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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作者:圣手镇九州
  贾定接过孙绍祖捧着的帖子递给自家主子,贾瑚开封一看,里头原来是五千两银票。
  贾瑚淡淡地说:“既是世交,又为同僚,孙大人何需多礼。”
  孙绍祖忙道:“大人明察,下官虽是粗人,也知道tianchao律法,些许心意权为报答老公爷救命高义,再不敢妄生他念。”
  “袍泽之情,原该有个照应。”贾瑚微微含笑,“令祖既与老公爷有交,算起来孙大人也是我的长辈了——”
  “尚书大人折煞下官!”孙绍祖大为局促,“下官的祖父有幸拜在老公爷门下,与先公爷论辈已然失礼,何敢僭越及此?如蒙大人不弃,唤一声世侄也属抬举下官——”
  “既是这般,世兄的心意我就愧领了。”贾瑚端茶送客,“今儿个不便,明天到部里再找世兄叙话。”
  “不敢——不敢——”孙绍祖万分欣喜,“下官告退。”
  待其离开,贾瑚招手吩咐贾定,“找个人跟他一路,看看是怎样的品性。”
  贾定会意:“奴才这就去办。”
  林海笑着出来:“荣府门人鱼龙混杂,难为你当得起家。”
  贾瑚苦笑:“祖父曾说,权谋之术的要义为‘明亲君子于前,暗役小人在私’但凡有法子,侄儿会去敷衍他们?”
  林海调侃道:“五千两的孝敬,也算是大手笔了。”
  贾定安排好了眼线回来,贾瑚顺手将银票丢给她:“你奶奶在太太屋里,拿去让她开销。”
  说来算巧,因贾敏说起许多贵妇托她探听贾玫的亲事,张夫人不免欣慰“孩子们都已长成”,遂与长媳商议:“额外拿些光鲜料子给她裁衣裳,再打几样时兴的首饰,节下串门妆扮体面才好。”
  话音未落,春兰接着贾定送的银票进来,因笑道:“方有外客送了炭供,大爷叫奶奶酌情花用。”
  颜氏展开瞧了一眼,因笑道:“果然是母子连心,他就会替太太分忧解难。”即命春兰,“这注银子不必进账,去银库兑了散的,拿四千两给大姑娘、二姑娘置办年节的头面衣裳,余下一千,倾了金银锞子,额外让姐儿俩赏人用。
  贾敏咂舌不已:“有福的才做贾家姑娘,尽遇着行止大方的嫂子,多少公侯小姐为着是庶出竟被三五千银子打发的,更别说专门拿来置办首饰了。”
  颜氏笑道:“上行下效,太太划了道在前面,我这做儿媳的正该‘萧规曹随’。”
  “子孝不如媳孝。”张夫人出自言情书网,虽说早年的嫁妆多了王氏八抬,拼起价值却逊色不少,她的福气更在子女争气,单贾瑚夫妻往日孝敬的也够她风光体面陪送贾瑾出阁,是以全然不像王家姑侄那般看重黄白之物。
  听到消息的王氏几乎要捏断佛珠:“府里还没分家,所有进益都该送往官中才是,如今倒拿官中的钱赚买贤惠名声,给瑾丫头还罢,玫丫头是姨娘养的,一个指头尖儿也及不上我们元春,费着财物打头面置衣裳,竟舍不得让我支领宫里的打点银子,显见是知道元春福气大,使着坏不愿她出头。”
  房里丫鬟装聋作哑,都当方才听到的话是幻觉。
  贾敏是不吝好话的,掐着机会就赞张夫人和颜氏厚道。那些个王妃诰命都有算盘:纵使不能聘进来做当家主母,给年龄相宜的其他儿子争取一番也不吃亏。
  帝后推恩收养诸弟未嫁女入宫,颜氏的亲娘舅康亲王殿下不走女儿运,家里尽是小子,忠诚王忠雍王忠恒王忠顺王都有女儿入选,贾玫侍学的对象是忠诚亲王嫡女城阳郡主,城阳郡主已过二八年华,眼瞅着要备嫁晋封,贾玫自然要从“皇家女子学院”毕业。除了庶出的短板,荣国府大小姐几近完美:天子师妹、超品侯夫人的嫡母教养,一等公爵、天策上将的哥哥,内定皇子妃的妹妹——以及出名护短的鲁国公主长嫂。
  颜氏做过两桩极易引发误解的事儿:第一,大闹忠廉王府;第二,拦住禁军统领石国舅不让进府拿人。大青朝都认准一条,只要跟鲁国公主攀上关系,即便犯了抄家大罪也无妨碍。
  有鉴于此,贾玫抢手是必然的。
  颜氏还好奇:“哪个又求到你身上了?”
