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传博的钢笔点了点桌面,“嗯,那就好。我看到你传给我的邮件了,怎么?你想就这次洪水的话题做一场专访?”
苏拾欢有点吃惊,因为那封文件是她晚上写完,传给高传博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钟了,高传博竟然这么快就看了。
很久之前高传博曾跟苏拾欢说过一句话,他说新闻工作者最要紧的是要记住三个字,时效性。
高传博是台里非常出名的工作狂,苏拾欢想,这也是高传博能把新闻做的这么好,把组带成全电台最好的组的原因吧。
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最后看上去不费吹灰之力的,都在之前付出了比常人多十倍甚至多百倍的努力。
台里常常有人酸苏拾欢,除了太过分的,苏拾欢基本不大放在心上,不是她有多大度多宽容,而是苏拾欢知道自己今天的成果,高传博这么重视她,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并不是他们口中的,因为她长得漂亮,和台里谁谁谁的儿子有一腿换来的。
坐得直行得正,苏拾欢谁都不怕。
“是的,”苏拾欢说,“我提议我们可以根据这次的灾情,找到部队的救援人员做一场专访,其实在之前在前线采访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了,请真正专业的人士讲一讲这次灾情的情况,救援的难点和重点,再和观众们说一说面对这样的灾情,怎么做才是保护自己的正确方式。”
高传博想了想,“这个提议不错,嘉宾那边你来联系吧,这件事情我跟张编导沟通一下,或许现场可以再弄一些小道具小游戏。”
“好。”苏拾欢点点头。
“具体问题我们节目组可以再商量。”高传博说着,在苏拾欢的提议文件上签了字,盖了章。
……
拿到高传博的盖章文件,毫无疑问是苏拾欢无比开心的一件事情。
等了大概三天,苏拾欢联系到了成志超。
这次救援很成功,成志超在电话里爽朗的笑开:“这么快就要有上镜的采访了?拾欢啊,你这工作效率够高的啊。”
跟成志超打交道一直都是在前线,成志超在指挥部署的时候十分内敛严肃,和苏拾欢说话也是。
苏拾欢怎么也没有想到,私下里成志超是这么爽利,干脆的人。
苏拾欢也笑了,“是啊成指导,这次救灾回来成指导都要成大英雄了,我不得赶紧排好队吗?怎么样?我这次有没有靠前一?成指导能赏脸给拾欢个面子吗?”
“当然当然,咱们在灾区不就已经说好了嘛,等我给你找个我们区支队最帅的。”
“成,我就等着成指导的话了。”
“没问题!”
救援工作结束,救援官兵们也能有两天的假期。
这天,苏拾欢下班之后拿了快递,洗了澡,化好了妆,做了一盘自己最拿手的鸡蛋饼,又叫了满桌子的外卖。
一个一个把外卖盒子丢掉,装到自己家的盘子里。旁边点了两只香薰蜡烛,音响里的音乐已经选好了,只要苏拾欢一按播放按钮就能够播放,家里的灯光也选择了温馨模式,偏暖黄一些,不大明亮的光线看上去有些暧昧。
今天回来的时候去花店,红玫瑰买完了,苏拾欢没有买到,这是这一天唯一的小小的遗憾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使买到了像是贺南征这样的大木头,也并不一定会发现吧。
苏拾欢不是一个忸怩的人,她喜欢贺南征,就会勇敢的说出来,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丢脸或者委屈的事情。
她喜欢贺南征,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大不了的。
收拾好这些,苏拾欢打开门,把餐厅的椅子搬到门前,坐在椅子上一边看剧一边等。
大约十一点钟,电梯响了,苏拾欢长长的睫毛一抬,站起身,悄悄地藏到门后。
走廊里响起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苏拾欢从门后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贺队长,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
贺南征正拿着钥匙开门,回头,看到苏拾欢巧笑倩兮站在门口。
屋里面烛影摇曳,灯光暖黄,一桌丰盛精致的菜肴。
“你站这干什么?”
苏拾欢挑挑眉,“等你呀,看不出来么?”
