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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之柔月——依南潇雪

时间:2018-10-01 08:39:41  作者:依南潇雪
  ‘不是她么?’余莺儿暗自思忖,“我答应了又如何?”
  “保你母亲一生衣食无忧,而且她不会知道你成为宫嫔的消息。”
  余莺儿注视着披着披风的玲珑,一时之间倚梅园中只余下风吹落雪花沾上余莺儿乌黑的发鬓。
  风声静默,花落无声,余莺儿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姜昙,那个清纯过,得意过,狠辣过的好友,她此刻竟然在想如是姜昙一开始便是那般狠辣是否如今的她还活着,还在这泥潭中挣扎哭喊?
  她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只拉低了一支梅树枝桠,唇角勾出及其苦涩的笑意,当初的姜昙已经陷进去了,如今连她也不能幸免么?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她恍惚记得这是姜昙最喜欢的一句诗,呐,小昙花,我最终还是要步上你的后尘啊,到时候你能等等我么?我们不再生气斗嘴了好么?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最好的不就是一同携手上黄泉么?
  “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行过处,辨不出紫陌红尘。
  霓裳天上声,墙外行人听。音节明,宫商正,风内高低应。偷从笛里写出无馀剩。人散曲终红楼静,半墙残月摇花影。
  香肩斜靠,携手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唯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
  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穿云破月一般的歌声自倚梅园上回转而起,如同一缕淡淡的花香穿破极冷的寒冰,却也几乎耗尽了气力。
  “奴婢花穗参见余小主。”俏丽女子盈盈下拜,乌木椅子上余莺儿轻轻抚摸着那嵌着白玉的松檎双鹂图的剔彩捧盒,漆黑的眸子有一瞬间的迷惘。她记得这只盒子是姜昙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只盒子,因为里面曾经搁着她以为的帝王真心,小昙花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起来吧。”余莺儿知道她在这个位置上呆不了多久的,那幕后的人让她上来不过是希望有一出更加完美的戏码,而她所能做的就是按照剧本演下去无论是要你得宠、失宠或是去死,她只能按照命定的步伐去做。
  紫奥城瑰丽的霞光沿着琼首飞檐缓缓铺洒,余莺儿自床上起来,自是有了宫女服侍穿衣洗漱,她一身浅粉色的立领上衣穿着绣有风信子的褙子,除了虹霓阁,熹微的阳光下她眯着眼睛打量这座宫殿,原本是姜昙的住处,如今成了她的。
  宫殿屋檐上风铃叮咚作响,面前男子头戴玉冠,面容清俊,一双眸子漆黑多情。她只是笑,也只能笑,虹霓阁一直被封存着,当然也保护的很好,她本以为她早已忘了,可惜,没有,她仍旧记得许多,那一年的点点滴滴,姜昙似乎还活着,这本就是她的地方,处处都有她的身影,那一年,多少个日夜?面前的男人也是如此,只不过那时他的面容仍带着几分稚气,而如今丰神俊朗,公子翩翩。
  她双臂舒展,浅粉色的华丽宫装在空中扬起的弧度,遮住了她的面容,她的溢满苦涩的笑,他早忘了吧,早忘了这虹霓阁曾经住着的那个人,那个女人,就算那个女人害死了他的一个孩子,玄凌,这位帝王也终究是忘了的,忘了一切的一切。
  抬腿,踢脚,修长如玉的双腿自裙下探出,一晃而过带起的铃声,淹没了那清脆的风铃,可是她却忘不了啊,多情且无情的帝王,那些个日夜,你与她情话绵绵,那些个日夜,你那样温柔地注视她,拂过她的眉眼,而如今,讽刺的是你也这般注视着,诉说着,对着的却是你已遗忘的那个女人曾经的贴身侍女。
  宽阔的裙摆自下而上的旋起,她在不停的旋转,铃声急促,玉足掩在粉色之下,她便如同一朵盛极了的桃花,妖艳绝美,在此刻,她是唯一。
  墨色长发带起了流苏的带子,长长地扫过枝桠,落雪纷纷而下,她只穿着一件舞裙一件纱衣,落雪融化在肌肤,带起一串的水痕而过,落在面颊,她额上的桃花花钿美的惊人,那一刻她或许在流泪。
  生若夏花,开到荼蘼,她轻轻仰躺在雪地上,粉色的舞裙掀起,她整个人躺在雪地,躺在落红,盛极而衰,正是如此。
  头上的星空那样的模糊不清,一直在旋转着,她整个人也在旋转着,红唇微启,此刻的头脑空白一片。
  有人揽住她的腰,跪坐在她宽大的裙摆上,那人温热的呼吸扑在脖颈边,却是十足的冷意,笙歌如此,怕是造众人嫉恨了吧。
  “朕竟不知,莺儿的舞也如此之好。”那人嗓音嘶哑,看着她略显茫然的黑眸忍不住溢出笑意。
