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晚晚却在旁“无心”说了一嘴,“如今乌雅姐姐不在了,纳兰姐姐自当艳绝众人,妹妹日后可就全仰仗姐姐照拂才是。”
纳兰纯雪一听,转念一想,那乌雅青黛如今被逐出宫外,之前她凭着家世容貌处处压她一头,到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说到底于自身倒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如此可真是再好不过。
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魏璎珞,人够机灵,该赏!
而这便是方姑姑腕上那枚蓝田玉镯的来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微博和票圈对着尔晴都是喊打喊杀的,而我在这暗戳戳地写傅晴cp~~~www
解释下这章,怕我写得不清楚,纳兰纯雪、陆晚晚在乌雅青黛被逐出宫之后的反应,写得跟剧里是相反的,纳兰不仅没和魏璎珞结仇,还在陆晚晚的“提醒”下,赏了魏璎珞东西,我感觉这才是宫斗的正确打开方式2333 都是塑料姐妹花,陆晚晚是最高最美那个,不当黑莲花太可惜了!剧里简直是壁花mm,浪费了妹子的美貌!
☆、第六章
这魏璎珞来到长春宫之后,倒是比想象中来得安分许多。
因她容貌出挑,明玉存了女孩子家的妒忌心思,便处处整她,分配最苦最累的活儿给她,可这魏璎珞却一声也不吭,连普通的洒扫也做的格外认真。
这点倒是与尔晴想的一样,她虽小小年纪却是个沉稳持重的姑娘。
尔晴手持银剪,心不在焉地修剪着花圃中的茉莉。
记起“梦中”的傅恒,在皇上赐婚前夕,那痛苦万分的模样,“尔晴,我心属魏璎珞,与你成亲,只会耽误了你,你定会遇到珍惜你的人,但…那个人绝不是我……”
尔晴哑然失笑,只觉这“梦中”的自己可怜可悲,魏璎珞恨她,傅恒怨她,是她一手造就了他们的爱而不得,可她自己呢,自小深爱傅恒,好不容易如愿成了他的正妻,可实质上到最后她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人啊。
可如今,她却实心感激那场梦,洗褪了她无望的奢想。
富察傅恒此时跨门而入,衣带翩翩,宛如花间提酒的逍遥客,玉面生辉,又似器彩韶澈的兰陵王。
“富察侍卫来了!”明玉喜上眉梢,跑着迎出来,转头就要进屋去向皇后娘娘禀告。
尔晴被打断了心事,心里一惊,手中的银剪掉落下来,猛然惊飞了一只留恋花丛的玉带蝴蝶。
因魏璎珞就在宫门前持帚打扫,富察傅恒是长春宫的常客,见到这样的一个生面孔,自然好奇盯着多看了两眼。
魏璎珞从这男子的黑靴刚踏进长春宫门,就第一时间留意到了,却状似未闻,依旧低头细细打扫,待那华服男子走近身来,才堪堪抬头,正好撞上了富察傅恒探究的眼神。
二人四目相对,片刻,魏璎珞唇角一勾,一缕鬓发恰巧垂落脸颊,整个人就如同朝露里盈盈绽开的小白花,而这满院的茉莉香气于此刻倒真真应了景。
傅恒有些发窘,只好微微点头回应,细瞧之下耳根却已有些稍稍发烫了。
这分略带邪恶的天真,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尔晴目睹这一幕,只觉心底还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赶忙垂首掩饰外泄的情绪。
明玉这时也恰好来到院内,看见魏璎珞这幅狐媚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两步上前,作势要拉住傅恒的衣角,却被他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躲过了。
“富察侍卫,娘娘正在屋内等您呢!”明玉开口唤道,转头却对着魏璎珞飞了一个白眼,以示不满。
富察傅恒反应过来,便举步进屋,路过时瞥见花圃边置身事外般的尔晴,总觉得今日哪里似乎变了,却又说不上来。
待他走后,尔晴才心下一松,暗自疏了一口气。
明玉却不打算就此放过魏璎珞,就今日那片刻对视,就叫她恨得牙根直痒痒。
于是便指使着长春宫的宫女们,把手里的活全都丢给魏璎珞一人,半天时间让她扫遍了各殿,连窗户缝里也不许见一粒灰尘。
尔晴有些看不过眼,便想着劝一劝明玉,却被她两句话驳了回来,“魏璎珞刚来长春宫可才没两天,就想着勾引富察侍卫,如此不罚,那以后还得了。”
到了夜间,伺候富察皇后洗漱的当儿,尔晴还想再寻个机会疏导明玉,想叫她对魏璎珞放下成见,毕竟傍午时分见她打扫完大殿,还细细用油布遮了茉莉花圃,说是昨晚见到月晕,今夜恐怕会有暴雨。
尔晴只觉,魏璎珞做事细致,蕙质兰心,日后受到娘娘器重及…傅恒少爷青睐,也不是全无理由的。
这不,没过多久,屋外一道惊雷劈下,瞬间恍惚白昼。
雨点随后从天而降,宛如撒豆。
富察皇后一惊,赶忙从镜前立起身来,“我的花!我的茉莉!”
