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孩。”
他刚刚喝的水一下子全喷出去,咳嗽不止,抖着声音问:“真的假的?”
没有人回答,电话被挂断。
江胜启连忙给陈声打电话,大吼:“快来粤央,太子爷要带孩子来吃饭!”
......
温时宁跟着易禾煦踏进包厢时,就对上两双极为诡异的眼睛。
两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坐在包间的小沙发上,直直盯着温时宁,也不说话,视线就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圈子里该炸了,万年单身,寡淡又冷漠的太子爷居然一声不吭,有了个这么大的小公主。
她抬头,询问性地看向易禾煦。
易禾煦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又扯了扯领带,拉松,直接抽下来扔在一边,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原本冷静沉稳的男人顿时浑身都是随意闲散的气息,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懒散。
他偏头瞥了眼,淡淡说道:“不用理,两个蠢蛋而已。”
江胜启、陈声:?????
江胜启笑眯眯地开口:“这打哪来的漂亮小公主啊,易小爷不介绍下?”
听见这称呼,她整个人愣了愣,随即回神介绍自己:“你们好,我叫温时宁。”
“你好呀,我是江胜启,你可以叫我阿启哥。”
“你好,我是陈声。”
易禾煦不耐烦地伸手扣住温时宁的脖颈,推着人坐在椅子上,朝着那两个过来八卦的人,凉凉地看了一眼:“没事就滚。”
陈声恳切地开口:“我还没吃饭,一起吧。”
江胜启附和:“一起一起,我也还没吃。”
易禾煦蓦地勾了勾唇,他弯腰撑在温时宁的椅背上,语气淡然又调侃:“漂亮的小公主,两位少爷要请你吃饭,快谢谢他们。”
温时宁的耳尖烫了烫,小公主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不正经。
不过她倒是配合,忍笑地回答:“谢谢两位少爷。”
江胜启大手一挥,豪气四溢:“随便吃,小公主尽管点,吃些好的补身体。”
易禾煦坐下,双腿交叠,朝着候在一旁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去把我们江少爷前段时间从法国淘回来的红酒拿过来。”
江胜启:!!!!!
“哦,对了,”易禾煦揉了揉温时宁的脑袋,语气悠然:“我家小公主最近在备战高考,需要补补身体,江少爷手里那些珍贵的药材就拿来煲汤吧。”
江胜启:!!!!!!!!
温时宁捂嘴笑出来,眯着眼睛的样子尤为可爱,易禾煦不自觉地又伸出手蹭了蹭她的脸颊。
江大少爷咬咬牙,心里憋屈得很,那瓶红酒和药材可真的是价值千金,居然就三两句被人家忽悠走了,想想都心塞。
陈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就当是给他家小公主的见面礼。”
理所当然的,被坑的江胜启联同陈声在吃饭的时候,追着温时宁问问题,易禾煦一脸淡然地坐在一旁也不插手,任由自家小孩唬人玩儿。
那边聊得倒是热火朝天,易禾煦放下筷子,瞧了眼手机信息,站起身打了个手势,走出包厢。
易禾煦出去后,江胜启贼兮兮地把那瓶易禾煦叫的红酒开了,见温时宁是个聪明的,嘴里套不出话,便提议道:“来玩游戏啊,输的喝酒。”
温时宁义正言辞地拒绝:“我还是学生,不能喝酒。”
“没事没事,”江胜启睁眼说瞎话:“这酒度数很低,都可以当葡萄汁儿喝。”
陈声扶额,觉得有种诱拐小孩的即视感。
温时宁不为所动。
江胜启加大筹码,诱惑地说道:“小公主赢的话,你以后来这吃饭都不用给钱,带着朋友来挥霍都一律免单。”
她抿了抿嘴角,回味了下今晚吃的好菜,默默地把旁边的杯子摆在面前,她扬眉笑道:“成交。”
......