  “……谢皇上盛赞。”余莺儿无力地勾出笑容,你可知,这支舞蹈是个傻女人作的,为的是搏你欢心,而你在她未曾穿上舞衣,舞出一曲灼华时,亲手让她玉碎,真的是玉碎。
  她肩上画着一支艳丽的粉色桃花,渐渐融化在雪水间。
  如你所愿,红唇启,歌声破月穿云: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人生当歌,歌尽繁华,繁华落时,时当人归。
  衣料轻薄,贴在身上没由来的寒彻心扉,掀开云纱垂帘,余莺儿坐在妆台前面,那身雪白袭衣很好的掩去了她满身的狼狈不堪,头发乌亮,桌案上玉钗金簪,比比皆是,曾经认为好的,在这里却是什么都不是,曾经最贵重的,现在只能拿来打发粗使活计的宫人。
  绾了燕雀髻,戴上珠玉簪环,雾蓝色的衣装上身,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了,这真的是她么?她明明是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摇曳,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莳花宫女余莺儿,又怎么会是虹霓阁的妙音娘子呢?谁都不会想到,当初那个饿的连一口饭都吃不上的女孩子,有朝一日竟会住入宫殿,锦衣华服,珠钗翠环,即使不长久,但却是有的。
  倚梅园依旧如昔,她没有带着花穗和另两个人,她走在雪化的小路上,,推开暗红宫墙上一道不起眼的小门,走了进去,跨入内室,走到窗边,这里已是有了新的主人,她推开窗子,定定的看着墙外伸进来的枝桠。容色浅淡,眸色不变。
  她没有站多久,因为宫女们差不多回来了,她也该走了。
  “奴婢参见余小主,小主吉祥。”走出去没有多大一会儿,余莺儿就看见打扫归来的她们,她一个个地扫过地上的每一个人,谁曾经做过什么她一清二楚,如今,她连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了,何况是旁人?她只能认命,而她们也是,因为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她到如今都不知谁才是玲珑幕后的人。
  “倚梅园宫女浅草失仪,带去浣衣局。”她笑了,笑容里的是什么东西没人知道,丢下一句话,无视瘫倒在地的宫女,她再没回头。
  梅香暗在,她已是知晓,那人,那位欧阳小姐是何人,锦绣宫洺兰轩颖嫔欧阳氏唯月,就是当初那位善心的小姐,啊,入宫那么多年了,她居然还记得,还记得那位小姐所说的每一句话,记得那位小姐唤贴身侍女作‘司锦’,那次,她听颖嫔唤身后的贴身侍女道‘司锦’……
  颖嫔欧阳氏,绝代的风华,温润如水,她仍旧未变,而她身不由己,所能做的,只能暗暗祈祷,这位好心的小姐能够一生平安如意,无灾无难……
  步撵轻晃,她额上的华盛一下下击打在发上,眉眼处是艳色的妆容,勾勒出朵朵精致,红唇挑起的弧度渐渐缩小,她的身后是长长的宫道,以及一抹淡紫色的身影,那是颖嫔,方才的她,出言不逊,傲慢无礼,气的这位官家嫡女变了颜色,可她始终都没说什么,只让人离去,她知道,她生气,但她也不屑与她争锋,这是欧阳唯月的骄傲。
  她仍旧记得,昔年,她对她说“今后如是有什么需要摇曳的,摇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她食言了。
  “对不起。”轻轻的话语声仿若从未出现过的,弥散在冷风里,她将半张脸埋在雪白的绒毛领子,闭上了眼睛。如今真的是身不由己,那人的一句话,注定了她的下场,也注定了她的骄矜。
  “妙音娘子,当是不可一世的。”
  不可一世,呵呵,她是在这里长大的宫女,看尽冷暖,作为局外人也看够了后宫的争宠,而且……她的身边也有一个曾经荣宠一时的女人,她又怎会不明白,恃宠而骄的下场会是何等的悲惨凄凉?可惜那个人连条活路都不留给她。
  如今她的骄奢,注定了她的下场,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再看不到下一个冬日的阳光,闻不到那暗暗的梅香了。
  春寒料峭,团团簇簇的杏花开得正盛,石子路上,她穿着襦裙伏跪于地,形容狼狈。
  “李长,传朕的旨意下去,降余氏为更衣,即日迁出虹霓阁!”她跪在地上,声线颤抖,面色却是如水一般的平静,那人想要的就是这个吧,甄氏,才是那人最大的目的。
  她衣衫素丽,已不复当初的妖艳,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虹霓阁里,看着一个太监收拾她的东西,她自然知道,这个太监又是要捞了不少的好处去,远迁宫殿,她的日子也快要结束了。
  人人都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宫里的夜晚总是寂静的让人发疯,而她此时正端端正正的跪在佛龛前,静静祈愿,衣衫料薄,如今的她早不复当初,其实早就不复当初了。
  一愿娘亲平安喜乐
  二愿欧阳小姐幸福安康
  三愿姜昙来世顺意
  她愿有三,来世之说不能保证,只望如今在世的两位能如她所愿。
  如今的她唯有认命了,身后大门吱呀打开,她冷冷一笑,站起身来,鬓边朱钗垂下的络子拍打在脸上,凉冰冰的。
