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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粒暴躁情种——丧丧又浪浪

时间:2018-11-05 09:39:16  作者:丧丧又浪浪
  看他脸色凝重了一些,金锦比了口型问:“怎么了?”
  金铮未回答,问了地址以后很快挂了电话,金铮朝沙发看看,沈何启还在沉睡,只是翻了个身,再往前一寸就该掉下去了,在沙发边上摇摇欲坠。
  他麻烦姐姐:“我有点事,你陪她吃顿饭待会再送她回家?”
  说完也不等金锦回答,快步走到沈何启旁边俯下身来抱着她往里挪了挪。
  沈何启被弄醒,睡眼惺忪地睁眼,看到是他放下心来,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金铮目光一瞬间变得温柔。
  金锦抱着臂看着这缱绻的一幕,朝金铮扬扬下巴:“想亲就亲,我不看就是。”
  “神经啊。”金铮回嘴,脸上忍不住因为他姐这话挂上点笑,不过事态紧急,他没有时间和她贫嘴,抽出手朝门口走,一边走一边不放心地嘱咐:“你别欺负她啊。”
  娶了媳妇忘了娘,金锦不满,还来不及说话,他又说:“也小心别让她欺负了去。”
  这两个,一个是娇生惯养的长公主,一个是怼天怼地的小钢/炮,把这两人单独留在这里,他都怕她们两个能把他家都给拆了。
 
 
第77章 
  金锦在沈何启对面的沙发坐下,好好端详一把小叔子和弟弟不顾二十几年兄弟情争夺的姑娘。原以为是个妖艳挂的红颜祸水,没想到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这简直是一场从王者掉落到青铜的阶级跨越,连带着她对这场三角恋的认知也变了,从认定是女孩子心思不简单变成了单方面讨伐弟弟不守友道。
  再早一会的时候,金锦和丈夫吴勤约好了晚上一块去看场电影,吴勤平时工作很忙,很少抽得出时间陪老婆约会消遣。
  但是金铮刚才怎么说来着?
  陪吃饭,再送回家?
  金锦抽抽嘴角,不知道金铮是什么时候热衷这种柏拉图式恋爱的,人都带到家里了不留着过夜居然还要送回去。
  虽然难得的约会就此泡汤很可惜,不过金锦还是给吴勤发了个消息放他鸽子:电影不看了,我给阿铮带会女朋友。
  “带会”这个措辞让吴勤有点凌乱,带会孩子还像样点,带会女朋友是什么鬼,他很快回复了:什么啊?
  金锦:反正不去看电影了。我接触一下,看看是何方神圣把你弟我弟都迷得神魂颠倒。
  吴勤也和金铮一样不放心:你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啊,小心阿铮找你算账。
  接连被弟弟和老公不信任的金锦恼羞成怒:我怕他啊我?
  发完消息,一抬头看到沙发上的姑娘也不知道什么睡醒了,一双眼睛睁得圆滚滚,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金锦仗着自己和金铮长得像,率先开口,一开口就吓小姑娘:“一直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是女的。”
  沈何启已经不是6岁的时候会扯人家裤子说“让我看看”的小孩了,何况金铮是男是女她亲身验证过了。她就是觉得眼前这女的很眼熟,这个眼熟又分了两种眼熟法,一种是像某人的眼熟,这个她现在一眼就看出来了,像金铮,简直就是女版金铮;另一种是似曾相逢的眼熟,她的大脑快速搜索记忆库,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没应声,只是定定地盯着金锦看。
  直到金锦被她盯得发毛了,她终于灵光一现记起自己在哪里见过金锦了,至于金锦的身份在此情此景下也不难猜。她就是不明白睡一觉醒来怎么陪着她的人就成了金铮的姐姐了。
  所以她扯开了嗓门开始喊金铮的名字。
  喊了两声,不堪其扰的金锦制止她:“别叫了,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得知保护伞不在的沈何启终于消停了,又看了金锦一会,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秒切换,绽放一个灿烂笑容:“那么,我该叫你什么?”
  “我是阿铮的姐姐,我叫金锦。”金锦自我介绍。
  沈何启点头:“好的金锦。”
  金锦:“……”这丫头是没听到她前半句话吗,不应该跟着着金铮叫她姐姐么?
  “金铮,去干吗了呀?”
