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江羡鱼端着果盘险些与关雎礼撞个满怀,她踉跄了一下方站稳,手臂却猛地被人攥住。
抬头,撞进关雎礼一双深邃浩瀚的眼眸中,她微微一颤。
关雎礼声音低沉冷硬,单刀直入:“江羡鱼,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什么意思?”江羡鱼面色微白,刚才强压下去的眼泪再度有涌出的趋势,却死死困在眼眶里。
关雎礼夺下她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一边,攥住她手腕一路走的飞快,进了花园,把人一甩三步远。
他双手抱臂,冷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江羡鱼,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女人双目圆睁:“什、什么?”
关雎礼上前一步,眸带鄙薄:“不是爱上我,你做什么费尽心思来讨好我的父母,他们跟你有半分关系吗?”
这话如锥子一般刺心,江羡鱼努力深深吸了口气,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但一滴泪珠从眼眶跌了下来,令这平静瞬间显出不一样的凄美。
“你何必把话说的这样难听?”江羡鱼努力压下声音里的艰涩,木然道,“关雎礼,你从来都是这么残忍的人。”
她推开他,夺路而去。
第27章 总裁你人设崩了(7)
关雎礼僵硬的站起原地, 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自认修养极高,多少年来遇到过最难缠的对手, 也没能让他动摇分毫。
他总能一眼看穿对方的目的, 并快如闪电抓住对方的弱点。
可是这一刻,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江羡鱼真的是他想象中轻佻的女人吗?如果是,她又为何“洗心革面”。
那一句爱他的话是出于试探, 也是为了刺激, 可她的反应, 太令人意外了。
关雎礼苦恼的捏了捏眉心:她好像, 真的在暗恋他。
离开清潭别墅的江羡鱼坐进自己的跑车内, 冷笑一声, 后视镜里映出她清灵沉静的眸子,哪里有半分伤心的痕迹?
她想起方才关雎礼那自以为是的样子, 差点让她没忍住“呵呵”他一脸,自我高|潮到这种境界也是牛逼啊……
不过, 她转了转眼珠,凉凉的笑了起来:这可是他自找的, 日后打起脸来不要太爽!
她驱车在路上晃了几圈, 然后慢慢朝着梁非白家的方向驶去, 途中手机响了几次,均是清潭别墅的移动号码。
最后一次打来时, 换成了关雎礼的个人电话。
江羡鱼勾起嘴角, 随手按下了免提, 将声音调节到最大——
“江羡鱼, 你又瞎跑什么?”关雎礼刻板的声音传来,仿佛上学时的教导主任一样。
江羡鱼用脚指头猜也知道,他多不情愿给她打这一通电话,但她突然离开,别墅里其他人又不是瞎子,总不好不闻不问。
“关雎礼,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江羡鱼悠然的握着方向盘,表情惬意,声音却含着几分哽咽。
“……你在哪儿?”关雎礼取下眼镜,他好像听到了街道上嘈杂的车流声。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江羡鱼声音清冷倔强,“放心,关先生既然开了口,我总不会再自讨没趣,上赶着烦你,从今往后我就……啊!”
剧烈的撞击声传来,伴随着紧急的刹车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旋即,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响,再没有人说话。
关雎礼脸色大变,立刻拨通电话:“林昂,帮我定位一个手机的位置,尽快!”
身后,关太太也预感不妙,放下筷子忧心道:“怎么回事,羡鱼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关雎礼转过身,面色有些阴沉:“她跟我通着电话时,出了车祸。”
“什么?!”一言惊起四座。
关老爷子也蹙起眉:“你还站在这里发呆?”
关雎礼脸色难看:“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已经找人破解她的手机定位了。”
关太太忧心起来:“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亲家?”
关先生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先把人找到送去医院再说,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样遭……”
关先生倒是一语中的。
此刻,一辆颜色绚目的法拉利撞在了路边的灯箱上,呲呲啦啦的电流声此起彼伏,法拉利的前脸凹了半边,若不是驾驶人系着安全带,这会儿的功夫必定已经晕过去了。
江羡鱼自认为力道掌握的还好,可惜不知是否久未碰车,技能有些生疏,一脚油门踩过了头。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被血糊着的额头,一条血线蜿蜒而下,弄得她跟咒怨一样。
她抽了抽嘴角,一边祈祷关雎礼这孙子脑子清醒一点,赶快过来救人,一边忍着痛意,努力保持清醒。
十分钟不到,有人飞车赶来,“嘭”的一声甩上车门,面色铁青大步朝这边跑来。
到底还有点效率,江羡鱼有些满意的想。
关雎礼飞奔而至,正看到半开的车门里,江羡鱼伏在方向盘上,眼眸半阖,双目失焦,额头布满鲜血。
他心头一紧,声音不自觉有些沉冷:“江羡鱼,你醒一醒,你还好吗?”
