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光是从一个爱钱的俗人角度出发,梁盏都觉得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可是MIT啊,读完硕士再找工作,工资起步价都完全不一样吧!
她想假如她是纪同光,一定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直接答应下来,xl然后立刻着手申请。
“叔叔阿姨怎么说啊?”梁盏问。
“他们还不知道,我想等决定好了再告诉他们。”纪同光的语气有些微妙。
可惜梁盏并没有注意到这份微妙,她只真情实感地表示她觉得他不该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虽然你现在的工作挺好的,但既然有更好的可能,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她说,“何况你当年还是发挥失误才来的S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调整作息,我估计以后都要晚上更新了(。
第9章
虽然梁盏觉得纪同光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就太可惜了,但她也知道到底该怎么决定是纪同光自己的事。
他连他的父母都没有告诉,显然是真的在犹豫。
梁盏不知道他究竟在为了什么犹豫,她想过要不要问,不过最终还是没有。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纪同光到底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旁人说多了,既没有意义也没有意思。
后来纪同光到底是何时做的决定梁盏依旧不知道,反正等他告诉她他在为出国做准备的时候,S市的短暂秋天已经过去。
彼时他们还是在家长面前装情侣的状态,他要出国,这段恋情便势必要被放上两家人共同的台面讨论。
梁盏想,与其让父母为此纠结、尴尬或者担忧,还不如他们两个自己先把事情给解决了。
至于解决的方式,当然就是“分手”。
纪同光是过了十月才申请的,只能选在第二年秋季入学。
所幸他工作不用立刻辞,慢慢等也无妨。
那段时间梁盏和他联系寥寥,不过在他申请结果出来后,两人还是吃了一顿饭。
“他走之前,他那个上司的上司好像又带着他做了一个挺大的项目。”梁盏歪在沙发上努力回忆当年的事,“我要是没记错,那个项目一大半是他一个人搞定的,完全可以算在他头上,所以做完之后,那个王工就把这事告诉了MIT那位教授。”
“哇,那他这个上司为了推荐他真的很努力啊。”沈子言一面如此感慨,一面又觉得以纪同光的水平,能得到这种程度的赏识,也是应该的。
梁盏的想法同她差不多。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他不太可能再回国了。”梁盏摊手,“现在事实证明我没料错。”
沈子言听到这里,坐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两遍,忽然面带八卦地问:“那他现在不回来,你有没有觉得可惜啊?”
梁盏不解:“我可惜什么?”
不论如何,纪同光都算是她的朋友,还是个对她不错的朋友。看朋友前途大好怎么会可惜?
沈子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完全没领悟到自己问题的重点,啧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难道不想再为美色所惑了?”
梁盏:“……”
沈子言:“还是说他技术不行,只有美色?”
“……这位朋友我劝你克制一点!”梁盏现在有点后悔把真相告诉这丫头了。
“天呐,受不了诱惑把人睡了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克制。”沈子言理直气壮,“再说我好奇一下怎么了!”
梁盏拒绝回答这种问题,直接捞过一个抱枕砸过去,道:“行了啊,你要在这睡就赶紧洗澡去,不睡记得帮我带上门。”
她讲了这么久,外卖还没顾得上吃呢。
沈子言哈哈大笑,说那我知道答案了。
“他要是很差劲,你肯定早就跟我吐槽了,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还转移话题呢。”
梁盏:“……”
有一个认识太多年,也太了解自己的闺蜜,有时可能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天晚上沈子言留在了梁盏这边睡。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敷面膜的时候,她忽然哇了一声:“纪同光发微博了!”
梁盏:“怎么回事难道你还关注他了?”
沈子言摆手:“那他不得立刻被我吓跑,我肯定是悄悄关注的啊。”
梁盏无言了片刻,又问:“他发了啥啊?”
