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妾室通房,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与其将来伤心难过,不如守住自己的心,做好一个贤惠的当家主母。再过几年,这些男女情爱之事,就会看得淡了。
到了那时,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教养好嫡子嫡女。
花嬷嬷挑在今日跟方锦书说这些话,就是怕她被眼前的柔情蜜意给迷了眼,一股脑儿地陷了下去。
在京里,因此而导致后半生凄凉的女子还少吗
别的不说,那位赫赫有名的忠国公夫人,便是因为嫉妒而做下错事。如今,不过空有一个国公夫人的名分罢了。
方锦书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红了脸,道“嬷嬷放心,我都省得。”
她压下心头升起的抵触,想着是该好好为今后打算了。既然嫁给谭阳可以,为什么换成权墨冼就不行
可是,总觉得心底有些不舒服。
两刻钟后,马车在方家二门前停下。
权墨冼在大门口处就下了马,这会儿等在马车前,伸手将方锦书扶下了车。
方锦书的脸色有些白,权墨冼瞧着有些担忧,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车里太闷了,有些不适”
权家的马车,不如方家的马车宽敞舒适,他担心方锦书不习惯。
他看着她,眼神是那么专注,神色是如此温暖,方锦书心头一窒,笑道“我没事。”
也许,越是甜蜜,就越害怕失去
这样的他,令她无法想象将来他有了妾室的模样。
权墨冼正要再问,一旁候着的烟霞迎了上来,笑着施礼道“见过四姑奶奶、四姑爷。夫人一早就念叨着呢,都遣人来瞧了三回。”
方锦书收回那些心思,笑问“母亲现在何处”
“夫人在慈安堂里。”
烟霞打头引着路,一行人朝着慈安堂而去。
花嬷嬷与芳芷伺候着方锦书,芳菲留下来指挥着仆妇,将车上的回门礼一一卸下来。
这满满一车回门礼,不如方慕笛回门时贵重,却都是权墨冼的心意。有衣料、吃食、药材等等,花了心思准备的很是齐全。
芳菲和方家的下人说笑着,核对着礼单,将礼物一一卸下。
才离开方府不过几日,再回来时,却都变了一个身份。
对权墨冼来说,更是如此。
一路往里穿堂入室,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他在心中感慨。
遥记得,当初头一次踏入方家时的情景。
就是在垂花门进门不远处,见到神情激动不已的方家大夫人,几乎是小跑过来,将才八岁的方锦书紧紧地搂在怀中。
那个时候,何曾想过,竟然有朝一日,能将这位如明珠一样的姑娘娶为妻子
一行人到了慈恩堂中,方老夫人、庞氏、司岚笙等一众方家女眷都在座。今儿是方锦书回门的大日子,出嫁的方锦晖也都赶了回来。
权墨冼扶着方锦书,在室内放着的锦垫前跪下,给长辈见礼。
“快起来。”
方老夫人瞧着眼前这一对璧人,眉开眼笑道。
这几年来,方家的姑娘都嫁得好,怎么能不令她开怀方锦书嫁给权墨冼虽然是续弦,却有着懿旨赐婚的荣耀。
她自己就是女人,知道门当户对重要,能不能觅得一个良人,才是关系着一辈子的幸福。
权墨冼对方锦书的细致体贴,明晃晃地让每个人都能感到。
出嫁几日,方锦书的眼角眉梢褪去青涩,多了往日没有的妩媚风情。
她明显没有睡好,用脂粉掩了她眼底的青黑。但她的容色,并不见憔悴,反是焕发出别样的光华,柔润亮泽。
她的体态,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更加婀娜多姿。
此时的方锦书,同时拥有着姑娘的羞涩,与女人的成熟,散发出惊人的美态。
看到这样的女儿,司岚笙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笑道“今儿回来,就好好歇着一日。翠微院里还是老样子,你们姐妹俩也好说些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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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黯然
方锦书笑着应了。
“你父亲上衙去了,晚些回来。”司岚苼朝着权墨冼道“泉哥儿今日特地跟书院告了假,正在外书房等着你。”
权墨冼拱手笑道“有劳大哥惦记着,小婿这就去会会他。”
他的年纪比方梓泉大,但辈分摆在那里,他也要管方梓泉叫一声“哥”。
两人又坐了些时候,在慈安堂里和众人说了好些话,这才散了。
方锦书和方锦晖一道,回到翠微院里,权墨冼则去了外书房。
这才是方锦书出嫁的第三日,翠微院里的一切都还跟往日一样,墙上挂着的诗词、书案上放着的笔墨纸砚,角落处点燃的铃木香味幽幽地散发着芬芳。
