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有些心虚,什么缘分啊,不过是后来她走了没祸祸它们了而已……
“这花,你打理得很好……”金儿忍不住夸道,春末依旧开的这样绚烂好看,把整个院子的死气沉沉都打散了一半。
“大概,是看她哭的太可怜了吧。”他轻声叹了口气。
金儿没有听清,“谁啊?”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带着笑意道, “一只小花猫……”
金儿莫名其妙,干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看见盘子里摆着的糕点,就忍不住伸出了手,方吃了一口,一张玉白的小脸就皱了起来,赶紧喝了一口水,“尉迟,你家的厨子怎么做得这么难吃啊?这口感是沙子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家父和家兄都不讲究饮食,这厨子是管家挑的,尚能下嘴,就不讲究这么多了。”
“也是哦……”金儿想了想将军府一门的大老爷们儿,自然不如别家精细。
这么想着她突然有了个绝佳的好点子,一双大眼睛亮得和星星一样……
她还有两年放出宫去,那时候她要么帮哥哥打理天香楼,要么早嫁人,但看自家哥哥的鬼样子,估计二话不说就选择后者吧……
她抬起一张小脸,突然凑到他面前,眼睛卟灵卟灵地,“尉迟大哥,你家还缺厨子麽?”
尉迟琅被她这么一出弄得一愣,她精致的小脸凑得那样近,以至于似乎稍微往前一点就能把那张喋喋不休的唇给堵住……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却没有从那樱花般的唇瓣移开,嘴角带了一抹戏谑的笑,迟疑了一下才答道,“这个……”
金儿眼里充满了亮晶晶的东西,想到她能在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呆着,能天天给他做吃的,能天天见到他,她都快高兴死了好么!快答应快答应……
“这……恐怕不行,管家是母亲在世时的大丫鬟,她安排的厨子恐怕是不便随意增减……”
金儿一愣,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她不知道还要何年何月才能继续和他呆在一起...
他已经很少来宫里了,过一两年他有了官身,就是那些大老爷了,不是轻易可以见的了……
“噢……”金儿闷闷地说了一句,垂下了眼眸。
他见她不开心的样子,就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谈起了这池塘里的游鱼,金儿这才稍微提起了一点儿兴致。
或许是今天的阳光极好,他干脆差人拿来了鱼竿,两个人坐在池塘边钓起了鱼。
这一池子都是金贵的锦鲤,可从来没有钓锦鲤的说法。
一旁的书童心疼得很,这可是价值连城的锦鲤啊,这么钓来钓去,还不得废了麽……
金儿没有钓过鱼,笨手笨脚地,他在边上耐心地教,索性就握住了她的手,告诉她怎么握怎么用力。
等到他转过头来准备自己的鱼竿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这妮子根本没有听,一直盯着他看呢。
他不由得觉得好笑,敲敲她的脑袋,问道,“在想什么呢?”
“尉迟大哥,你家不缺厨子的话,还缺不缺小妾啊……”
尉迟琅听见那个抬着头认真看着他的小姑娘,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一双好看的眼睛卟灵卟灵地,但是那期盼那样脆弱,仿佛一句话就能打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休也小可爱的地雷(?ò ? ó?)(づ ●─● )づ
☆、……
也许是今天的阳光太好,也许是风太温柔,也许是……他今天真好看,她就这么鬼迷心窍地,把苦恼她许久的问题给了一个仓促的答案,说出来的一瞬间,她真的就是脑袋一热,说完了,连自己都错愕。她花了几秒仔细思考了一下,她却发现一点后悔的感觉都没有。那就,破罐子破摔了……
他的眸色暗了下来,身体后倾,靠在了轮椅的靠背上,神色让人看不清楚,只是从唇齿间轻声反问道,“小妾?”
