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芫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如实相告。
“其实,说到底,是我闹了个乌龙,你别小题大做……那个,我把地址发错了……都写的6栋,来了这里才发现应该是8栋。”
她都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迟寅盯着她,快把她的身体盯出个窟窿来。良久,迟寅肩线微塌,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好似大松了一口气。
他喉结微滚,伸出手,扯了扯她的粉色假发,恶声说:“今天别拍了,回家。”
孟芫特别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的愧疚溢于言表。
刚刚迟寅红着眼眶那张脸,那副仿佛世界崩塌跟死了没两样的表情,她胸口发堵,特别难受:“我说了等你回来的,我等着呢。”
迟寅淡淡“嗯”了声,鼻腔微哑:“我说了很快回来的,我回来了。”
孟芫捏了捏他的手掌,手心没多少肉,干燥宽厚。
她重重点了两下脑袋:“知道了。”
走到已然熄灭的火场附近,消防兵慢慢撤离,孟芫一眼看见不远处,扎眼的军绿色越野车。
有个人慢慢退离人群,往车的方向走去。
孟芫拉着迟寅的手,小跑过去,大喊了一声:“爸。”
孟仲谦脚步微顿,他身姿挺拔,背着手,缓缓回过头。
孟芫指了指自己:“你是来救我的吗?”
孟仲谦微不可觉颔首,半晌,生硬冒出一句:“没事就好,我走了。”
“我以前被绑架的时候,你把湛青救出去,我一个人很害怕,以为你不要我了。”
孟仲谦身形不可察觉地一颤,他低低咳嗽了声,握拳抵唇:“我从没放弃过你。”
孟芫再次点了两下头:“我知道了。”第二次说知道了。
“我埋怨您很多年,现在应该不埋怨了。”
心结一层层解开,眼前一片开阔,无人再故步自封。
孟仲谦胡乱点了点头,背过身,朝她摆摆手:“我走了。”
孟芫取消了今天的拍摄MV的计划,跟着迟寅一起回家,刚刚出电梯。林秘书推着行李箱,行李箱放着一个黑色背包,站在公寓门口。
林秘书往上一推鼻梁上的眼镜,淡声打报告:“我打电话和客服联系过,这司机挺好的,主动把东西送过来了。”
迟寅轻轻颔首:“好,麻烦你了。”
林秘书没有多说,孟芫打开门,他顺手将行李箱推进门,便自行离开了。
两个人随便找了点水果填肚子,孟芫便推了推迟寅,让他去洗澡,洗完澡倒时差去。迟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头埋在她的肩窝,一直抱着她。
孟芫站起身,踹了一脚沙发腿,朝他一吼:“给我滚去洗!”
说完自己走进浴室,在门边的盥洗台顾自卸妆,拆假发发套。
迟寅这才走进淋浴间,打开浴霸和花洒,洗起澡来。
他洗得很快,孟芫还没卸完妆,迟寅套了一个家居裤就出来了,湿热的水汽弥漫开来。他裸着上半身,水珠顺着流传的肌理流下来,没入腰腹间。
孟芫正在做最后的补水步骤,往脸上拍水,她半捂着脸,眼风扫了一圈,面不改色转过身,专注看着镜子的自己。
迟寅就这么光着上半身,去外面找睡衣。
孟芫咽了咽口水,暗骂自己这时候想入非非。
孟芫顺便也洗了澡出来。
迟寅坐在沙发上,微微倾身,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拿着遥控器,鼻梁上带着细边眼镜。沙发落地灯光线柔和,衬得他侧脸的弧度软化不少。电视里放着影片,他没认真看,倒关注着她的动静。
见她出来,便往一边挪了挪,拿着遥控器,随手指了指电视机:“我刚刚看到《阿飞正传》的原版碟,就拿出来放了,你看这个吗?”
“不睡吗?”
迟寅摇头:“想坐会儿,看会儿电影。”
孟芫不再多言,挨着他坐下,两个人静静看起了电影。
看了一会儿,孟芫就摊到了他的腿上,她头枕他的腿,打了个哈欠,眼角盈着泪雾。没把迟寅弄去睡觉,自己倒先困了。
迟寅无意识抚着她的头发,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状似看得专注。孟芫看过这片子,勉强打起精神,窝在沙发里陪着他。
放了六分钟,屏幕出现男女主耳鬓厮磨的场景,张国荣闭着眼,性感嘴唇轻咬着张曼玉的手指。
电风扇呼啦啦转着,房间昏暗狭仄,张国荣敷衍着回答女人的话。
孟芫掀了掀眼皮,惺忪之间,便瞥见明朗起来的屏幕,女人出现在拉着百叶窗的阳台边,穿着衬裙坐在墙角的藤椅上,上半身只穿着纯白色内衣。纯情又蛊惑。
她低着头扣衬衫衣扣,问床上的男人:“你会不会同我结婚呀?”
