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低头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在心里暗暗回答,也许她家监护人就可以。
饭桌上的气氛越发高涨,开始玩起真心话大冒险的老游戏,温时宁有惊无险地躲过几回,终于中招了。
“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温时宁看全部人的神色都开始诡异起来,纷纷看向章天阳,莫名觉得情况不对劲,她想了想,回答:“大冒险。”
包厢里一片叹气声,让温时宁随便抽张任务牌完成。
她抽了牌,上面写着:让在场的人抽一个手机联系人,打电话给他,任务是要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敏感部位在哪里?
温时宁:????
这什么破游戏?!
原本大家兴致缺缺,瞧见任务有点重口味,立刻兴奋起来,达成统一意见,全部大叫:“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人!快打!扩音外放!”
温时宁咬了咬牙,摁亮屏幕点开联系人划到最后,当看见“易监护人”四个字时,身子一软。
这到底什么破游戏?!!!她还在和这男人冷战啊!!!
“快呀!不许耍赖啊!”全部人在起哄。
这帮疯子在搞事情!
温时宁深吸口气,破罐破摔,直接拨通。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怎么了?”磁性低哑的嗓音带着醇厚的质感,语气清淡却隐约可以听见里面的无奈宠溺。
温时宁心一紧,瞬间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
在场的女同学激动地捂嘴无声尖叫: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温时宁捏了捏手心,故作镇定的开口:“你在忙吗?”
“不忙,”电话里的男人顿了顿,缓缓问道:“在外面?”
周围立刻全部屏住呼吸,生怕露馅。
早死早超生,温时宁也不回答他问的问题,紧闭着眼直接询问:“你觉得我哪里最敏感?”
一片诡异的寂静,无人应答。
温时宁懊悔地无声抓狂,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想直接挂了电话,事后接受惩罚,手刚伸过去,电话里的男人突然轻轻笑了下。
像从喉咙深处慢慢溢出来,磁性又勾人。
温时宁的耳尖滚烫到要烧起来。
“耳朵,”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语调悠然带着笑意:“耳朵碰一下就会红。”
温时宁:!!!!!
她蓦地想起那晚,他亲了她的耳朵。
温时宁浑身燥到不行,连再见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包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和起哄声,大家纷纷歪着头去看她的耳朵。
她憋着一口气,正经地坐直身子,任凭别人怎么调侃,都岿然不动。
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温时宁打了招呼就往包厢外走,章天阳见状也跟着出去。
温时宁刚转过弯,便瞧见不远处的墙上倚着个熟悉的男人,正收起手机往兜里揣,她惊地呼吸一窒,在他即将看过来的瞬间,转过身就跑。
章天阳诧异,提声喊道:“时宁,你去哪?”
猪队友啊!!!
温时宁扯着他躲到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看,见没人跟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章天阳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她镇静地笑了下:“没事。倒是你,找我什么事?”
对面的男孩立刻羞赧地挠了挠头,“时宁,你想好要报哪里的学校了吗?”