金儿点头,往前蹭了蹭,小脸都快蹭到了他膝盖上,她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补充道,“做菜好吃,长得还还贼好看的那种……”
金儿清楚地知道如果她想拥有他的话,只能这样,就算是这样委曲求全,人家也不一定接受是不是?她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女,地位是极低的,要不然哥哥也不会把她丢进宫里,为的就是在宫里待过的名声,好嫁一个身世略高的人家,高门大户万万是攀不上的……更何况是将军府这样高的门第,就算是当妾,好歹也要是清贵人家的女儿罢,而她着实还有些不够格……
他喜欢她麽?金儿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有过糖的交情,他对她那样好……大概是,有一点喜欢的吧……但是她还是不由得心中打起了鼓来。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开来,他垂眸看她,却让人看不出表情,金儿眼中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了,一颗心也沉入了谷底,她也缓缓地垂下了眸子,小声说道,“我,我就开个玩笑……这么认真看着我干什么……”
这么说着,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声音带着一点点颤抖的尾音,她飞快地眨巴了一下眼。
一只手伸到了她的眼前,金儿诧异地顺着手朝他看去。他伸出了骨节分明又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这个动作他做得很温柔,却带着不能抗拒的强硬。
金儿被他吓了一跳,眼泪都生生逼了回去,瞪圆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干,干什么……”
“你再说一遍……”青年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语气带着一□□哄,黑眸却定定地看着她,让她有一种被某种野兽盯上的错觉,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嗯?”
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有些少有的不耐,带着磁性的嗓音说出来的时候,金儿莫名地哆嗦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磕巴巴地说道,
“你,你缺不缺小妾……”
话音还没落下,下巴便猛地被那只手抬了起来,那个“啊”字便被毫不留情地吞了下去,只剩下几声垂死挣扎的“唔唔唔”。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这么温柔的人,此时却像一只饿狼,对这娇嫩的唇,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这个吻像是狂风骤雨一般,金儿脑袋里一团浆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他劈头盖脸地亲下来,晕头转向了,直到她喘不上气,他才将将放过那可怜的唇瓣来,金儿失去了支撑,气喘吁吁地跌进了他的怀里。他的顺势拦在了她的腰上,明明只是一个病弱的书生,力气却大得和个铁箍似的。
金儿眼睛湿漉漉的,刚刚生理性的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唇瓣被他粗鲁的啃咬红肿了起来,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将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目光逐渐加深了起来。金儿看到他的眼神,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把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
他笑了起来,那个酒窝让他看上去既温暖又无害,叫金儿看呆了,他靠近她的小脸,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嘴上有糕点粒……”
金儿一愣,赶紧去抹,谁知这一动,就叫他抓住了手腕,她错愕极了,就感觉到他从胸腔传来的低沉的笑来,眉梢眼角都是趣味,他勾起嘴角,看着那张可怜可爱的小脸,又亲了过去。
金儿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但是此时只能像是案板上无力挣扎的鱼一般被压得死死的。
这次他亲得慢条斯理多了,却不见得有多温柔,像是有耐心的狮子在折腾它的猎物。
金儿本来就容量不大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战战兢兢的想法,那就是他会不会咬她一口啊……
当然,她也没功夫想那么多了,马上就晕乎乎了。等到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她的时候,那张小嘴已经肿得可怜了。
“你你你……”金儿你了个半天都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见他作势要过来,吓得两只爪子赶紧把嘴捂了个严严实实,直到他发出了低低的笑来,将吻落在了她的头顶。
金儿闹了个大红脸,连那玉白的耳朵都微微泛出一丝粉红来,索性把自己手往上挪了挪,捂住了那张小脸,“你,你这是……答应我了?”
她从指缝里头偷看他,被他亲得微微肿起来的唇还有些疼,让她忍不住嘟了起来,他还是忍不住凑上去轻轻蹭了蹭,金儿
☆、离别
凑上去轻轻蹭了蹭,金儿缩了缩,却被他按住了,他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有着一丝无奈,“亲都亲了……还不明白麽?”