主仆三人冲进花圃时,尔晴也愣住了。
盖好的油布不知何时,被人全部掀起,这雨下的越来越大,花圃中的茉莉这下怕是保不住了。
而循声而来,还有衣冠未穿戴整齐的魏璎珞,正从大雨深处奔了来,一头磕倒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错,昨日奴婢见天有月晕,今儿傍晚本是用油布蒙了这些花草,可……”
“可是什么?”皇后娘娘已是面带愠色,心疼这园里的茉莉白白被糟蹋了。
“可是…明玉姐姐说我一派胡言,把油布都撤了,还说…若出了事,全由她一人承担…”顿了半句,接道,“傍晚我蒙油布时还遇上了尔晴姐姐,姐姐可为奴婢作证。”魏璎珞说这话的时候,缩着脖子很是惧怕的模样,在这大雨中仿若走失的小兽一般,惹人心生怜爱。
尔晴听了这话,头皮一麻,心里某处拧了个疙瘩。
富察皇后看了犹疑中的尔晴一眼,着实是动了气,对着明玉怒斥道,“好一个,由你一人承担!”
说罢,便甩袖回屋,留下明玉惨白着小脸,不知如何自处。
魏璎珞此刻眼中却闪过微不可察的讥意。
尔晴伺候皇后娘娘歇息后,便来敲明玉的房门。
进门之后,却发现这丫头顶着湿发蒙在被子里抽泣,将端来的热汤放在一旁的案上,尔晴试图去掀开被子,劝慰她喝口汤水暖暖身子。
明玉不争气,泪珠越流越多,抓着尔晴的胳膊不愿撒手,“姐姐,那贱人是故意的!我可没叫她非撤了油布,这下皇后娘娘该生我的气了,呜呜…”
尔晴把明玉抱在怀里,用手轻拍她的背后,以示抚慰。
心里却不禁五脊六兽,这明玉的个性她是明了的,只是这魏璎珞……倒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了。
思来想去半宿,第二天大早尔晴便决心,是时候提前去会一会梦中曾出现的另一个厉害人物了。
☆、第七章
要提起梦中的人物,光回想起来就让尔晴不寒而栗的,当属一人,那就是日后跟了娴妃的袁春望,袁公公,虽然她当时耍了心思嫁进富察府,对于宫中的大小事却也略有耳闻。
娴妃乌拉那拉氏是雍正年间御笔钦点的侧福晋,前期一直是韬光养晦,为人谦和,后经其父那尔布受贿一案,元气大挫,也随之走向了后宫夺宠的纷争。
而在那尔布一案中,就曾出现过一个当时不甚起眼的小人物,以至于没人能料到,这样一个永巷出身,紫禁城之中最为卑贱的净军奴才,日后居然成为了娴妃争宠之路上最得力的一员大将,他就是数年后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袁大主管。
尔晴今日,特意去内务府取为皇后娘娘为皇上万寿所定制的玉瓷樽,红缎锦盒之中,衬得这玉瓷樽愈发光洁无暇。
尔晴冷瞧了一眼,世人都说帝后琴瑟和鸣,恩爱百年,若教她看,君王的感情实则就如同这玉樽一般,看着完美无暇,得到时荣宠加身,可午夜梦回那彻骨的冰冷却是永远都捂不热的。
至于娘娘平日里说的那句“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到底是对着她们,还是对着自己,只有娘娘心里才清楚。
可,就是这样全身心深爱着皇上的皇后娘娘,到最后竟也没能保全自己保全小阿哥,不是么?所以在后宫之中,绝情绝爱者才能生存,皇后娘娘做不到,高贵妃也做不到。
尔晴紧了紧指头,在这后宫之中,若说能杀人不眨眼的,那无非是情、爱了。
行至内务府的北墙下,见一群人团在那,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
尔晴捧着锦盒上前查看,只见张总管提着一尾鞭子,趾高气扬地正体罚一个地上趴坐的小太监。
“大家伙看到没有,日后谁要是再敢不服杂家管教,今儿袁春望就是你们日后的下场!”张总管骂了仍不解气,朝那小太监头上啐了一口,嘴里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尔晴从旁缓缓经过,当听到袁春望三字不由得就心里一紧,再见那小太监此时抬起头来,颇为倔强地怒视这张总管,无非又是火上浇油。
在尔晴看清这小太监的相貌之后,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若说富察富恒是俊美无双的兰陵王,仍存一番英气,此刻的袁春望倒竟像祸国的妖姬,墨发红唇,唇边染血,美得教人心惊。
张总管气急,抬手又要下一鞭子,即将落地,“啊——”尔晴一声尖叫,引得众人回首张望。
此刻尔晴手中的锦盒不偏不倚地翻到在张总管脚下,盒中的玉瓷樽顿时摔破一耳。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尔晴上前,抬手便狠狠刮了张总管一巴掌,响亮的巴掌声甚至在这宫墙之上传来回音,“大胆狗奴才!你一鞭子打碎了给皇上的万寿礼,你随我回长春宫,看皇后娘娘不扒了你的皮!”
