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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坤极

时间:2018-05-24 15:23:51  作者:坤极
 
    那印子钱放出去连半数都收不回,更逞论是用来贴补县中。
 
    冯典簿之前的那番话显然都是忽悠她的狗屁话。
 
    按说这印子钱放出后若是一直连本钱都收不回,就不该每年东挪西凑的继续去放。
 
    算盘珠子被无意的拨弄着,想到冯典簿之前问她今年印子钱收放一事时的跃跃欲试,曲清言无声的掀了掀唇角。
 
    她不过是个被底下人糊弄的毫无经验的糊涂虫,这样……也好。
 
    “少爷,您看我们做的对不对?”
 
    千山敲了书房门进来,将一卷写的歪歪扭扭的账册递到曲清言面前,大安跟在他身后还有些不自在扯了扯衣襟。
 
    千山和大安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看书识字倒是不慢,不过一月已是可以歪歪扭扭的写一些简单的字。
 
    曲清言将院中的一应开销交由这二人,让他们来练习何为记账。
 
    “这里,还有这里,”她指着账册上的两处,见他们二人凑过来这才又说道:“这里要写的更清晰明确,所谓的代号是要让自己还有旁人都能读懂的。”
 
    千山大安忙点头记下,院中的开销并不大,每日不过三餐还有一些修葺。
 
    历任知县都喜欢住在县衙的后院。官员外放,吃住都需要自行解决,住在县衙后面的院子中就能省去租赁院子的费用,相比于知县的俸禄,这可算是省去了一项极大的开支。
 
    院子已是有些年头,就是正房屋顶都已是有瓦片开始脱落,曲清言其实很是想不通,前面几任知县在这寿阳县可算是捞得盆满钵满,怎么连屋顶的瓦片都不愿添一下?
 
    这些时日她修葺院子都用去了二三十两银钱。
 
    想不通便也懒得去想,这分开销她总能寻到办法找人解决。
 
    “知县大人!”
 
    院中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冯典簿焦急又有些惊恐的奔到她的书房前。
 
    曲清言抬眼扫了下千山,千山忙小跑着过去看门。
 
    “大人,王爷……王爷在县衙里,他命小的来唤您过去。”
 
    能两次劳动豫王到这寿阳县,这位知县大人背后到底有什么是她不说,他们也不知道的?
 
    冯典簿越是想,越是心慌。因着曲清言前段时间所表现出的拙劣,他们县衙中这些老人都没将她放在眼中,这一年的印子钱,私下里捞到口袋中的银钱,谁都没想着说分曲清言一份。
 
    能劳动王爷两次驾临啊,这要是秋后算账……冯典簿只要稍稍这么一想,都觉脖子后凉风阵阵。
 
    朱瑾睿居然又跑到这寿阳县来了?
 
    曲清言稍稍有些诧异,她虽然估算了朱瑾睿会有的各种反应,但这样急吼吼的跑到寿阳县兴师问罪却是没有想到。
 
    “王爷在何处?”
 
    “在县衙中您的房里。”
 
    “带路吧。”
 
    曲清言抖了抖知县的官袍,摆起知县的谱,冯典簿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小心思,忙不迭的弓着背在前方引路。
 
    她这段时日格外谨慎,县衙中很少会放引出误会的账册书卷。
 
    “大人,王爷开咱们县衙是何事啊?”
 
    冯典簿颤颤巍巍的凑在曲清言身边,笑的格外讨好。
 
    曲清言斜睨了他一眼只说着:“王爷突然而至,本官如何能知?”
 
    连本官都用上了……冯典簿心肝又颤了颤,想要再问些什么,只曲清言冷着脸那股无声的气势又迸射出来,他缩了缩脖子便也不敢再问半句。
 
    朱瑾睿在曲清言县衙中办公的房中已是四处都扫过一眼,她摞在桌案上的账册随手翻了翻,就只见县衙中的前一年的几本公账,私账却是一本都没有看到。
 
    他阴沉着脸,就听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一转身就见曲清言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冯典簿厚着脸皮凑着跟进房门,一只脚刚迈进来就听着一声冷斥。
 
    “出去。”
 
    曲清言站立不动,冯典簿嘿嘿笑着退步出门还不忘将房门关紧。
 
    临近年关,长安城中已是落了几次雪,曲清言一路疾行,但是不觉得冷,只是对着朱瑾睿的冷脸她行过礼就径自去拨弄火盆中的火炭。
 
    “解释。”
 
    朱瑾睿端坐在桌案后,神色阴沉不定。
 
    曲清言很是淡然的净手后这才又分外恭谨的立在桌案前。
 
    “微臣不知王爷需要微臣解释什么。”
 
    朱瑾睿将书信往桌上一扔,曲清言上前一步捡起仔细看过,这才不满的看过去。
 
    “王爷此举是何意?难不成微臣连一封家书都不能送回去吗?”
 
    “我以为你是明白人!”
 
    明白人就不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
 
    曲清言神色不动,只又说着:“王爷,微臣不知这封家书有何问题,需要解释什么。”
 
    她半句跟寿阳县有关的事宜通通不提,全然一派半点不知情的模样。
 
    朱瑾睿盯了她半晌突然说道:“你可是以为孤凡事都会纵容你?”
 
    这话从何说起!
 
    曲清言直起身子看过去,面上不带丝毫惧色:“王爷的想法微臣不敢妄自揣测。”
 
    “好!很好!”朱瑾睿冷硬的脸上突然泛起冷笑:“你想成亲?”
 
