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出去找找药房,”刚刚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药房的标识,贝拉决定再出去找一找,她换上鞋,拿过雨伞匆匆出门去,“我会早些回来的。”
然而在风雨交加的夜晚,蜘蛛尾巷原就少的可怜的药房哪里会开门啊,贝拉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只好敲向了邻居家的门,“很抱歉打扰您,凯特太太,请问你有退烧药吗?”
“贝拉啊,家里倒是有些药,我去给你拿,”凯特太太见她行色匆匆的连忙跑进屋子去拿药,她将一个土黄色纸包递给贝拉,“你用这个试试,退烧管用呢!”
贝拉忙不迭地接过,“谢谢您,”她揣着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回来了,他没事吧?”贝拉放下伞连忙朝房间走去。
“唔~还烧着~蹬被子呢,”
“贝拉酱你得看着你的锅啊!加点水加点水啊!”
“他在叫妈妈呢,再烧下去可不行哟!”
贝拉急的连水都没喝一口,她从房间里退出来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折返回去,将小孩儿托起,贝拉打开了凯特太太交给她的小纸包,里面包裹着白色的粉末,柔声道,“来,我们吃药啦,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小心的将药粉倒入勺子,贝拉想了想,还是先给他灌点水,不知道他烧了多久,当时还在外面淋雨啊,贝拉心焦起来,幸好小西弗烧的迷迷糊糊地身体却也知道要主动喝水,他靠在贝拉温凉的身上,眼角沁出一滴泪。
“妈妈……”是妈妈吧?西弗勒斯沙哑地呢喃道。
“乖啊,吃药好不好,”贝拉揽着他脖子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就着水将药粉混入其中,银质的小勺子和瓷碗碰撞出清脆的响声,贝拉开始喂药。
以为是母亲的西弗勒斯很乖巧地将药都吞咽了下去,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是妈妈喂的。
“真乖!”贝拉揉了揉西弗勒斯毛茸茸的头发,将他汗湿的头发拨到一旁,扶着他慢慢躺下,贝拉按了按酸疼的手臂,“e=(o`*)))唉,当妈妈真累啊……”
贝拉去厨房看了看白米粥,熬的时间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幸好贝拉水加的多,不至于烧干,熬得稠稠的米粥散发着大米的香味,贝拉舀起一勺尝了尝,没味道,会不会不好吃啊?
小孩儿刚刚才吃了药,嘴巴里肯定是苦的,贝拉想了下,又撒了点白糖进去,甜滋滋软糯糯的,贝拉装碗里又走进房。
“贝拉酱长大了的感觉啊!”小八不自觉发出了一声长辈似的感叹。
“啊~我的眼前仿佛都能看见贝拉当妈妈的样子了,”
“这样挺好,你看,贝拉把小九放下后,都没来得及难过了,”全忙着照看孩子去了。
“人类,会去照顾更加弱小的存在而让自己变得坚强,小贝拉以前都是被照顾的存在,现在也学会照顾别人了啊。”
贝拉坐在床边等粥的温度下去一些后,“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她摸了摸小孩儿的额头,还是很烫啊、通红的脸蛋让他看上去像颗熟透的小番茄,看上去不再是蜡黄干瘪了。
“唔……”脑子里嗡嗡作响的西弗勒斯听见了一道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是他一直向往的,期盼的语气,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浑身沉沉地宛如被灌了铅似的,但是他依旧点了点头。
将小孩扶起,贝拉坐在床上半揽着他,一边吹着粥,“啊,张嘴。”
家里有食物给他吗?西弗勒斯苦笑,鼻间忽然氤氲在温热的米香中,怔愣中他张开了嘴巴。
一勺香甜的米粥滑下他的喉咙,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咀嚼,就这样滑下去了!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想睁开眼睛,但是却只能透过一条缝隙看见一只端着碗的手。
温暖的,白皙的,手。
额头上有她手心的温度,很舒服的温度,不是妈妈……吗?柔嫩的手心不属于艾琳,却是他一直期盼的手,西弗勒斯喉间一阵涩然,为什么,不是呢?为什么,不是你呢?妈妈……
温热的米粥触到他的嘴唇,他傻傻的张开嘴,想要留下这样香甜的味道,但是却和上次一样,顺滑地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妈妈……”他嘴唇翕动,一个单词在唇齿间徘徊着,最后只有一句无声的妈妈。
不知不觉一碗粥已经喂完了,贝拉扶着他躺下,将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贝拉走了出去。
“退烧了吗?”