沈子言把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从门口拍摄的一居室全貌照,不大,但整理得很干净,和他当年在国内住的地方一样。
照片上方是一行简单的配字:准备搬家。
梁盏想了想,这会儿他临近毕业,心仪的offer也到手了,的确是得搬家了。
不过这同她没什么关系,所以看了一眼后,她就把手机还给沈子言,还顺便提醒了一句:“你可小心点,别又像以前视奸你黑粉时那样手滑给人点赞。”
沈子言信誓旦旦:“别这么看不起我好吧,我怎么会在同一件事上犯两次错误!”
梁盏提醒她:“我买了这个房子之后,你来第四次才记住到底是哪栋楼。”
沈子言:“……”
两人就这么互怼了一通。
第二天一早梁盏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原本她心情很不错,结果刚到单位,前台就告诉她,她上次介绍过来的朋友,预约了今天过来跟她聊整牙的事。
“我哪个朋友?姓什么?”
“是位姓秦的先生。”前台说。
梁盏:“……”
这人还没完没了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想拒了这个人的预约,可惜她不可以。
她只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等着这个人在约定时间上门来。
对方大概是很难接受被她拉黑的事实,这次都没有挑可以直接出溜的中午时间段,而是预约了十点。
十点一刻的时候,前台领着人上了楼。
梁盏停下手里的事,抬眼望向来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请坐。
说完不等对方开口,她又继续道:“秦先生之前在我们这儿洗过牙,所以在您来之前,我问牙周那边的同事要了您洗牙之前拍的片子,您的牙齿长得很好,注意口腔卫生就行了,完全没必要正畸。”
秦先生差点坐不住:“我当然不是为了问正畸才过来的。”
“噢,这样啊。”梁盏平静道,“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正畸以外的事,我帮不了秦先生。”
“我知道上回我说的话冲了点。”他皱眉,“但你要是有不同意见,或者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跟我说,而不是直接拉黑我,好歹我们……”
“我们不过相了个亲而已。”梁盏打断他,“说不上有什么亲近的关系,不是么?”
“你当时也答应让我送你回家了。”他说。
梁盏原本以为吃过一顿饭就理直气壮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已经是很牛逼的操作,结果现在听到他这句话才发现,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位相亲对象。
这回她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送过我回家的人多了去了,秦先生这么在意这一点,那我现在就把你那晚多跑掉的油钱转给你,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重点其实是技术问题(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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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上榜前控制一下字数,最近的更新应该都是2000多(。
第10章
梁盏最后不仅转了油钱给秦先生,还把那笔账精确到分给他算了一遍,把人气得完全是青着脸离开的。
说实话,看着他离开时的模样,梁盏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也算是出了大半。
之所以说大半,是因为她知道,一个秦先生被打发走了,还会有很多秦先生等着她继续见面吃饭,直到她能够安定下来领证结婚。
只要想到这一点,梁盏就始终无法真正轻松下来。
对此,沈子言的看法是,既然说不通,那就想尽办法拖着吧。
比如用她们之前说过的那个借口。
梁盏:“……”
不了不了,她真的不想再拖纪同光下水一次。
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事情还要从五一假期说起。
因为秦先生的事,梁盏自知父母一定又为了她唉声叹气了不知多少遍,所以放假之前,她就买了一张回老家的高铁票,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只寄礼物回去。
她这一回去,梁母就又一次琢磨起了让她趁此机会再相一个的事。
于是假期第一天,她就在睡梦中被喊醒,一连看了五六个男青年的照片。
梁盏:“……您看哪个最顺眼,我就去见哪个吧。”
梁母气得掀她被子,说你能不能对你自己的事稍微上一点心。
“我看你真是要气死我!”
“我这不都答应您去见面了吗?”梁盏也崩溃,“实在不行,这里面我每个都见一遍?”