江羡鱼:“……”这一头一脸的血,我好你马勒戈壁。
关雎礼不再迟疑,弯腰把人小心翼翼抱了出来,这会儿也不在乎她的血染了自己的副驾驶位,一路把车开的飞起直奔医院。
几个小时后,高级私人病房里,江羡鱼身边围满了人。
她被注射了药物,额头伤口因为不太严重,不需要缝针,此刻也已经包扎好了。
她躺在病床上,呼吸轻缓,面色愈发苍白,唇瓣好似抽干了水分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见她处于昏迷当中,关太太也不好大声斥责关雎礼,只把他拉到了病房外,蹙眉道:“你给我说清楚,在花园里你怎么她了?”
关雎礼默不作声。
关太太眼含愠怒:“别给我装死!厨房的人都说了,羡鱼取了果盘要送来书房的,你半道把人截去了花园说一通话就把人气跑了,现在又出了车祸……”
“我只是警告了她几句。”关雎礼艰难道。
关太太挑眉:“你警告她什么?让她不要老老实实当关太太,应该继续跟人逢场作戏给你看?”
关雎礼惊讶的抬眼看她:“母亲?”
关太太彻底无奈,这么个一窍不通的智障儿子,她当初怎么生出来的?
她撑着鬓揉一揉:“联姻的事当初你也是同意的,双方既然都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恋情,为何不能敞开心胸试着接纳对方?”
关雎礼欲言又止,被她扬手止住:“我知道,你因为江羡鱼在婚前关系过于随便而心存嫌隙,我也并不认可她的行为,之所以从前不说,是希望你们用成年人的方式对这段婚姻关系负起责任来!”
“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关太太难得严肃,“身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你不应该在婚姻这种大事上意气用事。如果真的不喜欢对方,就不要给她任何错觉,划清界限也是对她的尊重……”
“如果喜欢,就应该学着放下过去的偏见,认真审视这段婚姻,给双方一个缓和的机会。”
“可是你呢?”她素来轻柔舒缓的语调,变得严厉起来,“你既然对她有感情,就不该言行刻薄——”
“等等!”关雎礼目露震惊,“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对她并不是……”
“不是?”关太太反问道,“不是喜欢,何必在意她的安危?不是喜欢,何必特意说那些尖锐的话来刺激她?”
她神色复杂:“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不喜欢的人和事,如果不能想办法让她从生活里消失,他就一定会视而不见。”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
关雎礼哑口无言:他怎么会……喜欢江羡鱼?!
不可思议。
关太太见洗脑洗的差不多了,轻咳一声:“这几天你多陪陪羡鱼吧,等她出院,如果你实在不想继续过下去,就协议离婚。”
关雎礼再次看向她的表情,见她眉宇轻锁,显然是认真的。
他张了张嘴,竟然无话可说。
关家众人离开后,关雎礼回到病房,意外看到江羡鱼竟然已经醒了。
转而一想,她伤势也不算重,跟关太太说了这么会儿话的功夫,也差不多该醒了。
然而对上她清净无波的视线,关雎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措,立在门边良久,才走上前坐下。
“你不用刻意躲我,我还没那么恬不知耻。”冷淡的声音传来,江羡鱼目光空洞,面无表情。
关雎礼沉默片刻,低声道:“抱歉。”
“不必!”江羡鱼的声音陡然提高,旋即秀眉紧锁,呻|吟了一声,气息不稳道,“知道我最厌恶你什么吗?就是你现在这张嘴脸!”
她情绪有些激动,一手攥着病床的边缘,艰难起了半个身,目光如剑直指他心房:“关雎礼,你总是这么虚伪,既然对我漠不关心,又何必坐在这里演戏给众人看?”