  一把孝敬五千两,地方督抚的手笔也就如此了。
  贾瑚将孙绍组的事儿说与妻子,又补充道:“我问了老爷,孙氏先祖原为剪径劫匪,两府太爷平定山西时投效军前,很是立了一些功劳,兵部议功,授了把总之职,不料此人劣习难改,进剿山贼时杀了十几个百姓冒功,其后事发,靠着先前的那点子渊源求到咱们府里,老太爷见他弓马娴熟、相貌魁梧,念及旧情开脱了死罪,因感太爷重恩,投效门下认了晚生,爷爷在时常来走动,竟拔了千户军职,等他病殁才渐渐疏远。听着口气,孙绍组新进兵部候补,又想疏通祖上的门路而已。”
  “难怪出手阔绰!”颜氏冷笑道,“想来没少干打家劫舍、欺压良善的勾当。”
  贾瑚刚要说话,冬梅进来回话:“大爷,贾逸在外面候命。”
  “知道了。”贾瑚询问妻子,“我叫贾逸打听孙绍组的行事,你可愿意听听?”
  “我怕脏了耳朵。”颜氏“哼”一声,“把孩子们叫来,预备晚膳。”
  贾瑚摸摸鼻子,讪笑着出去了。
  贾逸汇报结果:“大爷,孙绍组竟是天生的戏子,在您跟前文绉绉的一副谦逊模样,私下可是了不得的嘴脸,孙家搬进京城不过数月,无故丢了性命的婢女倒有两个,只因邻舍的山墙高了半尺,雨水冲到孙家院里,孙绍组派了管事带人拆房,他那邻居被打断了腿,如今还躺床上起不得身呢!”
  “知道了”贾瑚挥挥手,“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纵有满腔志愿,奈何江郎才尽!
 
☆、贾兴武徇情迁升 史太君愈礼庆寿
 
  次日朝散,贾瑚拦下刑部尚书牛松:“牛大人可有空闲?我今日带了二两好茶请大人品鉴。”
  牛松笑道:“那可是却之不恭了。”
  刑部尚书牛松,表字继宗,也是勋贵出身,乃开国八公之首镇国公牛淸长孙,与林海是同科的进士,现袭一等伯爵,南安王徒昌身后自礼部侍郎转升刑部正印,乃姑僖贵妃为忠敦亲王生母,也算正经的国戚身份。
  昔日八公,传到第三代上只贾赦因为代善功劳袭着侯爵,往下便属牛松,贾瑚虽居上官,一来祖上世交,二来牛松全才,再则忠敦亲王极受皇帝器重,素日谋事便要客气三分。
  让着牛松进内堂,贾瑚即命仆役奉茶,牛松笑道:“咱们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贾瑚赔笑:“却有一桩要紧事请世叔帮手。”
  “哦?”牛松诧异,“近来可没有收着能惊动你的刑狱官司。”
  “不为这个。”贾瑚道明难处,“世叔可能知道,自打东南暴乱后各地绿营就是一笔糊涂账,如今元气未复,冒领饷银的守将越来越多,早前陛下专派忠敦王爷查察京畿,想来地方的境况不能好到哪儿去,我这个兵部正堂难辞其咎。”
  “这个不能怪你。”牛松叹道,“病近膏肓,擅用猛药岂非夺人性命?”
  “虽是如此,到底不能由着他们掏空府库”贾瑚道明意图,“趁着边关稍定,正可理一理内务,纵有一时的乱子,好歹强过积弊羸弱,我且不信,能再生一场东南暴乱出来。”
  “这等事我能帮上什么忙?”牛松摸不着头脑,“我们家在军中是有几个门人,怕也没有用武之地——”
  贾瑚摇摇头:“世叔,我是想问您借个老练的刑司,教他查办几个滑头油子出来杀鸡儆猴,免得个个耍刁!”
  牛松恍然大悟:“原只为这个,你看中了谁?”
  贾瑚吐了两个字:“贾化。”
  “雨村?”牛松点点头,“看来你是有意栽培他了,我这做上官的自要成人之美。”
  晚些时候,牛松叫了贾雨村到刑部正堂:“本官新掌部务,原要多加倚重于你的,不料贾公爷讨情,要你去兵部帮手,本官忖度,你与贾公爷同姓,想来照应更便,索性顺水推舟应承下来,即日交割公务,往吏部报备去吧。”
  “是。”贾雨村心下暗喜,料定贾瑚有意提拔,“多蒙大人关照,下官永志不忘。”
  牛松微微一笑:“不必客套。”
  贾瑚的手笔不算小,雨村新升刑部郎中,现以从四品兵部参议领库部清吏司,单论官职,连贾政都要低着半头,各部吏员又妒又羡。
  孙绍祖的五千两孝敬也没白送,贾瑚抹了他的从六品武职,改授正六品文职主簿,专为雨村辅助。
  十一月二十一日是张夫人的五旬寿诞,虽说婆母在堂,终究却不过子因母贵,史太君早早传话,定要为长媳大办生日,筹其半世辛劳。
  现今的荣国府,能对外大庆生辰的只有两个人:颜氏和贾母。贾母是贾家的老祖宗,颜氏是封国公主,她们可以庆生,一因辈份,一因身份,纵使贾赦贾政,逢着整寿也不过两府开宴而已。
  颜氏养于内廷,哪里看不透贾母的算盘?自己现有身孕,内宅虽交贾玫贾瑾打理,掌舵的却是张夫人,而今她为寿星,有资格操办的也只大小王氏二人。尤其是凤姐,再没有婆母生日绕过儿媳的道理。
  话虽如此,颜氏却不能为着防范小小算计对给婆母庆寿的事儿有所异议,待贾母语出暗示时反倒“高风亮节”一把:“我如今身子不便宜,纵想尽孝也不能了,两个姑娘没办过这样的大事,只能劳累弟妹辛苦一遭,保全贾家体面要紧。”
  贾母笑吟吟地说:“公主会识人,凤姐在这上头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颜氏瞧向王氏:“我只虑着弟妹年轻,怠慢了各府的长辈诰命。”
  贾母沉吟片刻笑道:“我叫二太太掌眼,公主以为如何?”
