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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很忙——梨子当归

时间:2019-01-04 10:48:16  作者:梨子当归
  一个姑娘家,平白得了张酿烈酒的方子。殷瑶别无他想,知道说不定就是魏家原本行军时候攒的方子,魏家没人了,原来魏家军的人给了魏元音留个念想。
  她可不会再点明,只笑着道了一声好。
  “花是好花,酒是好酒,茶亦是好茶。阿瑶妹妹还有什么玩乐的法子还藏着掖着就没劲了。”
  此番开口的又是广平郡主,把好好的氛围打的一塌糊度。
  殷瑶几乎瞬间就换了一副表情:“再有什么好玩的,也该宴后再说。”
  广平郡主很不领情:“好花好茶好酒好螃蟹,没点乐子岂不辜负,不如我来出个主意啊,我们行酒令,一人一句菊花诗,谁作不上来谁就喝酒,如何?”
  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魏元音,表面上是征求大家意见,其实还就是为了一个魏元音,之前的气她攒到了现在,竟是今天非得出了不可。
  “不如何。”魏元音不甘示弱地直视回去,蓦然露出一口白牙,“这酒用来行酒令多没劲,听说园子那头有肃王珍藏了十几年的好酒,不如搬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碧脸:魏元音,我告诉你,来日方长!
  追妻小能(断)手·予:冷漠脸,来日方长应该我说!
  魏元音:日你妹哦,来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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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的没问题吗?”殷瑶忧心忡忡地又劝了魏元音两句。
  肃王府能有如今这般田地还是多亏了摄政王,祖父去世前还交代要好好同摄政王站在一条绳上,摄政王没交代的,不能乱蹦哒。
  阿弟殷玄出了事情以后,是官府送回来的,再多问几句,到底是孩子,只说是个漂亮姐姐和一个叔叔救了他,是谁却一概不知。直到摄政王亲自写了信递过来,要拿着这份恩情换肃王府上下对魏元音赤诚以待,帮她破了眼前的局。
  即便摄政王不多交代这两句,只知道魏元音是阿弟的恩人,她也愿的。只是他既然多说了,那便足以证明有多重视这位公主。
  倘若公主在她家的园子里出了事,摄政王虽然不说,也会不喜。
  魏元音知道殷瑶担心她,也不瞒着,老实道:“要说作诗,那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论喝酒,这一园子的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我。”
  “包括那些公子,但除了摄政王。”她想了想又十分认真的补充一句。
  殷瑶顿时啼笑皆非。她知道魏元音的诗赋不算好,所以特意剔了这个环节,却没想到人家有人家的解决办法。作诗?我承认我不行,也不觉得丢人,但是我会喝酒啊。
  她果断命人从园子另一头搬了五坛子酒来,还惹得肃王世子专门派人来问了几句。
  肃王世子知道了其中关窍,扭头就当玩笑话和摄政王说了。
  殷予听了,两道眉毛顿时就拧在了一起,招来路遥吩咐了几句话,又道:“去之前先去叮嘱马力些,千万别让她把那些全灌进了肚子。”
  路遥登时目瞪口呆,康乐郡主来要酒时候他是知道的,一口气就让搬了五坛子走,每坛都有他合抱手臂那么大,公主殿下能喝几杯就不错,都灌进肚子,他是听错了吧。
  但还是按照吩咐去了。
  马力听了路遥转的话,深觉王爷果然料事如神,这番嘱咐还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五坛子酒一搬过来,魏元音就直接拍开两坛,一坛命人拿去给诸位贵女斟酒,另一坛直接拿碗舀了一碗一碗往口里灌,一时把众人都惊呆了,竟忘记劝阻。
  等回过神时候,一坛子酒只剩了个底儿。
  魏元音还尤不满足:“虽是好酒,也没什么劲儿,作诗我就不必了,此时喝的这些,也顶你们百八十首,如今就安安心心当个观众好了。”
  一坛酒下去竟然毫不变色,谈笑自如,一时把人都惊住了。
  殷瑶也才明白,这位公主殿下的酒量好究竟是怎么个回事,竟然就好似一个无底洞。就连殷玄也不住瞅魏元音的肚子,好奇究竟是怎么竟能盛下这多的酒。
  她闹了这一出,底下的贵女们顿时不知道怎么接。广平郡主原本就是想落魏元音的脸面,此时却让人家喝了一坛子酒还孑然无事。若按照原先的意思继续玩行酒令,也没有必要了。可如果不继续,这气氛难免太尴尬了些。
  还是殷瑶皮笑肉不笑开了口:“既然广平郡主喜欢玩,那就继续吧。”
  算起来也是堂姐妹,连闺名也不呼一声,可见多生疏。
  广平已经青了脸,她原本就是想让魏元音认输或者丢脸,没想到她认输也认的这么有骨气,最后反而自己下不来台。
  此时在座的贵女面前都斟了酒,只稍稍一闻,就晓得其中的辛辣,只一杯下肚必然火辣辣的,却没想到魏元音面不改色喝下去一坛还觉得没有劲道。
  为了不让这么一杯酒进肚,贵女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来作诗,倒是魏元音笑眯眯地一饱耳福,一口酒一口菜惬意地很。
  广平郡主将这番情景看在眼中,愈发的怒火中烧,一时都忘记了想诗,等再轮到她时,还自顾自地盯着魏元音看个不停,恨不得将人射成筛子。
  “郡主总是看着我做什么。”魏元音放下筷子笑道,“前面两首多少差强人意,此时可是果真作不出来了?”
