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对贺良广一家心有芥蒂,听了贺平章的话,只当他看不起薛慎之。她拉着脸,“关你什么事?”看着他脸上嘲讽的笑,商枝心里不舒服,对薛宁才道:“薛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你别走!我有事找你!”贺平章情急之下,拽着商枝的手。
‘啪’地一声,商枝用力拍开。
贺平章手背一痛,被她一巴掌拍麻了,吸着冷气道:“我有要事找你商量。我昨日里去县学报道,听说有一个大人物病重,特地赶回来一趟请你去给她治病。若是治好了,你别说开一家医馆,就算两家都可以!”
他在县学听闻县令夫人病重,县令与其夫人伉俪情深,若是商枝能够治好,他必然会被县令重谢。因此,动起了心思,即便惹得老师不满,他也执意告假回来。
商枝冷声道:“不治!”
“你……”贺平章气急,他就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般难缠!他都放下恩怨,不计前嫌,她还斤斤计较,“错过这次机会,下回可没有这般好的事情!你仔细想一想!”
商枝懒得和他废话,看都不看贺平章一眼,转身离开。
贺平章脸色青白交错,气怒填胸,“不识好歹!”
他就不信,除了她商枝,就没有人可以治好县令夫人!
怒气冲冲回到家中,邓氏瞧见他,赶忙丢下手里的簸箕,跟着他进屋,“你咋回来了?被老师赶出县学了?”顿时紧张起来。
贺平章脸色铁青,“你就不盼着我一点好?”
邓氏被凶的心里委屈,她只是关心他。
贺平章根本不领情,坐在贺良广对面,几杯茶水下肚浇灭肚子里的怒火。冷静下来,突然觉得之前商枝的话有古怪。
薛慎之是童生,他参加哪门子的秋闱?
秋闱只有秀才方能参加,并且是三年一度。他就算要参加,也该是县试,每年的二月,而距离二月还有大半年!
商枝与薛慎之关系亲近,他究竟何时下场,会不知道?
“爹,薛慎之秋闱下场,是怎么回事?”贺平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贺良广闭眼假寐,闻言,猛地睁开眼睛,“不可能!他当初掉下河快要病死,哪有机会参加院试?”
他记得很清楚,薛慎之八岁下场,县试、府试得第一,许是年纪小,成绩优异,很快得到县令的注目,若是院试再考第一,便是案首。八岁的案首,必然风头无两!
假使薛慎之参加院试,为何榜上无名?
之后,他更是不曾参考。自己年年去看,榜上并无他的名字。既不是生员,如何有资格秋闱?
“有没有可能他带病去考试?娘说那时候,他不见了。薛大虎的丧礼都不曾出现,许氏找他算账,到处没找着人,以为他跟着淹死了。”贺平章想起疑点。
贺良广点燃旱烟,抽了一口,眯着眼睛道:“他落水受到惊吓,病倒在河边田地的沟渠里,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
贺平章松一口气,或许真的是商枝弄错了吧?
贺良广睨他一眼,啐骂:“出息!”目光晦暗幽深,沉声道:“你只管认真准备秋闱,国子监的名额,只能是你!”
------题外话------
o(╥﹏╥)o小绫子要蠢死了!昨晚写两章稿子,拿着大纲顺一遍,突然发现漏了一个很重要的打脸情节。前面结尾写到秋闱,我给删掉了,那个情节得往后推一点点,不妨碍阅读。
真的给自己跪了,大纲不是按着顺序写,有的地方弄得有点乱,脑子一抽,就把这一块给忘记了,明明前两天还写了关于这一块的内容!幸好不是更新之后才发现问题所在……为了等修改前一章断尾,推迟更新,免得看着会衔接不上。
为了弥补这让人窒息的错误,发21个币币略表心意,潇湘的仙女们留言领取。书城那边的仙女们,我没有奖励的权限,只能晚上八点广场发红包。再加更补偿。
ps:妹妹是我奶奶带着,昨晚没回家,早上没去学校,老师打电话把我请去学校谈话,二更会迟,得晚上七点左右。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遇故人(二更)
贺平章回里屋休息,邓氏惴惴不安,“那短命鬼突然去书院念书,打得什么鬼主意?章哥儿没有考上举人,我这心里一直发慌。”
她相信贺平章可以考举人,但是一个秀才考四次。举人一次能中吗?
薛慎之没有缺席院试,秀才之名十拿九稳。
心里不是滋味,“你说他若是一举得中……”
“担心他做什么?章哥儿即将要下场,他明年才能考。如果章哥儿落榜,他一举得中秀才……”贺良广扯了扯嘴角,后面的话没有说,可眼底却是闪过阴鸷,意思不言而喻。
邓氏得了准话,这才放下心来。“章哥儿是咱们全家的希望,不能出半点差错。”
胡氏站在门口,听见他们的对话,紧紧的捂着嘴,踮着脚尖慌张的离开。
——
薛慎之自从拜邱令元为师,便极少在甲班,基本上是在邱令元的书房中,高强度的做制艺、经义、词赋。除此之外,便要熟背四书五经。
不过一个月,他便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邱令元很满意,他的词赋较之其他稍弱,便加强他的词赋练习。
薛慎之不敢放松,已经到手不释卷的地步,每日只睡两个半时辰。
今日邱令元有事在身,放他一日假。
他靠在大通铺的墙壁上,沉沉睡去,手中的书卷滑落在地,眼睑下泛着青影。
文曲星与王春芳进来,见到薛慎之十分诧异,这一个月来,他们只有晚间才能见到他,白天基本看不着人影。
“你说他明年下场,这般拼命作甚?”文曲星十分不理解,弯腰捡起书册,瞥了里面的内容,目光一顿,看着他夹在里面写的文章,眉头打结,“王春芳,你瞅一瞅,这是考秀才的吗?”
