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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对我好点——Wendy诶呀

时间:2019-01-01 09:18:29  作者:Wendy诶呀
  “那就一起吃个饭。”裴启岩忽然出声道。
  打破了这对小情侣间的窃窃私语。
  荆星河下意识地挺直腰杆,标准的好学生模样,紧张地舔了舔唇珠,结结巴巴的,“好……好的。”
  “我……我去和导演请个假。”
  语毕,她挣脱开裴燃的桎梏,撒腿就跑。
  阳光悄悄跟在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这是极具辉煌性的一刻!
  自今日起,她不再是剧组里谁都可以来踩一踩的小白菜了,她现在是特贵重的用“玉”做的翡翠白菜。
  谢谢爸爸,不对,谢谢叔叔,跪谢。
  很多时候,其实剧组内欢乐挺多的。
  对她好的人也有很多,比如导演,比如男女主演。
  可最近糟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荆星河觉得自己已经深陷乌烟瘴气中难以找到光明了。
  周围充斥着压抑,令她呼吸不畅。
  找到导演说请假的时候,私心作祟:“剧本我精修过了,能不能多请两天假?”
  导演皱了皱眉思量了一会儿,随即大手一挥,批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
  顿了顿,眯了眯眼,八卦:“没想到你都结婚了。”
  “我……”我也没想到。
  导演罢罢手:“行了,快去吧,别让你爸等久了。”
  “………”荆星河,“噢。”
  “刘导再见。”
  …………
  ………
  急急忙忙的请假申请,到头来还是没能成全这顿午餐,裴启岩的工作性质说地稍微夸张点,就是日理万机,他的休息时间,往往处于随时待命状态。
  想好好陪一陪小辈都不行。
  也是临时收到通知,说要开会。
  开会地点就在西区的市政局,开车过去也就十分钟。
  裴燃开车将裴启岩送过去。
  安静的车厢内,连车载音乐都没有开。
  隐隐约约的,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就是那种一致对外时同仇敌忾,敌人退散时忽然无言以对的感觉。
  荆星河平时面对裴燃,十有八.九都在瑟瑟缩缩。
  更别提这会儿面对的还是裴燃他爸了。
  更何况还有初见就喊“爸”的乌龙,荆星河脸皮薄,只要一想起自己的窘态,就恨不得立刻掘地三尺,钻进挖好的地洞,然后用泥土埋了自己。
  “不用拘谨。”裴启岩试图安抚浑身绷紧的荆星河。
  荆星河绷地笔直,点头,“嗯。”
  可还是拘谨,拘谨地要命。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不用就不用。
  她乖乖巧巧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成拳,不断抿唇。
  “今天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这会也是临时通知。”裴启岩见自己的安抚没半点效果,倒也没有再勉强,他眯起眼,自己先对这场失约抱了歉。
  荆星河哪敢,赶紧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本来该为中间沟通的纽带的,可裴燃这厮完全是看热闹的姿态,只偶尔嗤嗤地笑了几声。
  导致场面几度尴尬,你来我往间满是客套。
  好在,十分钟的车程很快。
  快到市政局的时候,裴启岩望了一眼裴燃,几秒后,转开视线,对着荆星河道:“下次有机会叫上裴燃妈妈还有你父母,一起吃顿饭。”
  荆星河一愣。
  车子拐进停车场,车速骤降,找到停车位后裴燃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倒车入库,将车停稳,“那爸,您跟妈商量个时间。”
  “这事儿应该你们俩商量。”
  裴启岩推开车门,“星河,我们下次见噢。”
  “………”荆星河显然是还没有回过神来,十分茫然的被动地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举起爪子挥了挥,条件反射性地笑眯眯起来,“叔叔再见。”
  讲礼貌的好孩子是会在大人跟前留下好印象的。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叔叔他一本正经地,“喊什么叔叔,叫爸爸就行。”
  荆星河:“…………………………”
  目送她男朋友的爸爸,海城副市长的背影远去,荆星河还处于惊讶与木然中,她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想,裴叔叔这么幽默的吗?