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只是随着长辈外出做客了一趟似的。
院子里的下人,也还是她在离开前用惯的那些。
见到她回来,个个都上前来请安。再过几日,这座院子里的人就会只剩下几个,来维持日常的洒扫清洁。
方锦书一一叫出她们的名字,温言勉励几句,让芳菲看赏。
这些下人都伺候了她这好几年,虽不是近身伺候着的,也都有情分在。
方锦晖感慨道“我当初回门时,也是这幅情景。不知不觉,也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离开方家的时间更久一些,如今再回来竟然多了些陌生的感觉。
尤其是,这种和妹妹一道长大的院子,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我们都嫁了,幸好哥哥也娶了妻,母亲不会觉得寂寞。”方锦书笑道。
虽然才过去短短几日,她的长发却变成了妇人的发髻。用一根翡翠长簪盘了一个随云髻,一对滴翠耳坠垂在她的耳珠上,优雅得体。
“妹妹也长大嫁人了。”方锦晖低声问道“怎么样,妹夫他对你如何”
她的笑容暧昧,打趣道“我瞧着,你可是容光焕发”她故意欲言又止,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姐妹两人打小就被书香熏陶着长大,女儿家就算说着这些私房话也不会那样露骨,点到即止。
方锦书当即便明白过来,红了脸道“瞧姐姐说的,他待我极好。”
“他年纪长些是好事,其他都俱都不重要。”方锦晖道“你们小两口就好好过日子。我们家那位还跟我说,要跟他好好聚聚,下了衙就过来。”
权墨冼于巩文觉有恩,这会两人成了连襟,关系更要深一层。走动起来,也少了诸多禁忌。
对两人的婚事,巩家乐见其成。
“行。他们男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方锦书笑道“大姐姐,怎地没把明哥儿带过来”
“他才满了月,婆婆疼得如珠似宝,怎会让他出府”想起自己儿子,方锦晖的眼底满是母性的温柔“妹妹你是知道的,生他的时候还未足月。幸好在胎里养得好,才没有落下先天不足的毛病。”
就算是这样,对这头一个长子嫡孙,巩太太也是十分着紧的。
“我在洗三那日瞧着,就和其他足月的孩子没两样,大姐姐大可放心。”方锦书温言安慰道。
方锦晖生产,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其中的凶险,历历在目。
“妹妹,做女子不易。”方锦晖叹了一口气,神色间多了几分黯然。
她怀孕之后,用的都是最忠心可靠的人手。可千防万防,却万万没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春姨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同样都是女人,她和春姨娘无冤无仇,怎想到她能下如此狠手
怎么想,都没想到会有如此曲折。老一辈的恩怨,竟然会应到她的身上。
因为这个,她好不容易顺利产下儿子,却和巩太太之前起了隔阂。
“大姐姐,可是遇到什么难处”方锦书敏感地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道“大姐姐,您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
“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您说说也能心情好些。”
方锦晖心气傲,这种事恐怕不会轻易和外人说。哪怕是对自己丈夫,多半也说不出口。正是因为知道她的性子,方锦书才这样说。
看着自己的指尖,方锦晖长长叹了口气,跟妹妹说起了心里话“你知道吗我自己的儿子,如今却见不到几面。”
当日情况紧急,巩文觉做主让苏良智进了产房。
巩太太嘴上不说,心头却嫌弃方锦晖不洁。正好,又有个孩子不足月来做借口。
这刚一满月,巩太太就干脆把对牌都给了方锦晖,让她来当家理事。
看起来,是巩太太对方锦晖十分信任。说到哪里去,也得夸一句巩家太太宽容大度,待儿媳就跟自己女儿一样。
其实呢
个中的苦,只有方锦晖自己知道。
给对牌的第二日,巩太太就让贴身嬷嬷将明哥儿抱去她院里,道“文觉媳妇要管家,明哥儿又不足月,就怕顾不过来把孩子给疏忽了。”
说是替方锦晖养几日,但谁知道将来能不能还回来
自己十月怀胎,又走过生死关挣扎着产下的孩子,眼下只能趁早晚请安时多看几眼。
就是这样,方锦晖略微多坐上一时片刻,巩太太都会以她事忙为借口,让她回去。又或者,让奶娘把孩子抱走。
这几日,方锦晖的心头委实是苦。而这份苦,她还不能说给父母亲听。
她是方家嫡长女,而巩文觉是嫡长子。
他们两人成亲,自然而然就有了联姻的意味在里面。这件事才刚刚发生几日,其中的缘故还不便细说,若让两家有了什么不快,方锦晖不会原谅自己。