  颜氏顺水推舟地应下:“老太太点将,岂有差误的道理。”
  张夫人疑惑地看了长媳一眼,张张嘴没有说什么。
  待得众人散去,鸳鸯边给贾母换衣裳边问:“老太太,公主都已应了,您还担心什么?”
  “你呀!”贾母叹口气,“你二太太和琏儿媳妇比公主差远了!”
  鸳鸯赔笑:“公主是金枝玉叶,自非等闲人可比。”
  “凤姐见识短,你二太太也看不出仪门去。”贾母长叹一声,“若是她们办好了大太太的寿筵,往后都好说,就怕在这上头犯糊涂,让公主抓了把柄——”
  “您的意思是——”鸳鸯手上的动作一顿,“公主是有意让二太太和二奶奶接手家务?”
  贾母摇头苦笑:“大房统共四个爵位,当娘的哪有不作打算的道理?二太太还罢了,瑚儿最疼琏儿,公主既想把荣国府留给自己儿子,又不愿伤了夫妻情分,自会由着凤丫头犯糊涂,等她引得大老爷大太太不满,哪能多替琏儿筹算?”
  “那——”鸳鸯踌躇着请示,“奴婢可要找机会往东小院去一趟?”
  “不必。”贾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管怎么说琏儿都是瑚儿的亲兄弟,纵是没有爵位,也少不得一世富贵。”
  鸳鸯低声应着:“奴婢明白。”
  刚哄贾茂睡下,秋菊凑到跟前打小报告:“主子,老太太房里的鸳鸯趁黑去了二太太那边。”
  颜氏“嗯”了一声:“东小院呢?”
  秋菊回道:“没有动静。”
  “咱们这位老太太是真把宝玉放在了心尖子上。”颜氏扶着秋菊边往卧房走边说,“这就叫‘母凭子贵’,二太太有自知之明想订薛姑娘做儿媳,老太太反想林姑娘的账,且不想想,高嫁女低娶妇,除了公主郡主,世宦之家哪个不讲门当户对?宝玉不过是五品官的嫡次子,除了长的可人意,上哪儿去配二品大员的嫡女?”
  刚从书房回来的贾瑚听了个话尾:“你是要给谁做媒?”
  颜氏笑了笑:“我且没那个精神,说起咱们家老太太,想着孙子外孙亲上加亲,林姑妈怕是不易点头的。”
  “宝玉和林表妹?”贾瑚摇摇头,“林姑夫也不会答应,本就是林表弟的外家,林妹妹嫁进来不会多添助力。”
  颜氏一愣:“我们女儿家单为给你们添助力生的?”
  贾瑚慌忙赔笑:“我是打个比方,挑女婿么,自然要面面周到的。”
  “是!”颜氏调侃道,“我爹最得意的事儿无外挑了你这般能干的女婿。”
  贾瑚干笑一声:颜家三兄弟个个出息,真就没用他这做舅子的出多少力。
  王氏本要摩拳擦掌大捞一票,解一解份例缩水的仇怨,听得鸳鸯传话后极为羞恼:“请老太太放心,我必要办妥大太太的寿诞。”
  鸳鸯又道:“老太太的意思,二太太不妨为贾家颜面额外贴一些体己,公主和大太太自会看在眼里,都是一家子骨肉,好不好就把前面的事儿掲过去了。”
  “老太太的苦心我是明白的。”为着禁军兵围公主府时说了句分家的话,二房在荣府的待遇直线下降,王氏心中愤恨,摆脱现状的心情却是异常迫切。
  荣国府广布请柬,送礼的络绎不绝,凤姐思忖,婆婆的生日排场纵不能与贾母那般两府大开三日筵席,到底不好简薄,遂向颜氏请示,欲借郑国府的地方与宁荣两府同天开筵。
  颜氏自无不允之礼,到了正日,在京的皇子皇亲、驸马郡马、诸王公侯、阁部官长、公主郡主、王妃太妃、国君太君、夫人诰命、世交亲友都来赴请。
  贾母为尊行,这等时日不便出面,张夫人早起往荣庆堂磕头后即于荣禧堂安坐,宁国府宴请皇亲国戚、公侯勋贵,贾瑚带宝玉贾蓉贾兰亲自接着;郑国府是阁老尚书、亲友世交的地方,贾珍与贾琏贾环贾蔷陪客。荣国府都是堂客,贾政那边是王氏婆媳、凤姐招待;贾赦处有颜氏和尤氏婆媳在,又有不少族人帮手,倒不曾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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