张国荣冷淡说了句不会。
孟芫哈欠呆呆看着这缓慢的一幕,从沙发上惊跳起身,抓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
不知道是掩饰自己买了这部碟,还是不乐意迟寅看到这幅场景,她磕绊着喊:“……你看、看这个干什么?!”
慌乱之间,不知道碰到遥控器的哪个键,错手把落地灯也给关了。哐当一声闷响,遥控器掉入沙发脚下的地毯上。
客厅里霎时陷入一片漆黑。
孟芫愈发慌乱了,弯下腰胡乱摸下地面。迟寅同时弯腰去找遥控器,两个人双手在地毯上碰到一起,孟芫手指轻轻一颤,猛然抬头,撞上迟寅的下巴。
迟寅吃痛,闷哼一声,顺势揽住她的腰,单手把她抱到双腿上,一只手捡起地毯上的遥控器。
孟芫嗓音紧绷,紧张低喊:“快、快开灯。”
啪嗒轻响,沙发前的落地灯再次亮起。
沙发一隅逐渐明晰,四目相对。
迟寅眼帘耷拉着,垂眼撞入一双湿漉漉的杏仁眼,一半慌张,一半没睡醒。孟芫转了转眼珠子,心脏不可抑制地鼓噪。
迟寅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滚了滚喉结,慢慢低下头,吻上她的眼睛。孟芫下意识闭了眼,很快,便感觉到鼻尖相蹭,呼吸灼热,扫过脸颊,耳廓,停在她纤细的脖颈间。
脖颈间传来微微湿热,还有隐隐刺痛。
她双手不由自主攀上他的双肩,微仰起纤颈。
孟芫一般洗完澡,穿着吊带背心,外套个卫衣就当做家居服了。刚刚只套了薄针织衫,很快被男人半蹭半褪掉,细细的肩带滑落,孟芫身体轻轻瑟缩,觉得有点冷。
迟寅抬起头,他慢慢舔了舔唇,气息平顺了些许,伏在她的肩窝,哑着嗓子问她。
“去床上?”
这话真他妈耳熟,孟芫的耳垂渗出剔透的红。
她颤了颤眼睫毛,双臂环上他的脖子。
“冷。”
第57章
被放到床上的一刹那,迟寅便压了上来。
男人凛冽灼烫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眼前一黑,水嫩的嘴唇被狠狠含住,牙关打开,迟寅缠住她的舌尖,攫取着口腔里所有的呼吸。牙齿微微打颤,下唇磕得生疼,仿佛要把她拆卸入肚。
孟芫眼皮半阖,素白的指尖捏了捏男人的耳垂,胸线微微起伏。
迟寅下意识躲了一下,身体颤了颤。
他略略抬首,从孟芫的唇畔离开寸许,神情微茫。孟芫低笑了下,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她蜷起食指,用指关节轻轻刮蹭。
房间昏暗阒静,只余一盏橘暖的床头灯。男人的脸氤氲在光线里,额前的碎发半湿,耷拉下来,遮住他浓黑的双眸。他极缓的滚了滚喉结,压抑着喘气。迟寅眸中的情绪浮浮沉沉,他轻轻捉住耳畔的手,表情似笑非笑,从牙缝里轻轻吐出几个字:“……等会弄死你。”
孟芫缩回手,慢慢眯起眼:“你再说一遍。”
女人一侧的肩带滑落,雪腻玉润半遮半掩,柔细的灯光洒下来,瘦削皙白的肩胛骨微微颤动。她头发散乱,一半侧颜浸在光线里,细小的绒毛清晰毕现。迟寅在她漂亮的锁骨间啃咬摩挲,一寸一寸,游离向下。
迟寅低低一笑,胸腔震颤。
“是你,你弄死我。”把命都给她。
男人复又俯首啄吮上她的,舔了舔她的唇珠。
两分钟后,孟芫被剥得一干二净,她浑身泛着红潮,整个人软成一滩春水,任男人恣意掬弄。迟寅含住她的那团绵软,指尖一路向下,仿佛带着电流,直到她的大腿根。
孟芫在混混沌沌之间,发觉眼前的男人居然还穿得整整齐齐,她撇唇,略带凉意的手指覆上他的尾椎骨。
同一时间,她抬起小腿,圈住男人的窄腰,磨蹭在他悄然变化的某处。
迟寅不由自主“操”了声。
身上的温度骤降。
迟寅起身,一边脱掉睡衣,一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撕碎塑料袋的声音传来。
不刻,孟芫还没缓过气,便被男人抓住脚踝,分开。迟寅倾身,一寸一寸推进去,额前冒出薄汗。一刹那的痛意袭来,孟芫眼底泛起红雾,她低低呜咽了两声,带着气音,似小猫一般,挠得他心尖发痒。
迟寅想动又不敢动。
他低头吻她,低着嗓子哄诱:“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适应他的存在后,迟寅死命抵着她,大开大落。
孟芫的睫毛上盈着一层泪雾,双手插进男人汗湿的发丝里,视线渐渐模糊,意识飘忽,她感觉自己仿若跌入广袤绚烂的银河里,沉沉浮浮之间,迸溅起星星无数。
孟芫算是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刚开荤的男人精力充沛,把她翻来覆去又弄了三次。
她看着身侧熟睡过去的迟寅,硬生生忍住把他踢下床的冲动。看在他要倒时差的份上。她忍着腿间的酸痛,正欲起身去洗澡。还没坐起来,男人从背后抱上来,他眉头拧着,闭着眼,哑声问:“……去哪?”
