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那日淳儿回来可是带了好大一盒子的点心,那次的晚膳,若不是我拦着,怕是那一碗的炖肘子几乎都要吃完了,结果后来还说着饿,翠雨只好把那一盒子的点心端来,用完了点心方才回去歇着,也无怪内务府不到两个月就要给你裁制新衣。”甄嬛笑的倾城,美人不愧是美人啊。
唯月瞧着淳良媛刚开始的怔愣,后来双颊染上的红晕如火,瞧着自个儿的衣衫,“莞姐姐和颖姐姐惯会取笑人的。”
唯月瞧向一旁的安陵容,见她温温婉婉的坐在那里,淡笑着瞧着她们,递过去一个眼神,双方收到讯息,唯月才满意转头。
“瞧着恬贵人好似身子不大爽快的样子,莫是惹了什么东西,还是好好呆在宫里好些。”华妃瞧着居于下首的杜佩筠不由得刺了一番,今日先是在皇后那里没讨得了好,后来被唯月一句话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现在可不是要找个人出气?
“谢华妃娘娘关心,我们小主不是身子不爽,而是有了龙裔……”恬贵人身后的小宫女向着华妃一福身回道。
“不许浑说。”杜佩筠吃吃一笑,方才起身回道,“臣妾在昨日被诊出有了身孕了。”
杜佩筠略带挑衅的看向甄嬛和唯月,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多宠无子的妃嫔和一个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个帝姬的妃嫔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皇上现在在三位帝姬中最宠爱的是锦卿帝姬,而淑和帝姬的生母欣贵嫔和唯月交好所以淑和帝姬也受到了重视,和娘胎里带了弱症的温仪帝姬一样受宠。但不管怎样也是帝姬成不了气候,而她要生就要生个皇子。
甄嬛的脸色不大好看,也是她的荣宠比唯月更甚,而唯月膝下已有一女,现如今连圣宠遥遥不及她的恬贵人都有了孩子可见她的心里并不好受。
听见杜佩筠刺了几句沈眉庄,甄嬛一脸僵硬的模样,唯月暗自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真是个傻子呢,为这一个还不知是男是女,是否能活下来的孩子和宠妃杠上,不得不说唯月很鄙视某人的智商。
唯月眼眸一撇瞧向杜佩筠一脸骄傲的样子,表示实在不想搭理她,不过有了身孕刚好,她恐怕还不知道她会为这个孩子付出多大的代价吧,一个本就生不下来的孩子换上她一生的荣宠,夺取她自以为傲的容貌,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好戏?这就是算计她的代价,杜佩筠这份礼物你可喜欢?我可是等不及了呢。
“哦?不知恬贵人为何不上报?要等到这时方才说话?龙裔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待的起么?”华妃一脸的愤恨,一句话说的整张俏脸几乎变形,带着微不可见的伤感,是她的孩子吧,她入宫多年冷眼瞧着这么多人有了孩子,而她失去了孩子之后再无了子息,现下的华妃可是不好招惹的,可是恬贵人偏偏还要往枪口上撞,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笨。
杜佩筠瞧向华妃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可偏偏又给她堵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唯月觉着这一幕也挺好笑的。
“太医院的太医是皇室的太医,什么时候诊出了喜脉不上报了?这起子奴才是越来越放肆了,皇后娘娘依臣妾看,倒不如杖毙了事,也省的日后还有这些知情不报的事情出现,倒是万一皇嗣有个好歹,那岂不是我们的过错了?”华妃笑的一脸的骄傲明媚,眼角的凌厉光芒将恬贵人打压的几乎喘不上气。
“也好,万一再出了这些事情终归不好,只是……恬贵人怀有龙裔实在不宜见血腥。”皇后一顿,复又笑道,“就杖责五十,然后丢出宫去,再不准行医。”
“皇后娘娘明鉴。”众妃起身言道。根本不给恬贵人求情的机会,这样一来看以后还有谁再有那个胆子隐瞒不报,同时也是给唯月敲了一记警钟。
唯月想了片刻,笑语嫣嫣道:“皇后娘娘,太医也就罢了,可是恬妹妹身旁的宫女怎的也不上报?这不是再拿自己小主和皇嗣的安危开玩笑么?这等奴才,留在妹妹的身旁也无甚用处一旦不小心害了恬妹妹这可如何是好?”
