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地趴着,我扯开他的裤子,挖了点药膏,给他涂抹在他那红绿相间的臀上,抹着抹着他的呼吸就粗重了,哑着嗓音道:“你且照顾照顾前面!”
“什么?”我问他,继续给他抹屁股。
他伸手来抓我的手,我避开盖上那个瓷盒道:“干嘛呢?屁股红成这样,好好养伤!”
“别假装正经,撩拨了我又想装若无其事!张燕,你够了啊!”他咬牙切齿道。
“我特么给你抹药膏,就叫撩拨?这是多么正儿八经的事情?”我顺手摸他额头,道:“没有烧糊涂啊!”
他忍着痛,往里一滚,我哀叹道:“当心你臀上的药,沾了被子!”已经来不及了,估计已经沾了,伸手将我一带,我一个不当心往他床上一趴,他一声闷哼,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翻身将我压住,嘴巴里还嘶嘶抽气,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敢。我特么怎么就以为自己色衰爱弛了呢?明明是人家爱我爱的不顾屁股疼了。还是板子打地太轻?我略微让他得了个手,过了点子瘾,劝慰了他几句,让他身子要紧,不要贪欢。
他那情绪过去,才与我说,方才那两位居然一位是小葛大人的父亲,另外一位是方才跟我提及的一代奇人关相。来访他是奉了圣人旨意,来探问他对税法改革之事情。这老爷子果然已经接了圣人的旨意,出任内阁首相,看了葛相相陪,意味明显,“如今那位呢?”
“恐怕马上要让他乞骸骨了!还有贾尚书也该倒台了。”
“他不是还有贾皇后吗?”
“圣人要削减洛王和贾皇后的势力,为太子登基做准备。”
“圣人身体不好了?时日无多了?”
“按理还有三年。”他答我。
“那他着急什么?他怕自己一旦驾崩,太子会偏听偏信,所以现在就布局呢!”他啰啰嗦嗦与我分析了一些朝局,我却是瞌睡虫光顾,渐渐眼皮子打架,合上了眼睛睡觉。
因为要去江南可能来回需要大半年,我去了一趟春梅姐家,等到的时候才发现今日实在不是什么好时候。她那婆母蹲在小院里边哭边嚎骂,那弟媳妇口口声声骂春梅姐:“不孝!”
“还要我怎么孝顺?”我听李姐夫一声咆哮,他道:“我的俸禄一半给了你们,还要如何孝顺?都给我回老家去!你们不回去,我辞官归故里!”
我站在门口不知进退,她那婆婆瞧见我,指着我大骂:“天杀的都是学好了的!你家的老老少少都被赶回了老家,现在又来教唆我那媳妇,想要我儿子和媳妇赶我走。那一日你就诬陷我是他们家的佣人,原来不是你诬陷,你是真把我当佣人了。”
这个时候春梅姐收拾了包袱,带着两个孩子出来,对我说:“借用下马车,送我去夕云楼!”
“春梅,你要做什么?”李姐夫问她。
“我去夕云楼住几天,等你爹娘和弟弟一家子回了老家,再说。我实在懒得说了!”春梅姐扯开李姐夫的衣衫,往前走,踏上我的车,指挥车子去夕云楼。
一路上她默不作声,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份委屈,我真真实实感受到。看着她如孩子一样嚎啕,我递过去了手帕。也许幸福感真的是比较出来的,她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子,都会在这个时候委屈地哭。
陪着她进了夕云楼安顿下来,我居然没有半句劝她不要离家出走,虽然我觉得李家姐夫也实在冤枉,毕竟摊上这样的父母,也不是他的错,他在他有限能力范围内已经尽力了,只是安安静静地听她讲述她婆母她们进京的缘故。
总有一些人,以为自己生下了你,就该孝顺她一辈子,所谓的一碗水端平,就是拿着大儿子的所有收入,一分为二,给小儿子。
“我这一次,试试阿儒,看他能不能下定决心,如果他能下定决心,自然会想办法,你放心地去江南,我自会处理,不下猛药,解决不了。你放心去江南吧!”春梅姐与我说。
既然她有了决心,我也就不干涉了,只能随她,刚刚安顿好两个孩子,带着我下楼,和我一起再挑了几样要带出去的东西,开始给我出起了主意……
第59章
九月初九那日, 该是登高远眺的日子, 我俩并未爬山, 而是上了船, 揣着万两卖房的银票,开始了江南之旅。
常远的一顿打, 引出了朝中的变局, 常远的策略看上去虽然美妙,但是谁去执行却成了难题。圣人如此就想到了远在晋中的那位关相。当初蜀王之乱, 关相雷霆手段,对于朝廷来说还是有记忆的。
但是关相在常远的前世记忆里,并没有复出, 这是为什么?后来经过我们分析, 那时候常远的好哥们李家姐夫已经成功地爬上了高位,不似如今这般还在为了家里那些破事儿,头疼不已。
站在船舷上往两岸看去, 历史的车轮总是相似的, 远大的梦想造就了短命的王朝。依旧是一个被批为暴君的皇帝, 主持了修建了这个伟大的工程。
两岸遍植杨柳, 黄叶随着北风飘零, 露出树丫上的鸟巢, 路上行人大多身着晦暗颜色的布衣,当初我与明祁母子进京的时候就如同他们一样, 怀揣梦想,却未知前路。
“阿远, 如果明年真的是大荒之年,你可知道底层的百姓,缸里的米,通常都是朝不保夕。犹记得当初在姑苏,即便是江南鱼米之乡,手里没铜钱的时候,能从邻居那里借一拳头米,从河里捞几把水草切了进去,烧上一锅,靠着这个果腹。真如你所言,朝廷官仓的粮食顶不过半年,那么会有多少人饿死?”我站在船舷上,心内有些恻然,没有饿过肚子的人不会知道胃里空空如也是什么滋味。
他拍了拍我的肩说:“听实话?”