穆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带来粤央酒楼,还被好生招待一桌饭菜,资本主义用钱烧出来的食物果然不同凡响。
她都开始不在意自己是被绑架过来的了。
穆木刚啃完一块排骨,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和西裤的俊朗男人走了进来。
她蓦地瞪大眼,骨头从嘴里掉到桌上。
真是见了鬼,居然是小公主身边的那个男人。
易禾煦。
她只知道他叫这个名字,其余一概不知。
穆木抽了几张纸巾擦嘴,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坐下。
易禾煦拿出烟盒抽了根烟咬在嘴里,他拿根火柴擦了擦外盒,左手挡风,右手将微小的火焰凑近嘴边,很快,白烟升起。
他没抽,只是咬着,鼻尖闻到的烟味足够他解瘾。
这个男人虽然有出色的外貌,但他身上给人的压迫感和冷淡的气质更让人印象深刻,穆木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人单单用气场就把她压得说不出一个字。
易禾煦拿下烟,淡淡问道:“温家的人有没有找过你?”
穆木的瞳孔一缩,她反射性地捏紧手心。
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男人眼熟?
七年前,他们在温时宁父母亲的葬礼上见过一面,她清楚地记得,沈律师拿出的监护委托证明上,赫然是他的名字。
穆木盯着他,声音渐冷:“我自然不会被温家的人找到。但易先生这边就要费多点心思了,请你好好保护我的小公主。”
易禾煦眉眼间的神色越发冷淡:“这样自然最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也清楚。”
“哦?”穆木冷冷一笑:“看来易先生是怕小公主知道你接近她的目的。”
“易先生不要忘记,一旦你有什么动作伤害到她,我就有权利向法院提出申请,解除掉你和小公主之间的关系。”
易禾煦站起身,将烟捻灭在烟灰缸,侧脸冷峻又凌厉。
他声音的冷意透着股冰凉的刺人感觉:“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穆小姐,我想你也知道,我有办法让你永远都说不出口。”
她不禁抖了抖身子,苍白着一张脸,看着那个男人走出包厢。
......
易禾煦刚推开包厢门时,一个人影带着酒气扑了过来,他轻蹙起眉,揽着女孩的腰,抬起她的下巴——
脸颊通红,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醉意,还歪着头眯眼笑,傻兮兮的伸手要抱他,一副醉的不清的模样。
“怎么回事?”他回头去看那两个站在墙角哆嗦的人,眼里冷的能蹦出冷箭来:“谁给她喝的酒?”
江胜启欲哭无泪:“谁知道她酒量这么差?一小杯就倒。”
易禾煦刚扒开温时宁抱过来的手,她就撇着嘴红了眼,委屈地要哭出来:“我要抱抱。”
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小奶音的哭腔。
他顿时头疼起来,松了桎梏,任由她钻进怀里乱蹭,他甚至能感觉到女孩姣好的身躯和曲线,柔软又带着少女香气。
操。
易禾煦低低骂了一声,弯下腰把她一把横抱起来,女孩自觉地圈住他的脖子,脑袋歪在他的脖颈间。
他抱着人往外走。
陈声惊恐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阿启,不对劲儿啊。”
江胜启脑子里回放起刚刚那女孩充满风情和稚气交织的脸,一个猜测冒了出来。
他此时一脸死灰色,呢喃道:“我也觉得不对劲,这回要被易小爷整死了。”
“这不是重点!”陈声激动地脸都红了:“你有没有看见刚刚易小爷干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易小爷家的小公主就是那天在酒吧里唱歌的女人?我靠,我居然当着易小爷的面说要泡她。”
陈声颤着声音回答:“那你真的死定了。”
江胜启:???
“咱家易小爷刚刚亲了小公主的额头。”
江胜启:卧槽???
......
温时宁喝醉酒还算乖的,在车里就端坐着假装清醒,一碰了地,便到处乱窜。
易禾煦深吸口气,没事儿,反正回到自家院子了。
他插着兜,跟在她身后,看着小孩兴奋地脱了鞋子,在院子的草地上歪歪斜斜地跑着。
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
真是蠢小孩,他想,酒量这么差。
温时宁红着脸回到他面前,打了个嗝,一双眼困顿地半眯着,仰着头看他,声音软糯:“你是谁呀?”
易禾煦微微弯下腰,伸手将她脸颊的头发丝挂在耳朵后,慢条斯理地回答:“我们可爱的小公主应该知道我是谁。”
她捂着嘴笑了几声,眼睛弯的像月牙:“原来我是小公主,”随即又指着他说:“那你就是大怪物。”
他皱眉:“为什么?”
温时宁一下子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从前国王有一个漂亮的小公主,在她过十八岁生日那天,国王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
女孩顿了顿,疑惑地说道:“我说到哪里了啊?”
