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裴燃艰涩地想。
手掌不自觉地再次伸向衣摆内,抚向滑腻的肌肤。
荆星河有个习惯,洗完澡不爱穿内衣。
这倒是方便了他,让他如入无人之境,眸色微沉,染上了危险的光芒,他用力地掐住她的腰。
心跳如雷,荆星河整个人早已红成煮虾,明明羞到不行了,却还是在找死的边界疯狂探脚,“我……”她咬了咬唇,手指挠了挠裴燃的后颈,“我请了两天假呢。”
裴燃简直要被她给逼疯,眼尾一勾,带着浓烈情.欲地“啧”了一声后,终于忍不住,开始反客为主。
她那点试探性的亲吻,简直是在隔靴挠痒。
…………
………
卧室内开着地热,暖烘烘的。
两人滚作一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隐隐有些烫人心脏的喘息,像把小勾子,一寸一寸地将裴燃和荆星河勾进了意乱情迷中。
荆星河生涩却又不乏热情。
直白地令人心生欢喜。
扣子解开,衣裳半解。
裴燃压在荆星河的身上,吻着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下巴,再至她的锁骨,她锁骨以下的那方柔软。
细汗在额间密布,他稍稍缓了缓神,扣着荆星河的手,捏着她的指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她的耳垂粉粉嫩嫩,可爱极了,裴燃眸子又沉了沉,俯身,不重不轻地吮了一下,被子遮挡的那块,贴在她腿根的软肉上,轻轻的,一下接一下地摩挲弹跳着。
那是极强烈的暗示了。
荆星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舔了舔唇珠。
“你说。”
耳畔是裴燃惑人的嗓音,光听着身体就酥了一半。
荆星河没出息地很,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只迷茫地眨了眨眼,一副“我听着呢”的乖巧模样。
男人低低地笑了,又侧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你说,我要是弄疼你了,接下来是不是得倒霉一年。”
闻言,荆星河呆了两秒:“……………………”
还真蹙起眉顺着他说的话认真思考起来。
是的吧……,她不太确定地想。
扣着她手腕的大掌松了松,荆星河逃开桎梏,双手依附上裴燃赤.裸的肩膀,小喘着先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然,以防万一还是算了吧?”
裴燃危险地眯起眼:“………”
在自己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荆星河似乎听到了裴燃咬牙切齿的声音。
第59章 突然见家长
#059
主卧内也只有衣柜拐角处开着盏小灯,黯淡偏暧昧的橘黄,悄悄地拉长了它自身在灰色毛毯上的影子。
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总有人在偷偷摸摸着做着大事儿。
…………
………
配合着室外咯吱作响。
被黑夜彻底侵吞的外头又开始了它可怖的风起云涌,这才稍稍歇息下多久呀,竟然就再次翻起了层层浪花。
浪花一朵接一朵,一朵接一朵。
越滚越大,越大越滚。
到最后,聚集在一块儿直接促成了滔天的海啸。
像是能把人把房屋都给淹了。
屋内的两人却在一往无前地乘风破浪。
裴燃浅棕瞳仁里沉晦如窗外的夜幕,深不见底,整个人喷洒出来的皆是危险的气息,他算是卯足了劲儿往,找荆星河算总账,身体力行地告诉了荆星河:
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以及他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
那盏小灯不知怎地,竟也跟着海浪一起,变得一跳一跳的,闪烁着,却又照地一室炽热。
怕是要溺死在这片汪洋里了吧。
连根漂浮于海面上的枯木都找不到。
一望无际,还怎么求生?