“不要听,这个事情无法改变。其实你从来没有给谁挖坑,只是这个坑已经太大,没有办法去填平罢了,无法收拾的事情,就不用收拾了。”
送了方嬷嬷回了德州,在往前就是临州,其一是为了补给,其二是常远母亲的嫁妆里有一处庄子在这里,一直以来,不上不下每年交着些岁银,没有什么存在感。我翻看那田契,庄子颇有些规模,而且此地是江南和京城的中间地带,在这里囤粮比较合适,所以想要上岸走走。
如此便让船在此停靠一日,常远与我上了岸,在码头雇了辆马车,让他带着我们直奔陈家庄。
“两位这是要去哪里?”
“郭集镇,陈家庄可认得?”
“自然认得!两位是单程呢?还是走个来回?”那车夫问我。
“来回,你等在那里,今日就包下你这车子了。”常远吩咐,原本我们可以安排这里庄子上的庄头来接,想着又要人等,也没什么意思,就随便雇了辆车。
“行啊!多谢爷!”这个车夫答话灵活。眼睛太过于滑溜,转了好几转。
我也没在意上了车,靠着常远,马车跑动,这车没有家里的好,跑起路来甚是颠簸。而且七转八弯,我挑了挑眉头,按照我的社会经验,大约可能是这位车夫起了歹意。明显我突然地身体紧绷,常远也察觉到了,他拍了拍我的手,安抚我,自己撩开帘子问他:“还有多久才能到?”
“马上!马上到!”那车夫快速的回答,用鞭子赶着马车,常远对他说:“我们不想去郭集镇,陈家庄了,你送我们回码头!”
“好!好!”那车夫嘴里应着好,但是并没有掉转方向而是继续往前,使劲地催着马。常远喝他道:“你要去哪里?”
这个时候,一声怪异的长啸声,那车夫邪气地说道:“到了!”他跳下了马车,常远先我一步下了马车,我撩开马车帘子看见外面四五个人骑马背上,这是演的哪一出好戏?
常远冷笑着问:“这是?”
“这还看不懂吗?爷们宰生猪呢!”
“干什么?我听不懂,能给好好解释解释吗?”常远问道
“听不懂?这是打劫!”有人很是凶恶地说道。
“那为什么要叫宰生猪?”我不耻下问,好学地请教。当然,行动上我还是偷偷的藏在了常远身后一脸害怕的样子。
那马上为首的一个看着我说道:“常言道,聪明脸庞,草包肚肠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生得白白嫩嫩,除了夜里能用用,就没有其他用了吧?专门抢劫外乡来的陌生人,就叫宰生猪。”
“我这刚从船上下来,手里都没什么银钱,你们打劫我们能得什么好处?”常远非常热心地跟他们讲道理。
。
“别瞎扯,老子才不信。干了这么多年买卖,我子还不知道?京城的船到这里落脚,一为补给,二为了卖货。而船上下来的,大多是跟着主子的管事,管事手里钱最多。真是主子手里也就没几个钱。”我若是那劫匪必然不会这么啰嗦,偏偏这个劫匪有当先生的潜质,居然还跟常远进行目标分析。我一想这里还没出山东地界,难道梁山好汉,这里也有?劫匪是这里的特产?
“好有道理哦!”我露出了敬仰的眼神看他,劫匪都是个技术活儿,对于目标分析地清清楚楚。常远问道:“京城来的船都敢抢,你们不怕抢到大官?”
“官船,咱们还认得!少废话,身上的银子,首饰全交出来!敢藏一点点,爷可不是吃素的。”那劫匪满脸横肉颤了几颤说道。
常远呵呵一笑道:“刚好,我这娘子也整日喜欢与我整治荤菜,我也不是吃素的,你说这如何是好?”
