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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的小貔貅
作者:红尘晚陌
文案:
玉星辰:天禄天禄,今天我又被老板欺负了QAQ
殷天禄:……吃了他。
玉星辰:天禄天禄,今天发的工资好像有点儿多?好开心!
殷天禄:(舔爪)不用谢,朕从你那个死鬼老板的银行账户里拿的。
玉星辰:天禄天禄,让这个姐姐摸摸你好吗?
殷天禄:(炸毛)不好!朕不喜欢被人摸!!!
殷天禄:……
殷天禄:这死女人居然摸朕的屁股!朕要吃了她!!!!
玉星辰:天禄天禄,你说……隔壁的帅哥老总他是不是喜欢我?
殷天禄:……不是,谁会喜欢你啊蠢女人!
玉星辰:QAQ可是……
殷天禄:没有可是!再废话朕就去吃了他!
以及……
玉星辰:天禄,你的原型真的没有菊花吗?
殷天禄:……蠢女人,闭嘴!
至和中,交趾献麟,如牛而大,通身皆大麟,首有一角。考之记传,与麟不类,当时有谓之山犀者。然犀不言有麟,莫知其的。回诏欲谓之麟,则虑夷獠见欺;不谓之麟,则未有以质之;止谓之“异兽”,最为慎重有体。今以余观之,殆天禄也。——《梦溪笔谈》
本文连载中,每天上午十点更新,失忆梗,剧情流,学者圈+医药行业+商战,欢迎收藏。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殷天禄、玉星辰 ┃ 配角:程昊、宋希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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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昔者共工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女娲闻之,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
——《淮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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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石炼成之时,擎天之柱岌岌可危,九州大地已然崩陷,百川之水轰然淹没了崔嵬山巅,九天星斗如暴雨般争相陨落,滔天的火海犹如魔物盘踞的炼狱荒原。四海宇内仿佛重回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阳清与阴浊合而为一,风雨雷霆将日月搅扰回了二仪未分之时的瞑涬鸿蒙。
天地色变,三十六重天上众神无声。
地动山摇的崩塌与倾覆之中,唯有一人于溃化为齑粉的天柱之下含笑而立。
不周山崩下的碎石自她身侧纷纷而过,尖锐地棱角顷刻间在她周身留下了惊心彻骨的伤痕,苍天之隙如远古天地间不曾被驯服的凶灵,乌黑而狰狞地笼罩在她的头顶,于毁天灭地之中发出了狂暴的咆哮。尚未被五色石填补的天洞不断地逸散出滚滚妖邪之气,尖利地狞笑着,瞬息万变地化为各种浸透着妖异与杀戮气息的实体,挥爪摆尾之间,令原本清浊分明的天地宇内,转瞬而炼狱血海。
日月战栗,星斗空悬,万物生灵化为茫茫血雾,怨气与杀气凝结成灰黑色的千丈凶兵,被那由不断汹涌而出的妖邪之气凝结而成的凶物相持,其力劈天。
她皱了皱眉,刚要动身,倏忽之间只见浩瀚银河的尽头,茫茫血染的天幕之后,龙首马身、形如虎豹的巨兽骤然破乌云而出,身上似金似玉的光芒轰然刺破了浑濛的天幕。他那仿佛能够吞噬天地的巨口猛然张开,囫囵一口,吞下了那乌黑而妖浊的劈天凶物。
天崩地坼响动蓦然停滞了片刻,万里焦土的原野骤然平静了瞬间,随之而来的却是比方才还要歇斯底里的洪荒之动,沧海掀起连天而冰白的巨浪,广袤之地陡然皲裂成无数块碎土,蜿蜒远去的巨缝像黑色的史前巨兽,将迸裂之中的天地斩断成再也无法复原的扭曲形状。星火纷纷坠落,火光如妖,黑幕如渊,穷凶极恶地瞬间侵吞了天地。
轰然无尽的巨响之中,方才那张口鲸吞凶气的巨兽身形僵硬,龙目一样原本布满凶光的眼中,竟然回荡着几分做错了事的孩童一般的无措与茫然。
如此倾覆之势,已然注定不可逆转。
女子对周遭的覆灭无动于衷,在这决然的覆水难收之中,她只是扬起手,遥遥对着那巨大的凶兽招了招,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情而纵容的笑,仿佛她所见的巨兽并没有什么凶恶的獠牙与庞然的身躯,只是她膝下略显淘气的稚子。
她手指天地一划,凭空在他们两人之间,划出了一片天罡结界笼罩的清澈凡尘。
无垠宇内的崩逝好像突然间化成了无声而空洞的背景,倏忽之间离这方天地远了。
“是你啊,其实你不该来……”她叹息一声,仍然是笑得温柔,手下却下意识地拢了拢已经满是血污的长发,努力想要朝着巨兽露出一个万事无忧的安慰表情,“好孩子,不要那么远,到我身边来,天禄。”
名为“天禄”的巨兽迟疑了一下,随即迈开有着麟趾的巨大四蹄,两步就奔到了女子身侧,居高临下地怔楞了一瞬,原地化成了一个仍然带着稚气的英俊少年。
“你不要去。”少年的眉毛是金色的,此时倔强地皱着,一只手不依不饶地抓住她被迸裂山石划破到显得无比狼狈的外衣,露出一个不悦而急切的表情,欲言又止道,“我听他们说……总之你不要去。”
女子看着他,径自笑了。
刚捡到他时,他还不会幻化人形,而如今,少年已经比她还要高出寸许。
孩子总是长得很快,她却依旧等不到他们全部羽翼丰满。
她美丽如无垠天地一般的眉目之间,有着故作轻松的掩饰,她不敢让他看出来,略显苍白的脸上只好自如地展开一个令天地倾倒却欲盖弥彰的笑,轻声反问道:“天禄,你不相信我吗?”