金儿一愣,把脑袋往他怀里一扎,仰起毛茸茸的头来看他,“万一,万一你不想负责呢……”
他勾起一抹笑来,“说来,这话也不能算不对……我府上,的确不缺一个小妾。”
金儿一听,急了,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你讲不讲道理,亲都让你亲了,多个小妾多大一点儿的事儿?不就是多了张嘴,将军府一双碗筷都添不起麽?而且我还会做甜点,还这么善解人意,长得又好看,你说你怎么样都不亏啊,娶了我去天香楼都不用付钱啊,你当天香楼的菜很便宜么?我哥哥明年要提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喝桂花酿,不娶我你以为你还有得喝麽?这么划算的事你都不干……”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发顶就传来一丝温热的触感,让她满嘴的话一下子噎住了。
他亲吻着她的发顶,带笑道,“划算,可划算了,所以,琅缺一位结发之妻,金小姐意下如何?”
良久,他才听到怀里的小姑娘闷闷地说道,“尉迟琅,这个玩笑一下点也不好笑。”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他淡淡道。
金儿愣住了。
门第之差让她从未敢去肖想做他的妻子,最好的不过是做一个得宠的小妾,最最大胆的想法就是,做个恃宠生娇的小贱人……
金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是商户之女……不端庄也不精通琴棋书画,除了做很甜的只有你愿意吃的糕点之外,什么也不会,脾气坏嗓门大,心眼还小……你确定麽?”
他笑了起来,“心眼小,那为什么还要给我当小妾?”
金儿支吾了一下才憋出几个字来,声音小得和蚊子一样,“我不是,不是喜欢你么……”
尉迟琅看着眼神有些闪躲的小姑娘,只觉得她怎么能这么甜呢,让他含在嘴里,都生怕化了。
青年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金儿,琅身无功名,才华短浅,又身有残疾,前途未卜,只是空有一个将军府的背景,父辈的功绩何敢提及?现在琅能给你的,也只有一个承诺罢了,还要你等他个几年……这样的我,你愿意等麽?”
“等啊,为什麽不等?”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金儿,三年,出宫之时,便娶你为妻可好?”
金儿却敏锐地感觉到了这话的不同寻常,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尉迟琅,这三年……”你是不是要去做什么呢?
“金儿,等我。”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理了理她的发梢。
“若是有什么问题去问你哥哥,在宫中有事可以找小仨儿和林殊,秋风姑姑会替我照看你,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尽管去找端妃娘娘……重华宫的小厨房虽小,但是安全,若是想要去御膳房,先和秋风姑姑商量好,她会替你打点好一切……”
“知道了么?”
金儿抬起头来,抓住了他的衣袖,“你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么?”
尉迟琅摸摸她的发顶,“琅一介书生,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呢?”
金儿想想也是,只是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是不是很久都不会见到你了?”
他点了点头,金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了头,那张小脸勾起了甜甜的带酒窝的笑,嘟起了嘴,“既然很长时间都不能见到你,那……”
“亲亲!”
他一愣,随即勾起一抹笑来,“娘子,遵命。”
温热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像是满树的桃花,一瞬间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余味小可爱的地雷*爱你萌
☆、入选
周老板在傍晚还是见到了自己糟心妹妹的,被那个将军府的病秧子给送过来的,至于那张肿得不能见人的嘴,那糟心妹妹还大大咧咧一点也不怕他看到。养大的猪笼草就这么被猪拱了……好像还挺搭的?
周老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扼制了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
从小时候妹妹去将军府后院拔草开始,周老板就有了这种预感:他没心没肺空有美貌的蠢妹妹迟早会栽在那个在阁楼上偷看她的小鬼手里。
是的,当年兄妹情还没被那个作天作地的蠢妹妹造完的时候,她每次哭,作为哥哥担心她的安危还是会跟在她身后的,虽然她大部分情况下是被自家哥哥给气哭的……于是他就发现,将军府的那个阴郁的小鬼对自家妹妹有着不轨之心。好在妹妹把将军府的草都拔光之后,他们一家人就离开了乌衣巷,周老板以为到此结束,直到有一天,尉迟公子来了天香阁,然后隔三差五给他捎金儿绣的东西啦小物件啊,周老板才知道什么叫,阴魂不散。
送了糟心妹妹出门,他路过尉迟琅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楼上的那位,不知道尉迟大公子打算怎么处理呢?”
周老板说的正是天香楼的常客,丞相府的大小姐郁素素,也正是尉迟琅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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