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绯白扯扯秦灵槐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两人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就在两人走过拐角时,秦灵槐一个转身,快速跳出去,抓住在那件房子里的江绯染。
江绯白看着手里的东西,好家伙,庄子里新鼓捣出来的简易望远镜都被他拿到手了,这可真是论到心眼多,那几人合起来都比不过江绯染。
看着被抓住的弟弟,也没多耽误时间,收起手中的望远镜,在江绯染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和秦灵槐手牵手回房了,这下应该没人来闹腾了。
江绯染心里苦啊,千里眼是它从北天道长手里好说歹说才借出来的,说了三天就还的,就为了今天才弄来,现下看大哥的意思,是不打算还了,他要怎么跟道长交代呢?
江绯白可不管这些,洞房花烛夜,小登科,还真不希望被人来回骚扰。
让人抱走熟睡的杏仁儿,两人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各自去梳洗了,想起合卺酒还没喝,两人又不讲究的补上,这会儿在灯下看着对方,才有了今天成亲了,以后要睡一起的感觉。
脸蛋红扑扑的两人互相傻看着,好一会儿,秦将军开口问:“睡了吧?”
江绯白猛地站起,抱着秦灵槐走到床边,一使劲儿,铺了满床的花生桂圆莲子的床单就丢到地上,轻轻的把秦灵槐放在床上,轻轻俯下身,对秦灵槐说:“阿姐,你今天真好看。”
秦灵槐看着江绯白红扑扑的笑脸,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照应下一闪,自己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让她忍不住想摸摸看是什么手感。所以,她就手随心动,那么做了。
江绯白配合的用手肘撑着身体,在秦灵槐上方俯身,好让自家媳妇儿更好试试手感。秦灵槐觉得手下的感觉比自己以往接触的一切都好,也与以往接触到的一切不同。
她觉得自己丈夫表现的这么乖巧,让她忍不住就想欺负一下试试,这时,她脑子里全是各种以往同袍在军中说的荤段子,什么小娘子的腰呀,小美人的嘴呀,以往不觉得有什么的,这一刻竟然想一下就让她面红耳赤。
这么想着,秦灵槐一个巧劲儿,就翻身过来,反将江绯白压在身下,在他脸上一个劲儿的摩挲。
江绯白看自家老婆这么热情,这会儿也不紧张了,好笑的将双手枕在脑后,用眼神鼓励媳妇儿继续。
秦灵槐看江绯白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声继续,突然觉得自家丈夫的嘴唇也好像特别性感,忍不住俯下身去舔一舔,一时间,两人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从心底蔓延开来。
江绯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秦灵槐感觉到江绯白的动作,目光顺着往下一看,手不由自主的在江绯白的喉结处轻轻一触,真是觉得眼前的人和以往军中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这会儿看着,真是哪里都好看。
试探性的在江绯白脖子上亲了亲,然后他就听见江绯白沙哑的听音低低地叫她:“阿姐。”
一时间,她觉得这声阿姐也和平日里有大大的不同,一股痒意直接钻入她的心底,她抬起头,用有些迷蒙的双眼看着江绯白,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然后她就见到自家丈夫眼含桃花的望向她,然后她像是受到蛊惑一样,低头用嘴唇轻轻的碰触上那双眼睛。
江绯白觉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反正面前的是自己媳妇儿,还客气什么,又觉得秦灵槐这种像是玩一种新奇的玩具的样子,有些好笑。
江绯白低声对秦灵槐说:“阿姐,你亲错地方了。”
说完也不等秦灵槐反应,一手揽住秦灵槐的肩膀,对着秦灵槐的嘴唇亲下去,然后试探性用舌头轻轻舔一口秦灵槐的嘴唇。自家媳妇儿的嘴唇,一点也不像她的外表冷酷嘛,又香又软。
江绯白抬眼仔细观察,秦灵槐这会儿愣愣的没回过神儿,然后他一个巧劲儿,将两人的位置对调,把秦灵槐压在身下,嘴里含糊的喊着:“阿姐,阿姐。”
秦灵槐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江绯白顺势吻得更深入一点,这会儿秦灵槐就只能任江绯白作为了。
毕竟她真的只是一个只听过荤段子的菜鸟,江绯白好歹还看过很多岛国片,在信息爆炸时代生存过很多年的。
秦灵槐被江绯白吻得越加迷糊,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更加暧昧,感觉床上的温度高的两人直流热汗,江绯白顺手放下床帐。
手在秦灵槐腰间摩挲,视线一暗,秦灵槐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就只穿着亵衣亵裤了,老脸一红,江绯白喃喃的在秦灵槐耳边说:“阿姐,行吗?”