“咦?和高鹏做的文章不同呢!”王春芳挠了挠头,“好像更精妙,难度更高深一些。”
“你们回来了?”
他突兀的出声,吓两人一跳。
薛慎之眼底布着血丝,目光落在二人手中的书册上,眸光微微一闪,抬手拿过来,合上放在一旁,“老师布置的课业。”
文曲星恍然,“你才华横溢,聪敏好学,院长对你的要求自然高些。”
薛慎之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提。
文曲星与王春芳见薛慎之似乎有心事,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文曲星笑道:“你待会要出去?我们来时见到刘乔与蒋立远,他们一直想找你麻烦,你自个小心一些。”
薛慎之颔首,“我要去县里一趟。”
文曲星、王春芳眼前一亮,让薛慎之给他们带好吃的来。
薛慎之应下,方才走出号舍,便见刘乔穿着单衣,敞开胸膛,脸色不正常的潮红,却精神奕奕。
“哟,瞧瞧我看见谁了?!”见到薛慎之,刘乔目光阴鸷,他想要报复薛慎之,奈何找不到时机。他不是在邱院长那里,便是在号舍。看着他手里捧着的书册,心里嫉妒的发狂,他听同窗说院长是如何器重他,布置许多课业,足以可见对他寄予厚望。冷笑道:“你一个童生,比正经乡试的生员还要忙碌,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秀才老爷考举子呢!”
薛慎之不疾不徐道:“县试在明年二月,如今已经五月,若不抓紧时间温书,如何一举得中?”
刘乔面色一沉,目光阴狠道:“你使的什么手段,使邱院长让你进甲班,收做关门弟子?”
书院里的人,全都想破脑袋,也想不透。不止是他们,就连孟旬也是如此。
邱令元明明铁了心不准薛慎之进甲班,最后不但松口,竟还收为关门弟子,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琢磨着,难道薛慎之手里有他们不知道的法宝?
闻言,薛慎之笑了,意味深长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直接越过他,去往同福酒楼。
他与秦伯言约好一同去县里看看酒楼的位置与结构。
商枝正巧无事,心里记挂着贺大宝的话,便也来镇上,率先去酒楼教厨子做火锅,算着薛慎之休息的时间去找他。
刚刚走出厨房,商枝迎头撞见薛慎之,很意外他竟得空来酒楼。得知薛慎之的来意后,一行人便去往县城。
商枝第一次进城,十分的新奇,脑袋探出窗外,县里的繁荣令她眼底充满向往。
秦伯言笑道:“酒楼不远处有一栋小二层打算盘出来,我觉得适合你开医馆。”
商枝心动,可囊中羞涩,她笑道:“暂时不急。”
不一会儿便到酒楼。
酒楼位置极佳,左边是商业铺子,夫人、小姐爱来这边逛街。右边则是书社,县学隔一条街的缘故,书生常来书社会友,这边开的两家酒楼生意都不错。
秦伯言看中的是一栋三层楼的茶楼,一楼大厅,二楼雅座,三楼雅间。
商枝转一圈,十分满意,后面不但带一个小院子,采光极好。
站在三楼,临窗眺望,能够看见湖光景色。
“我觉得挺好,其他你着手安排。”商枝发表自己的意见。
薛慎之自然也没有异议。
秦伯言笑道:“我也很满意,只是租金贵一点,还需要再与东家洽谈。”
商枝不懂,能做的只有支持。
秦伯言约东家商谈,薛慎之心中微微一动,提议道:“可以去秦兄说的小楼看看?”
商枝点头,“好。”正好可以摸摸底。
两人相携着走去,正好东家在,见两人在打量,连忙上前道:“二位要租来做生意?”
“嗯。”商枝道:“我打算开医馆,正巧看见这小楼合适,过来看一看。”
“二位进去瞧一瞧?”东家热情的招待,商枝与薛慎之进去打量。这里原来是一家玉器店,只是生意萧条,便打算盘出来。
小楼比较窄小,好在后院里的设计很合商枝心意,一共有六间小屋子,的确合适做医馆。
“东家,租金如何算?”
“我打算尽快脱手回祖籍,便宜点算给您,三十两一年。”
东家报出价格,商枝就打退堂鼓了。
三十两银子,她都可以在县城买宅子。
而且医馆也不需要这么好的位置,就算僻静一点,价钱便宜,她都可以接受。
“我们再考虑一下。”商枝朝东家一笑,拉着薛慎之走出酒楼,拍了拍胸口,“吓死了,三十两,只是租金。若是加上七七八八,没有五六十两哪里开得起医馆?”
根本就不用考虑!
薛慎之失笑道:“不急,可以慢慢找,说不定会找到各方面更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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