说完她还顺便算了算这个假期可以约几顿饭。
“盏盏啊,你今年27了。”梁母痛心疾首,“我和你爸生你生得晚,你早点结婚生孩子,我们还能帮着带上一带,再拖下去……”
母上大人一煽情,梁盏也没法心安理得继续睡了。
她抓着头发坐起来,道:“好好好,我认真看。”
“妈妈不是非要逼你。”梁母坐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很低落,“妈妈只是怕,怕以后我和你爸去了,你还是一个人,也没个人照顾你陪你。”
“呸呸呸,大清早说什么呢。”梁盏最听不得这种话。
早些年她还会理直气壮地说她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还能养个猫啊狗的陪着自己。
然而去年年底的时候,梁母生了一场病,做完手术出来,整个人都老了一圈。
梁盏也正是在哪个时候跟自己的前单位提了离职,然后回老家陪护了将近一个月。
怎么说呢,看着在儿时的自己心里几近于无所不能的父母反过来依赖自己,的确是一番很难用言语形容的体验。
至少梁盏自那之后就说不出太冷硬的话来拒绝他们安排的相亲了。
不过死结再怎么缓和伪装也始终是死结。
梁盏答应了去相亲,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或者说不尽如父母的意。
此刻她坐在床上仔细看了梁母手机里那六张照片,看到最后,选了牙齿最整齐的那个,说:“那就这个吧。”
梁母:“这个是你爸单位同事家的孩子。”
“跟你一样,也在S市工作,房和车都不缺,不过你们要是在一起,我们两家应该能再合力给你们换个大一点的一起住。”
梁盏:“……”
天哪,面都没见上就已经在展望婚后了,现在的家长到底有多希望子女领证生子。
确定了要相的人选后,梁母高高兴兴地去约时间了,而梁盏也不再睡得着,干脆起来洗脸换衣服化妆。
就在她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的时候,梁母也万般期待地约完相亲的时间地点,进来告诉了她。
梁盏扫了一眼,发现果然很着急地直接定在了今天晚上。
行吧,起码妆没白化。
因为确定了晚上就去相亲,中午时分,和朋友钓完鱼回来的梁父也态度温和了不少,甚至对她说,明天亲自下厨给她做鱼。
梁盏受宠若惊:“真的?”
说到做鱼,这在梁家也算是一个每年必提的梗。
梁盏从高中开始住校,因为她小时候实在是皮,所以家里人都觉得她自己一个人在外头肯定不会吃亏,至于照顾自己这种事,练练就好了。
反正读中学住校,独立最多不过自己洗几件衣服而已。
不过就算是皮如梁盏,在那个阶段,也没有免俗地想过家。
那次她因为得了流感没法上课,回家又麻烦,就请了一天假在宿舍躺着。
所有人都在上课,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待着,偏偏宿舍里也没有任何可以娱乐的东西。
于是躺了半天之后,她就委屈了起来,跑到楼道里的公共电话那打电话给她爸,说想吃他做的鱼了。
那会儿梁父因为工作,已经很少再下厨,所以她也就是说说,撒一句娇。
结果当天晚上,宿管阿姨过来敲门,给了她一个还热乎的保温桶,说楼下你家长让我给你的,按规定他上不来。
梁盏一边吃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后来得知这鱼汤还是梁父特地在二中附近的朋友家借了厨房做的,更加感动。
当然,此后的好几年里,再吃到鱼,就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了。
所以这回旧话重提,梁盏也有点高兴。
她在餐桌上保证一定会认真对待今晚的相亲。
然而认真的结果往往是被打脸。
梁盏的第十个相亲对象,在长相,家庭,工作这三方面都算优秀的情况下,还年近三十没对象,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他眼光高不说,还有非常重的处女情结。
梁盏听他向自己确认这事的时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平心而论,这样一开场就把条件说明白还算好的,所以片刻后,她就镇定了下来,平静地告诉对方,那没办法了,她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最后他们连饭都没吃就直接散伙回家了,梁盏想,如果是哪个七大姑八大姨介绍的倒也罢了,但这人是她爸同事的儿子,那八成会把两人根本没法谈的原因如实转达到她爸那边。
而以她爸那保守到恨不得她夏天一直穿长袖长裤的性格,怕是要疯。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除了主动坦白,她别无他法。
打车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这下不用她演,就得把纪同光牵扯进来了,她还是解决了家里的事就找人道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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