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苏拾欢的就显得无比娇小了,苏拾欢手小脚也小,要穿35码,两双鞋子放到一起看,莫名有些萌。
林晓培静静跟在苏拾欢身后,苏拾欢说过贺南征是她的男朋友,可是现在看来贺队长对拾欢姐还有些冷淡看,也不知道是吵架了还是怎么回事,林晓培心思非常细腻,一到楼上很有默契的拉着摄影张哥,随便胡诌了个借口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去。
给苏拾欢和贺南征单独相处的机会。
贺南征岂会不知,皱眉看着苏拾欢,“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贺队长,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贺南征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成指导在楼下。”
“贺队长,”苏拾欢又叫了他一声,淡淡笑着,“毕竟你才是全程参与救援的人。”
贺南征没动。
苏拾欢走上前去,伸出一根手指,从贺南征的脖颈处一路抚到腰际,“这场救援困难吗?队员们有没有受过伤?”
苏拾欢看到过,贺南征的背上有一道深深地,长长的疤痕。
触目惊心。
苏拾欢绕了一圈站到贺南征跟前,手还停留在贺南征的腰部,“这次行动有军医参与吗?有没有人为贺队长治治伤呢?”
这句话越说到后面越咬牙切齿,到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苏拾欢放在贺南征腰部的手指狠狠捏起一块皮,用力一拧。
贺南征猛地一疼,往后退了一步,“苏拾欢!”
苏拾欢脖子一梗,“怎么?说到你心尖尖上的人了?”
“你在说什么?”
苏拾欢往前一步,捏着指甲在贺南征胸前捏起一块儿皮又拧了一下。
“疼疼疼疼疼。”贺南征连连后退。
这时一间办公室,贺南征退到最后的桌子上,再也退不了了。
“你还知道疼啊?”
外面狂风大作,几乎看不到天光,房间里面也暗极了。
贺南征抵着桌边,苏拾欢仰着头看他,这个姿势在昏暗的房间里面莫名有些暧昧。
苏拾欢的头发没有干,有一滴细小的水滴从发梢滚落,顺着白皙光滑的脖颈一路滑到胸口。
苏拾欢没有化妆,脸庞格外干净,像是清晨绽放的百合花,沾着露水,花瓣饱满,香气迷人。
“你想说什么?”贺南征不耐烦了,皱眉问道。
苏拾欢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问道,“李医生是谁?”
贺南征眉头皱的更深,“哪个李医生?”
“别他妈跟我装蒜了。”苏拾欢冷笑一声,“别人都看见了,你们在医务室里亲。”
“什么跟什么?”
贺南征完全不知道苏拾欢在说什么,也就没有注意到苏拾欢已经离他很近了。
“你还不承认?”苏拾欢挑挑眉,“贺南征,你堂堂一个汉子,欺负了人家女孩你自己还不敢承认了?”
贺南征:“我什么时候……”
贺南征后面的话直接吞到了苏拾欢的肚子里。
他完全没有料到苏拾欢会趁着这个时候踮起脚尖,突然把嘴唇凑上来,那一瞬间,世界都好像放慢了镜头,一秒拆成一年,贺南征能清楚的看到苏拾欢所有的动作,他几乎看到了在接近他的时候苏拾欢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
可是根本来不及阻止。
苏拾欢就那样堂而皇之,大大方方的吻了上去。
她的嘴唇很软,软到贺南征无法想像,带着一丝烟草的味道,唇瓣相碰,苏拾欢缓缓闭上眼睛。
他看到她长长的,垂下来的睫毛,突然就想到了那一天,他们初吻的那一天。
大约十年前了吧,苏拾欢成年礼生日那天。
妈妈出差开会,完全忘记了苏拾欢的生日,平时苏拾欢是不过生日的,因为她的生日同时也是她父亲的忌日,苏拾欢并不喜欢那一天。
可是那是她的成人礼啊,贺南征还是给她准备了礼物。
他送她的,是一双高跟鞋。
那是苏拾欢人生中的第一双高跟鞋,银色,细跟,不算太高,可却是每一个青春期女孩的梦想。
“试穿一下。”贺南征对她说。
自打看到这份礼物,苏拾欢就一直都很平静,缓缓地拆开来,缓缓地俯下身子去试穿。
很合脚,可是第一次穿高跟,总觉得没有那么舒服。
“喜欢吗?”
