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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之喜——洛缃月

时间:2018-10-14 09:00:48  作者:洛缃月
  街坊们小心翼翼地进屋搜寻的,又有人飞跑去告知保甲里正。
  果然那罗氏的卧房里,箱笼床被被翻得一团糟,那放首饰细软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
  众人正面面相觑,却听着柴房里有些动静,再一看原来打从柴草堆里,爬出个小童来。
  “狗儿?”
  “你怎么在这儿?你娘呢?”
  狗儿眨了眨眼,指了指罗氏的卧房,比划了个背包袱的动作,接着又指指院门。
  这下大家伙可全明白了。
  “罗氏这是……也跑了?”
  “天下竟有这样狠心的亲娘!连儿子都丢下不管?只顾自己跑路!”
  “啧啧啧,岂止呢!这是恨不得儿子去死哩!不然不能把屋子院子都祸害一遍哩!”
  众人骂了一通罗氏,又瞧着这院里给祸害得够呛,厨房里更是没有一粒米,狗儿小小年纪,肯定是没法过活的。
  没多久,保甲里长和更多的街坊都进了刘家,瞧了这般光景都是摇头骂叹一阵。
  这刘狗儿肯定不能让他一个人呆在小院里,众人商议一番,决定将这小童送去他堂姑刘氏那里。
  刘氏一家虽说受牵连搬出了侯府,可听说侯爷并没怪罪,每月的月例都还照发着,他们家的日子差不了,养活个能干活的小儿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田家一家人刚做好了午饭,就迎来了这样的“惊喜”。
  刘氏的慈眉善目这会儿却罕见地笼上了一层乌云,为难地看向当家人田管家。
  田管家也不算多高兴,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留下吧……”
  说完这句就负手出了自家的大门,自打搬离侯府住进这个院子,田管家就没有过笑脸的时候。
  刘氏把堂侄子带到饭桌前,她儿子田大郎倒也罢了,女儿田雪娘却是黑着脸,夹了几样菜进碗里,然后端着碗走了。
  “我回房去吃。”
  刘氏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刘狗儿倒是不认生,捧起他面前的饭碗,就吃得香甜……
  就在街坊们和刘氏心里把罗氏骂了个狗血淋头时,罗氏自己何尝不在狂骂着贼老天!
  此时她被关在一间黑漆漆的屋里已然有五六个时辰,这屋里阴冷潮湿,气味霉坏,她还被绑得结结实实地,勉强手脚并用地靠着墙坐起,也没有舒服多少。
  她不就是想着那死王八也不会再回来了,难不成她还傻乎乎地守着那小院替人养活便宜儿子啊?
  前些日子她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想着寻个好时机卷包跑路,哪知道乔装成个老婆子才出了城没多远,就被人从后头打晕,带来了这个鬼地方!
  就不知道这打晕她的人是要图财啊还是图色!
  图色吧她倒不怕,可这把她一关好几个时辰,别是把人给忘到这儿了,那她可就真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这念头把她吓得浑身哆嗦,扯开嗓子大叫起救命来!
  也不知是否她的声音传了出去,果然这黑屋的门从外头打开了。
  一个黑衣蒙面人踱步而入。
  黑衣蒙面人全身玄黑,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如同能看穿人心似地盯着她,罗氏靠着墙浑身直哆嗦,“你,你……好汉饶命啊!”
  罗氏痛哭流涕地就要起身磕头求饶命,然而她手脚都被捆着,这一动没磕成头,反而骨碌骨碌地打了好几个滚,罗氏嘴里尤自不休,“刘全做的,那些事,奴都不晓得呀!”
  她一个寻常妇人,平日里也无非就是买东西时多占点小便宜,跟婆娘们斗两句嘴,哪里会惹上这般的煞星?不用问都知道定是死王八刘全招来的事!
  “你来说说,刘全都做了什么了?为何你是他枕边人,却不晓得你家男人的事?”
  那人眼神中露出浓浓的兴味,干净整洁的手上却把玩着一把巴掌大的小刀。
  “他,他贪了船队的银子!”
  “这个全城都知道!”
  “他同奴家并无多少夫妻之情,在外头好些个相好,还在五里坡那个村霸占了一家泥腿子的闺女……这回出事,他竟是提也不提就自己跑了,奴家好恨啊!”
  “可你还不是抛下你儿子刘狗儿跑了?”
  “那怎么能一样,那小崽子又不是老娘生的!”
  罗氏又冻又饿,被关在这儿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又是怨愤又是恐惧,一句话脱口而出,把她自己也给吓着了,“不,我不是,我……”
  “哦,刘狗儿不是你生的,那是谁生的?是刘全的前妻?”
  黑衣人的声气倒温和了许多,似乎对刘家的隐秘事特别有兴致。
  罗氏一句话没说好,暴露了多年来的秘密,想想她如今小命危急,还替姓刘的遮掩个啥?
