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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坤极

时间:2018-05-24 15:23:51  作者:坤极
 
    她匆匆赶到余有台的院子,就见着这位老师正握着一卷书册坐在灯前,通身写满闲适,与晌午分开时的窘迫全然不同。
 
    听到曲清言的声音余有台抬眼细细的看去,打量了好半晌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这人怕是又全部忘了……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无碍,不过是一道奏疏,你下午歇息时我已是写好了。”
 
    他站前身从侧间中将写好的奏疏取了出来,“经过你比我清楚,所以确认一下这般写是否合适。”
 
    余有台的奏疏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措辞严谨但语气平和,明明是一件算是极为严重之事,在他的描述中就如同春日的枝头迎春花又要含苞待放一般。
 
    曲清言叹口气将奏疏合了起来:“老师,不若学生草拟一道,老师再加润色可好?”
 
    “也好,这事说来还是你亲自写更为适合,不若……”
 
    “老师,咱们晌午时不是已经说好了?”
 
    知道余有台要说些什么,曲清言忙先一步打断,她虽然信奉富贵险中求,可也不是不计较自己的小命,冒着傻气的一门心思往前冲。
 
    她现在在整件事中正处于一个刚刚好的位置,多一点少一点都不适宜,朱瑾睿要求的这份奏疏对他来说就是多一分,她不能让自己再去冒险。
 
    但这事对她而言是满招损,对余有台来说就正巧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不声不响在景帝面前表现,又不会招来太多惦记的机会。
 
    “嗯,老师既然已经答应你就不会反悔,你放心就是了。”
 
    曲清言松了口气,笑容爬回脸上:“中午是学生招待不周,晚上已是命王嬷嬷备了清淡的菜式,老师来前面用膳可好?”
 
    她这话明明没有任何意思,可余有台就是克制不住的又红了耳垂。
 
    任谁被一个酒鬼质疑自己专属于男性的能力,心理都会有些憋闷和不痛快。
 
    曲清言行出几步回身就见着余有台还站在原地,她忙不解的问着:“老师?”
 
    “哦,无事,走吧。”
 
    她忘了,他也还是赶紧忘记比较好!
 
    一顿晚膳在格外诡异的气氛中用完,曲清言唤来王嬷嬷想要热酒被余有台反应格外强烈的拒绝。
 
    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言。
 
    “老师,学生明日晨起就会草拟奏疏,老师难得来寿阳县就多住几日可好?”
 
    不饮酒的曲清言聪敏、有礼,面上的笑都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弧度,余有台心下叹气,奏疏草拟若是顺利,明日一上午时间倒是可以写完。
 
    但若是写不完也许就要用上一日的时间。
 
    从寿阳县到长安城,路上用时颇多,按常理而言后日一早出门最为妥帖。
 
    “明日先将奏疏一事处理好,旁的再说。”
 
    能让余有台松口明日不走就已是相当不易,曲清言见好就收。
 
    “明日写好奏疏老师再同学生饮几杯。”
 
☆、第二百零三章
 
    在京城时,曲清言见过曲文海带回和起草的奏疏,大致能推断一二景帝喜欢什么风格的言辞方式。
 
    心中有了计较,这县衙中官员同书院勾结买卖功名一事就不算难写。
 
    只文笔措辞要考虑余有台的风格,她删删改改写了整一个上午才算是勉强写好。
 
    只还有些语句不够通顺就需要余有台这位恩科状元自己来修改润色。
 
    她摇晃着脖子,推门不见有人在房外,出了书房到正院这才见着王嬷嬷同千山他们一道在张罗午膳。
 
    “少爷,余大人在房中等你。”
 
    余有台等了一上午都不见曲清言派人过去寻他,在房中无事就主动过来寻她,却不想她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许任何人打扰。
 
    明知这话是针对下人,他就算上前去敲门也不会有大碍,他还是到了正房去等她。
 
    “老师可是等的有些急了,学生愚笨想了好久才勉强写好。”
 
    “不急,不过是在房中无事,就想着过来同你一道来写。”
 
    两人说话间王嬷嬷已是送了酒菜进来,余有台看着曲清言手中的酒壶头顶的青筋瞬间狠狠的跳了两下。
 
    “下午还有奏疏要写,这酒放到晚上吧。”
 
    “老师放心,学生心中有分寸。”
 
    分寸……酒鬼的话何时能相信了……
 
    书房里,余有台看着曲清言又对着他呵呵笑,生怕她再问出什么尴尬的问题,忙先一步开口。
 
    “这可是你上午写的?”
 
    他抬手指了指桌案上带着分秀气的馆阁体小楷字稿,曲清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扫了眼,“是,学生上午为了模仿老师的措辞语气,可是想了许久,老师看看可还满意?”
 
    她献宝一般的将字稿推到余有台身前,大眼睛一眨一眨,眼中的水光如湖水般深邃宁静,让余有台有些不知所措。
 
    世人都到新科状元格外俊美,一张脸生的比女子还要艳上几分,这话他原是不肯信的,但现在却是不得不信。
 
    这般只托腮看着他,就让他浑身不自在……这学生他以后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他虽如素,身体也不是曲清言所说的有心无力,但他对男风没兴趣……
 
    心神放在手中的字稿上,一句一句的读来就有些明白曲清言刚刚那有些撒娇般的邀功所谓何来。
 
    若不是知道自己之前写的奏疏是何内容,他几乎要以为这份奏疏就是他自己所写。
 
    只语气并不如他所写的那般平和,虽不是言辞激烈,但越是平静的表象下越是人让人感觉隐隐有暗流在涌动。
 
    只这分笔力就已是不若为官多年的那些老狐狸。
 
    “怎么样,老师可是还满意?”
 
