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琛喉结滚动,黑沉沉的目光幽深莫测,他的手依然撑在她身体旁,没有乱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新婚燕尔,刚刚开荤,食髓知味的人硬生生地被禁了半个月,每晚抱着香香软软的小丫头,他都要念上无数遍清心咒,趁着小丫头睡着,还要去净房用冷水冲洗一番才能入睡。
此刻他多想一把撕开小娇妻的衣服,立刻品尝她甜蜜的味道,可是,成亲以来小丫头第一次这么主动,他想再享受一会儿,还想看看小丫头能做到什么地步。
苾棠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耳朵、脸颊、脖子,另一只手解开了他的外袍和中衣,将衣襟拨到两边,露出光洁的胸膛。她纤细的指尖探索着,划来划去,她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禁抬眸看向了萧昱琛,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就占据了主动,她疲于应付,现在萧昱琛没有动,她有些茫然了。
萧昱琛微微一笑,鼓励地看着她。
苾棠眨眨眼睛,仔细回想着他安抚自己的动作,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抬起身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吻。萧昱琛心中一阵悸动,差点心神失守。
娇软嫣红的唇瓣在他的薄唇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动作很是生疏,继而又在那坚毅的下巴上亲了亲,落在他的喉结上。
萧昱琛的喉结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
苾棠退后一点儿,盯着那喉结看了看,似乎很是新奇,随后又凑了上去。
“唔。”萧昱琛如遭雷击,一阵说不清难受还是舒服的酥麻感从心尖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低吼一声,一把扯开了苾棠的衣裙,“刺啦——”一声,苾棠的衣服裂成了两半。
“你——”苾棠目瞪口呆,这人也太野蛮了,她的衣裙带中衣这下全毁了。
萧昱琛坐起身,他的外袍中衣刚才已经被苾棠解开了,只是还挂在胳膊上而已,他胳膊一甩,衣服扔到了地上,“棠棠!”他激动地唤了一声,大手一挥,床帐放了下来。
……
天色早已黑透,桌上的饭菜也已经凉了,苾棠无力地躺在床上,黑发披散开,衬得她的肌肤更是莹白如玉,耳畔的几缕秀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软嗒嗒地贴在脸颊上。
她似乎已经神游物外,漆黑的瞳仁又大又亮,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嘟起嘴,轻声抱怨道:“琛哥哥,我好累。”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话也说得有气无力,娇嗔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萧昱琛正躺在她身侧平复着呼吸,听到她不满地抱怨,笑道:“明明都是我在用力,棠棠只是享受而已。”平时沉稳肃穆的人,此时说话却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苾棠扭过头看他,他黑亮的墨发也散开了些,鬓角已经湿透,额头和胸膛上都带着晶亮的汗珠,如玉的俊脸上难得地透着一丝绯红。
苾棠惊讶地看着他的脸,能看见肃王脸红,可真是太稀罕了。
“怎么?”萧昱琛见她盯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转来转去,轻声问道。
苾棠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威名赫赫权倾朝野的肃王殿下……脸红了。”
脸红了?萧昱琛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我这是身心舒畅、血脉通顺的结果,说起来,这都是小呆呆的功劳。”今日他真的是饱餐一顿,小丫头可能有些愧疚,又感激他在这次沈家的事上出力,格外地配合他,不管他怎么翻来覆去地折腾,小丫头都顺着他,嗯……小丫头身体真是特别柔软,下次可以再尝试些新的花样。
苾棠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他。
萧昱琛却起身,他从衣柜了取了两套衣服,放到苾棠的肚皮上,苾棠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把叠放整齐的衣物放到自己身上做什么,一套是她的,一套是他的。
他弯下要,将苾棠和衣服一起抱了起来,就这样大剌剌地去了净房。