  “我不知道,”金锦耸肩,笑得促狭,“我可不负责帮你管男朋友。”
  沈何启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她擅于社交,可她并不喜欢社交,对于这种附带的社交关系更是避退三尺,在情窦未开的年纪,别的小姑娘还在披个床单幻想婚礼现场,她已经深谋远虑地想到一旦结婚就需要应付对方的亲朋好友,从而未雨绸缪地排斥婚姻。
  所以当她得知自己要和金铮的姐姐单独共进晚餐,她就开始暴躁,脸上笑得没有破绽,心里已经把金铮骂了个狗血淋头。
  金铮不接电话,沈何启打了三个电话都被转到语音信箱,要不是顾忌着金锦在,她已经要摔手机了。
  金铮的手机落在车里,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在置物台上持续亮了几分钟,震动声也被淹没在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的热闹中,最终,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驱车一路超速,风驰电掣赶到了会所,门口停了几辆警车,信号灯在车顶亮着。金铮连车门也只是虚虚一关,门口服务员迎上来,还来不及和他问好,便见他风一样疾步走了进去。
  熟门熟路找到包厢,包间门口围了不少吃瓜群众和会所工作人员往里张望着,还站着两个警察守门,见金铮要闯,伸手拦他:“干什么的?”
  会所的几个负责人就在里面门口不远处,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忙赔着笑脸来迎接:“金小少爷来啦。”又给警察使眼色:“两位警官,这自己人,自己人。”
  金铮顺利被放行。
  因为警察的到来,里面的打斗已经消停下来了,不过凌乱的桌椅和摔碎的酒瓶酒杯,桌上墙上的酒渍和窟窿,还有随处可见抹开的血痕,无一不在说明方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斗。
  人员阵营明确,吴勉陈伟业江文韬杜明明一边,华子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一边,剩下的人两边都不想得罪,毕竟都是同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队站了以后对另一方不好交代,所以基本都是当和事佬的。
  双方人员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看起来吴勉是伤的最重的,拿了块毛巾捂着一只眼睛,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没被毛巾盖住的下半边脸有干涸的血迹,淡蓝色上衣上也落了几滴,红的刺眼。
  金铮沉着脸走过去,一直像木头人的吴勉终于有了反应,抬头来看他一眼。
  金铮在他旁边站定,手搭上他的肩膀。
  在场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二世祖,随便哪个拎出来,背后都是一张纵横交错的关系网,因此了解了一下基本的情况,又苦口婆心劝告这群祖宗别再滋事后,看大家还算冷静,不像还要继续下半场的样子,警察也就收工走人了。
  “各位少爷各位大小姐,大家都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会所负责人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生怕真有哪家的祖宗在这里出个什么事,“刚才玩的嗨了,这里有点脏了,我们找人来收拾一下,麻烦各位少爷千金移步去个干净的房间,大家出来玩嘛,那些不愉快过了就过了。”
  “你们先出去吧。”金铮头也不抬,下巴朝一处狼藉处点点,“这些,都记我账上。”
  “得嘞。”有人主动承担损失赔偿,也省的待会他们还要来问,负责人眉开眼笑,出门前又想到另一桩重要的事,“对了,各位少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有不舒服的话尽快就医。”说着给留在包厢里的其中一个服务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着,随时汇报情况。
  等人走后,金铮去掰吴勉的手:“伤哪了,我看看。”
  吴勉眉骨那破了道口子,伤口有些狰狞,还在冒血,毛巾被血浸湿好大一块。
  金铮心里一抽,起身朝华子望去,目光不善。
  华子嘴角也裂开一道小口子,颧骨那肿得老高,见金铮看过来,流里流气地开口:“阿铮,又陪吴……阿不,又陪铮嫂呢?”他的“吴”字发音几乎只剩一个口型,连开头的音节都没怎么说出来,但足够金铮明白了,说到“铮嫂”,华子又意有所指地看了吴勉一眼,视线才重回金铮身上,“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这可是老吴先动的手啊。”
  听到这个改口的“吴”,金铮基本已经确认两方打起来的原因了。只是没想到华子这么眼尖这么鸡贼,吴勉发朋友圈的那条小恶魔,人拍的不算清晰角度也很迷,沈何启剪了头发又染了头发的,反正金铮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他是想不到这是同一个人的,没想到还是被华子给认了出来,前一天华子临走前说沈何启眼熟,金铮虽然心里隐约猜到一点,但是更多的是觉得华子只是嘴贱在调戏他和沈何启。
  金铮不理华子,问吴勉:“他说什么了?”