秦灵槐这会儿女汉子气发作,轻踢江绯白的脚,说:“还不快点。”说完就后悔的想捂脸。
江绯白愉悦的笑出声:“阿姐比我还着急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红被翻浪,直到四更,屋子里才渐渐的安静下去。
守门的丫鬟红着脸回到刘氏的院子,江绯白抱着自家媳妇儿擦个身,就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辰时三刻,丫鬟来敲门,两人才慢慢惊醒。
江绯白醒来懵了一瞬,揉着脑袋苦笑一声,自己平日卯时一刻就醒的人,今日已经迟了一个时辰,还是被叫醒的。
显然,秦灵槐和他差不多,两人对视一眼,经过昨晚,两人的关系好像更亲密了一些,多了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一样。
丫鬟见秦灵槐匆匆收拾,对两人说:“夫人,老夫人让您慢慢来,昨日辛苦,今日不必着急。”
就是脸皮厚的江绯白,听了这话,也有些脸红了,还要强忍着,对丫鬟说:“以后我们房里,我还用小厮,夫人这边有乐语乐文,其他的随夫人自己的意思。”
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粗略收拾一番,牵着手到刘氏院子外,整理一番衣着,就进了屋子,今天家里所有主人都在,刘氏坐在上首,笑眯眯的看着进来的两人。
江绯白陪着秦灵槐跪在一旁,秦灵槐端过茶水,请刘氏喝茶,刘氏喝了一口,忙让绿枝拿过来一支发钗,插在秦灵槐发顶,把人扶起来。
之前已经互相认识,今天只需要重新改口就是,各自送上双方的礼物,改口一番,一家人就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刘氏对目前的一切很是满意,自己十七年前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这么一天的,吃过饭,在众人出去后。
刘氏对江绯白说:“灵槐的舅舅在将军府,你去见见,你表哥还有公务在身,明日也该走了,你们在好好聊聊,和灵槐好好处着,都是好孩子。”
江绯白和秦灵槐有说有笑的往演武场走去,江绯白没忍住问:“阿姐,你累不累?要不今天别练了吧。”
秦灵槐挑眉问道:“难道不是你去休息吗?”
江绯白也是无语,他还能怎么说,自己媳妇儿学习能力强,两次就学了个透彻,后来嫌弃江绯白磨磨唧唧,自己翻身做主人来着,有个如此彪悍的媳妇儿,江绯白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好好享受了。
“啊,那以后阿姐就多多照顾弟弟了。”江绯白笑眯眯的说,顺手还折了一枝梅花插在秦灵槐发间,趁机摸摸媳妇儿脸颊,说一句:人比花娇。
两人来到演武场时,家里的孩子已经在里面开始锻炼了,今日因为等江绯白两人,迟了许多。
按照往常,这会儿已经快要结束了,但是江家的规矩,强身健体,是一日都不能懈怠,江绯白平日里六点起床,或多或少的就要锻炼半个时辰,家里的人也就慢慢的养成了习惯。
几人见两人来,也没过多反应,实在是早就熟悉的人,平时秦灵槐就有很多时间,和江家人一起生活,大家阿姐阿姐的叫着,现在改口叫嫂子,也是适应的十分良好。
江映净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自家人面前没有心眼,小短腿噔噔噔的跑过来:“大嫂,您看看,弟弟这套枪法,可是哪里有问题,最近练的不是很顺手呢。”
秦灵槐就这么抛弃江绯白去看江映净的枪法去了,其他几人就有眼色的离自家大哥远些,免得那一副被抛弃的哀怨气场所波及。
两人在家里腻腻歪歪三天,准备走出家门,结果就收到秦长生要来的消息,还能说什么,做好准备迎接呗。
然后,就见到秦长生和余空和尚以及疑似若兰大师的和尚。
几人都不是啰嗦的个性,秦长生见了刘氏,双方寒暄后,介绍了两和尚的身份,刘氏虽然震惊这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会出现在自家,但一想到两人和秦长生是旧相识,也就释然了。
“我也是偶然和若兰大师遇到的,大师说相遇就是有缘,现在可以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说清楚灵槐生父的身份了。”秦长生说。
其实,对于秦灵槐生父是什么人,一直耿耿于怀的人,就只有秦长生了,他一直觉得就是那个不知是谁的男人,导致自己唯一的亲妹秦长卓早早走了。
后来秦灵槐的身份尴尬,自己在秦家的位置又不稳,才把灵槐送到北疆。
万万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灵槐竟然投身军中,还上了战场,更让人气愤的是,有人为了权力,打压灵槐,把灵槐的名声弄的天下皆知,还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只见那个传说中当今皇帝的堂兄若兰大师一头华发,双手合十,对众人说:“其实贫僧知道的也不多,只是长卓施主在灵槐两岁时,曾见过贫僧,对贫僧说过此事,嘱咐贫僧,让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大家都静静的等着若兰大师的后话,只有秦长生实在忍不住了,催促道:“大师,您就直接说吧,我都追着您的踪影十几年了,您能体谅我一下吧?”
