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小子可就乐呵了,自己倒霉不算,大家一起倒霉还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还是大潘眼尖,看到林殊换了一件衣服,就忍不住冲她挤眉弄眼了,“嘿嘿嘿,你这小子就算被抓了也没关系啊,瞧瞧这副样子,肯定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了。”
其他人也没半点担心受罚,都取笑起林殊来。
季督主听到了,薄凉的眼神过来,便叫所有人如同三伏天里被一泼冷水浇下来,那叫一个透心凉。
林殊头皮都发麻了,过了好一会儿见季星河没有关注这边了,这才舒了口气,小声地和这群小子抱怨道,“还美人恩呢?半点艳福没享到,回去估计还要挨一顿罚。”
作者有话要说: 季督主:“美人恩?”,怎么,还不甘心想再享受一回?
如果凌晨两点有更新是捉虫,顺便蹭玄学
☆、回来
大家想想也是,督主是什么人,顶顶严格的,待在大人物身边胆颤惊心是免不了的,原先有些人是有些羡慕林殊的,这么一想还有点同情林殊。
不过,不管这群半大小子怎么想,回去一顿罚是免不了的。
被叶校尉提溜回去,一串串在一起的,倒叫人看了好一通笑话。
都说了这是惯例,但谁叫这群小子胆大包天还偏生运气不好?好死不死撞上了督主去搜花舞楼?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真是该打。
结结实实十军棍下去,一群小子都龇牙咧嘴的,更不用提林殊了,也是白了一张小脸。
说起来还是锻炼了的结果,要是和来鹦鹉营之前一样,还不得吐血来?
林殊刚来鹦鹉营的时候,巧劲是有,加上一股子聪明劲儿,装个门面是够的了,但是身体素质,实在比不上田里满地跑的大小子们,无论是晨练还是其他,不多时都会气喘吁吁。手臂上的劲儿是够的,得多亏了她的季叔叔,只是这射声卫预备役们,需要的不光是弓箭上的本领,手脚功夫也要利索,跑得还得快。
说来学武艺还是要从小练起,不求他们能多厉害,至少也要看得过眼,能打得过两个人 。
林殊马步扎不了多久就摇摇欲坠,练箭时有多风光,练武时就有多狼狈,被校尉骂“虚得不行”,还就盯着她一个人看了,晃一下敲一下,后来才知道是督主的特殊关照,林殊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好在她心理素质好,被骂了也不怎么在乎,反倒是趁着别人休息的时间都在练拳法,吃饭都在记顺序,大家看在眼里,都很佩服,平素练得好的也乐意指点她一下。
好歹皇天不负有心人,林殊也终于不被校尉骂了,虽然离做得最好的唐石还差得远,至少凑合着能看了。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林殊的身体的确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
就连这十军棍下去,也只是白了脸,缓一会儿又活蹦乱跳了。
况且这军棍哪里有虚的,实打实,执杖的是军队里的人。
林殊起来的时候,唐石还扶了她一把,他们皮厚实些,这些年在鹦鹉营没少挨打,林殊倒是第一次。
季督主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没有出声,便是一视同仁的意思。
若是他出声免了这一顿打,倒叫林殊这几个月的功夫都白费了,这些日子苦是苦,但是不就是为了和射声卫的兄弟们混熟,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凭本事进来的么?
但是季督主真的不做声了,林殊心里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考核完就有一个一两天的假,大家都是高高兴兴回家给家里人报喜好好休息一番,林殊呢,回去还有一顿罚。
不过这群小子也坏,在她面前挤眉弄眼的,专戳人痛处,倒叫林殊想要一人一脚给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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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头搭脑地回到了樗蒲阁,第一件事就是要自己亲手弄一桌子菜出来。
林殊自己做错了事,心中有有愧,想要给她家季叔叔补偿补偿,孝敬孝敬他,顺便要是他心中一软,免了她的罚,那就再好不过了。
樗蒲阁的人都是督主的心腹,第一次见督主带人回来,没想到最后这小子竟然登堂入室,成了“季殊”,实在是运气好。这群明里暗里待着的侍从可是看着林殊怎么从谨小慎微的小兔子,变成油头油脑的小滑头的——还不是叫督主给宠的。说起来这寻常威严狠了的人,在这小子面前,一个熊抱就能冰雪消融,也叫这群侍卫长了见识,这些讨好人的本领笨拙又很管用,但是,谁敢往督主身上使啊?
倒是这樗蒲阁自从这位来了,多了许多生气,光看督主怎么提溜这个小子,就是一大乐趣。
瞧着林殊这一通折腾,谁还不知道这家伙又惹督主生气了?