“颖贵嫔这话说的是,这等不为主子着想的奴才就打发到慎刑司算了也省的恬贵人瞧着此等奴才心烦不是?”华妃眸色一亮立马接过话头,不管怎样也要给这恬贵人一个下马威再让她膈应膈应。
“说的是呢,害了恬贵人这可怎生是好?顶好还是让内务府送上一批好的奴才来侍候才是啊。”甄嬛巧笑嫣然,她如何看不出来唯月是在为恬贵人刚才那一番话替眉庄出气呢。
“既然华妃、颖贵嫔、甄婕妤都这么说了,也是为了你好,那么就这么办吧,把恬贵人身边的内侍打发进慎刑司服刑,让姜忠敏挑上批好的来侍候,你看如何?”虽然是问话,但谁敢反驳?
恬贵人在华妃出言要杖毙那个给她请脉的太医的时候就已是慌张了起来,后来唯月再一发话,华妃和甄嬛的接话以及皇后的意思她早已脸色惨白,而她后面的宫女更是瘫倒在地,现下她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孤立无援了。
“臣妾谢皇后娘娘关怀。”咬着牙说完这番话,她只觉着肚子不舒服的很,几乎要昏了过去,当然这是在凤仪宫她哪里敢昏?就算回到宫中旁人闻起也只能说皇后娘娘是一番好意怎能不说是一番憋屈可言?
唯月瞧了一眼后,便是不再去看,今儿个她心情不好,至于这个她早就和她结下了死仇,自然是要怎么膈应怎么来,再说了多膈应一会儿消耗母体的经历就更多,她倒要瞧瞧这杜佩筠是个怎样的结局。
皇后又留了众妃说了几句话便是各自散了,出了凤仪宫之后,唯月就径直上了轿撵,一路往锦绣宫方向而去,残雪压树,杜氏,你焉知此次是福还是祸。敢打我的主意,哼,我欧唯月也不是软柿子,任你拿捏,等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
次日,玄凌传旨留宫恬贵人杜氏晋位五品良娣。
可惜不日,时疫便在紫奥城中蔓延,每时每刻都有各宫各院的人被送到去锦宫等待死亡,每日抬出紫奥城的人不知凡几,皇上、皇后和太后皆是焚香祷告上苍,众位妃嫔也是对自己的宫室严防死守,但是,依旧有不少人感染时疫被送去别的地方,再回不来,而杜良娣的身孕更是遭逢冷落,试问一个给皇室带来时疫的孩子有何用处?难不成是天煞孤星么?
唯月听着底下人的回报微微勾了唇,这只是开头,近日来放的消息也够多了,就等着瞧吧。
没过几日,关于孤星下凡的事情在紫奥城中愈演愈烈,最终玄凌下旨杜良娣禁足直至皇嗣诞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哇呀,jj这娃子抽了,把一部分的文抽没了,还是重新补写吧
☆、贵嫔
唯月坐在倾云殿内笑的明艳动人,景兰从不知原来一直是温婉优雅而立足于后宫波涛之中的颖贵嫔娘娘居然会有如此娇美的一刻,如同凤凰展翅般的骄傲明媚比之往日里安静温和的性子更是添上了几分颜色。
手里拿着一只布老虎逗弄着襁褓里的瑞雪,瞧着一副咿咿呀呀,张牙舞爪的模样唯月格外舒心,瑞雪眉目间像极了她,而那一双多情的眸子却是玄凌的翻版,依着如今的情形来瞧想必今后也是一个娇俏的可人儿。
淑和帝姬性子着实是怯懦了些,无怪玄凌记不起这么一个女儿,温仪帝姬不满两周岁,因着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玄凌才格外疼爱上心些,而不知为何瑞雪这吵吵闹闹的性格却好似对极了玄凌的胃口,连太后也喜爱着这般性子。
后来唯月几经周折方才明白原来太后是因为曾经还育有一女,封号宁安,只可惜宁安长帝姬不到三岁就殁了,而宁安长帝姬又是一个调皮的性子,所以太后才会对瑞雪格外好些,至于玄凌,想来他对于妃嫔和女儿的要求是不同的,作为大周的帝姬就该有帝姬应有的气势,所以瑞雪也是对了玄凌的胃口。
想明白后的唯月不由叹口气,也罢,只要那两位真心疼着自己的瑞雪,瑞雪能平安不就成了?何必去费这个脑子。
夜间,司锦匆匆跑入内室,附在唯月的耳旁说了几句话,唯月眸子一亮,打发了司锦下去,右手撑着额头,左手的食指在雕花木桌上敲打起来,一时间整个倾云殿只能听闻唯月修剪得齐整的指甲敲击上桌面的声响。