她说着话,带起一串咳嗽,整个人颤抖的像风中落叶。
关雎礼心头莫名一软,顾不得她言语的锐利,起身扶住她双肩:“你别激动……”
“啪”的一声,手被人打开。
关雎礼惊怔地看着她,原本该有的不虞和烦躁,却在看清她双眼中蓄满的泪水时,不可思议的消退下去。
江羡鱼看着她,因失血而愈发苍白的容颜,咳嗽过后,带起了几抹绯红,显得异常羸弱美丽。
她指着门口看也不看他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关雎礼唇线紧抿,短暂的沉默后,再次伸手去触碰她的双肩。
“说了不要碰我!”江羡鱼推开他,挣扎着下了床,却双膝一软,整个人跌跪在地上。
关雎礼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再不迟疑,绕过病床弯腰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江羡鱼在他怀里挣扎,眼泪扑簌簌落了满怀,泪湿睫羽,瞳孔清润。
但他不肯放手,把人抱上了床,见她还要挣扎,干脆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一并压在枕头上方。
江羡鱼被迫挺起胸脯,原本就不合身的病号服扣子爆开,露出深不可测的沟壑,和大片雪腻诱人的丰盈。
关雎礼浑身一僵,江羡鱼也呆怔住,不敢再动,两人都未料想到会发生这一幕:
他俯在她身子上空,咫尺之遥,视线着力点,是那女人性感诱人的身躯。
关雎礼的喉结动了动,眼神一刹那变得深邃起来。
江羡鱼面颊绯红,似有些羞愤,低低斥道:“你……还不放手!”
关雎礼如梦初醒,触电般松开了手。
江羡鱼心底暗骂一声禽兽,这踏马都能松手?
面上却如罩寒烟,还流露出些许难堪,她吸了口气,默默抬手,摸索着去扣病服上的扣子。
奈何右手伤还没好,行动不便,左手又不甚灵活,几颗扣子被她拨弄来拨弄去,非但没扣上,还又蹭开了一只。
这下可好,原本就暴露了不少的丰盈,此刻几乎全然呈现在关雎礼面前。
第28章 总裁你人设崩了(8)
白到刺眼的肌肤, 一刻不停在刺激着关雎礼的神经。
江羡鱼自己的衣服因为沾了血,换上病号服后更为了方便做检查, 内衣都没穿。
此刻, 在浅蓝色衣服的反衬下,一对雪团颤颤巍巍,多半都已暴露在外。
更因为江羡鱼手忙脚乱的动作, 那沟壑深的令人鼻血奔涌……
关雎礼默默盯了片刻, 在江羡鱼恼羞成怒之前, 突然伸出手, 一颗颗为她系起了纽扣。
他动作小心, 指尖却依旧不可避免的触碰到肌肤, 江羡鱼面颊上的红晕愈发动人,整个人都蒙上一层娇懒之色。
关雎礼强忍着耳根处的灼热和身体里的异样, 飞快把她整理好,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强作镇定:“别再乱动了。”
本是指她先前又推又打的要下床,话一出口, 两人却同时想到了那崩开的衣扣, 气氛顿时暧昧难言。
关雎礼只觉胸口有些闷燥, 忍不住松了松领带。
江羡鱼咬了咬唇,哑声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需要人照顾。”关雎礼蹙眉。
江羡鱼嗤笑一声, 这话不知是说给她听, 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不需要, 劳您走吧。”她将脸埋进枕上, 漆黑的长发覆盖在面颊上,只露出精巧的下巴曲线,和纤细的脖颈。
关雎礼有些头疼,不知是为她这一刻的抗拒,还是自己身心受到的震撼。
但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抛下她不管,不是吗?
次日清晨,江羡鱼睁开眼,关雎礼已经去了公司,非白坐在她床边一脸惶惶:“听说你是去投奔我时才出的车祸?”
江羡鱼扫了她一眼:“你想多了,我们不约。”
梁非白:“……”
江羡鱼轻轻碰了下额头的纱布,微一蹙眉,伤口还是有些痛,她问梁非白:“那人走了?”
“谁?关先生?”梁非白削了个苹果,塞进自己嘴里啊呜一口,含糊不清道,“刚走没一会儿,听说上午有个会议,下午还要出趟差……”
“畜生。”江羡鱼轻漫道。
梁非白噎了一下,江羡鱼盯着她手里那半拉苹果:“确定不给我削一个吗?”
江太太进门时,江羡鱼正心满意足的吃着梁非白给她削的苹果,梁非白缩在椅子上一脸怨念的看着她:孕妇都没她这么难伺候,一口气吃四个苹果……
等等,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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