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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同人]尔晴重生——肥柴

时间:2018-11-23 10:22:05  作者:肥柴
  房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打破了这一室的沉谧。
  起初蹿进三两片玉尘,进屋的那人,立在门口处轻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便又簌簌落了不少,只是屋内温度高,刚落下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黑靴的主人,像是怕吵醒屋内酣睡之人,脚步极轻地踱到床边。
  见尔晴把头蒙在被子里便着了,怕她闷坏,踌躇片刻,只好伸出手去捞她身上的衾被。
  只是还未触到被角,睡中的人像是被憋急了似的,自己探出头来透气,却并未转醒。
  傅恒静静凝着床上的人,一头缎发因汗水黏着在额间,加之酡红的双颊,和一张一阖的唇瓣,此时的尔晴像极了娇冶颓丽的水妖,魅惑每一个见过她真容的旅人,至死方休。
  喉结不自主地滚动,傅恒艰难地移开双眼,起身去取来铜盆,汲了小半热水。
  重新坐回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旋净软帕上的水珠,静静地帮她拭额上的汗水。
  尔晴此时只着了亵衣,因睡得一直不安稳,从领口处露出最里贴身衣前后覆绕的红色悬带,像一条红色的小蛇缠在玉颈深处,引人遐思。
  傅恒紧忙闭上眼,来抚平剧烈的心跳。
  -
  而此刻的尔晴,却是被梦魇住了。
  她梦见,她真的与傅恒成亲了,鲜红的喜帕轻蹭着她的脸,有些酥痒,一切都显得这般真实。她羞赧地掰着指头,期待傅恒挑开喜帕的那一刻,幻想着从他眸中看到嫁衣如火的自己。
  可,下一刻,她却听到傅恒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尔晴,我不会娶你的,你会遇到珍惜你的人,但…那个人绝不是我。”
  美好的梦境破碎了,尔晴在梦中绝望地恸哭起来,“傅恒…傅恒,别走!”
  -
  傅恒此刻帮她拭干了脸上的汗,正打算转身去倒铜盆中的水,却听见尔晴沉沉哭声,听见她…竟唤着他的名字,素白的手指随之缠上了他的臂膊……
  傅恒正分着心,被床上的人这么一扯,一手未扶稳,朝尔晴的方向便倾了下去。
  再一睁眼,她的呼吸正匀匀洒在鼻侧,傅恒看向她蝶翼般轻颤的睫毛,鸎桃般鲜润的唇下缀的那粒小小红痣。
  原以为最灵动,不过是三月迎寒竞开的早桃,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唇下的小痣,如今一看,不过眼前。
  傅恒的脸由耳根红进脖根,拇指在她唇上轻抚,珍惜地像采撷清晨第一颗荷露。
  他已经忍了够久了,身体有些莫名的想法正在肆意生长,蛮横地冲撞着神经,傅恒握紧了拳,颈上的青筋立现。
  深呼一口气。
  俯身下去,轻轻一吻,压在她的唇角,浅尝辄止。
  扑鼻而来,周身全是她的馨香,不似脂粉也不似香料,柔软旖、旎宛若天边的云,当尝到她唇角的泪,傅恒撑起身来看她。
  另一只手,顺着脸颊一路向上轻轻抚去她的眼泪。
  睡梦中的尔晴哭得有些气喘,几乎就要转醒,檀口微张,仍喃喃呓语,“傅恒…”
  这一声唤,倏地挑破了傅恒心里最后一根弦,眼底心底登时燃起炙热的火光来。
  大手插、进她的乌发之中,再也不想考虑旁的,将她的唇,更深地送入他口中。
  未经情、事的两人像风雨飘摇下的一叶扁舟,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地唇、舌相缠,渐渐迷失。
  傅恒忍不住想吮得更深更重,吻到她微喘连连,香汗淋漓。
  抬起头,眉间的汗水落进她的乌发,傅恒轻抚着尔晴的小脸,再开口,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这是我富察傅恒给的订礼,既然收下了,断没有再反悔的余地。”
  又不舍地在她眉间轻吻一阵,理了理衣摆,才走出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理衣摆 大家应该懂吧哈哈哈哈
我尽力了 刚才被嫌弃了哈哈哈
感觉我在写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有点羞耻- -
改了改了 太奶的男生会很让人莫命心急……所以晋江的尺度在哪 我会不会被抓起来 都在脖子以上 没啥吧
 
  ☆、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等尔晴转醒,望着床边的铜盆和软帕,有些发怔,昨夜倒是有什么人曾来过么。
  景仁宫外的雪昨日便已铲好,七七八八送作一堆。细雪又飞下来,趁日出未到,一双莲鞋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后来,待日头渐高,门外的雪便开始融了些,却不想,愈化愈冷。
  白日里,景仁宫大门却闭得极紧,屋内香炉正幽幽地氤着热气。一身素衣的女子坐在案前,眼面前只有一个丫鬟,立在旁侍候着。
  “娘娘,这天冷,还是披上件外衣吧……”玉壶看了眼自家主子,心疼道。
  “不用。”素指一挥,桌上的玉版纸似雪片般的飞落,只是纸上墨渍显得极为刺眼。纯妃随后嗽了起来,咳到眼泪也不由盈了眶。
  “娘娘,不要再写了。”玉壶扑上前,揽起那些白花花的纸片。
  纸上大大小小地只重复写着两个字:春和。
  “为什么?”纯妃勾唇,提笔蘸墨,又抽出一张新的来,一笔一划地仔细描着,失神的模样,好似断了线的木偶,“在自己宫中,竟也做不得主了么?”