“云袖,你……”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的唯月招了招手唤来后在殿角的云袖,轻轻说了几句,然后起身走到另一头的书案前,提起笔就写下了一行行清秀的字体装入信封交给了云袖。云袖便是携着这封信,带着小吴子和小吴子扭上的一个狼狈男子匆匆穿过宫道直奔棠梨宫而去。
而此时唯月亦是打发了古灵精怪的小韩子往宓秀宫方向而去,放出消息,约莫着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唯月吩咐香檀照看好帝姬,有嘱咐瑾音和瑾舞从旁协助,这时候决不能出什么事儿。然后唯月一甩手乘上轿撵浩浩荡荡往太医院方向而去。
仪仗队前朦胧的四盏宫灯闪烁着微微的光晕,迷迷蒙蒙像极了天上的一弯淡黄色的明月,叫人觉着总是虚幻的并不真实,仿佛不过是繁华梦一场,她初来之时,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梦见醒来时,她依旧是欧唯月,是娱乐圈的新星,迎接她的是家中熟悉的日光灯,而每次都是失望,醒来之时她仍然是欧阳家的大小姐欧阳唯月,第一眼看见的也是又开始的顶上玫瑰紫缎子纱帐成了后来的雨过天青绿萼梅撒花纱帐,终究她还是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久了连在梦中再入前生已然成了奢望,之前梦回现世,每每醒来之时莫不是眼圈嫣红,可在旁人面前她却不得不装,所以她的演技提升最大应该是在幼时,刚来的那段时间吧。轿撵上的唯月微叹了口气,渐渐回神,面颊之上依旧光滑,不见泪痕,如今的她早可以忘却那时之事,而现在她记得最深的是在欧阳府中的那段大小姐的时光了,无忧无虑的样子,虽然需要布局为今后筹谋,但也无需现如今的样子日日摆出一副面具,久而久之她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入宫已有两年之久,本来玄凌招温国夫人入宫被她拒了,她知道唯婷如今需要做什么,若待地位稳固她这头时疫也爆发了,这哪能让她涉足?至于她的生母,之前出外祈福,回来之时她的孩子没有几日便要出生,便也没有麻烦朱芊云再奔波一趟,所以她诞下锦卿帝姬之时,唯婷本该入宫之时她都未曾见过,亦是有了两年了。
“娘娘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么?”景兰跟在轿撵边上,瞧着唯月似有忧虑的样子,颇为不解,按理来说唯月现在位主一宫,位列三品,又有皇上的盛宠,刚刚有诞下了锦卿帝姬,帝姬安泰正因是得意之时,眉宇间怎会有种挥不去的忧愁之感?
“宫中时疫蔓延,皇上日夜烦心,本宫怎能放心?再者本宫的瑞雪不过几月大,尚是襁褓稚儿,本宫又怎会不忧虑?”唯月抬了眸,收回了放在宫灯上的视线,略微抬了头。
“现在宫中时疫蔓延,也难怪娘娘忧虑。”说着景兰扶着落下的轿子,司锦在一旁将唯月搀了出来,太医院到了。
太医院虽然不偏僻但比之内宫还是冷僻了不少,已是深夜,太医院只惶惶然亮着几盏灯在内室,踏入院子唯月没让人通报,一路缓行,因着此刻人少,所以一路行至那处也无人发觉颖贵嫔居然大驾光临至太医院。
唯月站在门口就瞧见两个太医服饰的男子正趴在桌子上抄写东西,两人唯月都识得江穆炀便是当初给沈眉庄开了方子的那个太医,唯月在玉润堂见过几次面,那时的沈眉庄是何等的风光令人瞩目,如今……而另一个无外乎就是他的弟弟江穆伊,便也是照料温仪帝姬的,曾经在帝姬的周岁宴上见过他在殿外等候,想来是怕帝姬出了什么意外。
唯月使了个眼色,就见小韩子和小陶子二人悄悄过去,当下将二江给打昏在当场,唯月不傻如若现在直接绑了送过去指不定出什么乱子,还不如打昏了事儿,到时候直接面对皇上,那还掏不出实话么?