“还没。”
“这样啊。”他尴尬地笑了下,随即眼里慢慢凝聚起认真:“无论你报哪里,其实我都可以跟着你去。”
温时宁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下来。
“时宁,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大男孩笑的爽朗,真诚又帅气。
周围安静的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她想,他真的很勇敢,她反而是个胆小鬼,什么也说不出口。
许久,温时宁轻声说道:“抱歉,我只当你是同学。”
章天阳的眸子暗了暗,他难过地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她沉默地摇头。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虽然我料到你会拒绝,但没想到你这么干脆。”
“我可能得消化下这个打击。”章天阳偏过头自嘲地笑笑,转身离开。
温时宁站在原地缓了许久,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也从角落里出来,蓦地停住了脚步,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左手插着兜,右手把玩着那块熟悉的金色怀表,整个人懒洋洋地倚在墙上,白色的衬衫有些凌乱,酒红色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头微微低着,看不清神色,只露出棱角分明的英俊侧脸。
但他浑身的低气压让她有些慌,像做错了事被抓到一样。
刚刚她和章天阳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温时宁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双手搅在背后,慌张地解释:“我今天同学聚会才会来这的。”
男人的动作一顿,将怀表随手塞进裤兜,脚轻轻一蹬,站直身子面向惊慌失措的女孩。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他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直直盯着她,慢慢迈开腿朝她走来,他的眼睛里似乎窜起了火苗,浅棕色的眼珠子沉地深不见底。
温时宁腿一软,直觉自己死定了,不由自主地哭丧着脸退后一步,但这个动作似乎更加刺激了他,他直接弯腰揽住她的腰身轻轻一提,脚尖便离了地,她一下子比他高出半个头,温时宁惊呼一声,慌得攀住他的肩膀。
“易禾煦,”温时宁吓得快哭出来:“你放我下来。”
回答她的是揽得更紧的手,易禾煦单手就把她抱了起来,提步走向旁边无人的包间,推开门走进去,关上反锁,把人放下来直接欺身压了过去。
“啪。”易禾煦伸手开了包厢里的小灯,周围氤氲着暖黄色的灯关,暧昧又昏暗。
他凑得极近,几乎鼻尖相抵,她的双腿被他压在双腿间,腰间被紧紧搂着贴着他温热的身体,右手顺着脸颊下滑到达脖颈,冰凉的指尖让她的肌肤起了小疙瘩,他缓缓张开手捏着她的后颈,一股酥麻和颤栗席卷了全身。
温时宁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拉开些距离,鼻尖可以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酒气和本身的柠檬味交叠,他的眼睛真像绚丽的玻璃球,昏黄色的灯光让浅棕色的眼珠子晃着别样的诱惑迷离。
她屏住呼吸,颤巍巍地问道:“你是不是醉了?”
易禾煦微微闭上眼,鼻尖贴着她柔软的脸颊缓缓滑动,那种要命的滑腻触感让他不由得和她贴的更紧。
“喝了一点,”他沙哑的嗓音低沉得像从喉咙间闷哼出来:“没醉。”
他侧过头,鼻尖贴着她滚烫的耳骨轻轻摩挲,他清楚地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在微微颤抖,但他一点儿都不想停下。
“你的耳朵红了。”他慢慢地吐出几个字,语气平静却好似包含了即将到来的风雨。
“易禾煦,是我错了,”温时宁将手心握成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该和你怄气,以后我出门就会和你报备,我......”
她蓦地被含住了耳垂,喉咙间不自觉地颤的闷出一声低吟,身子发软滚烫,温时宁的眼睛里渐渐的,朦胧一片。
他如果再靠近她,她真的就憋不住心里那点荒唐的念想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暧昧即将爆发的气氛。
男人终于稍稍退开了些。
温时宁红着眼眶喘着粗气,胸腔里的心脏跳得似乎要蹦出来,她抖着手摸出手机,低着头接通电话。
“喂,你好。”
“时宁,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居然是章天阳。
温时宁反射性地抬头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他的眼角微挑,半眯着的眼睛泛着冷冷的尖锐光芒。
她立刻打断电话里的人,“下次再说好吗?我还有点事。”
“时宁,我真的喜欢你......”
就像是如期而至的暴雨,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住了她如花瓣般鲜艳又可口的嘴唇。
温时宁错愕地瞪大眼睛,紧紧攥住了手心里仍旧在讲话的手机。
一旦跨越了那条线,就再也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拼了命写到二吻,这情况大概是易小爷吃醋了。
哦,下章继续吻,要摊牌了。
哦对了,俄罗斯方块我也玩的挺好,曾经一个下午就耗在电玩城里玩这个,
(笑)还挺有趣儿的。
☆、油画里的三个少年(10)
包厢里的昏黄色灯光暧昧迷离,却偏偏清晰地可以看清所有的模样。
那些忍不住的欲望和觊觎已久的冲动都在此刻毫无掩饰地全面爆发。滚烫的,温软的,触手可得......
他在吻她...他居然在吻她......
她的身高离他的肩膀还差两三厘米,所以他不得不俯下身,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易禾煦放在后颈的手轻轻揉捏着,用了力气让她仰着头接受他的亲吻。
他轻轻吮着她的唇珠,闭着的眼睑上覆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专心而又充满致命的诱惑。
温时宁快要呼吸不过来,耳边传来的电话里的说话声让她有些微微的清醒,她贴着他的唇瓣,用气声颤颤地唤他的名字:“易禾煦......”