裴燃英勇无畏,荆星河却害怕极了,她不过是位会纸上谈兵的纸老虎,真正上战场了,妥妥地怂成一团。
想逃,又怎么也逃不掉。
只能任由裴燃主导,而她则用尽全力地攀附着他。
暗黄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将海啸的翻滚照地越发清晰。
喘息间。
剩下的只有让人浮想联翩的场面。
夹杂着些许羞耻。
荆星河红着脸也红着眼,贝齿轻咬着唇。克制压抑着自己的哭腔,可那嘤嘤声还是从唇角跑出来了。
等实在受不住了,才软绵绵地哀求着让裴燃关灯。
求饶求饶,惹不起惹不起。
“裴燃,关灯。”
一句话被拆地零零碎碎,要分好几次才讲地完整,纸老虎荆星河这会儿都被逼仄到直接哭了出来。
裴燃的呼吸不自觉地又重了几分,抿唇低笑,笑声滚进耳侧。
须臾,十分恶劣地拒绝,“不行。”
他嗓音沙哑难耐,学着她的怂样,却笑意盎然地老事重提:“我怕黑。”
“………”
意识再模糊也能听懂他这是在拒绝自己的请求,荆星河气地啊想直接把人踢下床去,可偏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实让她低头,她只能小喘着娇娇糯糯地逞口舌能:“裴燃你就是个王八蛋。”
“嗯。”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骂骂咧咧过程中又忍不住告饶。
裴燃体贴听话地轻点了。
“小……小心倒霉一年。”她继续碎碎骂。
“嗯,倒霉一年就倒霉一年,值得的。”
荆星河:“………”
…………
………
裴燃刚开了荤,有些刹不住车。
明知道怀里的姑娘是个娇气包,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拽着她的胳膊腿儿折腾到了后半夜。
后半夜,闪电与闷雷都消失退场了,乌云也散开。
暴雨初歇,还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灌着海城的每一片土地,梅花落地,花瓣都要化作尘埃,来祭奠它曾经也苦寒却沁香绽放过的辉煌。
荆星河累地像是失了魂,手也抬不动脚也抬不动,她甚至感觉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半睡不睡地阖着眼,缩在被子里背对着裴燃,假装生气。
理论和实际操作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就像现在,要是她笔下的男主角,肯定已经体贴地拥她笔下的女主角入怀,轻声细语地安抚女主角了。
哪里能见女主角和他耍性子,就没点情商地任她真的在一旁耍性子生闷气了。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只顾着自己爽完就没事了。
荆星河鼓了鼓腮帮子,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藏在被子底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试图将其捏地嘎吱作响。
她背身不理人的举动坚持不了多久。
两分钟后,她就气鼓鼓地转过了身。
“裴燃。”
眼一睁,就见裴燃光着被她种下了许多草莓地膀子,懒洋洋地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刷手机。
而且瞧他蹙眉的模样,刷地还相当认真。
荆星河愣了两秒,等大脑迟钝地反应过来,火气蹭地一下就从心底爆出来了。
嘛的,不抱我抱手机?
裴燃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还是说得到后就有恃无恐,不用抱着哄抱着睡了?
我同意了麽!
又或者,渣渣本性原形毕露?
你怎么不开心地点根事后烟啊。
越脑补,事情就越脱轨,这会儿的荆星河已经气成了两百斤的河豚,被愤怒吞没了理智后,更是不觉得累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痛,此时此刻,她只想手刃亲夫。
但想归想,要真让她手刃裴燃,在见识过裴燃张狂野性的一面后,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怂地慌。
更何况她也没这力气。
目光所及的是除了被单被褥外其余都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室狼藉,荆星河闭了闭眼,深闺怨妇般地叹了口气,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腿伸过去,她这双腿像被灌了铅,酸痛沉重,故意用脚趾去刮裴燃的小腿肚,轻轻划过,一下两下三下。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被钳制住。
荆星河抬眼,望进裴燃似笑非笑的深沉瞳仁里。
她,“………”
裴燃挑了下眉梢,他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懒懒地拉长了音,“嗯?”
“想继续?”
“…………………………”
荆星河心想你可想的美吧,她摇头使劲摇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抿了抿唇,软软道:“几点了?”