若兰大师也没在意,用客观的态度说:“当时,长卓告诉贫僧,灵槐的生父是余空。”说完这话就闭口不言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实在是余空的身份吧,也确实有些特殊,不说他在秦灵槐出生前就已经是个和尚了,就是他这些年对秦灵槐的关心,真是一点都不少。
但是,很显然,那些都是长辈对于故人之女的关怀,实在不像是父亲对自己孩子的关心,而且看样子,余空大师自己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余空当年没出家时,他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今上的妹夫,今上把自己最宠爱的小妹妹一早就许给还是世家子的余空,看中的就是余空不重权势,只爱山水的性子。
但是今上的那妹妹红颜薄命,没等到出嫁就匆匆的去了,余空和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罢,余空本来也没成婚的心思,一切不过是顺应家族的安排。
索性又出京游山访友去了,结果在路途中遇到若兰大师,跟着大师游历了两年,回京后就在大德寺出家了,之后在大德寺后山建了一小院子,种了一株最爱的槐树,念念经,看看医书,一过也是十几年了。
所以,若兰大师话一出口,秦灵槐这个追寻了十几年真相的人和余空这个当事人都震惊的站起来。
“当真?”
“当真?”
两人虽然知道若兰大师的人品,是不会说谎骗人的,但是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才是最难相信,事情的真相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而他们两个几十年的老朋友灯下黑,一直还在满天下的寻找。
就是余空自己,也丝毫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闺女,关于这件事,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若兰大师神色平静的点点头道:“当真。”
余空神情纠结的喃喃自语:“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若兰大师看他的样子,心有不忍,出口提示三个字:“槐花镇。”
余空先是满脸茫然,然后又瞬间脸色惨白,然后对上若兰大师的脸,泪流满面,“难道当年她是骗我的?为什么?”
众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
看着两人相顾无言,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若兰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万般皆有因,万事皆有果”。
然后就恢复平静不再说话了,只是偶尔紧蹙的眉头表明他的实际心情并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第68章
要说这里最不在意秦灵槐身份就是江家人了,听到秦灵槐能找到父亲的消息,刘氏还在为秦灵槐高兴。
一转眼,秦灵槐的父亲变成了一个身份复杂的和尚,瞬间就有些心疼秦灵槐,转头看过去,自己儿子揽着秦灵槐,而秦灵槐的神情还算平静。
其实秦灵槐自己对父亲没什么概念,从出生起,自己就没有父亲,小时候看到舅舅家的表哥表妹都有父亲母亲,幼小的秦灵槐就慢慢明白了,自己来舅舅家之前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来了舅舅家之后,连母亲都没有了,这也许就是秦灵槐现在性格形成的原因吧。
几人对视一眼,留下今早来府里的人在里面,江绯白揽着秦灵槐和众人走出去,关上房门。
然后就听到秦长生愤怒的大喊:“楚泽你这个秃驴”,之后一阵乒乒乓乓的瓷器落地之声和若兰大师的阿弥托佛声。
众人只是加快脚步走出了院子,在院门口,刘氏欲言又止,秦灵槐主动拉住刘氏的手道:“娘,我没事。”
刘氏仔细观察了秦灵槐的神情,挽起秦灵槐鬓边的一缕头发,拍拍秦灵槐的手,说:“别怕,有娘和安哥儿在呢,我们是一家人。”
秦灵槐刚才知道自己父亲都没有多余情绪的心在刘氏轻声细语中,有点想流泪,她走上前,抱住刘氏,在刘氏耳边轻声说:“娘,您真好。”
刘氏心疼的拍拍秦灵槐的后背,说:“傻孩子,娘不对你们好,还能对谁好?”
江绯白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身后房间里传出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心疼了,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不是吗?
秦灵槐难得不好意思的松开刘氏,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氏对站在一旁的江绯白道:“安哥儿,你多陪陪灵槐,。”
江绯白点点头,牵着秦灵槐的手,送刘氏回了景明院。
江绯白回头认真的看着秦灵槐,“阿姐,我的肩膀你可以正大光明的靠过来。”
秦灵槐神色平静的看着江绯白,缓缓说:“其实经历这么多,我早就不需要父亲的爱和保护了,再说,还有你们。所以,对我来说,只是多了一个血缘上的亲人。”
江绯白紧了紧握着秦灵槐的手,“那我陪阿姐走走吧。”
然后两人亲密的出现在将军府,将军府的人以前就觉得这两人在兴庆府秀恩爱很让人牙疼,可是牵手出现这种事,以前还只是在家里做,大家还没有见过。
这会呢,旁若无人的走在将军府内,老管家觉得自己的牙,都要被两人齁掉了,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在心里想: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法比,自己当初,就和自家的老婆子前后脚走着,别人都要说他们是恩爱的,唉,真是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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