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大猪蹄子利用她,骗了她,又骗了姜澜,拿她和他当棋子,偏偏她二人都单纯,上了他的当,对他心生感激。
他赢了!若不是玄奇失言,让她偶然猜到此事,她必也会被蒙在鼓里,谁能想到今夜几番险情,几度濒临死境,全是一位帝王一手策划的骗局?
霍清怡沉着脸出去,气鼓鼓道:“让玄奇来替他梳洗吧,伟大帝王的金贵之躯,哪里是我等凡人配伺候的?我等只配顶礼膜拜,跪着大喊666!”
“……”金星无奈,只觉得碰到天大难题,但又不能不管,只好追上前几步,低语道,“夫人,玄奇一直爱慕陛下,但陛下并不待见她,若让她入内伺候,服侍陛下梳洗,陛下怕是不喜欢。”
“他不喜与我何干?”霍清怡微扬着下巴,“你不必劝,我意已决。大猪蹄子,一群大猪蹄子!”思来想去,还是武安君可靠,她尽早盘算和他离开。
“夫人这般无情么?”金星轻叹道,微微低头,压低了声音,那一字一句,让霍清怡面红耳赤,“夫人既对陛下无意,不在乎陛下和玄奇接触,那为何在前夜,又跑到陛下的寝宫,强上了龙床?”
霍清怡瞪大眼,便觉全身一热,犹似在火里烧般,心里布满尴尬和羞赧。这羞事让外人一说,简直让她想找个洞钻进去。
“那、那个……”她结结巴巴道。
第56章 温情缱绻
霍清怡满脸羞赧, 小脸涨得通红, 耳根子红得似在滴血,含糊不清道:“你、你误会了……”
虽在前夜, 是她强了那个大猪蹄子, 但在昨、今两夜,被欺压的可是她, 他已双倍回报了她。便因先下手的是她, 就钉在羞柱上,处处矮一头?
霍清怡仔细看金星,心里一抽搐,估摸着自己猜对了。大猪蹄子的属下, 竟然和他一样不要脸。
“有劳夫人。”金星微微一笑, 便命人端水入内。
白发老翁在处理伤口, 再敷上捣碎的药草,细细盘查了下, 低声道:“陛下身强体壮,并无大碍。余下的梳洗、喂药, 便劳夫人了。明日天明,属下会来换药。属下在隔间,夫人有事便传唤。”
“好。”霍清怡点了点头, 拿了把剪刀, 剪去萧湛堂剩下的衣服,用丝帕沾了点温水,小心地替他擦拭着, 那些鲜血、污迹,一点点消失。
门口,金星忽轻声道:“有劳武安君。”
月华星辉下,姜澜白衣胜雪,衣、发已干,不染一丝尘埃,端着一小碗药,闻言微微含笑,向屋内望去时,低声问道:“陛下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武安君放心。”金星回道,“由在下端进去罢,夜已深,武安君早些休息。”
姜澜略一沉思,便含笑回绝道:“多谢关心。正巧,我有几句话对霍姑娘说,便不劳烦金侍卫。”
“武安君客气。夫人已不是姑娘。”金星微笑道。
此话有深意。姜澜顿时无言。明摆着,是让他避嫌,注意各自的身份,不能觊觎霍清怡。
屋内,霍清怡鼓了鼓脸颊,忽的回头望去,听他们嘚啵嘚啵,忍不住插嘴道:“胡说,我一个年华正茂的少女,当然是姑娘,夫人?我不认。”
她也才十八岁,怎能贴上一个人的标签?
金星心生无奈,不再多言,只幽幽地望着她。
“干嘛?”霍清怡心里发毛,终究挡不住,黑着脸气鼓鼓道,“罢了罢了,随你怎么叫!”她悔不该强上龙床!
“你先出去,我和武安君有话谈。”霍清怡试探着道,但见金星毫无为所动,便知劝告无效,只得压低声音道,“武安君,待我忙完了,便去找你。”
这位难兄难弟,实在是可怜,她得帮他一把。
姜澜顿了顿,方颔首应道:“好。”离去时,他微皱着眉,脚步略显沉重,陷入两难之地。
因他,霍清怡才会入异世,她想着离开,他若不帮她,便是不仁;但萧湛堂救了他,他若违背他的意志,助她离开他,那便又是不义。
霍清怡眼波流转,目送他离去后,便搅动着小勺子,将汤药吹冷些,才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温柔低语:“陛下,来张口喝药。”
但见萧湛堂毫无动静,她犹豫了一下,才抿了一口苦涩的药,以口渡口给他喂了过去。然而,这货偏要与她作对,总也不肯轻易吞咽。
“你喝不喝?”霍清怡恼道,“在与我赌气吗?便是有气,也是我有,你气什么气?你再不喝,我立即就走,让玄奇姑娘来照顾你,她必然很乐意。”
在她一番威胁后,再喂药过去时,他便会乖乖咽下去,只是每咽一次,事后便咬了她一口,但可惜无气力,软绵绵的一点也不痛。
“你几岁了啊?”霍清怡鄙夷。汤药见底,她喜滋滋收工,准备去找姜澜,但听一声轻哼,竟是来自萧湛堂。
金星面上一喜,疾步上前轻问道:“陛下?”