苏拾欢猛地抬起头。
这个高度是她没有体验过的,以前都是穿平底鞋,总觉得和贺南征离得好远,总是要仰头看他,现在她穿上了他送她的高跟鞋,苏拾欢总觉得和贺南征的身高差距近了那么一点儿。
“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苏拾欢的眼圈儿红红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什么礼物?”
苏拾欢突然把自己的衣领拉到肩膀下面,露出白皙的,细瘦的肩膀,粉红色的内衣带子落在贺南征的眼睛里。
苏拾欢踩着高跟鞋踮起脚尖,双臂勾住贺南征的脖颈,送上双唇。
“我自己……”
苏拾欢的声音很小很细,带着轻微的气声儿,贺南征还是听到了。
她不会吻,也不知道闭眼,那时贺南征已经学会抽烟,唇齿间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似乎还有隐隐的薄荷味,苏拾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薄荷味。
可她就是感觉到到了,并且为之上瘾。
本能的去吸吮,轻轻咬噬。
贺南征完全没有想到苏拾欢的这个举动,没有任何防备,甚至她吻上他的第一时间,贺南征都没有反抗。
正值年少的大小伙子,蒙蒙的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原来女孩子的嘴唇这样柔软,这样……甜蜜。
像是加了蜂蜜的水,还带着一定的温度,甜丝丝的味道一直暖到心里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惊醒了梦中贺南征。
贺南征反应过来,一把把苏拾欢推开。
男孩子没有控制好手劲儿,苏拾欢没有穿高跟鞋的经验,被他这么一推,脚崴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不、不行,你是我妹妹啊。”说完,贺南征就走了。
你是我的妹妹啊。
自那天起,苏拾欢恨透了“妹妹”这两个字,可是贺南征总会明里暗里提及,他在提醒苏拾欢,亦在提醒自己。
……
十年了,苏拾欢的吻技进步太多。
贺南征却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男孩,一动不动,苏拾欢轻轻笑着,在他的唇齿之间吸吮掠夺,每一寸都不想放过似的。
吻着吻着,手臂也不老实起来,轻轻抚上那具她梦寐以求的身体,辗转至他的后脑。
吻得更深了一些。
“你说你什么时候欺负小女孩了?”苏拾欢在他的耳边轻轻吐着热气。
像是美女蛇在对着自己的猎物“嘶嘶”的吐着信子。
“我告诉你,现在啊……”
“贺南征,你在吻的你妹妹。”
那两个字像是一个魔咒,贺南征瞬间清醒,可是苏拾欢早有防备,她的手就那么缠着他,两人分开了一些,苏拾欢双颊有些泛红,眼眸明亮,笑容清淡。
外面狂风大作,风雨交加,仿佛有妖精降临人世间。
“还想推开我吗?贺南征?”苏拾欢笑起来,“怎么那么粗鲁啊?”
贺南征生气极了,咬着牙,从自己脖颈把她的手臂拿起来,狠狠一扔。
带着警告意味看了她一眼,低头走出房间。
天色越来越暗,因为台风的关系,这边早就已经断电了。
苏拾欢静静的看着门口,从兜里摸了支烟,“嚓”的一声点了火。
火光映着她的红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眯起眼睛。
谁不知道李医生的事情是假的啊,士兵们外面看到的情景因为角度的关系会有不同,长这么大,喜欢贺南征的人太多太多了,苏拾欢早就见怪不怪。
可是这件事情还有别的用途。
更大的用途。
就比如,打着质问的旗号,让自己放纵一次这样的用途。
一支烟尽,苏拾欢也走了出去,在走廊里听到楼下士兵们大声说话的声音,苏拾欢辨认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贺南征的声音。
转身去了林晓培的房间,帮着她把那些资料整理了一遍。
林晓培观察着苏拾欢的脸色,心里窃笑,果然,让拾欢姐和贺队长单独相处一会儿,拾欢姐高兴了不少。
俩人大概是和好了吧……
大约晚上五点钟,他们正在整理资料,张哥在整理素材的时候,楼下突然响起口哨声。
士兵们齐刷刷的站起身。
成志超按照顺序分配任务。
苏拾欢反应极快,拿起设备就往楼下冲,“走,去拍一下。”
下楼之后刚好听到贺南征这一组负责沿海道路清理以及滨海楼房某一片区的被困人员救援。
分配完任务,成志超来回扫视着队员们,“现在风还在刮,可是,被困人员还在等着我们,现在是人民最需要我们的时刻,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你们,愿意一战吗?”
“愿!意!”