就连对巩文觉,方锦晖也都将这事憋在心头。
巩文觉在衙门里忙,早出晚归的。
在他看来,妻子刚刚接了管家的重任,母亲将儿子接过去几日,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方锦晖憋了这几日,此时方锦书问起,她才实在是忍不住说了几句。姐妹两人一同长大,分享过不少秘密。
“大姐姐。”方锦书握住她的指尖,温言劝道“这会儿孩子还小,不记得事。大姐姐莫急,寻得机会就将明哥儿抱回来自己养。”
“这事儿,还是让姐夫去跟巩太太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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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书笑着应了。
“你父亲上衙去了,晚些回来。”司岚苼朝着权墨冼道“泉哥儿今日特地跟书院告了假,正在外书房等着你。”
权墨冼拱手笑道“有劳大哥惦记着,小婿这就去会会他。”
他的年纪比方梓泉大,但辈分摆在那里,他也要管方梓泉叫一声“哥”。
两人又坐了些时候,在慈安堂里和众人说了好些话,这才散了。
方锦书和方锦晖一道,回到翠微院里,权墨冼则去了外书房。
这才是方锦书出嫁的第三日,翠微院里的一切都还跟往日一样,墙上挂着的诗词、书案上放着的笔墨纸砚,角落处点燃的铃木香味幽幽地散发着芬芳。
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只是随着长辈外出做客了一趟似的。
院子里的下人,也还是她在离开前用惯的那些。
见到她回来,个个都上前来请安。再过几日,这座院子里的人就会只剩下几个,来维持日常的洒扫清洁。
方锦书一一叫出她们的名字,温言勉励几句,让芳菲看赏。
这些下人都伺候了她这好几年,虽不是近身伺候着的,也都有情分在。
方锦晖感慨道“我当初回门时,也是这幅情景。不知不觉,也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离开方家的时间更久一些,如今再回来竟然多了些陌生的感觉。
尤其是,这种和妹妹一道长大的院子,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我们都嫁了,幸好哥哥也娶了妻,母亲不会觉得寂寞。”方锦书笑道。
虽然才过去短短几日,她的长发却变成了妇人的发髻。用一根翡翠长簪盘了一个随云髻,一对滴翠耳坠垂在她的耳珠上,优雅得体。
“妹妹也长大嫁人了。”方锦晖低声问道“怎么样,妹夫他对你如何”
她的笑容暧昧,打趣道“我瞧着,你可是容光焕发”她故意欲言又止,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姐妹两人打小就被书香熏陶着长大,女儿家就算说着这些私房话也不会那样露骨,点到即止。
方锦书当即便明白过来,红了脸道“瞧姐姐说的,他待我极好。”
“他年纪长些是好事,其他都俱都不重要。”方锦晖道“你们小两口就好好过日子。我们家那位还跟我说,要跟他好好聚聚,下了衙就过来。”
权墨冼于巩文觉有恩,这会两人成了连襟,关系更要深一层。走动起来,也少了诸多禁忌。
对两人的婚事,巩家乐见其成。
“行。他们男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方锦书笑道“大姐姐,怎地没把明哥儿带过来”
“他才满了月,婆婆疼得如珠似宝,怎会让他出府”想起自己儿子,方锦晖的眼底满是母性的温柔“妹妹你是知道的,生他的时候还未足月。幸好在胎里养得好,才没有落下先天不足的毛病。”
就算是这样,对这头一个长子嫡孙,巩太太也是十分着紧的。
“我在洗三那日瞧着,就和其他足月的孩子没两样,大姐姐大可放心。”方锦书温言安慰道。
方锦晖生产,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其中的凶险,历历在目。
“妹妹,做女子不易。”方锦晖叹了一口气,神色间多了几分黯然。
她怀孕之后,用的都是最忠心可靠的人手。可千防万防,却万万没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春姨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同样都是女人,她和春姨娘无冤无仇,怎想到她能下如此狠手
怎么想,都没想到会有如此曲折。老一辈的恩怨,竟然会应到她的身上。
因为这个,她好不容易顺利产下儿子,却和巩太太之前起了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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