樗蒲阁里头哪有小厨房,林殊只觉得她家季叔叔都能成仙了,住的地方冷冷清清不说,还没有半点烟火气,吃食都像是凭空变出来的。
林殊只好抄小路去了趟重华宫,找金儿借了下厨房。
这小姑娘出息了,现在重华宫的小厨房就是这位管着的呢,就是看着满脸春风的样子,和之前林殊还在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林殊就知道,这两人,八成是成了,于是上来就“恭喜恭喜”,倒是把金儿闹得鲜有地红了脸。
林殊也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彼之□□未必就不是我之蜜,糖,便也不提那尉迟琅心狠手辣的事了,总归对金儿好,那便可以了。
倒是金儿和她闲聊了一嘴巴,说大皇子最近的倒霉事儿,西山围猎的时候儿,不知道怎么地一件不轻不重的小事,就叫陛下给训斥了,要他抄书修身养性,现在还在重华宫闷着呢。倒霉事儿也不止这一件,金儿倒是挺关心大殿下的,毕竟是和她家尉迟大爷绑在一块的人儿,一件一件都和林殊啵得啵得地说了。
林殊才恍然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毕竟,皇上宠爱大皇子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不然不占嫡只占长,之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当大皇子党呢?就算林府出事了,有端贵妃圣宠不衰,大皇子也不见得不受陛下待见了,之前怎么样,变化也不大,怎么就现在……
林殊想到那个虎头虎脑的大皇子,有点恍惚,想要去看看他,毕竟大皇子待她不薄,但是一想到三少爷,便又迈不开步子了。
毕竟大殿下是三少爷的亲侄子,她当了三少爷的弃子,又怎么好往大殿下跟前凑?
林殊最后也只是和秋风姑姑说了声,叫她带句问候给大殿下,又见过小三儿小饼子之类的昔日同僚,给小饼子他们都带了些银两,三个月不长不短,都是有感情的。
一路跑回到樗蒲阁,饭菜都是热乎乎的,林殊不知道季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就搁在一边拿着话本子边看边等,直到日落西山了也不见人回来。
月上柳梢之时,林殊已经拿着话本睡着了。
看见睡着的林殊和一桌子菜,季星河有些怔愣,听到十四在一旁低声道,“督主,大公子去重华宫小厨房亲手做了一桌子菜等您回来的。”
樗蒲阁的人,现在都叫林殊大公子,林殊本来也不习惯,就叫季督主一句话堵了回去“怎么,本官的府上,季氏长孙怎么就不能叫大公子了?”
这个季氏长孙,倒叫林殊心尖都颤了颤。也大抵是因着这个,林殊才放着好日子不过,眼巴巴地去鹦鹉营吃苦。
季星河一愣,眉眼间带上了一丝温柔。
虽然今日之事倒叫他有些生气,但是到底知道林殊没少吃苦,还挨了打,自然是心疼这小子的。
饭菜冷了,季星河也没嫌弃,轻手轻脚地吃了起来,倒是林殊睡得不踏实,一有动静就醒了,猛地起身,便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季星河手一顿,皱皱眉头,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膏摆在了林殊面前。
林殊先不忙着道谢,就看到她家季叔叔要将那冷菜往嘴里放,就立马过去抢走了他的碗,嘀嘀咕咕地叫人过来了,“凉菜怎么就下肚,明明胃不好还非要吃冷菜,也不知道热一下……”
她这嘀嘀咕咕地,像个小管家婆,倒叫季星河有些无奈了,等着她重新热了菜上桌,这才重新动筷子。
林殊也吃了起来。
如今她和季叔叔不讲什么规矩了,在外面还敬他三分,在樗蒲阁里头这样没大没小的事情多了去了。
倒是林殊还提了两分心,毕竟今天季叔叔看上去还是很吓人的,现在面色如常,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没有,而且,林殊还记得自己还有一顿罚嘞……
吃完东西也不敢造次,就回去睡了。
其实躺下也是难得睡着,秀秀那件事情叫林殊毫无头绪,要是不帮,还真能把自己的事抖出来……
樗蒲阁倒数第二盏灯关了。
“督主有何事吩咐。”
季星河揉揉眉心,有些头痛,这小半日的时间,脑子都是那小姑娘含羞带怯解开衣襟的样子,实在叫人心绪不宁。
“去之前的林家看看,问问林殊的父母,捡回来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您是说……”十四有些惊讶地抬头。
季星河淡淡道,“莫教人瞧出端倪来,只可利诱,不可威逼。”
“属下遵命!”