她伸手抚摸着少年颜色似金似玉的头发,却不知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吾乃阴皇,创世造物的正位之神,华夏大地之母……你不相信我吗天禄?你该相信我的,我可以……”
天罡结界之外的万物皆为齑粉,轰轰烈烈地纠缠为飓风与浓烟,铿然撞击结界的巨响湮没了她最后的话语。
少年仰头看看暗无天日的天幕,复又看看眼前笑得心不在焉的女人,不祥的预感如迷雾一般铺天盖地,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依不饶抓着她的手陡然又加了几分力气,恼怒道:“总之我不让你去!”
他长大了,身侧略显凶狠的力道带着坚决到不容置疑的阻拦,她没觉得疼痛或是难堪,反而是欣慰、无奈又有几分沮丧,她想,他再不是以前那个随便糊弄两句就可以敷衍、玩笑两句就可以“欺负”的幼童了,亿万年的时间也不过疏忽一瞬,开天辟地的光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连捡来的小兽都不声不响地长到了顶天立地的大小,不如从前软软小小的一团好玩了。
他是天地化生于神州的灵兽之胎,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是她将他捡回来,又一手将他养大,教他生存,教他懂事,让他与自己的孩子们一同立于万物众生之巅。
她何尝不懂他的依恋与不舍,可她毕竟不仅仅是一个母亲——她贵为天地间的始祖女神、大地之母,福佑社稷守护这动荡不安的宇内便是她逃脱不开的使命,纵使天崩地裂也不能退惧,纵然山倾海覆,也只能一往直前。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捡回来的孩子送她最后一程。
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们,甚至也不是他。
她在不周山下等了经年,等到了五色石炼成,等到了山川倒流,等到了天地倾覆,等到了八荒火海,却到底没有等到他,来向自己说最后一句“珍重”。
也许淡漠,也许不甘。
惆怅与萧索转瞬就被漫天烟尘席卷而逝,再抓不到一丝痕迹。
她是天禄最信任的人了吧,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有点儿自作多情的想,虽然天禄小时候,她总是骗他,骗他吃大荒之外最苦的草药;骗他学四海之内最难的仙道法术;骗他说他是自己一个人为了好玩儿才生出来的,所以所有孩子中只有他没有父亲……
天禄……应该挺烦她。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想,她以三十六重天内亿万众生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她将自己略显冰凉的手抚上天禄的头顶,毫不意外的看到少年金色的眉嫌弃的皱了皱,却难得没有挥掌甩开。
臭小子。
她笑了,纷乱的鬓角边伤痕凝结成了暗沉的血痂,却无损她那令天地倾倒的无双容颜。
“听着天禄。”她说,“我有事要你帮我做,这件事很重要,交给你,我才放心。”
天禄皱了皱眉,仿佛看出了她眼中殷切的期待,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翻手做印,温柔却不知内容的长长经文化为金色的锁链,将她的周身密密缠绕,带着一种浓郁地化不开的依恋之意,像是早已温习过千百万年。
许久,金文的颜色缓缓淡去,露出她略显疲惫而苍白的脸,她将一只手舒展在面前,张口呵出一颗手掌大小的晶蓝色的内丹,塞进了天禄的怀里,让他抱住。
天禄露出几分惊慌的神色,才在她安抚的眼神下,被引导着去看那蓝色的内丹,一看之下,更是呆立在原地,不知所言。
那内丹中,竟然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五官清晰可见,正无知无觉地沉睡在一片晶莹的幽蓝之中,像是三十六重天上的天幕下,最闪耀的星子。
抱着这个内丹,天禄连一动都不敢。
像是早就料到他的无措,她宽容的笑笑,却尽量言简意赅:“天禄,这是你最小的妹妹,我要你保护她。”
金玉发色的少年低头看看怀里的婴儿,又抬头看看她:“我要怎么做?”