    酒意上头,曲清言抬手打了个哈欠,泪意涌上眼底,一双凤眼中水意更甚,潋滟的辉光已是让余有台无法对视。
 
    “甚好,只一两处地方稍稍润色一二就好。”
 
    “那就是说老师对这份奏疏很满意喽,”她笑眯了眼,突然说道:“老师要如何感谢我?”
 
    怎么突然就提到感谢?
 
    余有台被她问的有些懵,下意识的回道:“你想要什么作为感谢?”
 
    “嗯,其实也没什么,学生就是有些好奇,呃……”
 
    她打了个酒嗝停住,却是让余有台的心又提了起来,又来了!
 
    “学生就是好奇老师是如何保养的,您看您已是近三旬的年纪,站在学生身旁也不过看着向着只比学生大了一两岁,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又是充满求知欲的一双眼,余有台当真是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愣了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听着曲清言又自顾自的开始嘀咕。
 
    “是因为常年如素呢,还是因为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禁欲的原因呢?也不对,唔,禁欲的话应该憋的脸上很不好才对,不应该嫩的如同豆腐。”
 
    她嘀咕的声音不算大,但足够余有台听得一清二楚。
 
    这寿阳县他当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听着曲清言在一旁碎碎念,将奏疏写完,再是不管曲清言已是分析到何处,踉跄着快步出了书房。
 
    第二日一早,城门还没开他就已是在马车上等着开门。
 
    “少爷,余大人怎么走的那么匆忙,您不是说他难得过来一次,要留上几日?”王嬷嬷这几日每日准备菜式,这素菜刚刚才做出一点感觉,余有台就急着跑掉了。
 
    曲清言也有些摸不清头脑,她酒量不佳饮酒又总容易贪杯,所以每每只是想喝上一杯暖和一下身子,结果喝着喝着就容易喝多。
 
    反省不出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曲清言就只以为是余有台在长安城中还有事所以急着回去。
 
    将朱瑾睿需要的奏疏送到驿站,她又闲了下来,只新年里日子过得快眨眼就已是要到上元节。
 
    上元节这日,不论是京城还是其他各处都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
 
    冯茂才不用曲清言派人前去提醒,赶在前一日就带着县衙中的差役在街上巡逻戒卫。
 
    只巡逻戒卫是装装样子,想要趁机收些保护费才是真,千山和大安跟在他们一行人身后,不过半日就将他们的意图摸清。
 
    “少爷,冯典簿开出的价格是上元节这三日中,每个摊位每晚半吊钱的看护费。哦,还不准那些摊贩直接给铜板,说不好收,让他们要么给碎银子,要么付宝钞。”
 
    开国之初缺铜,民间最常用的铜板铸造能力不够,为了解决此事太祖想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印宝钞。设宝钞提举司,其下再设抄纸、印钞二局和宝钞、行用二库。
 
    宝钞分六等:壹贯、五百文、三百文、二百文、一百文。当年的宝钞印量大,到了成祖年间二贯纸钞只能换铜钱五百文,现在更是鲜少有人会用。
 
    这冯茂才居然还收宝钞?
 
    “宝钞要付多少?”
 
    “宝钞需要付票面价值一贯钱,但这只算是交给他二百文钱,剩下的需要上元节后十日内付清,不然就要开始计息,按日计息。”
 
    千山回答的极快,如同不过脑子一般,只他越是回的快,曲清言越是恼怒。
 
    “还真是个无底洞一般的吸血鬼!”
 
☆、第二百零四章
 
    若不是千山提起宝钞,曲清言都已是要忘了还有这样一种付款方式。
 
    只这人要宝钞到底有何用处?
 
    成祖年中因着铜矿的大量开采,铜板就已不是稀缺之物,这宝钞早已经退出了流通市场。
 
    她心中存着疑惑,赶在上元节当日就带着千山大安二人到街市上去游逛。
 
    说来这还是她第二次逛灯市,曲伯中在世时,因着对她的期待极大,盼着她能高中进士弥补他的遗憾,那几年在平县对她的约束格外严格。
 
    她鲜少能有时间外出,就是新年里也只给她几日的休息时间,过了初五就要继续看书、练字、写文章。
 
    她身子一直纤细单薄,书写上力道不足馆阁体总练不成,曲伯中就寻来拳头大小的石头挂在她的手腕上,让她一天写上十页密密麻麻的小字。
 
    手腕肿了敷一敷第二日还要照旧抄写,那时她心中对曲伯中颇有怨念,但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他当年的严厉,以她这越长大越女性化的身体,想要写出寻常男子那般的字迹怕是更有不少苦头要吃。
 
    字若是不过关,审卷时直接就会被评为下等,她又谈何高中。
 
    想到往事,曲清言心头颇多感触,那个短命的父亲虽然在女色上生冷不忌,但对她而言却也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只不过是让她少逛了几个灯市罢了,这上元节不出来凑热闹倒也没什么遗憾,她还记得在京城中应杨建贤的邀请,她同曲清闻一道出来看花灯。
 
    结果在酒楼中遇到朱瑾钰,又惹来后面无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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