“不舒服么?”霍清怡亦问道,“去喊白发老翁罢?”
“别……”萧湛堂攒了点力,声音低得不可闻,虚弱不堪,断断续续道,“别……让……她……跑……”显然,他是尽了最大的力气。
霍清怡脸绿了。这个恩将仇报的大猪蹄子!
“是!”金星应道,“陛下放心,属下会竭力看着。”
萧湛堂安心地睡过去。
霍清怡磨牙,和金星一对视,便听他微笑道:“夫人,请把药碗给属下。属下会告诉武安君,夫人今夜得陪着主子,请他早些安睡。”
她火气上涌,把碗往他怀里一推,气呼呼道:“去打些水来,我要沐浴,身上还脏着呢。”
“夫人稍待。”金星虽出了门去,但在门口,还有一左一右两大侍卫,跟个门神似的。他回来时,放下一个包裹,轻语:“这有一套衣裳,供夫人换洗。”
侍卫们搬入一个木桶,正欲回去提水时,霍清怡阻止道:“我擦洗一下便可,犯不着这么麻烦。你们忙了半宿,也早些休息。”
“多谢夫人体恤!”金星含笑道,显然,在这一次的笑容里,多了一些真诚。他领着侍卫退下,轻轻合上屋门,背对着门守着。
霍清怡在换洗后,便缩在床上一个角落,沉沉睡去。折腾了半宿,她亦累极,只想大睡一场。
翌日天明,在鸟儿叽喳时,她迷迷糊糊着醒来,整了整衣裳,一打开屋门,便见一群人焦急等在门外,怔了怔道:“怎么了?”
“主子需换药了。”金星回道,“夫人见谅。”语毕,众人侧身而过,霍清怡忙横移让开路,但见姜澜也在,便朝他眨了眨眼,往外走去。
姜澜步子一顿,随她转道而出。金星蹙眉看去,又朝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去。
两岸柳条飞舞,两人屹立水湖边,衣袂展动。
烟雨蒙蒙,湖上涟漪漾开,微凉的清风吹拂,细雨扑在脸庞上,带来些许清凉之意。远处,青山隐在水雾间,朦胧而美丽。
霍清怡一身紫色衣裙,脸上不施半点脂粉,一双眼仿佛被水雾侵染,更添一种柔美风情。
姜澜毫不逊色,白衣胜雪,便似冰山上的玉石。
“姐姐。”左侧传来一声娇呼,青衫少女面上含笑,正是白发老翁的孙女玄奇。
霍清怡心疑,朝她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姐姐,昨日是玄奇失礼,望姐姐莫怪!”玄奇怯怯地道,面上颇含歉意,“姐姐生气了么?”
霍清怡皱眉,问道:“有什么事吗?”昨日蛮横,今日便像个小白兔,事出反常必有妖。
“姐姐仍在怪我?”玄奇红了眼,周身气息凝滞。
姜澜有所疑惑,侧头看向霍清怡,眼中有丝问询之味,见她似有戒备,墨眸里染上三分疑惑。
霍清怡抿着唇,点了点头。
玄奇面色微变,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低声道:“姐姐,昨夜一事,是爷爷教训了我,我才知自己犯了大错。你与那公子已定终生,我不敢争抢。”
霍清怡豁然开朗,语气中有一抹戏谑:“所以呢?”
闻言,玄奇眸光一闪,面上依旧笑语嫣然,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右侧,软软道:“但求姐姐怜悯,成全我一片心意,容我在公子榻前服侍。”
霍清怡双眼微眯,轻声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姐姐,你为何如此说?”玄奇大睁着眼,娇俏可人。虽常居山野,但她的肌肤雪白细腻,身姿窈窕出众,不比一些官家贵女差。
姜澜唇角微翘,容色温和,忽然道:“霍姑娘,我们回去吧。”他语态轻柔,脸上含笑,如春风拂过万物,让人心中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也好。”霍清怡应道,“玄奇姑娘不必歉疚,若真心喜欢他,便自己去争抢。但我劝一句,趁早放弃,他不会喜欢你的,别耽误自己的一生。”
玄奇怔怔不语,面上有瞬间恍惚,便被愤怒取代。她已摆了低姿态,对方竟无一点怜悯心!