“还没有呢,”贝拉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吧台上慢慢吃着,她有些惊讶,“我厨艺还是很好嘛!”之前被月饼吓着了,还以为自己是黑暗料理界的隐藏人物呢!没想到这次的白粥给了贝拉浓厚的信心和惊喜啊!
“贝拉酱在哪里捡到的小孩子啊?”
“唔,在木桥边的墙角里,”贝拉心不在焉的咬着勺子,“他身上……有很多挨打的痕迹,住在蜘蛛尾巷的后面,应该家里情况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被赶出来的还是自己跑出来的,蹲在墙角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
“噢哟!那怎么办啊?”
“那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啊……”
“我明天去那边问问吧,看看有哪家丢了孩子的,”贝拉叹口气,她按了按眉心,觉得今天一天都累得慌。想起小九和小一,她的脸色就黯淡下来。
“小贝拉,如果你把他送回家……emmm”小五踟蹰地顿住了,因为她知道小六会帮她接下去。
“岂不是把他送回了地狱吗?”
“对啊,以后隔三差五说不定你都能捡到他啊……”小二作了总结。
“……”贝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咽下米粥,眯起了眼睛,“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贝拉(酱),我们养他吧!”x7的异口同声,贝拉手里的勺子落在了大理石的桌上发出清亮的脆响。
“咳咳咳,”贝拉惊诧地看着她们,“你们想什么呢,那是别人家的孩子,”
“错!”
“那是!”
“别人家……”
“可怜的,”
“孩子!”这时候七只配合地相当到位了,贝拉嘴里没有大米都被她们噎得结结实实的。
“拜托……我这么倒霉,你们还打算让我养孩子?”贝拉呼出口气,“万一他受我的牵扯怎么办?”就像之前碎盘子的小餐馆和倒闭的工厂一样。
“贝拉酱,你没有发现吗?”
“对他来说,”
“你,”
“是!”
“他的幸运星啊!”
“你看吧,是你救了他!”
“不然……”
“怕是会被烧成个傻子哟!”
贝拉抽搐着嘴角,“亲爱的你们是不是忘记了,那是因为这24个小时我没有受到鬼车的影响啊……”一想到自己哪里来的24小时,贝拉咬紧了牙根。
七只说的起劲的小脑袋们都垂了下去。
不过很快她们就振作了起来,“贝拉,可是你看吧,”
“他这么小就挨打吃不饱,这已经很倒霉了啊!”
“对啊对啊,贝拉,说不定负负得正呢!”
“倒霉一家人听上去也不错哈哈哈!”
“真的,贝拉,你有想过吗?虐待他的是他的亲人,这本身就是一种比贫穷更大的伤害啊,”
“你养他……就算倒霉吧,可是你会对他很好,我们也会对他很好的!”
“至于倒霉,就当生活里的调剂品了嘛,”
贝拉无语,她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粥吃光,将碗洗干净后走进房间,“我守着他,你们安静些!”
“嘿鸭,贝拉逃避了诶!”
“对,这就是逃避!”
“贝拉不能逃避啊,要冲鸭!”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最高字数!鼓掌!这一节后面会混合神夏(由于临时加的hp,混合起来时间线乱成毛线了,大家就别在意了)前几章节奏大概会比较慢,讲设定什么的,是的,之前问你们的问题有答案了,就是养儿子!虽然看见有小天使们说小脑袋们冷嘲热讽什么的,可是这样嘴巴上怼你,可是却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存在我觉得还是挺有爱的,大家转换一下角度吧,每次贝拉的死亡都会消失一个小脑袋,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而贝拉下意识忽略了,明明每一次倒霉他们都有可能消失,但是……嗯,吵吵闹闹的陪着贝拉才好嘛!
