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受怨气影响,完全黑化的燕昭双目赤红,几道血光闪过,来袭的敌军尽皆毙于刀下。
“这复仇的滋味,”她弯着嘴角,冷冷地笑道,“当真是久违了。”作者有话要说: 燕·黑化·攻气爆表·战力爆表·昭登场!郭嘉没死,真的没死!只不过伤重晕了过去而已,会被救回来的!今天生日再度被拉出去浪了一天_(:з」∠)_最后一句……是燕昭受到身体本身的影响……苍云嘛……是吧……
三十
仿佛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噩梦, 郭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肩膀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钝痛, 稍稍一动便痛的刻骨。
我这是……
郭嘉按着额头, 过了好一会, 记忆才慢慢开始复苏。
想起来了,他之前中了一箭, 然后便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
“奉孝,你醒了?”
在郭嘉还懵着的时候,荀彧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身上的衣服仿佛好几天没洗了一样皱巴巴的, 他本是爱洁之人,然而此时此刻却像完全没注意到一样, 看着郭嘉欣喜地说道, “太好了, 看来是没事了。”
“发生了什么?”郭嘉愣了愣, 问道。“阿昭呢?”
“……”荀彧顿了顿,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说道, “阿昭她……失踪了。”
郭嘉的头一跳一跳的疼了起来,“文若,我要听实话。”
“黑山与黄巾联军,”赵云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模样比荀彧更凄惨,由于是主力,他身上甚至还有许多来自敌人的血迹,随着时间凝固发暗。“昭妹孤身深入敌营,直到大军撤退之后也并未回来。”
他和荀彧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看上去这段时间没少在外奔波,相比之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郭嘉反而是三人中最整洁的。
什么?!
郭嘉眼前黑了黑,他皱眉说道,“阿昭不可能投靠敌营,有什么线索吗?”
“有。”荀彧说道,“在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并且身边有一块被虫蛀了的木头,应当是阿昭做的。”
“咳咳……”郭嘉闻言,思索着燕昭的意思,然而他现在本就伤重,还未思考出一个结果,头便又钻心地疼了起来。
“你先休息吧。”荀彧见状,安慰道,“要知道你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我们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咳咳……睡了多久?”郭嘉却不理会,勉力问道。
“三天。”荀彧说道。
“这段时间……没有来袭?”郭嘉又问道。
“嗯。”荀彧点了点头。“只不过也没有援军……使君正在会战,无暇分散兵力。”
他想到的事情,郭嘉也想到了,他冲荀彧摇了摇头,说道,“我明白了。”
“阿昭如何?”荀彧问道。
“咳咳……”重伤未愈的身体心力本就不如没受伤时,郭嘉每次动脑都要伴随一阵赛过一阵的疼痛,他忍着那痛说道,“她……身在敌营。”他定了定神,待疼痛散去一些之后才道,“需要帮手。”
“原来如此。”荀彧也明白了,“可是我无法脱身,你又是这副样子,可怎生是好?”
“……还有一个。”郭嘉说道,“文若,给我纸笔。”
“你要给他写信?”荀彧猜到郭嘉的想法,说道。
“如果是平时的燕昭,”郭嘉接过纸笔,说道,“她必定不会做出如此举动,一定发生了什么,如果她处于那种状态的话,这世上除了我之外能够阻止她的人就只有他了……咳咳!”
将信写完之后,郭嘉便再度力竭,睡了过去。
“他是谁?”赵云问道。
“是……”荀彧想了想,说道,“我们的一个同乡。”
“噢。”赵云点了点头,“他有办法把昭妹唤回来么?”