孟芫向后戳了戳胳膊肘,颇有怨念:“……我去洗澡,放开我,黏死了。”
话没落,迟寅睁开眼,把她托臀抱起来,往浴室里去。
然后亲力亲为给她清理一遍,差点又擦枪走火。在他的忍耐下,他才替孟芫换上衣服,又抱出浴室。
两个人换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抱作一团,反正迟寅就不准她离开半寸。男人稳定均匀的呼吸声再次传来时,孟芫轻轻叹了口气,这回终于真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迟寅生物钟醒来,一夜好梦酣眠。他垂眼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人,侧脸微微压扁,肩膀到脖颈间一片红痕。
他艰难地错开眼,觉得自己下面也有苏醒的迹象,暗骂自己一声禽兽,掀开被子慢慢抽身,准备起床。睡相不好的女人往他怀里拱了拱,大腿直接蹭在他的腿窝。迟寅咬牙,闷哼一声。
几分钟后,迟寅艰难脱身,坐在床沿,孟芫将被子裹成一团,整个脸闷在枕头里。他真怕她呼吸不过来,憋死在枕头里,无奈倾身将她脑袋推了推。
孟芫感觉周身的温度都没有了,抓着被子也不对劲,不满挣扎着醒过来,就看见迟寅弯着腰站在床沿,宽大干燥的手掌停在她的脸畔。她意识还未完全回笼,脑袋里蓦地就蹦出昨天的电影画面
孟芫眯了眯眼,她红唇微张,含咬住男人略带薄茧的食指。
气血蹭地上涌,迟寅的呼吸倏然变得粗重。
他从她柔软的口腔里抽开食指,眼底几分狼狈,三步作两步朝卧室里的浴室跨去。
听着淅淅沥沥的淋浴声响起,孟芫掀了掀眼皮,意识逐渐清明。
她抓了抓腮,将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慢吞吞靠床坐起来。她眨了眨眼,看向浴室的方向:“……”
迟寅刚从浴室出来,便看见孟芫坐在床上,视线一路尾随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孟芫嘀咕了句:“你也太敏感了。”摸个耳垂、咬下手指就那啥了。
迟寅微微咬牙,觉得的自尊心有点受挫,这是一般女人说得出口的话么?
孟芫吐槽完,扶着床头起身,不料低估了腿间的酸痛,一个趔趄,幸好被迟寅扶住。
孟芫就势,撇唇笑了下,拉低他的脖子,浅啄了下他的嘴唇,她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命令的语气,说:“腿疼腰疼,抱我起来。”
迟寅倒抽一口气,瞪了一眼孟芫。不刻,依言把她拦腰举抱起来,双臂箍紧女人细软的腰。他平视她,四目相对。迟寅似笑非笑,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语气却是毕恭毕敬:“小妖精,您想去哪?”
孟芫半扶着他的双肩,偏头,露出无辜的表情:“迟寅,谁是妖精?我没有勾引你。”
迟寅眸色渐沉:“……”
孟芫有点怂了,她抿了抿唇,拍了一下他宽厚的肩背:“放我下来……我去洗漱。”
迟寅没再吭声,他把孟芫往上颠了颠,走向浴室。一放上盥洗台,他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噙住她的嘴唇。
孟芫乐不可支,闷笑声被一点一点封缄。
磨磨蹭蹭洗漱完毕,孟芫精疲力尽。
迟寅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揉着她的腿根,嗓音全是未褪的春意:“你就是想弄死我。”
孟芫瘫在他的怀里,轻轻喘气,一双细白笔直的小腿轻轻晃荡。她小声咕哝:“明明是你忍不住。”
“是、是、是。”他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迟寅哂笑,将她抱下来,清理现场。
孟芫小心翼翼瞄了一眼,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的盥洗台,这才后知后觉害臊起来。
视线往卧室里瞧,床上也是一片凌乱,地上洒落着睡衣、内裤、还有压扁的杜蕾斯盒子。战况十分惨烈……
脸颊烧起来,她咳嗽一声,低声说:“你快、快点收拾。”
说完,逃也似的蹿进卧室,在衣柜里找到仅存的干净睡衣和内裤,去外面的浴室洗澡。
孟芫洗完澡出来,迟寅已经换好床单,地面上也恢复如初。她默默走向厨房,体力消耗过大,肚子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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