  “届时将这个一同搁下。”玲珑揭开兜头的披风,面色平静无波,真不知她色变之时会是如何,她将手里的瓷瓶放在原木桌子上,转身要走,裙摆微扬,腰中系的五彩宫绦扬起又落下,打在裙摆上。
  “且慢。”余莺儿声线平静,她没有动,只抬头看向门口站立的女子,“你承诺过的。”
  “定会护你母亲平安,她只会认为你在宫中做了永远的宫女。”玲珑如是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话音落下,她抬脚跨出殿门,在外合上。
  余莺儿一步步走上前,将那只普通的白瓷瓶收在袖子里,如今的她较之之前更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甚至一步踏错,她的娘亲……
  如今,她只能按照那人的意思,一步步走向不归路,她抬头转身,佛龛上的菩萨慈眉善目,压下眼中的涩然,她知道会有人来找她的,找她除掉甄氏,或许这个都被那人料到了,着实是可怕的人物,桌上摆着的红烛似是刺疼了她的眼,终于落下了泪水,啊,真的好疼啊……
  …………
  身后的木门是被人踹开的,带头的是玄凌身边的李长,余莺儿知道,她的时间到了,她抬头最后望了一眼天空,转过身。
  “公公有何事?”她的嗓音中竟带了些说不出的解脱。
  李长微微一愣,这余氏……
  她躺倒在地上,身边李长和一众宦官的厌恶,她在此刻还看得清清楚楚,透过他们的瞳孔,她可以看到她现时的狼狈,鲜红的血液淌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处血肉翻飞,面颊红肿,整张脸都被鲜血和凌乱的发丝弄得狼狈不堪,她不想再见到这所宫殿,不想再见到任何和这里相关的人和物,她再次透过窗子向外看去,天边的墨色一点点的晕开,就如她渐渐失去神采的眸子,漆黑无比。
  此刻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好像她的鼻尖又触到了一丝桃花的甜腻,一点暗梅的清淡。
  娘亲愿你平安喜乐;欧阳小姐愿你幸福安康……
  有少女白裙如雪,墨发披散,容颜清丽,眉如远山。
  她笑得绝美,嗓音恬淡空彻,眨眨眼。
  “小莺儿,你没忘了我吧?”
  “小莺儿,我来接你啦。”
  “小莺儿,我们再也不吵架不斗气啦。”
  “小莺儿,我们走吧……”
  …………
  “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行过处,辨不出紫陌红尘。
  霓裳天上声,墙外行人听。音节明,宫商正,风内高低应。偷从笛里写出无馀剩。人散曲终红楼静,半墙残月摇花影。
  香肩斜靠,携手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唯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
  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
  曾经响彻过紫奥城都的歌声,穿过宫殿与夜色,冉冉而起,带着说不出的淡然和满足。
  ‘此生我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改叫余莺儿。’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能动电脑了,咳咳,来不及码字,只能把早就写好的一篇番外发上来了……亲们相信偶,偶是不会弃坑的。只能说有时间再写一点吧,新的一章只有两千来字,这章够肥的,虽然是番外……
额,某弦月顶锅盖遁走~
 
  ☆、孕事
 
  一行人走走停停,偶尔留下观花赏景,反正现下去往镂月开云馆探望两位王妃的人多得是,何必挑这个时间点过去?那些面子上的,挑拨离间的,想看好戏统统歇了这份心思吧。
  “姐姐近日是怎么了?看上去倒是气色不妙。”唯月掏出帕子拭了拭沈眉庄面上的薄汗,“不若去唤了太医来瞧瞧?”
  “不必了,许是天热,受了些子暑气,不妨事的,倒是有劳你关心念道这些子微末小事儿。”沈眉庄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也是,这几日日头也忒毒,整日的不想出门,我倒是巴望着整日呆在泻玉堂,连正殿的门儿都不出了,几个小的热的也是厉害,幸而这次是出来避暑,若是在宫里,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你说说,这一日里也吃不了什么东西,只呆在放了冰盆的屋里,这哪行啊,可是吧,一带出来,又是闹得厉害,可让我头疼。”唯月转移了话题,语气带着十分的苦恼。
  “小孩子么,总是娇嫩些的,你平日里叫膳房多做了些清凉的食物,瑞雪也大一点了,还算是吃得的。至于嘉懿和予湘,便也是多多照顾着了。”沈眉庄点点头,放开了手里的丝帕,那帕子已是有了褶皱,被她手心的汗水腻了一层,不动声色的将帕子塞回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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