苏拾欢走近他他才看到,苏拾欢今天化了非常精致的妆,眼下一个小小的五角星亮片让她本就明亮的大眼睛看上去更加俏皮迷人。
“做什么?”贺南征皱皱眉。
苏拾欢没理他,拉起他的手。
贺南征的手很大,掌心因为常年训练的缘故有些老茧,摸上去有些粗糙。
苏拾欢的手保养得极好,又白又嫩,软的跟能掐出水来似的。
贺南征挣脱了一下,没甩掉,苏拾欢看着挺温柔的牵着他,其实暗地里使了不小的力气。
就这么连拖带拽的把他带进屋,苏拾欢“砰”的一声关上门。
贺南征看着房间里的环境,忽然就想起了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
无辜的小红帽被拖进狼窝,接下来的剧情几乎不用想都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以前是小狼崽,未经世事,还好对付一些,现在变成了大野狼,不仅凶猛而且精明,段位比贺南征这样常年呆在军营里的人高出太多了。
对面的女人一袭裸色长裙,腰线一掐,玲珑身段立显,白皙到极致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出致命迷人的光泽。
苏拾欢把贺南征按着坐下来,俯身倒了一点红酒在杯子里。
俯身的动作就发生在贺南征旁边,苏拾欢不知是用了香水还是本身就有的味道,淡淡的香味若隐若现,捉迷藏似的十分诱人。
吊着你,却又不被你捉到。
贺南征刚从支队回来,一身平常的装扮,即使已是秋天,依然穿着半袖,袖口包裹着凸起的肌肉,寸长的短发下是一张英俊硬朗的脸。
苏拾欢怎么看怎么喜欢。
倒好了两杯酒,苏拾欢到对面坐下。
贺南征看着桌子上的菜肴,轻笑,“不是你做的吧?”
苏拾欢:“……你确定要在这么温馨的环境下说出这么薄情的话吗?”
贺南征笑意更深,“叫的外卖?”
苏拾欢:“贺南征!”
贺南征拿起筷子,一边还说着:“我尝尝这外卖好不好吃。”
苏拾欢用筷子打了他一下,贺南征也不躲,光是笑。
“好吃吗?”
贺南征品了品,“下次别点他家的。”
苏拾欢:“……”
贺南征:“哥给你做。”
苏拾欢的眸子微垂了垂,收回筷子。
贺南征恍若不觉,“最近支队放我两天假,你想吃什么,哥都能给你做。”
第二次。
苏拾欢咬了咬牙。
轻轻拿起旁边的红酒杯,苏拾欢浅浅的喝了一口。
苏拾欢很少喝酒,她酒量很浅,一个人在外打拼,总是要保护自己,不喝酒就是苏拾欢的底线。
所以即使是和台里的人一起出去,苏拾欢也绝对滴酒不沾。
红酒度数不高,一口下去还是会觉得辣辣的,热热的。
对面的贺南征倒是吃的挺香,一边吃还一边点评着菜肴。
“这个鸡蛋饼是你做的吧?”贺南征说,“没得到老妈的真传啊,妈妈做的这个鸡蛋饼才是一绝。”
苏拾欢忍着心口的疼痛,低声笑了笑,“是啊,哥哥也不教我。”
这句“哥哥”叫的委委屈屈,声音又绵又软,不像是在叫自己的哥哥,更像是情侣之间细细的呢喃。
果然,贺南征的动作顿了顿,苏拾欢的声音很好听,不然也不会去做新闻主播,这样含着水似的软软的叫一声,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苏拾欢的段位是真的高。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逾矩,没有一次搔首弄姿,都是无比正常的交流和动作,可是——
那种撩人的,妩媚的姿态在不经意间流露。
心底里像是进了一只小猫,轻轻地挠着你,很痒,可就是挠不到的感觉。
贺南征夹菜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随即正常起来,“有米饭吗?”