苾棠慌忙把衣服揽住,她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晚膳都没用,两人就这样乱来,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都要丢尽了。
看着她这鸵鸟的样子,萧昱琛笑了起来,胸膛也轻轻震动。苾棠不满地抬眸瞪他,纤细的指尖在他胸膛戳了一下,不妨却正戳中他的要点,萧昱琛脚步一顿,低下头看她,黑漆漆的眸子一片幽深,“看来为夫没有让夫人满意啊,棠棠,咱们可以再来一次。”
“不,不来了!”苾棠立刻就怕了,“我满意,满意得很。”
小丫头今天已经够配合他了,萧昱琛也不再为难她,抱着她进了净房。净房里用的不是浴桶,而是四四方方的一个白玉池子,此时里面已经放满了热水。
把她放在池子边的长椅上,苾棠把怀里抱着的衣服放到一旁,没了衣服的遮挡,她突然觉得好不自在,白嫩的双臂环在胸前,身子微微蜷缩着。
“怕什么?棠棠身上哪里是我没见过的?”萧昱琛抱起她进了池子,温热的水包覆着身体,苾棠舒服地轻叹一声,“琛哥哥,这个池子修得太好了,再大的浴桶也没有这个舒坦。”
萧昱琛但笑不语,拿起棉巾子给小丫头擦拭,这才发现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竟然有不少青紫的地方,他顿时心疼起来,明明已经很注意了,他怎么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呢,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希望伤到她的。
“这没什么。”苾棠自然看出了他的悔意,“我这皮肤就是如此,为了这,小时候和阿灵打起来,她每次都受罚呢。”她自小就是如此,稍稍下手重些就会留下痕迹,和萧玉灵打架后,只要她亮出伤痕,保管能逃过惩罚,萧玉灵恨得咬牙切齿,却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不想伤棠棠的。”他小心地帮她擦拭着,声音闷闷的。
苾棠也拿了个棉巾子,擦着他的肩膀、脖子、手臂,柔声道:“我自然知道,琛哥哥不用在意,明天就好了。”
这一点萧昱琛也知道,小丫头的伤容易有,也消得快,过上一晚就看不出来了。看着他的小娇妻白玉般的身子浸在水中,轻柔地帮他擦着身体,萧昱琛又有些蠢蠢欲动。
苾棠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警惕地后退了一点儿,“恶狠狠”地瞪着他,“绝对不行!”
“放心。”萧昱琛意味深长,“来日方长。”
等到两人沐浴过,穿好衣服从净房出来,床铺已经重新变得整洁,桌上的饭菜也换成了热的。
萧昱琛给苾棠夹了小块蘑菇,“棠棠,过几天就是浴兰节了,咱们办个家宴,好不好?”
“家宴?就咱们两个吗?”苾棠迟疑地看着他,这王府里就他们两个主子,办家宴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那和平时两人用膳有什么区别,怎么办呢,是不是多上几道菜?
萧昱琛一笑:“不是,咱们邀请上岳父岳母,竹园离王府近,岳母的身子也已经没什么妨碍了,应该能过来的。还有沈家,把舅舅、舅母和表哥表姐都邀请来,既然事情都过去,咱们也热闹热闹,算是庆祝。正好五月初五那天衙门都休沐,大家都有空。”
“太好了!”苾棠欢喜得差点跳起来,“确实值得庆祝!”
萧昱琛的黑眸中满是温柔,“棠棠的生辰都没好好过,也算是给棠棠补个生辰宴。”苾棠的生辰已经过去几天了,他本来是想着好好给她庆祝一番的,毕竟是成亲后的第一个生辰,结果正赶上三司会审出结果,他忙得很,小丫头也没心绪,他只是送了一套头面给她,心里一直都有些愧疚。
苾棠这才发现他请的都是她亲近的人,说是家宴,其实是迁就她,他自己的兄弟什么的都没请。她仰起脸,认真地道:“琛哥哥,谢谢你。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看着小丫头感动的样子,萧昱琛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他点了点她的鼻尖,低声道:“要感激我还不容易,下次棠棠要随我的意,我摆什么姿势,棠棠只管受着就是。”
……什么感动、什么欢喜都没了,苾棠瞪了他一眼,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无耻。”
萧昱琛的俊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小丫头虽然骂了他,可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
两人定好了五月初五的浴兰节在王府办家宴,苾棠这还是第一次在王府办宴会,虽然都是她极为熟悉的人,平时知会一声就好,这次她却很是兴奋,亲笔写了请帖给竹园和四明街送去。
唯一的遗憾就是沈皇后不能离开皇宫,没办法来参加她的家宴,苾棠颇为遗憾,亲手编了五色缕,五月初四这天来了坤宁宫。
沈皇后梳了个简单的单螺髻,只用了两根玉簪固定,那象征着皇后身份的独一无二的九尾凤簪她已经很久没有戴过了,就连身上也只是穿了件家常的褙子,莲青色绣着几朵淡淡白荷,不像是尊贵的皇后,倒像是哪家的夫人,闲适而淡雅。