  吴勉不答。
  金铮又去看陈伟业他们几个。
  陈伟业瞪华子一眼,凑近金铮耳边小声复述方才的场景。
  今晚人到的多,他们这堆人里面又是缺了个金铮。本来小团体几个人自娱自乐中,华子凑过来搭话,说自己生日快到了,要他们来玩。本来这种社交大家也都得心应手,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一问时间,华子是过的阴历,今年的正好和金铮的阳历生日在同一天。
  吴勉他们当然就说不去,要给金铮庆生。
  他们这群人一向很排外,华子一直以来都看这一行为不顺眼,被拒绝了觉得丢了面子,就想横插一脚让人不舒坦,非说这是缘分,不如今年就他和金铮一起把生日过了算了,热闹一点。
  被婉拒后,就开始嘴贱了。
  “真是羡慕你们的友情啊,真是情比金坚令人羡慕。”上半句还没什么,吴勉他们也没打算搭理他,但是他下一句才是重点,“好的都能共享女人了呢。”
  吴勉眼神瞬间阴鸷起来,抬头看去。
  华子还不罢休,眼神龌龊地打量一番陈伟业和江文韬:“还有你们,不会也一起的吧?”他声音拔高八度,“看来那是个销魂蚀骨的极品啊,能不能行行好也加我一个啊?我看着那胸明明那么小,所以我想大概是……”
  后面的话陈伟业没敢给金铮描述下去,但是他不说金铮也能想到华子说的有多不堪入耳,总之听到那里,吴勉骂了句脏话就把桌上的一杯酒砸了过去。
  华子旁观陈伟业在金铮耳边窃窃私语,眼见金铮面色也越来越不好,他故作无辜:“我没冤枉他们吧,确实是他们先动的手。”
  金铮抬眸看他一眼,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冲上去朝着华子就是用尽全力的一拳。
  刚刚平静下来的包间再次乱作一团。
 
 
第78章 
  团宠意味着什么,除了字面意思上简单粗暴的团队宠爱,更意味着一个团体的门面,尊严,以及最后的防线。
  团宠都怒发冲冠了,谁还能坐的住?
  吴勉从金铮看到他伤口开始就有预感,所以金铮脚步向前的时候他就一把扔了带血的毛巾伺机而动,几乎是和金铮前后脚到了对面华子的阵营。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直觉。
  金铮从来不是一个放任情绪爆发的人,又生了一张比女孩儿还漂亮的脸蛋骗尽了身边朋友的怜爱,以至于他虽然从小身在一个四处惹是生非的圈子,但是碰上打架几乎从来不会也用不着亲自动手。唯一一次例外就是为吴勉打的,当时那家伙肯参战吴勉是万分惊讶的。随着发育长开,金铮脸上男生女相的女气开始褪色,染上英气,当然仍是比旁人秀气许多,没想到动起真格来狠的要命,像一匹失了痛觉的狼,从此一战成名,再也没人因为外貌对他有什么偏见。
  这是第二次例外。不过这一次吴勉完全没有任何讶异,要问他为什么,原因太多了,因为他流血的伤口,因为华子对沈何启的言语羞辱,还因为他为维护沈何启而起的巨大情绪波动彻底侵犯了金铮雄性动物的领地意识。这三座大山齐齐压下来,随便哪一样都够挑战金铮的忍耐度了,金铮会勃然大怒一点也不稀奇。
  至于陈伟业和江文韬,本来还在自我反省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跟毛头小子一样一言不合就群挑,被金铮这么一刺激,头脑一热又再度冲上去了。
  “我操,还来?!”华子不可置信的怒骂声传来。
  杜明明躲得老远,失声尖叫:“别打了!铮哥别打了!我叫你来不是叫你来打架的!”扭头吼懵逼状的服务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人啊!”
  乱哄哄的两堆人还没来得及怎么施展身手就被旁观者和急速赶来默念着“造孽啊”的会所工作人员拉开。
  “我的亲祖宗们呐,怎么又打起来了!你们这是不给我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活路呀!”会所的今晚的值班领班痛心疾首,X市最庞大最昂贵的销金窟之一,愣是让他说成了可怜弱小手无寸铁的小本生意。
  自以为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的华子气得七窍生烟,奈何被和事佬们死死按住了,只能泄愤地在空中踢了两下腿:“你们他妈有病吧?”
  “你他妈才有病!”吴勉额角伤口因为方才的用力绷得更开,血留了半张脸,很是狰狞,“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要不是我告诉你你知道你那小恶魔联合你兄弟把你绿了吗?”华子原先还只是暗戳戳地恶心人,被逼急了也就不管事情的严重性了,直接大庭广众嚷出来,“你他妈不谢谢我你还恩将仇报?”
  换了旁人,好友两人先后交往同一个女朋友算不上多挑战舆论底线,不过也已经够膈应的了,更何况众所周知金吴两家是结了亲的,还让华子说成了是偷人,这么一来就不免让人越发另眼相看了,事要是真成了,这风言风语怕是能被人津津乐道半辈子。
  “小恶魔?哪个?”吴勉皱眉,似是想不起来了,望向一干好友。
  陈伟业明白他的意思,这事今天必须压下去,不然一经发酵,不出明天就该传遍了,传到长辈耳朵里那真是再别想洗清了。他左看右看,见江文韬杜明明搞不清状况一脸懵逼,金铮垂了眼眸面无表情,那么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到他头上了,他迅速接过话头进入角色:“就是那个非要你发朋友圈秀恩爱的。”
  吴勉恍然大悟:“哦她啊,早玩腻了甩了,怎么了吗?”说着去看金铮,“你捡了?这么饥不择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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