  便道,“哼!刘全那没本事的货,哪个好人家的女子会嫁他?哪有什么前妻?”
  黑衣人目光一闪,“罗氏!”
  “你是长阳城哪个院子里出来的?”
  罗氏身子一震,如见鬼似地瞪着眼,“你,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嘿然一笑,却并不作答。
  罗氏眼珠子转了几转,笑道,“罢了,这位爷你替奴家松开绳子,奴家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刘全的老底都抖搂出来可好?”
  黑衣人点点头,手中短刀嗖嗖几下,罗氏身上的绳索纷纷落地,罗氏揉揉手,捏捏腿,这才略有逃出生天之感。
  “奴家自小生在长阳城,因家穷就被娘老子卖进了长阳城的迎春堂。奴家年少时也算是堂子里的头牌,可惜好景不长,到了二十出头就被新人挤成了旧人,只好冷清度日……那刘全却是离迎春堂不远的另一处堂子闻香阁的杂役,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做些打杂的活儿,挣几个钱也都吃喝嫖尽,闻香阁的姑娘身价贵,且也都瞧不上他个杂役,刘全便只能到旁的堂子里头寻姑娘,这不,就识得了奴家。”
  黑衣人目光微闪,心想虽罗氏没有明说,但这个闻香阁大约是比什么迎春堂的档次要高上些许。
  “五年多前,刘全忽然寻到奴家,道他在这些人里头最中意的就是奴家,他要给奴家赎身,带奴家回乡做对正经夫妻,这刘全虽然没甚本事,但有人乐意娶奴家,奴家还是极喜欢的,当时便自带着许多攒下的私房跟了刘全,哪知没过几天,刘全就抱回来个一两岁的婴孩,就是刘狗儿,刘全说他要带着奴家回乡,又怕家里人不认这婚事,就抱个儿子来,等回乡的时候就说是奴家亲生的,这样显得更像真夫妻!奴家一想也没错,这二十多岁的妇人若是还没有儿子,定然被夫家不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下了……”
  “起先回了安海城,刘全靠着他堂姐得了好差事,奴家也为他高兴,也是诚心想跟他过日子的,谁知他发达了就忘了当初的落魄,长年不归家也罢了,归家没半天就惦记着往外头跑,吃喝嫖赌样样不缺,奴家若是想劝几句,他就骂奴家也不照照镜子,不过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也想摆正房太太的谱儿……奴家可不就心冷了,连带着也不想养活那孩子……”
 
 
第63章 狡兔三窟又如何
  罗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诉了好一番委屈。
  然而问话的黑衣人却是内心冷漠。
  虽说那刘全把罗氏带到了安海城, 就是图着利用之意, 但刘氏的日子可比她家左邻右舍的妇人娘子们过得强十倍,一日三餐恨不得都拿银子买, 更不用说拈针动线了。
  “刘全可曾经说起过他的堂姐刘氏?”
  罗氏止了哭声,眼睛滴溜溜地打转, “说是说起过,就说他那位姐姐嫁了个好人家,平时都是他上门去找刘氏,刘氏不大过来, 就偶然见着,那眼睛里也瞧不见人, 不大看得上我们娘俩……啊呀!”
  罗氏说着便大叫一声,“难不成刘氏早就知道我……知道狗儿是抱来的?我说这当姑姑的恁般小气!原来!他们姐弟两个,鬼鬼祟祟,定然早就勾结起来,要骗侯府的银子!”
  罗氏自觉落到这般境地, 说不准小命难保, 想起刘氏姐弟来便怎么看都是疑点……那可是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大爷, 您要问什么奴家可都全说了,奴家也是受害的啊……”
  罗氏跟了刘全这几年, 算是过得轻松自在, 心眼都不用动了,不过倒底还是在长阳城阅人无数, 长了见识,自己被抓到这地方,又被问了那些话,估摸着多半便是侯府出的手了。
  毕竟数万两银子啊,换成是她……那准保得活吃了刘全!
  “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爷自然保证你性命无忧……刘全在长阳城的时候,身手如何,水性如何?”