  悬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渐渐回到原处。
  她和裴燃燃的未来应该会一片光明的。
  毕竟,不仅裴燃好,裴燃的爸爸也很好。
  她更相信,裴燃的妈妈会更好。
  她,真的,好羡慕这样的家庭。
  羡慕私夹了沮丧,情绪一晃而过,荆星河的元气立马回满,小梨涡浅浅淡淡的又出现了,明眸亮晶晶的,笑起来弯成了两道小月牙儿,好看又讨喜。
  “裴燃燃。”她侧过头看向驾驶座,“我……”
  我今天一天真的是过地跌宕起伏险象环生啊。
  倏地闭了嘴,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情况有点不对。
  本来在外面找个地方停下来就行的,非要找停车场,现在裴叔叔离开了,他们还没有从停车场离开。
  黑黢黢的环境,莫名严肃恐怖。
  直觉让她害怕,可好奇心驱使她勇往直前,荆星河鼓了鼓腮帮子,解开安全带往裴燃方向靠过去。
  这一靠,才发现裴燃的脸色冷地不像话。
  “你……”
  裴燃倏地侧过脸,望进她的眼睛里,打断她,“你今天怎么哭了?”
  裴燃隐隐猜到了什么。
  情绪上的暴躁这会儿怎么也掩藏不了。
  他太清楚荆星河了,平时虽然软软娇娇的,但也不是那种遇事就哭,易碎的瓷娃娃。
  除非,遭受的委屈已经大过天了。
  闻言,荆星河愣了愣。
  随即嗷呜一声扑到裴燃的怀里,“我太委屈了哇。”
  “你听我给你娓娓道来。”
  …………
  ………
  视线被昏暗笼罩。
  昏暗下的低气压更是令人窒息。
  这是荆星河第一次发现裴燃还有这种抛开清冷,变得难以琢磨,扼住愤怒,却藏不住冰冷眼底的狠厉。
  她忽地噤了声,懵了几秒。
  须臾,仰起脸偷偷亲裴燃的唇角,“你别生气。”
  亲了又亲,小鸡啄米似的。
  试图降低他的怒火。
  “我已经诅咒他,被雷劈了。”
  怎么可能不生气,裴燃眯了眯眼,燥怒地只想先抽根烟。
  他现在后悔死了,后悔刚刚看见章利泽时没有直接一拳打过去,磨了磨后槽牙,伸进口袋里摸烟盒。
  “你还记不记得,渝城的黑心车主。”荆星河小心翼翼地问他。
  “………”
  裴燃一怔,摸烟的手停在了外套边上。
  是夜,外头瓢泼大雨。
  一道道刺目的闪电如利剑般将天空劈开了两半。
  像布帛一般,撕拉一声,黑夜中,闪电分开了天空。
  紧随其后的,是看起来要将云层,山河大地吞没了的滚滚惊雷,轰隆隆,轰隆隆,一声接一声,从未停歇。
 
 
第57章 距离0米
  #057
  寒风凛冽刺骨,就在外头张牙舞爪地呼啸着,颇有一种要宣告与世界为敌的张扬,小区内,排排橘黄的路灯一眨一眨,忽明忽暗的,像是在妥协,妥协后也好与黑暗一块儿为虎作伥,月色也没有,更别提那时时刻刻衬托月光的一颗颗小星星了,模糊不清间,隐约只见树影在疯狂摇曳,树枝稍微细一点的,甚至直接被风刮断。
  夜幕被剪子剪出了一长条裂痕。
  再引长江黄河的水全数灌入,成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雨,连成串儿织成布的雨水在黑夜中只有白茫茫一片。
  寒梅被击打地无处可藏,花瓣落了一地。
  明亮刺目的闪电乍现,让敲打玻璃窗的斜雨无所遁形。
  闪电一划而过,稍纵即逝。
  紧随其后的是炸耳的雷鸣,轰隆隆,轰隆隆,滚滚而来。
  主卧落地窗前的米色榻榻米上。
  裴燃微眯着眼神色自然,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将视线朝向窗外,若有所思地看着茫茫夜色下的风起云涌,须臾,他轻“啧”了一声,移开眼,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蹬着腿儿敷面膜的荆星河。
  就这会儿视野转换的瞬间,他一贯以来面瘫表情出现了一点点的皲裂,抛弃了所谓的高冷平静。
  一笔而成的下颚线勾勒出轮廓的俊俏与削瘦,淡漠的眸子里,更是一闪而过了几丝无以言说的复杂。
  入了深冬,晴天占了一大部分,阴天占了一小部分。
  几乎很少有雨天,更别提,还是雷电交加的暴雨天气。
  天气预报的红色预警都拉响了。
  可就在这场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天气情况明明是未来好几天皆晴空万里,滴水不落。
  裴燃抿了下唇,开始有些相信荆星河说的话了。
  “打雷了。”
  裴燃慢悠悠地直起身子来。
  眸子一眯,直白地扫向荆星河。
  轻拍敷在脸上面膜的动作一顿,荆星河侧了侧头,望向裴燃,不明所以地眨巴了两下眼。
  舔了舔唇珠,稍显迷茫地“啊”了一声。
  这雷声都由远及近地响了老半天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些?