正巧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而来,禀道:“夫人,主子要你过去。”
“他醒了?”两句话同时响起,但不同的,是霍清怡愁眉苦脸,而玄奇则是惊喜万分。
霍清怡慢蹭蹭回去,心里一遍遍盘算,脸色愈见难看,估摸着,萧湛堂怕是会和她清算。
三大重罪一齐压下,不死也脱层皮……她抖了抖,心一横,忙飞奔入屋,扑倒在床边,泪眼汪汪道:“夫君,你可算是醒了,妾可担心坏了!”
萧湛堂半躺在床上,目光幽暗深邃,静静不言。
霍清怡握住他的手,又啜泣道:“夫君受了重伤,逢此大难大痛,妾时时以泪洗面,恨不得以身代之,愿日日受煎熬,只盼夫君康健长安!”
“呵!”萧湛堂轻轻道,用一根手指挑她下巴,“怕了么?趁我无力,拿话气我时,胆挺肥的啊!”
霍清怡不说话,蹲坐在床边,仰着一张脸,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微鼓着脸颊,呆萌呆萌地望着他,小手指在他手心画着圈圈。
萧湛堂闭了闭眼,似是在强自忍着什么,沉着脸气势骇人,冷冷问道:“小猫崽果真不是我的?”
霍清怡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老实道:“不是。我只叼回小猫崽,没说是你的娃,你自己误会的。”
天地可鉴,这不是她的锅,不该她去背!
萧湛堂默了默,声音更沉了些,便似冰霜迎面而去,一字一顿问道:“那它们可是你的娃?”
“不是,不是……”霍清怡拼命摇头,这个锅,她万万不能背,否则会死猫崽又死人的,“小猫崽是一只垂死母猫的娃,母猫生下它们后便咽了气。我见小猫崽可怜,才叼回它们。”
萧湛堂垂下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淡淡道:“虽是欺君大罪,但罪行可恕,看你今晚的表现。”
“什么表现?”霍清怡狐疑,猛地瞪大了眼,惊恐道,“可你有伤在身……行不行啊?”
萧湛堂冷笑道:“你不是会坐上来自己动么?”
第57章 崖下温馨
“你别乱说, ”霍清怡忙道, 眼珠骨碌碌转,贼兮兮地往后瞄着, 小脸红彤彤的, “我、我才不会……”
门轻轻掩着,众人皆很识趣, 不会进来打扰。
但那样一扇木门, 能挡住什么声音?这货也太不要脸,竟当着他属下的面,故意败坏她的名声。
坐上去,自己动?她哪有那么狂野?
“蠢猫。”萧湛堂冷哼了一声, 眉尾微微上扬, 似笑非笑道, “忘了第一夜么?还要我提醒?”他的目光一暗,愈发深邃暗沉, 手指点在她的唇上,轻轻碾磨按压着, “我记得,你那时玩得很开心。”
倒是苦了他,忍得尤为难受, 但因怜惜她疼痛难耐, 便乖乖躺着不动,未曾主动出击,而到第二夜, 又念在她初经人事的份上,才会举止温柔,尽量让她适应、舒服,偏偏她不领情。
霍清怡小心翼翼道:“我哪有玩,只记得那时很痛……”她的话一顿,只因他忽而往前一推,那根手指便伸入她口里,正轻轻搅弄着她的小舌。
她呆愣着,脸蹭的一下爆红,小心肝幽幽颤着。这个大猪蹄子,何时如此骚气了,竟然还会搞调情,不像他一贯“想上便上”的直接且强硬的作风。
“那个,你……”霍清怡含糊不清道,脑子里嗡嗡叫着,忽想到一件事,瞪着一双莹玉般的眼,黑白分明圆滚滚,着恼道,“你用的哪只手?”
萧湛堂目光幽暗,反问道:“什么哪只手?”
“就、就是……”霍清怡有苦难言,涨红了脸,下意识往门外瞟去。在夜间时,他是很温柔的,极为顾惜她,每回都会用上一两根手指,让她先适应容纳,省得一上去便横冲直撞,伤了她的身子。
甭管其它,这货是个很好的情人,床上不论温柔亦或狂野,皆会让她极为舒服,当然,除了床下专横霸道,以及穿上衣服便不认人这唯二渣点。
她红着脸,目光左右飘忽,吞吞吐吐小声道:“就是你、你晚上用的手指……不是这根吧?”为了征得他的谅解,免了那三大罪状,她今日的牺牲可大了!
“蠢猫!”萧湛堂容色莫测,手指缓缓从她的口里滑出,一点点描绘着她的唇迹,须臾闭上眼,眉尾温顺柔和,慵懒地躺着,犹似命令道,“吻我。”
这个霸道的大猪蹄子!霍清怡磨牙,趁他不注意,狠狠瞪去一眼,才用双手撑着床,尽量不压着他的伤口,向他的唇贴去。
她得承认,这货长得俊朗华逸,气度清贵无双,尤其在慵懒闲适时,一贯凌厉的剑眉稍显温和,翩翩如玉公子,世间无双,简直迷死个猫。
27/46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