  在自己的心里,想着谁,竟也也做不得主么?
  “娘娘,春和是富察大人的小字,您这个样子若是被旁人看到……”玉壶上前欲夺过纯妃手中的宣纸,眼中已噙泪。“娘娘,您不要再骗自己了……”
  “哈哈哈……”纯妃听了,又笑起来,直笑得满脸是泪,冰凉一片,幽幽道,“年少起,我就心悦他,”美目中盛满了痛苦,“春日里我窥他在杏树下读书,秋天于落叶间舞剑,入宫五年了,我也苦守了五年,”渐渐转向绝望,“心里的慕恋堆成漫天飞雪,如今日出一至,竟是要让我当作什么都不曾有过么……”
  嘶——纯妃一把扯过玉壶怀中的纸,用手指轻轻抚上去,口中默念道,“春和、春和……”下一瞬,眉头深蹙,由中间撕扯成两半,霎时化作了漫天雪片,飞到屋内各处。
  富察傅恒,我用十年的功夫才参透,你我二人的关系,不过是流水落花,意象再美,也无非一场经过,罢了。
  -
  极平静地,紫禁城于飘雪间,又度过了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夜幕降临,眼见雪势却渐渐大了起来,像鹅毛般簌簌落下,仿佛是要掩盖什么罪恶一般。
  “小春望,别跑呀……”淫、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总管提着衣裤,正追赶上来。
  袁春望此时头已发晕了,用了一餐比平日里要丰盛许多的晚膳,说是宫中为宫人御寒,特备了黑枣汤,他方饮下一碗,便有些昏昏欲睡。
  没想到这张总管不过一会儿,便从屋外摸了进来,欲行不轨。
  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袁春望夺门跑了出来,在漫天飞雪中,朝前奔着不知在哪的生路。
  被追到宫墙一隅,抬眼,死路。
  袁春望只好停了下来,回头见张总管缓步行近。此刻的头脑却愈来愈昏沉。
  “跑啊,怎么不跑了?”张总管的脸上现出猥琐的笑容,“别人救得了你一次两次,救不了你第三次,小春望听话,让咱爷俩好好说说话。”说完,便猛地扑了上来。
  袁春望被扑倒在雪地上,鹅毛似的雪花灌进鼻里嘴里,他剧烈地喘起来,眼见这张总管的脸就要贴上来。
  “杂家一定好好疼你。”张总管在他耳朵呵着热气。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袁春望一把搡开了身上的张总管,转身欲走,却被从后攥住了裤管,下一秒就被勒住了脖颈。
  袁春望剧烈地咳了起来,被憋地满脸通红,只听身后的人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个咱俩没完。”
  重新被撂回地上,袁春望双目无神地望向此刻幽暗的夜空,簌簌而落的雪片仿佛一时间没了丁点声音。
  右手朝路旁摸去,指节蹭出了血。
  终于抓到了。
  砰——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气,张总管捂着自己的脸,抬手一看,全是血。
  随即一巴掌刮在袁春望的脸上,“下、贱坯子,居然敢砸老子。”
  袁春望口中一阵腥甜,耳中一时也轰轰作响起来。
  像是沉吟压抑了许久,“啊!”随脖间的青筋一同咆叫出声,袁春望反身把张总管扑在地上,抓起方才的石块,对着张总管的头掀去。
  砸了大致五六下,张总管求饶的声音渐渐弱下去,“饶命……”
  袁春望却没有打算停下,此时的他,双眼已猩红,加之唇角的鲜血,邪魅狠戾仿若地狱的嗜血修罗。
  砸了多少下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待张总管四处挣扎的手脚,渐渐松开,周围一片死寂。
  袁春望的头脑此刻终于清醒了,甚至比以往都要更加清醒,他半跪在雪地里,望着一旁的张总管眼睛还无力地张翕,瞳孔却泛出了暗青色的死气。
  他,杀人了。
  默默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猩红,袁春望无声地笑了,笑得流出泪来。
  一切都结束了。
  攒了兔毛的红色绣花旗鞋却在此刻,于身后无声地走近,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显出诡吊。
  “谁说,这第三次救不得?”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
  袁春望猛然回头,见来人用手帕掩着嘴角,轻轻地笑着。