若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的话,有更好的方法,但是他犹豫了。
就算是派人暗中查探,或者设计试探,都被他否决了。一来伤了情分,二来,若她真是个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一般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凌晨两点捉个虫,发文在凌晨两点太迟了,干脆就捉虫吧
☆、初入
林殊提心吊胆了许久,也不见季叔叔问她什么,看上去丝毫没有要罚她的意思,终于松了口气。
她心中寻思着是自己那一顿饭的效用,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屁颠屁颠做好早饭给人送过去了。
正值朝中旬休,就算是一向热爱上朝揪别人小辫子的御史大夫们都会睡个懒觉,但是季星河一向起得早,最近东厂抓了一批人,就是旬假也不得休息,此时就已经梳洗好正在换外衣了。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近身,所以房里没人伺候,连个守门的都没有,都在外头守着。
林殊推门进来,兴冲冲地想要展示她做的面条,一抬头,长身玉立的男子正慢悠悠地系着腰带,青色的中衣间还裸着一线皮肤,此时被人突然间闯了进来,动作一顿,额上的青筋都动了动,抬眸看了来人一眼,冷得能把人给冻上了。
(Д)
林殊一愣,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一股热气直蹿上脑门,赶紧退回去把门关上,结结巴巴道,“季季季叔叔,您换好了我再进来!”
她端着盘子背靠着门板,连脖子都红了,恨不得变成一条蚯蚓找条地缝钻下去。
她心想完了完了完了,刚刚把人给哄好又得罪上了……
脑袋里却千不该万不该地浮上了那半掩的中衣……督主的身材很好……
不不不她到底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啊(ノ=Д=)ノ┻━┻……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直到里面那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声“进来吧。”,林殊才努力平静下一颗乱扑腾的小心心,进去了。
说来还是她太兴奋了(?),忘记敲门就进来了,的确失礼了,于是把面条摆在案几上,老老实实低头地承认错误,“季叔叔对不起,阿殊应该先敲门的,惊扰您了!”
林殊抬起眼来偷偷看他的神色,却忍不住往他腰上瞟,瞟了一圈,又看一圈,最后停在了他的脸上。
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一身天青色,和林殊这一身还有几分相似,不过不如林殊穿得像个弱质书生似的,这颜色很称他,称得人丰神俊秀,也越发气质冰冷了些。不过说起来,季督主这长相的确是十分好看的。
林殊见过不少美男子,之前三少爷交游甚广,林殊跟着见过不少人,什么临安几大公子啊,甚至是号称第一美男的三少爷,林殊觉着,要是凭长相的话,还真比不上季叔叔。至于其他的,那就更加没得比。
她这一看,就入了神,盯着季星河就发起了呆,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人,仿佛洒了细碎的星星似的,叫人怎么能忽略。
季星河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毫不减轻力道,林殊“嗷”地一声吃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马上低下了脑袋,只觉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净干一些痴汉地事儿。
“在看什么?”好在她家季叔叔似乎除了那一个爆栗之外十分克制地没有其他什么暴力动作的倾向,拿着碗筷十分自如地吃起了面条,林殊这才放下了捂着脑袋的爪子。
她听到问话,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说觉得季叔叔很好看?
“突然发现季叔叔很好看……”谁知道或许是大清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这家伙的脑袋就不好使了,一出口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_^)
林殊恨不得咬掉自己多事的舌头。
“是么?”季星河面不改色道,继续淡定地吃着面条。
但是心中却不由得想到,如果这个小家伙真的是个女孩……
“今日无事,便随我去东厂罢?”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林殊一愣,赶紧摇摇头,解释道,“下午还要去鹦鹉营,叶校尉只给我们休了一天半的假。”
季星河看了林殊许久,直到看得林殊浑身发毛了,这才收回了视线,“那便去吧。”
林殊还以为是季叔叔好不容易约自己出去一次,被自己拒绝了而感到生气,谁知道下午到了鹦鹉营,才感觉到了那一眼的意味深长。
因为,林殊的直系上司,射声卫叶校尉叶大人,带着一堆拿着大包小包的射声卫新苗苗们,走上了上任的路。
等到一群人在东厂的后偏门检查东西的时候,林殊才震惊地发现,射声卫值班的地方就在东厂?
难怪早上季叔叔那样看着她,估计是在看傻子。
她真傻,真的。
唐石看见林殊露出了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忍不住呼噜了一把她的脑袋,“怎么,不知道射声卫是东厂的麽?”
林殊老老实实地摇头。
“咱们原来待的地方是射声军,属于北衙禁军三营中的鹦鹉营,每三年挑批好苗子送到东厂射声卫来,而咱们这射声卫啊,就是皇上亲自拨给督主使唤的一支亲军。待在督主边上,这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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