  罗氏想了想,“刘全在闻香阁打杂,月钱不过才四百个大钱,闻香阁的打手可是有一两银子拿的,想来刘全那会儿拳脚不行,后头他有没有再去寻名师指点这就不晓得了,至于说水性,这个就没见过了,先前也没听他说起过,还是来了安海城,刘全去了船队,奴家才晓得原来他还有些本事。”
  黑衣人眼中闪过了然,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便抬脚走人。
  五里坡虽名为五里坡,其实离着安海城少说也有二十里地,这村子不大,只有三十来户人家,其中一户姓何的,家里两儿一女,那女儿生得水灵俏丽,远近闻名,结果在十六岁那年不知怎地就丢了,后头过了两月才找回来,原本向这何姑娘家求亲的人家那是排着大队,这丢了又找回来,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原本要求亲的就都不见了影儿,倒是有那些地主富户托人来问,想纳个姨娘通房,本来大家伙都以为何姑娘怕也就只能去做妾了,谁知道何家竟给何姑娘招了个女婿,姓赵,说是跑商的孤老,想要在这安海城附近安一头家……
  这赵女婿娶了何姑娘,就出钱在何家附近修了一院房,虽外头看着不扎眼,里头却是实在得很,有那串门的去瞧了,都是新打的家具,全新的铺盖,村里人家就算是给儿子成亲娶媳妇,能有个新屋就了不得了,谁家能弄出一院新房,里头还是一水全新?
  这还不算,赵女婿竟是出手大方,逢年过节都给何家送十几斤肉,布匹点心也没少过,买了五亩地就叫何家白种着,只把何姑娘的口粮刨出来便好……这般大方能帮衬丈人家的女婿,谁不想要啊?
  只唯一不大好处就是这女婿,一年也就回来住两三次,一次不过几天工夫,村里人都猜着估摸着是姓赵的在别处还有一头家,何姑娘约摸就是个外室。
  不过反正何姑娘生了个大胖小子,不管怎么着,还能落下这一院的房子跟五亩地呢!
  时值正午,何姑娘抱了胖儿子去了娘家,托老娘看半日外孙。
  何老娘问,“你做什么去?”
  何姑娘笑道,“昨儿下了场雨,我估摸着山上林子里应是出了不少蘑菇,他爹最喜欢那个味,我去摘些回来哂干了,等着他爹回来尝尝!”
  何老娘抱着一岁的胖外孙,稀罕得直挤眉咂嘴地逗他,胖外孙眉头一竖,伸巴掌就拍上了那张老脸,何老娘不恼反笑哈哈地,“瞧这胖小子,劲儿真大!将来怕是随了你亲爹,是个本事人!”
  何姑娘撇了撇嘴,同何老娘说了几句话,便挎个篮子上了山。
  路上碰着村民,她就说是去采些蘑菇野菜。还时不时地回头望望,似是怕有人跟上一般。
  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何姑娘来到一处隐秘的山谷,扒拉开籐蔓荒草,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来。
  “他爹?”
  何姑娘没好气地叫了一声,这死鬼,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那天半夜回来,差点把还在作梦的她给吓出个好歹来,他说自己得罪了个对头,要在五里坡的山里避上一避,叫她每天上山里来送饭……
  她还没嫌弃每天送饭累死累活呢,结果头一天送饭时,她没先叫两声就往里头走,嗬,这死鬼明晃晃的一把尖刀就抵在了她脖子上,吓得她魂都丢了!
  如今再来,可算是记住了规矩。
  要不是怕她儿子没了爹,她都想让这死鬼饿死在山里算了!
  一阵悉索之声过后,从洞口里钻出个汉子来,三十多岁正当年,却是满脸胡碴,蓬头垢面,一把抢过篮子就抓起里头的食物。
  “没让人瞧见吧?”
  汉子飞快地大口吞咽着,他是真饿啊,这妇人一天就上山送一趟饭,时间都不固定,送的量倒是够两顿的,可他在山洞里藏着,里头又冷又潮的,他还不敢点火,生怕引人注意,这不就饿得快么?
  “我又不傻!”
  何娘子暗中撇了撇嘴,“相公你还得藏多久,不然还是回去住吧?咱村里并没来过外人,只怕是你自己吓自己呢!”
  当初就是这死鬼起了色心,强抢了自己去,后头还是看她有了身子,这才想了个法子打掩护,出手也阔气,她才咬着牙认了命……虽则她跟这男人没多少情意,可她娘俩也只能依靠他了,要不这都十几天了,天天要想法子来送饭,还得避人耳目,她容易么?
  汉子狼吞虎咽着,头都不抬,“你懂什么!少瞎出主意!”
  当他不想出去么?
  他怀揣着数万银票,还有几十颗东珠,难道不想去那些花花世界尽情享受么?
  还不是侯府的追兵追得太急!
  安海城外这几条大道的关口,都有侯府的人在盯着,更不用说他的画像流到了安海城及附近小城的市面上,但凡有通风报信的都有银子拿……更不用说那头……
  要不是他前两年看上了何家丫头,灵机一动给自己弄了个狡兔三窟,他这会儿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他正啃着冷馒头,忽然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两下。
  多年经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瞬间警觉,狰狞地吼道,“何氏,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他这声还没吼完,已是扑过去掐何氏的脖子,这贱人,胆敢暗算亲夫!
  何娘子一时懵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她的夫主紧掐住了脖子,两只如螃蟹钳子般的大掌力道极大,只一瞬便让她眼前发黑。
  完了,她儿子要没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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