  她沉下眼,带着考究的目光多瞥了裴燃几眼。
  记忆库里的影像在大脑中播放,画面很是清晰,荆星河清楚地记得,在她说出“渝城黑车司机”及“我感觉我是乌鸦嘴”后,裴燃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沙雕。
  而此时此刻,裴燃的“将信将疑”已经占据了上峰。
  他就这样眯着眼看着她,手臂随意搭在竖靠在一旁的抱枕上,忽地又放下,往前半倾了倾身,姿态慵懒。
  “………”
  荆星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盯到浑身不自在起来,虽然只有裴燃一个人在看着她,可她总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一样,是被围着观看的,她有点不自在,咬了咬唇,不动声色地往床沿退了退,“所以呢?”
  裴燃淡淡地嗤了声,并没有去接她的问话。
  几秒后,他扬起眉,突然起身,慢条斯理地朝她走过来,拖鞋小小地摩擦着地步的声响,无形中带来些压迫感,裴燃是一句话没应,但他的表情他踱步过来的气势,明晃晃的,无一不在传达着“你还好意思问所以什么?是你该给我好好解释解释……”的意思。
  脑补过了头。
  荆星河屈膝,掌心撑在床面上,半撑起身子,想落荒而逃,不住地往后退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堵在了床头,“………”
  她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观察他的情绪。
  好像还很正常的。
  可她还是莫名地小紧张,一紧张起来就没有理由地开始发怂,舔舔唇,再舔舔唇,在裴燃弯下腰俯身的瞬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受到自己耳朵微微发烫,荆星河闭上眼,鼓足勇气,小声问道:
  “所以,爱我,你怕了吗?”
  裴燃:“………”
  荆星河:“………”
  裴燃:“………………………………”
  荆星河:“………………………………”
  除却外头的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声外,室内忽地万籁俱寂了,荆星河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打探情况。
  四目相对,只剩下尴尬在悄无声息地蔓延。
  此时此刻,荆星河恨不得立刻咬断自己的舌头。
  望进裴燃带着揶揄的眸子里,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了,贼惨,太惨了,没有比她更惨的了。
  裴燃垂下脑袋,低低地笑了。
  嗓音倦倦懒懒的,很是勾魂。
  “嗯,怕了。”他开玩笑道。
  下一秒,因为不满意这个答案,怂包荆星河瞬间恼羞成怒,怒气占据了大脑,毫无理智可言,更别提理智之下的那点“不敢动不敢动往后退再往后推镶进墙里也要往后退”了,火苗咻一下蹿到最高,她仰着头眯起眼用谴责的目光看了裴燃三四秒。
  而后,迅速出击,双手勾住裴燃的脖颈。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也或许是裴燃根本懒地用力跟她对抗,以至于让荆星河她轻而易举地得了逞。
  裴燃一个踉跄,被荆星河反甩到床上。
  愣了几秒,没来得及回过神,荆星河就翻身而上,直接跨坐在裴燃的腰间,还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会儿。
  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荆星河居高临下,故意睨着眼,眼睫耷拉着,神态却十分倨傲,就像个掌握了国家权力的女王般,“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她的这点小傲娇。
  却让眉宇间有了风情万种的勾人迹象。
  裴燃磨了磨后槽牙,眼尾勾起,起了互相勾引的心思,手掌不自觉地攀附到荆星河的腰上,指腹隔着睡衣轻轻摩挲了几下。
  “嗯。”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绵长悠扬,低缓到像在别人心里挠痒痒,然后,带着笑意哄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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