    “翻过年微臣便要十八岁,准备成亲也在情理之中。”
 
    “你的条件!”
 
    摄人的气势随着这四字消失在房中,曲清言垂在身侧双手顿时放松开来。
 
    她虽然不介意朱瑾睿以她的身份来要挟,但他这般放过这个话题就意味着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位豫王殿下心性高傲,这种要挟的小人行径并不屑于去做。
 
    “微臣想要离开西北。”
 
    不论是朱瑾睿眼中的侵略,还是他莫测的心机,都让她不想再留在西北,她出京为的就是过几天安生日子,却不想这西北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为什么?”
 
    “王爷又何必如此明知故问。”
 
    余有台不出意外会一直留在西北撑门面,那她主动要求离开也是在表明她同余有台之间的界限。
 
    朱瑾睿的面色越发的阴沉不定,许久,留在曲清言以为他会拒绝时,她听到了一个字。
 
    “好。”
 
    条件谈好旁的事自然好说,曲清言上前两步自一本账册中摸出一封书信。
 
    “王爷以为微臣这封家书如何?”
 
    这两封家书是一同所写,不同于朱瑾睿的理解,她送出第一封并不是在挑衅,而是在试探。
 
    已经临近年关,在她的推测中朱瑾睿一定不会留着这些事去过年,赶在封笔前将此事捅出去景帝那里定是会震怒。
 
    所以与其等着朱瑾睿突然出招再来算计她,她还不如自己动上一动,看看他的反应。
 
    她的这封书信中已是将寿阳县中所有的状况一五一十的罗列出来,同福楼一事也写的格外清楚。
 
    她的性子其实带着一点无法无天,不然不会在这样的世道里敢以男子的身份行走至今。
 
    同福楼一事在她看来要么就将钱疏本或是旁人直接拽下来,要么就当从不知此事。
 
    不然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种蠢事只有傻子才会做。
 
    曲文海如今官至内阁看似风光,但实权缺半点捞不到,还要被钱疏本几人挟制,这样的机会送到他的手上,她就不信曲文海会轻飘飘的放过。
 
    朱瑾睿将书信一目十行的扫完,抬眼问些:“就只这样?”
 
    “微臣身为一县知县,自然只能知道这些。”
 
    这种事一旦掀开谁知后面会跟着何事,她自然是要在最开始就将自己摘出来。
 
    “甘肃那里的奏疏前一日已是递往京城。”
 
    顾若鸿向来激进,曲清言能猜到他在奏疏中都写些什么。
 
    甘肃那边都已经是直接递奏疏进京,她这里却是刚刚才同曲文海商议。
 
    朱瑾睿自然是会不满于她的速度,只在曲清言看来这般才是刚刚好。
 
    “微臣能力有限,刚刚才寻到其中不妥之处。”
 
    “你觉这般更好?”
 
    朱瑾睿已是不吃她的虚伪客套,只直白的问出声。
 
    曲清言也不再卖关子:“顾若鸿的奏疏送到京中,有顾大人在奏疏一定能票拟后递到陛下那里,只西北官府放印子钱一事虽然会惹来陛下震怒,但只此一地陛下怕也会犹豫一番,事情只能发酵却不会有任何结果,待陕西的奏疏也送到京城,时机才算是刚刚好。而且,临近年关王爷怕是也该回去了。”
 
    到时朱瑾睿自己在京中,可以随时处理协调,这官府放印子钱一事总会有个结果。
 
    “你倒也不算笨。”
 
    岂止是不笨,他同幕僚的商议结果被她全数猜中,又聪明的不会扰了他的计划。
 
    这样的人……让他如何舍得放她离开!
 
    “王爷不若命人快马加鞭帮微臣送一下家书。”
 
    这事她不提朱瑾睿也会这般去做,只又被她说中一次不免有些气恼的扫了一眼。
 
    “同福楼一事你想让曲文海去处理?”
 
    “不算!”曲清言照旧是忙着撇清:“不过是觉得王爷并不想插手此事,而微臣现在却也无次能力。”
 
    朱瑾睿已是一点都不想理她,沉这脸捏着书信出门离去。
 
    “大人,王爷可是有事交代了?”
 
    冯典簿躲在院外一直在留意曲清言房中的动静,眼见着朱瑾睿大步离去,忙凑了进来。
 
    朱瑾睿自沙场中锤炼出的气势哪里是那么容易抵抗的,他若是在房中再多呆一盏茶的时间,曲清言怕就要支撑不住。
 
    冯典簿进门时曲清言正瘫在椅背上,面色苍白。
 
    “冯典簿很想知道?”
 
    曲清言寒着脸,朱瑾睿她是不得不去应付,可这冯典簿……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死人,哪里需要理会。
 
    冯典簿在曲清言这里碰了钉子,知道半句都问不出便呵呵笑着退了出去。
 
    家书被加急递送进京,曲文海一连收到两封西北送来的家书还有些奇怪,待看过信中内容,已是猜出曲清言此举背后的含义。
 
    曲清闻当初能被曲清言用兄弟情引出愧疚感,之后又一直被曲清言吃的死死的,就已是说明他的能力远不如曲清言,只他是嫡长孙,曲文海注重出身就想将所有的资源用在他的身上。
 
    朝中几次动荡,他都会回来同曲清闻一一分析,只他能给出的建议可行性都远远不够,每每这时他都会心生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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