易禾煦嘴角的笑容深了些,他温声接到:“讲到举办宴会了。”
“哦,宴会。”温时宁点头:“可是王国里最可怕的女巫出现了,她把国王杀死了,小公主偷偷逃了出来,在路上遇到一个大怪物,大怪物说,他可以打败女巫,但是小公主要给他一个吻。”
“小公主答应了,大怪物带着小公主回到宫殿,帮她打败了女巫,但是小公主却不知道该不该吻他。”
易禾煦整个人沉静下来,眼睛的情绪越来越深邃,像静谧的湖水,无一丝波澜。
温时宁伸手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抬头迷茫地问道:“小公主不知道大怪物是不是好人,她不敢吻。”
易禾煦揽住她的腰,右手顺着脖颈到达耳朵,再缓缓往前抚上她的脸颊,他轻轻蹭了蹭她滚烫的脸,喑哑地回答:“大怪物本来想当个坏人,但是遇到小公主后,他想当个好人。”
温时宁皱皱鼻头,打了个酒嗝:“好复杂。”
他慢慢弯下身子,脸凑得越发近,最后鼻尖相抵。
满眼都是女孩娇俏的脸庞,鼻息间都是两人过分缓慢的呼吸声,温热,磨人。
易禾煦的手缓缓收紧,声音越发低沉:“那小公主吻不吻呢?”
温时宁打量着身前的人,忽而弯起嘴角一笑。
她稍稍踮起脚跟,闭上眼,仰着头,蓦地亲到了一片柔软。
软软的,温热的。
那些滚烫的,缠绵的气息环绕在鼻尖。
从她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和红酒的味道,带着少女特有的甜意,一些本能慢慢在身体深处苏醒......
那些他急躁的,渴望的,想要的东西。
周围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易禾煦只听见两人砰砰跳动的心跳声。
砰。
砰砰。
他揽得越来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该停下了,他想。
但他心里知道,今晚走到这一步皆是他刻意勾引诱惑。
他闭上眼,终于,往前蹭了蹭她的唇。
很软,慢慢摩擦着,慢慢挪上去,轻轻含了含她的上唇。
怀里的女孩身体软软的,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切都很真实。
易禾煦意识到,原本零星的兴趣慢慢燎原,早已变质,这种急切的想要将她纳入自己生命的冲动,让他异常的陌生又排斥。
但是他想要。
想要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写到初!吻!了!喜大乐奔。
我终于写到可以叫时宁小公主了呀(笑)。
☆、油画里的三个少年(5)
温时宁早晨起床时,才意识到自己喝醉了,头有些疼,脑子一片空白。
急匆匆地收拾完下楼,温时宁才发现易禾煦居然站在厨房吧台处喝水,她一边检查书包,一边奇怪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易禾煦歪头打量她的神色,慢吞吞地回答:“江湛有事,我送你去上学。”
温时宁看了看时间,发现来不及吃早餐了,她抓起书包就招呼道:“那快走,我要迟到了。”
易禾煦开车经过包子铺,买了小笼包和豆浆给她,车子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他敲了敲方向盘,状似无意地问道:“今早起来头疼吗?”
温时宁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将垃圾装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昨天是不是醉了?”
他的动作一顿,眼里慢慢凝起冷意:“你不记得了?”
温时宁尴尬地挠挠脸:“我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我也不知道我的酒量这么差,你别放在心上。”
易禾煦压了压心底冒上来的怒意,眉宇间清晰地可以瞧见他的烦躁,他屈起手臂,手指骨蹭了蹭额角。
慢慢来,小奶猫还没考完试,不急。
她居然忘了,真是找揍。
操。
他终是忍不住,在车子停下的一刹那,冷冷笑出来:“温时宁,你好样的。”
温时宁一脸懵逼地下车,站在校门口发呆,她怎么惹到他了呀?
......
下午放学的时候,是江湛来接的她,温时宁更加纠结了,她真的不知道易禾煦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江哥,”她坐在后座,往前伸了伸头:“你家先生会突然生气吗?”
江湛默了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家先生在圈子里是公认的脾气不好吗?而先生的脾气不好,不是指会发脾气骂人,而是他时时刻刻的强大气场挺让人害怕的。
12/36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