“寻了那二人来。”唯月皱了皱眉,如若不是温实初和洛枫不在,他们二人焉能得手?瞧着景兰走上前拿过桌上四份药方,唯月接过扫视了一眼便是塞到宽大的袖子里,人证物证俱全,你华妃还能恢复协理六宫权?别开玩笑了。
瞧着温实初和洛枫从一旁的殿内走出,唯月也没有多说,扭头上了轿撵,至于他二人司锦自会解释清楚,如若半道上碰上了华妃,还指不定闹腾,不若快些离开。
待到了仪元殿,唯月下轿,直直往仪元殿而去,免不了被人拦下,说是皇上和甄婕妤再议事不方便见人。
“烦公公通报,本宫特来进献时疫的药方。”唯月心情不好,莫名烦躁中,横扫了一眼过去,那小太监忙道不敢,匆匆往内殿而去。
不多时唯月便是接到了玄凌让她进去的旨意,唯月淡定示意身后的人在此等候。一个人领着景兰踏入了内室,内室烧着地龙点着火盆,燃着上好的龙涎香,没由来一阵的憋闷。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唯月淡定行礼问安,可人家还没蹲下去便是被扶了起来,只见玄凌眸子里含着惊喜。
“月儿说有了时疫的药方可是真的?”
“回皇上的话,经温太医和洛太医几番研讨,却是有了初步的药方,臣妾心知皇上着急所以特拿来禀告皇上,以安皇上焦虑之心。臣妾不通医道还请皇上宣二位太医来向皇上说明。”回答那叫一个四平八稳,唯月从袖子内拿出了分好成两份的药方的其中的原版递给玄凌,玄凌立马召见了候在殿外的二位太医,在玄凌盯着药方和二人谈论的时候,和甄嬛对视了一眼,二人眨了眨眸子,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甄嬛其实挺郁闷的,玄凌怀疑刘畚是她招来的何不是伤了她的心?刚和玄凌解释清楚唯月便是拿着东西赶了过来,从唯月的目光里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待会肯定有事情发生。
“好好好,月儿你真是帮了朕的大忙了。”玄凌自是没有注意到两个爱妃之间的互动,满面的激动。
“皇上此时原也是太医的功劳,臣妾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要不是为了我家女儿不出意外,随你怎么弄。唯月暗自吐槽,面上仍旧是温柔如水,带着几分能为你解忧而来的轻松愉悦。
“嗯,找了人跟二位太医去存菊堂看看沈容华。”玄凌瞧着唯月的表情倒是颇为受用,笑着吩咐道。
“皇上,臣妾今日还有一事,请皇上为二位太医做主才是。”唯月瞧着二人离去,慢慢跪落在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说说。”玄凌颇为不解地瞧着唯月的举动。
“今日臣妾想着温大人和洛大人的药方兴许研制好了,便去了太医院瞧瞧,却发现有两位太医正伏在桌上抄写药方,臣妾拿过来一瞧,却发现里头有几味药正是几日前洛大人来请平安脉时偶然说起过的,于是臣妾叫人绑了那二位太医,又派人去训了温大人和洛大人回来,臣妾方知那方子正是温大人和洛大人所制之方,臣妾才知这太医院中居然有人如此歹毒,特来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唯月充分发挥语言天赋,口气里那叫一个跌宕起伏,轻而易举的挑起了玄凌对那二人的厌恶之情。从袖子内掏出另一份未曾抄写完全的药方,方子笔记散乱,想着也是着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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