“快三点半。”裴燃垂眸,扫了眼手机。
几秒后,抬手,在荆星河毛茸茸的脑袋上亲昵地摸了摸。
荆星河舒服地眯起了眼,沉吟片刻,又忍不住问:“你还不睡吗?”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极了激烈情.事后该有的甜甜蜜蜜的温存,很温柔,很体贴,又催人入眠。
除此之外,四周静悄悄的。
裴燃的食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手机屏幕,沉着眼盯着微博热搜榜的第一条关键词,关键词后面,紧随着火红的“爆”字,这么晚了,搜索浏览量只高不低。
#编剧林维 录音#
录音可以直接点开来听,也有被娱记新闻及营销号逐字逐句记成文字写在文案上的,录音里都是什么内容,光看文字就一清二楚了。
看着这些露骨恶心的信息,裴燃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薄唇紧抿,耷拉着眼睫,表情阴郁。
评论风向两极分化,一派可能是纯路人或者是林维的黑粉,所以把林维骂地个狗血淋头;一派则是林维的死忠粉迷妹们,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状态硬是不肯承认这是他们男神的声音,说雨声噪杂,说谁大晚上的会在外面讲这么私密恶毒的计划,说声音是合成的,说有人故意抹黑,更是直接波及了星球杯。
爆料里详细记述了时间地点事件。
地点在《恶骨》剧组所在酒店。
明眼人心里都清除,这事十有八.九不是子虚乌有的。
裴燃将手机锁屏,扔到身侧的床头柜上。
余光随意一瞥,瞥见一旁的那盒意外拦截器时,倏地有了些迟到的尴尬,他怔了怔,红了耳尖,迅速别开眼。
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梁,掀开被子躺下。
侧身,一把将荆星河锁在怀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考虑到这热搜她明天醒来也能看到……
“星河。”裴燃摸摸她绯红可爱的小耳垂,心口一热,他稳了稳心绪,放低声音诱哄着:“乖,跟我说一句。”
顿了顿,斟酌措辞:“林维不得好死。”
也没过多久时间,这会儿的荆星河却已经没出息地困到失智了,脑袋里早已混沌成了一团浆糊,她压根就没听清楚裴燃在絮絮叨叨些什么。
只胡乱点着头,依葫芦画瓢:“祝林维不得好死。”
如此,
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好歹口头的愤怒已经出了。
裴燃深深地望了荆星河几眼,如胶似漆过后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须臾,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也跟着闭上了眼,“晚安,小姑娘。”
我的,小姑娘。
…………
………
彻夜的雨终于停了,朝阳穿破云层,将金茫茫的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光洒向人间。
路面还有些许潮湿。
狂风暴雨过后,很多东西似乎都需要重建。
微博热搜中,关于“林维”的关键词已经变成了一个,比起录音,林维被雷劈死的消息更令人震撼。
死于某某酒店右后方的亭子附近,和小狗仔爆料的录音地点完全吻合,进一步证明了小狗仔信息的可靠性。
《恶骨》剧组真是多灾多难。
编剧惨死,投资商也身受重伤精神错乱崩溃。
而这些,荆星河都还不知道。
裴燃也没有时间去看这些八卦消息。
因为昨晚胡闹了整整一晚上。
体力不济,精神也不济,困倦遍布全身,是绝对不可能像平时工作一样,有生物钟叫着准时醒来了。
荆星河模模糊糊间听到裴燃叫自己起来吃早饭的声音,只觉得太烦人了,烦地她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她直接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呜咽着不肯妥协。
“我要睡觉,我困。”
裴燃扯扯她头顶的被子,同她讲道理,“早餐吃了再睡,早餐吃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真的好烦呐。
她蜷成一团蝉蛹,轱辘辘地转到床沿,远离裴燃。
在睡觉面前“宁死不屈”。
“你有点良心,我是因为谁起不来的。”
裴燃眼角一抽,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
………
朝阳和煦,被清晨凛冽的冷风打击地连最后的温暖都收敛了起来,一直到上午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它才不负众望地夺回权力,继续发光发热。
易燃易爆网咖内,据沈舟得到的快报,再被应小北手舞足蹈地加以施工,到最后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板他今天居然请假了。”
沈舟:“………”
总有一天,老板他要弄死应小北,他怕是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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