那些微弱的挣扎根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原本揽着她腰的手顺着脊背缓缓上移,带起一片颤栗,又顺着手臂摸上她抓着手机的手轻轻一攥,手机掉在了地上后立刻黑屏,而他撑开她的五指,十指交握,将她的手压在墙壁上。
他往前欺地更紧,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贴着她的唇轻声说道:“乖,张嘴让我进去。”
温时宁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紧紧闭着唇,摇了摇头。
不可以的,这已经乱套了,她和他怎么可以亲吻?
易禾煦用了巧劲捏了捏她的后颈,温时宁疼的反射性低吟,唇间稍稍分开一丝间隙,他便偏头灵活地闯了进去抵死纠缠。
有什么不可以?他要她从来都没有迟疑过,有谁敢反对,有谁敢阻止,他就是想要她。
唇舌交叠,喉咙间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那些强烈的刺激,那些激烈的,缠绵的,他几乎没有给她一星半点的反抗机会,压制得她只能全面投降。
温时宁的耳边嗡嗡地炸了开来,满心的只有那些黏腻和疯狂的触感让她真实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胸腔缺氧地喘不过气,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晕死过去。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五分钟,也许十分钟,也许他就想压着她吻到这只胡乱扬爪抓人的小奶猫乖顺下来。
狂风暴雨之后,易禾煦松开她的手,抚上她的背脊慢慢拍着,安慰着,倾身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殷红的唇瓣。
温时宁红了眼眶,带着哭腔的小奶音可怜又可爱:“你怎么可以亲我?”
“有什么不可以?”易禾煦吻了吻她的鼻尖,淡淡说道:“你可以说个理由说服我。”
“你是我监护人啊。”她哑着声说道。
易禾煦从鼻腔间哼出一声轻笑,他伸手揉着她的耳垂,嗓音低沉喑哑:“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想亲你,无论我是谁,你是谁,我还是会亲你。”
温时宁瞪向他,脱口而出:“你喜欢我吗?”
她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懊悔地狠狠咬了咬舌头,慌张地不知所措,“你不用回答,我就是随便......”
“不然呢?”
温时宁傻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易禾煦望进她的眼睛,慢慢地淡声反驳:“自然是喜欢你才亲你,不然你以为我会吻自己讨厌的人吗?”
......
温时宁精神恍惚地回到自己班级的包间,心不在焉地拿着包就往外走,秦籁马上拉住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章天阳跑过来担忧地说道:“出了什么事?电话怎么打一半就挂了?”
她终于回过神,扯着嘴角笑笑:“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现在得走了。”
“诶,不去唱歌了吗?”
“怎么那么快回去?”
班里人听见她要离开,开始劝阻。
温时宁只好开口解释,说家里有人来接,正在外面等。
他们也不再勉强,章天阳立刻跟上去:“时宁,我送你出去。”
她再傻也明白易禾煦刚刚那番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他听见了她和章天阳的对话,要是再让他碰见自己和章天阳在一起,他估计真的要发怒。
温时宁停在原地,对着章天阳开口说道:“你回去吧。”
“时宁,我......”他欲说话,下一秒就被打断。
“我有喜欢的人,”她捏了捏手心,抬头坦荡荡地说道:“我怕他误会。”
章天阳怔愣在原地。
“对不起。”
留下这三个字,温时宁转身离开,没再回头。说她冷漠也罢,不近人情也罢,她自认为说清楚后,对谁都好。
对的,要说清楚,和他也一样。
温时宁出了酒店大门,便看见江湛站立在车子一旁,瞧见她出来,便拉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她深吸一口气,对,别慌,好好说清楚,可以的。
温时宁弯身坐进车子,偏过头去,可以看见旁边的男人撑着额头,闭着眼睛,显然在闭目养神。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睁开眼和她的目光撞上,温时宁一下子就慌了。
他伸手按了一个键,车子的挡板升了起来。
易禾煦静静看着她,许久才喑哑着嗓音缓缓说道:“过来。”
温时宁警惕地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根本没听话,反而还坐远了些,故作镇静地出声:“我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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