第52章 倒霉小姐
照顾病人一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而照顾一个小孩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要照顾一个生病的小孩——贝拉已经是陀螺本螺了。
由于他还在发烧,贝拉根本不敢睡觉,只得一直守在他的床边为他换额头上的帕子, 可渐渐冰水都变成了温水了,小孩儿的体温还是没降下去, 浑身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
她没有发过烧, 也没有照顾过发烧的人,很多措施都是她听说来的, 现在不管用了,她只能急的团团转, 头发都揪了大把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他还没退烧啊!”贝拉脑海中的神经紧绷着,只能不断地给小孩儿喝水,凯特太太的药看样子根本就没用,贝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在小孩儿不安的嘤咛时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
她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三点钟, “你们说吧,”贝拉趴在桌上,“万一真烧成傻子了……是谁给咒的?小五还是小六?”
七只煞有其事地看着自己的鸟笼顶或是鸟笼阑干。
嗯哟,金灿灿的,多好看啊。
“小贝拉,其实也不一定会烧傻的啊……”
“毕竟也有可能会烧成聋子?”
“偏瘫?”
“智障?”
“直接会烧死吗?”
“闭嘴!”贝拉低吼一声, 听着她们左一句智障右一句偏瘫就忍不住往那个方向去脑补,结果就是她更加暴躁了。
“唔……贝拉酱,你别揪头发了……”
“不然,小孩儿还没烧成傻子,”
“你就把自己揪成秃子了。”
“多不好啊,”
“多不好~的呢~”
贝拉将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抬手抹了一把脸,“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小孩儿的被子床单她都换了一套了,明明出了很多汗,可怎么就是不退烧呢?
“小贝拉~听说酒精可以退烧的,”
贝拉来了精神,对啊,好像她的物理课上老师有提过一嘴的,差点忘了!贝拉一拍手,“没错,可以试一试!”她嘴角的弧度耷拉下来。
“可是家里没有酒啊?”她干巴巴地问道,现在这个时间,出去买也买不到吧。
小脑袋们沉默了一瞬,最后小四开了口。
“贝拉,厨房里有个柜子的下面,里面全都是酒啊!”
贝拉惊诧地瞪大眼,“什么?”她连忙蹲下身拉开了柜门,里面赫赫然满满当当一柜子的酒。
“五粮液,茅台,水井坊,郎酒,哇,还分颜色的郎酒啊……”贝拉哭笑不得,“怎么都是华夏白酒啊?”柜子里一瓶洋酒都没有,全是华夏的老白干。(友情提示:并非硬广,以上产品均未赞助贝拉酱。)
“唔……贝拉酱就别管那么多了,随便开一瓶快拿去救小孩儿吧,”
“对啊对啊,小贝拉,可不能耽搁了啊!”
“私以为……”
“市场认证,茅台最贵,贝拉斟酌一下再下手哟!”
贝拉抽搐着嘴角,收回了正要放在茅台上的手,随手开了一瓶郎酒,拿着盆子毛巾匆匆跑进了小孩儿的房间去试了。
看着她的背影,外面的七小只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
“这酒……不会是,应该是……真是?”
“狌狌的,”
“狌狌还是挺疼贝拉嘛,”
“连茅台都送了一瓶出来,”
“我觉得他就是想勾引小贝拉喝酒~”
“我也觉得……”
“结果被贝拉拿去救人而且之前贝拉都是吃泡面所以一直也没发现……”
“哈哈哈老狌扎心了吧!”
不过亏得及时找到了酒,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小孩儿身上的吓人的高温终于缓缓退去了,贝拉松了口气,用热毛巾替他擦了擦身子,将垫在小孩儿身下的浴巾换了一条干净的,疲惫如山朝贝拉压来,她趴在西弗勒斯的床边闭上涩然的眼歪着头沉沉睡去了。
早晨,屋内筛入几丝金灿灿的阳光,拂过贝拉的嘴角,宛如一只虎斑猫的须,振振欲飞。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注意,是真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唔,”感受到肚子上似乎压着什么,他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的,是一个女人的手臂,西弗勒斯抬起酸软的手臂揉了揉眼睛,谁?
他撑起了身子,看见了趴在他床边的贝拉,只能看到半边的侧脸,西弗勒斯心一动。
她一手压在自己的脸下,另一只手护着他似的搁在他的胸腹处,这样的姿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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