那几个强盗愣了一愣,为首的那个大笑道:“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兄弟们将这个男的杀了,把他的媳妇拖回去,咱们今儿试试这细皮嫩肉!”卧槽,太特么重口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归入于细皮嫩肉这一个属性,论道理我比谁都皮厚,是根难咬的硬骨头。
“就这么办!”另外一个已经提刀催马上前,逼近常远,常远将我带在他身后,他飞身跃起,一记手刀劈向那马首,只听得长嘶声响起,那马吃痛,发了狂,将那劫匪摔了下来,常远夺了他的刀,将他踏在脚下,这个速度!我除了张开嘴,摇着头表示不可置信,还能如何表现我的惊讶。
“妈的,遇到练家子了!快走!”懂得目标管理的劫匪,也是懂得审时度势的劫匪,却也是没有义气的劫匪,实在没义气,也没想想他们的兄弟还躺在地上。
我见那车夫要上车,立马冲过去,踹他一脚,他一个不防,跌趴在了地上,我脚踩在他背上道:“别想走!你走了,我这马车费付给谁?”可见我的伸手也是不赖。
“姑奶奶饶命,小的送你们去!送你们去。”他说送我们去,我可不知道他这是打算送我们去哪儿了。
常远问他脚下那个人道:“你是哪个寨子的?首领是谁?”
“小的,是黑虎寨的,首领就是刚才跟你说话的叫张黑虎!”那人回复道,很配合又条理的劫匪。
“起来!带我去你们黑虎寨!”常远说道。
“英雄,你这是去干吗?”这可把他们给惊着了。
“你说得对,我要收些货物,可惜手头没带够银钱,问你们寨主要些银子。”常远说出这话,让我大吃一惊,他啥意思?要去打劫强盗窝?这也忒自信了吧?
匪首非常识时务,他居然还这么问了:“咱们寨子上下三百多号人,英雄你再厉害难道能单挑三百多号人?”
“你们方才侮辱我家娘子,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你说我要不要去?”常远低着头看着这个人道,“给我起来带路!”
我脚下一踢那车夫道:“带路!”常兄这是真的打算去单挑贼窝了?不不,是双挑。常远将那人绑住了手,扔到了马车上,我对着那车夫道:“走吧!去你们黑虎寨!”这会儿这哥们倒是认认真真的驾车了,比方才那样颠簸可舒服多了。
这就是黑虎寨,也实在破旧了些,连个围墙都是木头搭建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破败的农庄,哪有一点点土匪窝的尊严,不过也是,能扔下同伙跑路的土匪窝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样的好土匪窝。常远和我下了马车,他拎着那个土匪,我押着这个车夫。
只见一个小喽啰,拿了一面锣使劲的敲着,锣声清脆而响亮,伴随更响亮的是那个小喽啰在喊:“有人来打劫了!”太有自觉了。
不过须臾功夫,就见陆续有人出现,直到方才那个横肉满脸的首领出现,常远手里的那个才连滚带爬去抱住他们首领的腿道:“大哥!大哥!”
那首领将这个匍匐在他身边的男人一脚踢开道:“你小子还讲不讲义气,把对头引到咱们寨子上来?”
“说吧!咱们的事儿怎么了结?”常远看向那个首领问他。
“你想要怎么解决?好好阳关道你不走,偏偏要闯入这地狱。今日爷叫你有来无回。”那匪首可能看见去了他的老巢,他就有了胆气说话也不一样,口气十分强硬地说道:“真是找死!”
“找不找死,来试试!”常远呵呵笑道,那讥讽的笑声,让已经有了信心的匪首非常光火道:“给老子杀了!”
这话一出,原本围观的人群冲了过来,许是看见我是女人,好几个人往我这边冲过来,我手脚并用,开始对付这群人,常远在我身边,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一波上冲的已经全部打了个服帖,人尽数躺在地上哀嚎,我这才知道,之前常远在京城是如何之收敛,如何之藏拙。
这个时候那个首领已经慌了神,眼看就要悄悄的往外溜,被常远一把抓住领子,如老鹰捉小鸡一般的简单将他捉到了手。
“还有谁要上的,尽管过来!”等了半晌,也没见一个土匪来维护他们可怜的尊严,完全没有要往前冲的意思,这个时候他手里的那个匪首十分软蛋地说道:“英雄,您要咱们做什么,只管吩咐!”
“这个黑虎寨,我要了!”常远说出这话,我一愣,他干嘛想不开要落草,即便要落草也不能选这些软蛋地土匪,这些人底子不好很难带。
“英雄,您要加入咱们黑虎寨?”
“没兴趣!”
“那您要咱们寨子坐什么?”
“打劫,运河上的粮船!”我听常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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