“谁知道呢……”荀彧叹了口气。
不同于在燕昭黑化前便昏死过去的郭嘉,他们亲眼见证了黑化的燕昭所作所为,并且……由衷的感到畏惧。
战场向来是充斥着火与硝烟的地方。然而即使如此,从某个方向传出的味道也着实太过浓烈,引人注目了。
那便是燕昭所在的方向。
目之所及,是一片红色。
分山劲中的伤害招式有很多种,大多以刚劲为主,故而多为直接伤害,眩晕,推远等效果,然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招式可以给敌人挂上不断掉血的debuff,便是血刀。
黑化后的燕昭使用的便是这样的招式,顾名思义,名为血刀,便是令敌人大幅且持续掉血的一种招式,名字便已经如此直白,现实中用起来更是——
血流成河。
黄巾与黑山的联军少说也有几万精兵,荀彧的住处正好在中间,也就是说,半个东郡都充斥着敌军,少说也有千八百人,在燕昭走出荀宅的路上不断有敌军朝她扑来,然而均被她以血刀击毙,久而久之,这些人的血便汇集成了血泊,顺着地形跟着燕昭一起缓缓向外流淌。
燕昭戴上了很有苍云特色的只眼面具,红眸黑甲,脚踏血河,从荀宅的大门口中缓步而出。那模样仿佛真是从黄泉爬出来复仇的恶鬼般可怖,仅仅只是一个亮相,守在荀宅门口准备冲进去的黄巾军便吓破了胆,纷纷逃窜。
“鬼啊——”他们一边大叫着一边向外跑去,结果却没人跑过燕昭的血刀,纷纷成为了她脚下血河中的一部分。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俗话说得好,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黑化的燕昭搞了这么一出,直接震慑了敌友双方,即使燕昭没杀一个友军,就算是荀彧和赵云也被她吓得不轻,燕昭走到哪杀到哪,那血河便也跟着她流到哪,两边的尸首堆成了山,剩下的联军远远看见了,就丢盔弃甲的往城外跑,丝毫不敢慢,跑的慢的都为血河做贡献去了。
燕昭本身便因为系统因为装备要比常人强上几倍,现在又有怨气加成,功力更加远胜从前,她从城中走到城外,血河便跟着她流了半个城。
不是屠城,却比屠城更加震慑人心。
没有被殃及到的友军也跟着一起吓破了胆,荀彧和赵云最快回过神来,组织剩下的人手,清理燕昭没有顾及到的地方。
仅仅两个时辰,之前气焰嚣张的联军便像来时一般匆匆的退去了。清理完毕之后,荀彧放下城门,清点损失,清理街道,血漫东郡的景象实在太过悚然,然而又不能放任不管,否则疫病滋生,到时不用联军,东郡便自己灭了。
郭嘉醒来的时候刚好是血河被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这三天他们经历的是一个怎样的地狱。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戏公的顾忌啊。”荀彧对赵云感叹道。“我和奉孝虽然知道此女不同寻常,然而,却根本没意识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即使用这句话形容燕昭也毫不为过,凡是人都会崇拜力量,女人会,男人尤甚,他和郭嘉都被燕昭身上的力量迷了眼,然而他和郭嘉根本没有想过,如此骁勇善战的一个人如果失控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只有戏志才想到了失控的可能性,并早早提醒他们不可随意让燕昭上战场,如今亲眼见到失控的后果,却只能感叹戏志才的深谋远虑。
如今郭嘉重伤,荀彧和赵云要守东郡,能唤回燕昭的,有且只有他一人了。
所以也就有了之前戏志才收到信,请回东郡的那一幕。
除了之前逃窜到东郡的那一股黄巾之外,从东平到东郡的黄巾已经被扫除干净,从里到外都是曹操的地盘,戏志才又是曹操最信赖的谋士,因此曹操专门派了一小队人护送他返回东郡。
从东平返回东郡,走水路最快,然而戏志才在走了一段水路之后,偏偏要上岸而行,沿着山路朝东郡走去。
“大人……”随行的士兵有些犹豫,说道,“此地多有黑山贼出没,若是不走水路,容易遇上……”
“是么?”戏志才老神在在地说道,“没事,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也太可疑了!士兵想道,然而他们对上戏志才又是从属关系,只得老实听命,带着戏志才走上了通往东郡的山路。
山路颠簸,旅途疲惫,然而戏志才却无暇去想这些。
燕昭必是投敌了。
燕昭以腐木比作黑山,自己便是啃噬木头的白蚁,这么一想,那块腐木的意思不能更清晰,燕昭一开始便是奔着敌营去的,她不仅要通过血河立威,而且还要借此混入黑山军,甚至……统御它。
平常时的燕昭是断断做不出这种事,她的演技实在太烂,简直逢演戏必露馅,然而现在她性情大变,就算是戏志才都没有完全掌控她的把握。
既然没有把握,那么便只能一赌了。
戏志才在马车里想着对策,就在出神之际,忽然马车重重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心下一凛,问道。
“大人……”外面的士兵简直要哭出来,“他们……黑山贼……他们来了……挡在路中央……”
“噢?”戏志才问道,“他们有哪些人?”