  广平郡主终于想到作诗的事情,心下一慌,脑子转个不停,想尽快想出一句,哪怕只一句也好,却不想越是着急越想不出来,只干巴巴的坐着。
  魏元音也不催,嘬一小口酒便笑眯眯地看她一眼,把人看得愈加紧张和气愤。
  她干脆也不想了,愤恨地站起身,直接举起杯子,却不是饮下,而是往地上一摔,完好的杯子瞬间碎成了渣,酒液还溅到旁人的裙角上。
  什么都顾不得了,张嘴便嚷:“我是正经的皇亲国戚,魏元音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为难我!”
  真是没耐性啊,无趣。
  魏元音心中叹了口气,展开笑容道:“郡主应该给旁边那位姐姐道个歉。”
  她广平郡主是皇亲国戚,可能和她往一桌坐着的,又有哪个没点身份地位,已经有不少人看着她这副样子皱眉,不知道回头得传成什么样子,这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魏元音笑眯眯的想,父皇教导的话她还是没忘的。
  广平郡主怒目一瞪:“都是你这祸害惹出的祸端,凭什么让我道歉!”
  花屏后匆匆赶来的人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老远就听到嚷嚷声,其中的词汇已经让她紧张不已,加快了步子才赶过来,没想到紧接着就又是一句。此时她恨不得冲出去将人狠狠训斥一番,可才露个裙角就又强压下来,只嘱咐了身边的人几句。
  不多时,众多贵女就看到花屏后转进来一名侍女,不是肃王府的打扮,进来后直接就奔着广平郡主去了,耳语几句。广平郡主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花屏后。
  “若我没看错,那是相宁王妃身边的侍女。”殷瑶向魏元音解释道。
  魏元音看向花屏后面,果然露出了一片衣角,单看点缀就华贵非常,不是普通人家穿的。
  相宁王就是父皇的三皇兄,也就是那位广平郡主的爹。同肃王不同,这对夫妻很低调,低调到,当年敬询太子战死后,先帝改立太子的时候满朝文武都没有想起来这个皇子。
  可是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刻意忽略,谁知道呢。
  宁愿立一个喜爱吃喝玩乐的皇子,都不属意其他尚存的皇子,先帝的心思实在莫测。
  也就两个念头的事,就见广平郡主怒气更盛,狠狠呼吸了几番,才恶狠狠地瞪着魏元音:“家中急事,呼我回去,广平先行告辞了。”
  没人再说什么,便眼睁睁见她走了。
  久久,殷瑶才在魏元音耳边嗤笑一声:“惹得相宁王妃亲自来逮人,只怕事情闹大了。”
  魏元音不明所以。
  等秋菊宴结束,魏元音在回皇宫的马车上才听茭白念叨几句:“奴婢一直在外面,便听得肃王府的侍女说,广平郡主这次只怕要被关禁闭了。”
  “哦?”魏元音睁开眼,目光亮晶晶的,断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说是听到了相宁王妃在外头怒骂广平郡主,说非议皇族是什么罪她再清楚不过,合该除了籍发到边关去做奴,把人吓得哭个不停,而后又说摄政王宽厚,念她不是有心,便回去好好教导,嫁人之前莫要再出门了。这可不就是关了禁闭吗。”
  茭白递了一碗热汤给自家公主。眼看公主接过去,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公主没多问,要是知道是摄政王吩咐过要准备的醒酒汤,还不知道得什么反应。
  摄政王宽厚?魏元音不敢苟同,若真宽厚就该当万事都不曾存在,干什么还让相宁王妃亲自来带人走。今后啊,那位郡主还能不能好好的嫁个人就很难说了。
  不过,殷予那厮居然肯为她出头,莫非从赵郡走时去庙里烧的那炷高香终于起作用了?
