意来哄我,叫我开心。
他虽然偶尔占我便宜,比如捏我屁股,但并没有真的对我怎么样。
他那时武功高出我许多,却从来没有仗着这个硬来。
我正愧疚着,忽觉眼前一暗。抬起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走到我跟前来了。
“我真后悔!”他垂眼看着我,忽然脸上浮现出我熟悉的神情,他咬着牙,抬手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我后悔我怎么没在峨眉山上办了你?一下山,你就如泥鳅入水,滑不留手。还有张无忌,他心黑手狠,我竟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似是气急了,揉我头发的力道极大,我觉得他要把我的脑袋揉掉了。
我心里虚,站着没有动,由着他发泄。
他拨弄了我一会儿,就泄了气,叹息一声:“你跟了他,我也不算输得太冤。”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把头低下去了。
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家长面前丧失了底气。
他便问我:“我瞧见他与你一起来了,怎么没跟你过来吗?”
他所在的位置,就在峨眉山下,我与张无忌回来时,都被他看到了。
我心里便想,那时我和张无忌没有胡闹吧?这样一想,心里便咯噔一下,脸上发臊。
张无忌是个浑然不忌的,他才不管周围有没有人,除了不会当着张三丰和谢逊的面干那事,其他时候他都不怎么在意的。
一路行来,他握着我的手,时而逗弄似的捏我的脸,时而掐朵花簪我头上,时而索个吻,时而又非要背我。
我就像他的玩具一样,他变着法子的玩闹。
想来这些都被韦一笑看在眼里了。我心底暗叹一声,知道什么都藏不住了,便抬起头来:“他本是想来的,被我拒绝了。他和我打了一架,他的武功远胜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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