“在这里,等我回来。”她说着,眼神里充满不舍,身形却已经在结界中缓缓升起,“天禄,答应我。”
少年迟疑了一瞬间,还是点点头。
她骤然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幸好他点头了,她想,差一点就来不及,她已经再无光阴去许下或者去兑现任何诺言。
天罡结界在她身后决然一分为二,结界分开的瞬间,她隐忍许久的一颗眼泪,终于跌落在需要她守护、需要她肩负的八荒以外。
那安静的方圆。
方才炼就的五色石在她手中折射了万物精髓的流光溢彩,她闭目默念经诀,眼睛骤然睁开,顷刻之间,她的身形为夺目的金色光芒笼罩,于山崩地裂的混沌之中,猝然穿透了八荒之内的无穷无尽的万丈深渊。
她的神体如最夺目的日月一般璀然升起,毫无迟疑地举石补天。
苍穹得补,天柱重立,她以背支撑大地,以怀抱拥住青天,决然以毕生神力,复原了春夏秋冬。
洪荒梦中有缠绵不尽温柔的缱绻,往生海上是绵延不绝熹微的朦胧,天地重归平静,江河流不尽山川与大荒四海。
宇内从此再不得觅阴皇神迹。
等你回来是我此生经历的最煎熬的诺言。
因为,你再也没有回来。
☆、 第 2 章
H市香火最鼎盛的寺庙,在城郊飞来山上。
飞来山下是千里湖堤,时节正是春暖,湖畔莺啼雀跃游人如织,红花绿柳衬着吹面不寒的风,早已抛却了江南潇潇而落的旧年烟雨。
今时不比古时,四月天方是春来,人间的芳菲没有落尽,山寺之间的桃花也早已盛开。
年轻的母亲站在堤岸边儿,一手抱着绵软的孩子,在绯红的桃花下摆了个明媚若春光的表情,另一手举着手机,照了个满意的自拍。
一回身儿,不知被哪个行色匆匆的游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儿,抱着孩子的手登时就松了——她面对的方向半步之遥,就是碧波粼粼的湖堤。
她方才那满面的笑容还没散去,就在众人的抽泣声中,扭曲的换上了惊恐。
“小心!”
然而游人预想中孩子落水的扑通之声与母亲绝望的哭喊之声并未如期而至——在所有人都没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人群里一个年轻姑娘一个箭步扑到了岸边,整个人趴在地上,左手将那年轻母亲推开半步,右手完全凭着本能向下一捞一抓,一用力,单手拎小猫一样,将那已经掉到堤下半米多的孩子提了上来。
那年轻的母亲立刻扑上来,跪下身,直接抱住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孩子,愣了一两秒,才终于从吓傻了的境地中回过神来,放声大哭。
围观的人群整齐划一地发出一阵松了口气的庆幸之声。
也有明显上了点儿年纪的大叔目睹了全过程,见孩子没事儿,高声提醒道:“孩子妈,快谢谢人家小姑娘吧,没人家,你这会儿都顾不上哭啦!“
年轻的母亲被这一声提醒,心有余悸地抱着孩子往岸边儿退了几步儿,伸手把那方才冲过来救人的年轻女孩儿也扶了起来,带着哭腔道:“谢谢你……谢谢……我……”
年轻姑娘只是搭了她一把手,没敢借力。
做了“英雄”的人此刻倒是有几分狼狈——她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衣服上那一片掸不掉的泥。
刚才她只想着救人要紧,现在才有点儿心疼自己这新买的连衣裙儿,春泥里合了花粉和花瓣,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然而听着年轻母亲颠三倒四的道谢,那点儿郁闷又突然都没有了。
“没事没事儿!”她胡乱拍了两把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壮士”而不是刚刚摔了个“狗啃泥”,接着笑道,“孩子没事儿就行,下次别往湖边儿凑了啊,危险!”
她说完,抬头一笑。
刚才她低着头,众人只能从背影看出这是个不高不矮的瘦溜儿姑娘,明显是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学生,这一抬头,才发现她其实长得很好看。当然,这种好看远没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地步,但就是让人怎么看怎么喜欢,如果非要给长相安一个感觉,那么此刻的众人,大概想的都是“相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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