  “回去以后,从行礼里把那几张酒方子掏出来,装个好看的盒子送肃王府去。”魏元音想了想,又道,“再添两坛月白腌的酱瓜。”
  左右月白她们再过几日就到了,损失两坛酱瓜虽然肉疼,但是殷瑶既然如此帮她,也值了。
  “咦?”茭白还以为自家公主头一件想着的是先给摄政王送谢礼,没想到竟先给肃王府预备上了。
  魏元音有些懒洋洋:“我听父皇说,肃王向来治下严格,他家下人碎嘴,想必是阿瑶有意命人泄露给你听的。”
  主人家说太多不合适,让下人透露几句,再合适不过。
  茭白却注意到,公主殿下已然能很自然地称康乐郡主一声阿瑶了,向来心中觉得愈发亲昵,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这盛安还是太寂寞了,有个伴会好过很多。
  “徐家姑娘对公主也很不错。”
  “徐茵茵?”魏元音挑眉,这个名字她记得牢,端看表面反正确实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是还不错,可是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送了。”
  她觉得值得送的,和别人确实不一样,金银珠宝都显得俗气,就喜欢些吃食玩意儿,若别人也喜欢,那就刚刚好,比如肃王府。
  只是,徐茵茵那里……
  她很犹豫。
  大昭的宰辅有两位,左宰辅苏文,身上还有个侯爵,既有官位,又是江远侯。相比之下,右宰辅徐岩就显得不是那么起眼了。
  魏元音在背东西的时候,也没刻意关注他家女眷的爱好,于是现在就很尴尬。
  “不如……”茭白建议道,“请康乐郡主和徐小姐来宫里喝茶吧,定在月白她们到位之后。”
  魏元音踟蹰了下,点点头,也只能先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殷·隐形人·予:为什么这章我没出场。
  梨子:你出场了啊,不是替音音去打小报告了嘛!
  殷·隐形人·予:我要露脸!我要让媳妇看见我有多牛逼!
  酒桶音:……这种话题好尴尬,真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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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魏元音想的很美好。
  可是自打殷瑶开了个头,这盛安里不管什么大宴小宴都要请魏元音去凑个热闹了。
  等月白她们几个跟着自己从小到大的侍女还有各种行礼进了皇宫的时候,她还在应付着各种邀请和回礼。
  原本想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宴会都推了,可殷瑶说了一句话却很在理。
  “你刚回来,总不好连个面都不露的,等这些人的宴都去过了,下一轮再开时候你也可以有选择的去或不去。”
  于是魏元音果真就苦哈哈地跑了十几家的宴请。
  月白是个心细且稳重的,平日里都是担当着一个重要事项提醒的角色。她到了盛安以后先理了行李,然后又和茭白商量着把临时安排在魏元音身边的那些宫人拨到了偏殿。其中就包括榛叶。
  “月白,你们可到了。”魏元音前一日刚去了一处小宴,累得她午休都多休了两刻,再醒来才知道原来身边的那些人已经到了。
  此时已是冬日,她手里捂着手炉,张嘴打哈欠吐出了一团白雾,眼睛还微眯着,恨不得再趴回床上睡上个三天三夜。
  还好殷瑶告诉她,年前应该不会再有类似的小宴了。
  “殿下,您可是上点儿心吧。”月白捏着一沓帖子,“这些是您还没有回礼的,奴婢刚刚列了张单子,您先过过目。”
  魏元音愈加欲哭无泪,请帖多,拜帖送礼的也很多,不管怎么说都要礼尚往来,还要记得人家送了自己什么,自己又回了什么礼。
  她接过单子,一目十行地看了一会儿。
  “还有一桩更要紧的。”
  不管什么要紧不要紧的,她也生无可恋了。
  “您这段时日忙碌,许是忘了,下月初三,太后娘娘的千秋。”
  魏元音嗖地坐直了:“糟了,不就十天了!”
  太后的诞辰在冬日里十二月,往年这个时候魏元音精心挑选的赵郡特产已经在路上了,如今却还未来得及准备。
  “皇祖母三天后就要回来了。”她捂着额头痛苦不已,到底该送什么啊。
  “而且……”月白想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声音顿了顿,“今年是太后五十五生辰,要大办的,礼部已经在准备了。”
  可是谁都没有告诉她。
  “别人都觉得我已经知道了。”魏元音喃喃道,想起那个不靠谱的父皇,她很头痛,“父皇一定是觉得,我到时候去参加就好了,别的啥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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