看见苾棠来了,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伸出手,“棠棠,来。”
她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身上搭着薄薄的毯子,苾棠到她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惊觉往日柔软香馥的手瘦了很多,握起来竟然能感觉到骨头。
苾棠皱起眉,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容。沈皇后消瘦了,脸颊都有些微微的凹陷。许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病容,想来不喜脂粉的她画了淡淡的妆容。
苾棠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姨母,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可让太医请过脉?”上次中毒之后,姨母明明已经养好了身体,现在怎么瘦成这样了?她上次见姨母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当时并没有发现姨母有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因为沈家的事焦虑的?可姨母听说了那天早朝的事,并没有很慌张啊。
“无妨的,太医看过了,说没什么事。”沈诺云拍了拍她的手,“棠棠别担心姨母,只要你过得好,只要沈家没事,姨母就安心了。别说我了,我看棠棠也瘦了,下巴都尖了。”她爱怜地摸了摸苾棠的脸。
苾棠知道自己是瘦了些,那是因为沈家的事,可姨母瘦得太厉害了些。她扭头张望了一眼,“怎么没看见张嬷嬷?”她想着要找张嬷嬷问问姨母的情况,看看是不是吃得太少,或者睡得不好,有没有其他的症状,还有究竟有没有让太医看过。张嬷嬷是姨母的心腹,姨母的情况她一定是知道的,可她想起刚才进坤宁宫,一直没看见张嬷嬷。
沈诺云垂下眼眸,“张嬷嬷去了。”
“去哪儿了?”苾棠问道,她突然反应过来,惊得猛然坐直了身子,“死、死了?”
“死了。”沈诺云幽幽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傻的,不小心打碎了小佛堂里的观音像,竟然自责地自尽了。”
苾棠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张嬷嬷是沈府里选出来的,自幼就服侍姨母,能跟着皇后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个粗手笨脚之人,把那价值连城的观音像打碎?就算是失手打碎了,以姨母的心性,必然不会怪责于她,她又怎么会因为身外之物愧疚地自尽呢?
沈诺云看看自己的心肝宝贝一脸的质疑,心里很是欣慰。小丫头经过这么多事,终于不像以前那么呆呆憨憨了,连她这个自幼照看她长大的姨母所说的话都怀疑了。张嬷嬷自然不是自尽的,而是她下的手,那小佛堂的观音像也是她亲手打碎的。
张嬷嬷是父母为她准备的,她是首辅的掌上明珠,将来所嫁的人家注定不是平庸之辈,大户人家的后宅多不平静,父母担心她吃亏,挑了张嬷嬷自幼照看她,也是为了让她出嫁后带走。母亲悄悄告诉她,张嬷嬷经验丰富,对后宅的阴私手段颇为了解,她将来不会吃亏的。
结果呢?呵呵,她当初的小产,她后来的不孕,都是怎么回事?她更不敢往深处想,当年大侄儿的夭折,有没有张嬷嬷的手笔?
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她不能动,但是张嬷嬷却不能留。
背主负恩,不可饶恕。
苾棠沉默了一会儿,不管张嬷嬷是因为什么死的,至少姨母是知情的,既然姨母没有追究张嬷嬷的死因,那必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要说这世上她最信任的人,姨母绝对算一个,不管姨母做了什么,她都会坚定地支持她。
“姨母,明天就是浴兰节了。”苾棠决定岔开话题,张嬷嬷的事就由她去吧。“王爷和我商量好了,要在王府办个家宴,邀请父亲母亲还有舅舅一家都来。”
沈诺云消瘦的脸上露出笑意,“那真是太好了,是该热闹热闹。”
“可惜姨母不能来。”苾棠遗憾地叹道,她拿出自己亲手编的五色缕,“我明天也不能给姨母系五色缕了,放到这里,明天姨母要记得系上。”
沈诺云伸出了手腕,“今日就系上吧,我想让棠棠亲手系上。”
苾棠一愣,也是,何必拘泥明天。她把五色缕系在沈诺云纤细的手腕上,轻声念到:“祝愿姨母身体安康,平安顺遂。”
第92章
五月初五浴兰节这天, 大部分京都人都去了临平湖看赛龙舟, 姚世南和沈诺岚却来了肃王府,这是女儿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办家宴, 做父母的当然要早早来捧场, 他们来了没多会儿,沈诺岱、林氏、沈书远和沈书嫣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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