  莲步轻移,斗篷的下缘缓缓蹭着地上的雪粒,一步步走向袁春望。
  绣了五瓣梅的帕子抚上袁春望的脸,她的手极冰,细细拭着他脸上骇人的血渍,像是一条剧毒的蛇在耳畔蜿蜒。
  那女子注视袁春望良久,二人一跪一立,于这冰雪天地间,倒像是一幅画面。
  只是,一旁张总管的尸体,有些煞了风景。
  女子不甚在意,更探头去看,见那死尸的面目已被砸得模糊不清,脑后红红白白一片,令人作呕。
  回首,拈手轻抬,掂起袁春望的下颌,“你可真狠,我很喜欢。”说完便又笑了,弯月似的眼微眯起来,像活了一只诡谲的猫妖。
  松开他的脸,套了护甲的素手顿在半空之中,甲套上镶嵌的碧玺幽幽闪光,宛若萤火。
  她冷冷望着地上跪坐的袁春望,轻声道,“愣着干什么,扶本宫回去。”
  -
  第二天,内务府传来了消息,张总管不知为何,竟连夜告病,回了老家。一众平日里饱受欺压的小太监,都不免觉得高兴。
  而出事的那隅宫墙下,染了血的雪地也被人连夜铲得彻底,随新雪一盖,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蝴蝶扑不过天涯,是气运不达,也是无能为力。
 
  ☆、第二十二章
 
  这场雪下完,宫里没过两天,又要迎来一件大事,便是这乾隆爷的万寿。
  皇上的万寿节,向来少不了皇后娘娘亲自操办,今年也不例外,而尔晴便因这事忙活起来,连着几天往内务府跑。
  去内务府虽是办公差,可尔晴却也存了私心。因为她想去打听打听关于魏璎珞父亲的事,按说魏家是汉人包衣,出身极低。可魏清泰却能去了内务府打杂,一般都是上三旗的包衣世家才能得到这般待遇,尔晴不禁想,这其间会不会另有隐情呢?
  可惜几天下来,她却没能见上魏清泰一面,因他都是做些外围杂事,并不常露脸,尔晴也不方便去问内务府的管事,只听得几个杂役议论起魏清泰的事来。
  “就是闺女在宫里当差的那个魏清泰呗?”
  “别说,老魏家几个闺女长得都可俊,进了宫若是被万岁爷瞧上,怕是也能当娘娘哩。”
  “老魏就是福气,单靠着老婆闺女,就能飞黄腾达咯!”
  说完,几个杂役不禁笑成一片。
  尔晴有些好奇,随口打听,“敢问,这魏清泰的夫人是……?”她对方才他们口中所说的“靠老婆飞黄腾达”颇为感兴趣。
  “嗐,这老魏的老婆可了不得,原本是唱昆戏的,那身段、那脸蛋可谓是百里挑一,”那人掀了掀头上的瓜皮帽,压低了嗓子又道,“这老魏能得贵人相助,进内务府做事,还多亏了他老婆呢。”
  “哦?那他的夫人现在何处?”尔晴被勾起了好奇心。
  “跟着贵人跑了呗!”几个青衣小帽的爷们儿说完,又忍不住嗤笑起来。
  尔晴若有所思,点点头,便回了长春宫。
  -
  万寿当天,各宫处处张灯结彩起来,据说今年乾隆爷的万寿节依然从简,却在宴后特意增添了燃礼花的余兴节目,不当值的宫人们都三两聚在一处,翘首盼着这夜间的礼花表演。
  宴上,娴妃娘娘是第一个到的,穿着同往年一样的深色朝服,略显沉闷,她却不甚在意,寻了位子坐下,仿佛这遍地的热闹同她并不相干似的。
  待皇后及各宫嫔妃陆续到齐,尔晴瞧着高贵妃一身艳红,晃眼得狠,配上那件珍珠镂空披肩,更显高调。她特意来迟,也不过是为了抹皇后娘娘的面子,好像她自己倒成了这万寿节的女主人一般。
  只是让众人未料到,有一位,竟是比高贵妃更晚到了。纯妃娘娘一身淡紫拖地长褂,配黑领金色团花纹,衬得一张小脸宛若冰雕玉琢,面上看着未施粉黛,只轻点绛唇,一颦一笑间倒似梅花绽放。
  “妹妹来迟了,还请各位姐姐恕罪。”矮身一礼,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怜意。
  此刻皇上恰好踏入殿内,看着眼前天仙似的纯妃,一时间竟移不开眉目了。
  高贵妃看了,心下恼火,“皇上,您可算来了。”忙打岔道。
  乾隆这会儿才缓过神来,见纯妃对他抿唇一笑,心头又是一怔,随即迈步入席。
  席间不过是各宫小主争相斗艳的戏台,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愿在万岁爷面前落了下乘。尔晴再看向自家皇后娘娘,低头独饮杯中的美酒,面上神情也淡淡的,不禁摇了摇头。
  饭后的重头戏,是众人向皇帝进献寿礼,也自是要攀比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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