“与其询问别人,不如祭酒大人自己下车查看一番如何?”话音刚落,戏志才便听到了一个应该是燕昭,却又与燕昭截然相反,判若两人的声音。
“哎,”已经遇到了想遇到的人,戏志才不慌不忙,说道,“我害怕。”
“哦?有何好怕?”外面那声音说道。
“东郡十里长河,即便没有身临其境,也足够令人望而生畏。”戏志才说道。
“看来祭酒对我甚是熟悉,”那声音说道,“才过几日,某所作所为便被人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倒也甚是怀念了。”
随着话语,戏志才听到马车旁边的士兵闷哼了一声,然后车帘便被一把雪亮的陌刀挑了起来。
女孩身着玄甲骑在马上,拿刀挑起他的车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血眸之中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半晌,她忽然勾起一个邪气四溢的笑容,“只是不知道先生见到我,是否也同我一般感到怀念呢?”作者有话要说: 有说郭嘉之前的祭酒就是戏志才,也有说祭酒是专门为郭嘉设的,……emmm,反正就当是同人二设吧我不管啦。以及!想玩这个梗好久了!!虽然感觉黑昭就像强抢妇女的流氓hhhh!黑昭的武力值和智力值都有质的飞跃,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跟戏爹来个里应外合,把黑山军整个吃下来。为了区别黑昭和白昭,就把黑昭对戏爹的称呼改了。黑昭叫郭嘉奉孝,叫戏爹先生,那啥啥之心,路人皆知嘿嘿嘿。
三十一
怀念么?
听到燕昭说的话, 戏志才一愣,忽然露出一丝轻笑。他本就生的俊美无俦,如今笑起来, 更是如画中人一般典雅昳丽, 举世无双, 饶是黑化的燕昭见了,也不禁为之一愣。
“我该感到怀念, 还是不怀念呢?”怔忡间,戏志才已经将这个问题轻飘飘的奉还给了她。
“哼。”燕昭不欲与他饶舌,收刀,然后说道,“带走。”
“祭酒大人, 这……”之前被燕昭从马上一脚踢到一边的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
“跟她走。”戏志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没看出来吗?我们这是被劫持了。”
“跟祭酒大人说话就是轻松, ”燕昭闻言, 哼笑一声, 说道, “也罢,我今天心情好, 再多说几句, 若是好好跟我上山,看在祭酒大人如此知情识趣的份上我能不为难各位,然而若是想做些什么不安分的事么……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这是自然。”戏志才说道。“只是不知,你如今又是以何种身份带我上山?”
“对我们老大尊敬点!”燕昭还未开口, 便已经有人替她说了出来,“我们老大可是现在的黑山军统领!”
“噢~”戏志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可为什么我之前听闻黑山军的统领是个男的?”
“那是副统领。”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统领大人?”戏志才唤了一声。
“何事?”燕昭淡漠的声音在马车旁边响了起来。
“旅途寂寞,”戏志才说道,“统领大人既无事,何不与在下同车,畅聊解闷呢?”
“太颠。”燕昭干脆的说道。
山路崎岖,确实很颠,戏志才顿了顿,感叹即使性情大变,率直这点还是分毫未改,然后苦笑道,“那给在下一匹马吧。”
这倒是可以。没过多久,戏志才便如愿以偿,骑着马和燕昭并肩而行。
“先生想知道什么?”没等戏志才发言,燕昭便率先开口道。
“我想知道许多事情,”戏志才的手紧了紧,说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问?”
“无妨,”燕昭淡淡地说道,“这里全是我的人,草丛里的岗哨也被我清理了,先生想问什么问题,大可现在问,否则到了地方,我们关起门来说话,反而更要惹人生疑。况且,”她凉凉地扫了戏志才一眼,说道,“先生要问我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必须关起门来说的话题不是么?”
这倒确实。刚刚见面,戏志才确实不打算上来便说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话题,而是——“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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