张总管在气头上,又挨了狠狠一刮,更是灼心,抬眼一看清,来人竟是长春宫的女官尔晴,再低头瞧那地上摔破的玉樽,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全然没了主意。
张总管本就是内务府里再小不过的一个人物,人品极为卑劣,平日里在地位下等的一众小太监里作威作福惯了,一旦见到帝后身边的红人恨不得腆着脸上赶子巴结,如今闯下了如此大的祸事,头脑里登时一片空白,竟然想不清方才自己手中的鞭子到底碰没碰到人。
周围的一圈小太监,看着这一情境,没有一个不在心底喝彩,尔晴此刻在他们眼里,比起下凡惩治恶人的神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尔晴却不依不饶起来,急得眼眶发红,上来就要拽他回长春宫去谢罪,那张总管此刻却是磕头如捣蒜,“求尔晴姑娘饶了老奴,留下我这条贱命吧,求您了!”地上石子儿多,没两下,张公公就磕得一头是血,流了满脸。
尔晴拣起地上的锦盒,仍不解气,对着张总管的肩头临门一脚,“以后再让我见你碰这鞭子,非去禀了皇后娘娘砍下你的手喂狗!”
张总管吓得两只手抖如筛糠,一听到尔晴愿意不再追究,立马感恩戴德,双手合十整个人磕倒在地。
人常说,做戏要做全套,尔晴抬起头睨视了一圈周围的小太监们,厉声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开!”
一众小太监闻声,作鸟兽散,唯独剩下地上趴着的那个小太监,袁春望。
尔晴也没想给他一丝好脸色,转头便抱着锦盒要走,因为尔晴知道,袁春望此人城府极深,你若明面上去帮他,反过来倒更可能弄巧成拙。
走了十来步,尔晴实在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那小太监坐起身来,正抬手拭着脸上的血,见她回头,便与她对视,面上隐隐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尔晴不禁背后一麻,脑海里此刻只蹦出两个字,邪性。
便逃似的加快了回宫的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小说里,明玉都敢怼高贵妃,那么这里尔晴暴踢张公公,应该也是可以的吧www~~
☆、第八章
等到尔晴回到长春宫,二话不说便跪下身来,向皇后娘娘请罪。
“奴婢打碎了给皇上准备的万寿礼,求皇后娘娘赐罪。”尔晴垂首跪于富察容音身侧,皇后娘娘看了她一眼,以及桌上红缎锦盒内那缺了一角的玉瓷樽。
眼神中不禁透出些许失望,摇了摇头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语气听着有些凝重。
尔晴又磕了一个头,“是奴婢出了内务府,在路上不小心磕了一跤,这才把玉樽给摔破了,还请皇后娘娘处罚。”
毕竟惹了件不算小的麻烦,皇后娘娘平日里再是宽厚仁慈,这次若是不罚,也未免太说不过去,再说日后她也怕尔晴多少会因此遭其他人非议,埋下祸根。
皇后娘娘的护甲点在茶案上,轻敲了几下,开口道,“那本宫就罚你这几日去把长春宫东边的偏院整理出来,用来修整新的花圃罢。”
尔晴一声不吭,便磕头领了罚。
尔晴是甘愿受罚,因她心里明白,今日一事乃是她临时起意,坑了一把张公公,虽说一般人难以察觉,就连当事的张公公也是有嘴说不清,可保不齐在那围观的人群之中,就有人看了出来。
若是执意将事情捅到皇后娘娘这儿来,倒有可能露出破绽,反而将事情闹大了。
天气渐凉,夜晚的偏殿,多少显得有些阴冷。
尔晴光是把院中的杂草清除干净,就忙活了整整一天,这会儿有些腰酸背痛不说,指甲缝儿里也都灌进了黑泥。
便就着这院中的一口水井,打了桶水上来。这边卷开了衣袖,露出一双缎子般莹润的皓腕,在月光下尤显得冰肌玉骨肤若凝脂。
此时,院门处的地上,半根枯枝发出吱呀一声响。尔晴耳尖,大着嗓子,“是谁在那?出来。”
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水瓢,有些警惕地盯着门口看。
果然,从那门后的暗处窸窸窣窣,拖出一道人影来。尔晴汗毛直立,待看清来人的脸,竟然是他,白天那个被鞭伤的小太监,袁春望。
此刻的月光,又清又冷,柔柔淡淡如流水一般泻在小院里,仿佛溅了一地的碎玉。
而月光下,袁春望的那张脸白得几近透明,唇角的伤宛如一个狰狞的刺青,让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嗜血的鬼魅,只乘着月色取人性命。
尔晴的手心沁出了汗,“你是谁,来这做什么?”装作一副未曾记得他的样子,面带愠色地质问道,她本能地觉得在这毒蛇一般的袁春望面前,绝不该随便外露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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