声音洪亮,异口同声,齐刷刷的在空荡的大楼里回响。
苏拾欢的一腔热血似乎也被点燃,就连站姿都更加笔直了一般。
第34章
成志超指定了苏拾欢跟着的一队人马,这一队的队长叫王毅,之前成志超念队伍任务的时候苏拾欢记得,王毅这一队和贺南征的一队离得很近,如果苏拾欢没有记错的话,只隔着一条街。
赵俊生也跟着他们,主要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准备完毕,苏拾欢拎起东西跟他们一起出发。
风比刚才来的时候小了一点,可还是吹得人很难受,有的时候刮起龙卷风,带着一丝丝嗡鸣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怕人。
这次救援队的主要任务还是清理街道上一些潜在的危险,比如摇摇欲坠的树木,被风吹落的墙皮,还有就是一些被困人员的解救。
王毅先是分析了一下地形,从南到北一整条街都做好了严密的部署,苏拾欢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工作,只是天公不作美,苏拾欢刚刚对着镜头开始准备说话,风就又刮了起来,吹得她的头发全都乱了,雨衣猎猎作响。
不过也恰好能让电视机前的观众看一下这场台风真正的威力,苏拾欢便随机应变,张开没有拿麦克风的那只手臂,眯着眼睛抵御着狂风,说:“大家可以看一下我现在的雨衣袖子,看一下现在台风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我身后就是咱们的救援大队正在实施救援,通过镜头我们能够看到,现在救援队长正和队员们协力把这棵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树木做稳固,固定的工作。
因为预报说今天夜间到明天,台风依然不会停止,反而可能会更加剧烈,很有可能会引起海啸,所以现在不仅仅是一种救援工作,更是一种预防,希望在今天夜间的台风天气中能够减少伤亡。”
苏拾欢又对医疗站那边的情况进行了报道,这次工作量比较大,素材也非常珍贵,陆大哥一个人做摄像忙不过来,于是苏拾欢他们单独行动,苏拾欢和林晓培各拿出一个相机来,分头拍摄这次救援的画面素材。
临行的时候陈俊峰强调过,虽然南城这边的灾情严重不好采访,可是这场采访报道却非常重要,特意给他们每人都带好了相机,这些装备还是陈俊峰亲自给他们挑选的,全队里面最好的。
苏拾欢顶着狂风走到王毅身边,王毅正在研究地形图,看到苏拾欢的相机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相机开着呢?”
苏拾欢把相机放下来:“没关系的,你不用紧张,这些素材不会放在新闻里。”
王毅点点头,“哦。”
看完地形图,王毅叫了几个人过来,他的意思是要对这栋滨海大厦进行整栋搜索。
苏拾欢自然跟着他们一起,全区停电,电梯自然是不好用的了,从一层开始,救援官兵一层一层,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上到第五层的时候,苏拾欢就已经有些疲惫了,王毅看出苏拾欢的体力不支,对她说:“苏记者,你要是跟不上,就把相机挂我身上,我帮你记录。”
且不说挂一个相机会影响王毅的救援速度,单说挂相机在身上根本找不好角度。
明知道不可行,苏拾欢还是很感激王毅:“没关系,我还能支撑得住。”
王毅没再说别的,投身到救援当中了。
气氛肃穆,士兵的上下楼梯又快又稳,搜寻起来分毫不落,苏拾欢忽然想起在办公大厦里,贺南征上楼时的步伐。
以前苏拾欢就总是觉得,贺南征这个人说话办事总给人一种沉稳又成熟的感觉,就连走路都是。
板板正正,从不左摇右晃。
她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不是贺南征木讷,这是一种纪律,也是一种规则,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合格的人民解放军。
才值得受难者托付生命。
找到第一个伤者是在B区的四楼,救援官兵在对讲机里大喊有伤者,需要支援,王毅迅速指派了几个人前去支援,其他人继续前进。
苏拾欢跟着一同过去,受伤的是一个男人,因为外面的一棵树被风吹倒,顺着西南方向直直的砸碎了落地窗的玻璃,横斜在了房间里。
甫一推门进去,便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地上全都是玻璃碎片,窗户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房间里灌风。
那男人的一条腿被压在粗壮的树干底下,有一枝断裂的尖锐的树杈,斜着插/进他的大腿里,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不知道他被困了多久,部分血液已经凝固,而男人的眼睛也已经微阖。
“同志?同志?”救援官兵扶着男人的肩膀轻轻推了推,男人没有反应,可是眼睛稍微动了动。
现在医疗队人手紧缺,根本没有随行的医护人员,救援官兵准备先把压在男人腿上的树干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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