“有。”
苏拾欢一口菜也没有吃,两杯红酒下肚,此时脸颊红红的,眼眸含水,波光潋滟。
苏拾欢起身去盛饭,从贺南征身边走过,又是那股动人的香味。
她经过时,长长的裙摆剐蹭到贺南征的脚踝,轻轻一扫而过。
苏拾欢给贺南征盛了小半碗白米饭放在他的手边,自己又回到座位上坐下来。
她有点晕了,坐下之后用手轻轻托着头,走回去的步伐也有些摇晃。
“怎么了?”贺南征问。
“没事没事。”苏拾欢摆了摆手,就在摆手的时候,吊带长裙的肩带不小心掉了下来。
美人醉酒,香肩微露。
苏拾欢恍若不觉。
呆呆的,似乎反应都跟着慢了半拍似的。
贺南征不再抬头,只专心吃饭。
苏拾欢又喝了一杯,手肘撑在桌上,“哥哥,我好晕啊……”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喑哑,还带着些气音。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贺南征习惯性的皱起眉,语气有些严厉。
苏拾欢抬起头,喝了酒的关系,她的眼睛无比明亮,眼下的小亮片都给比下去了似的。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扁扁嘴,“我渴了嘛……”
又是套路。贺南征心里说。
不再看她,继续低吃饭。
“晕就趴一会儿,要么就回屋去躺着。”贺南征声音冷冽,和这环境格格不入。
“那我去躺着,哥哥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贺南征想了想,站起身。
走到苏拾欢面前,弯腰,打横把她抱起。
苏拾欢懒懒的在贺南征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她这么一动,胸前的沟壑就更加明显了。
贺南征咬咬牙,一口气把她抱到沙发上,正要走,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裤子。
“还要干嘛?”
苏拾欢不老实的爬起来,她站不稳,又软软的倒在贺南征的身上。
贺南征下意识的出手把她扶住。
“哥哥……”苏拾欢喃喃的说。
“干什么?”
这个角度,苏拾欢能很清楚的看到贺南征的脸,和他的动作。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喉结动了动。
苏拾欢目光一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踮起脚,一口就把贺南征的喉结咬住了。
一开始是轻轻地咬,后来就演变成了慢慢的舔舐,吸吮。
致命的温柔啊……
贺南征钢铁一般的脊梁都要被她融化了似的……
贺南征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这一刻,满腹的话语化成三个字。
求求你……
贺南征扶着苏拾欢的胳膊,似乎想要挣脱开她,可事实上,苏拾欢只是单纯的,近乎虔诚的吻着,根本没有束缚住他。
是他自己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么多年了,贺南征总觉得苏拾欢在他的心里来来去去,肆无忌惮。
可事实上,苏拾欢消失了十年。
放不下的那个,其实是他。
那股热流带着火,在贺南征的身体里四处流窜,任何一个消防员都灭不掉。
贺南征扶着苏拾欢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求求你……
苏拾欢缓缓睁开眼睛,松开贺南征,目光迷离的仰头看着他。
这时,音响里放出温柔的,熟悉的音乐,那个喑哑的女声低沉的唱着。
“愿我如烟还怨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
最后一句音落,贺南征突然俯身,狠狠地吻向他梦中的双唇。
苏拾欢缓缓闭上眼睛,拉着贺南征的大手放在她的腰侧,贺南征手向上,整个把苏拾欢圈在怀里。
那是苏拾欢此生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就此死去吧。
这是苏拾欢当时的想法。
就在这一刻,我们一起死去吧。
我愿意的。
贺南征的吻等了很久很久,缠绵又炽热,苏拾欢有些招架不住,一步一步的后退,贺南征越抱越紧,苏拾欢被茶几绊倒,贺南征护着她的后背,就此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苏拾欢今天选的长裙最大的方便就是很好脱,磨蹭之间就已经蜕的差不多了,里面是黑色的蕾丝抹胸,包裹着重重的,软软的两团。
贺南征越吻越疯狂,苏拾欢软的不行,红唇轻启,一丝轻轻地呻/吟溢了出来。
两人都已情动之时,尖锐的手机铃声不适时的响起。
贺南征一瞬间回神,伸手摸了摸,是他自己的手机。
他要去拿,苏拾欢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要我。”苏拾欢看着贺南征。
贺南征工作需要,必定二十四小时开机待命,他俯身轻轻吻了她一下,“我看看是谁。”
苏拾欢垂下眼睛,把手拿开了。
贺南征拿出手机,面色一沉,“是妈妈请求视频。”
贺南征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我、我接一下。”
贺南征很少会这么狼狈,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连问一下苏拾欢可不可以在她家里接起都忘记了。
“妈妈。”
视频里的刘正芳应了一声,“哎,儿子,今天休息吧?”
“对,休息。”贺南征说。
“你这是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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