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浑身舒爽。
一时间的沉默,还是乔萧突然闯进门,她不停的敲着手表,表情急躁,“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在换衣服,交班的人呢!”
她一来自然是没人再继续下去。
秦念念松了口气,不过赵会经过时狠狠的撞了下她的肩膀,秦念念偏在衣柜上,后背被把手挺了下倒是有点痛。
等人陆陆续续散去,秦念念才开始换衣服。
乔萧走过来背对着坐在椅子上,“我刚刚在门外都听见了。”
秦念念听她在笑,“那你不进来帮我,你还好意思笑呢。”
乔萧转过身来,“这不是看你怼人很爽嘛,顺便听听八卦,原来你小道消息这么多,还有谁的啊我以后也用这招。”
秦念念撇嘴,“在季州这些消息都是半透明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肯定会有人知道,不过都没说而已,有时候我也是被动听到,挺闹心的。”
“我觉得不一样,你是不说则已,你连那些人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
“八卦嘛,我也就一只耳进一只耳出。”
秦念念已经换好了衣服,乔萧拿出手机滑开屏幕,“我希望这件事你也能一只耳进一只耳出。”
她的手机里是那封她们说的邮件,秦念念一直是闭群状态也没怎么关注自然是忽略了这个邮件,真看到的时候眼底的怒气横生。
几张照片分别是她去陆凛舟房间、陆凛舟在花坛那和她拉扯、休息室门口的情景,还有他带着补品去医院的时候,文字更是暧昧。
乔萧满是担忧:“匿名邮件,我怀疑是顾星月弄的。”
秦念念摇头,她苦笑道:“我更相信是陆凛舟故意这样做的。”
她的拒绝与不同情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的柔情蜜意就是一场局。
永远不值得相信。
第三十九章
秦念念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就算是有人在身后说闲话她也不能一个个的去堵他们的嘴,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好。
总机室的工作倒是跟往常一样,玲姐交班的时候也没说其他话, 只言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想太多。事情闹这么大, 说不知道也不现实,反而是小玉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平时都是和小玉一起上晚班,现在换了个人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放松。
到凌晨两点的时候, 内线电话响起。
秦念念正发困被吓得坐直身体,另一个同事不在总机室应该是去了厕所,2101室的来电不得不接。
“您好, 这……”
话没说一半,秦念念就被对方几声呻、吟打断。
“温琅有这样……对你……吗?”
女声银铃婉转,一点点勾人的钻进她耳朵。
“没,从没。”
陆凛舟的声音熟悉到令人愤怒, 像是极度隐忍般的吼出来, 秦念念用力挂上电话,同事正好从门外进来, 见她脸色不太好也没问什么,偷偷翻看来电记录才恍然大悟。
秦念念的事情众人皆知,同事间的八卦自然是传来传去,等下了晚班她听到的故事已经成了她每晚都要和陆先生娇嗔电联然后上楼去他房间空白两小时的剧情。
清者自清。
就如酒店外这片白茫茫大地,踏上去的人总归是问心无愧的。
秦念念戴好围巾, 呼出一团白气,再往前看去,就见到了余庭之。
他撑着一把蓝色大伞,与她戴着同款不同色的围巾,他又戴上了眼镜,温文儒雅的伸出手,秦念念被他嘴角的笑蛊惑,再多的困扰都消散不见,她脑海里的余庭之与很多个雨后的他重合,不管时间怎么变换,余庭之都是她的余庭之。
秦念念顶着一头雪花过去,抱着他仰头说:“你怎么来了,这么早,你几点来的?”
“没多久,我想你现在最想看见我,所以我就来了,或许你也想尝一口温热豆浆饱肚子。”
余庭之一手撑伞,一手拂去她头顶的雪花,秦念念点头,她取下手套放在口袋里,暖呼呼的双手握住他的,“知道冷还不戴手套,要是冻了可就不好看了哦。”
“不会的。”余庭之硬要她戴上手套,秦念念不肯,余庭之就抓她的手放进口袋里,“听话,我握一只,另一只你要戴着。”
“嗯啊。”
因为下雪,余庭之并没有开车过来,这个点也不好打车,今天是杰伦演唱会的日子,体育馆周边肯定要交通管制,两人商量好先吃东西然后坐地铁去体育馆附近逛逛,再和唐灵、温妤知他们汇合吃顿饭进场。
热热的豆浆揭开盖还冒着气儿,秦念念小抿几口还是觉得特别烫嘴,余庭之在一旁给她吹吹,“可以了没那么烫了。”
秦念念捏捏他的手背,推给他,“你喝。”
“买给你的。”他又推回来。
秦念念努努嘴,“现在就不听我话了。”
“行,你的话就是圣旨。”他乖乖喝一口,秦念念的心里也跟着注入一股暖流,她不是时常在他面前撒娇的人,但是今天就是忍不住作起来,好像有了点谈恋爱的滋味,总归不能太过,只是学了三分她都有点不适。
秦念念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她从静音调到了响铃就是担心待会儿体育馆人太多接不到电话。
“喂,温温!”秦念念喝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大,大明星!”
余庭之给她擦嘴角,脸上是看好戏的表情,秦念念掐他手背他才无声求饶。
秦念念挂了电话,“啧啧”摇头。
“怎么?”
“大明星说让我们直接和他们汇合,然后去VIP包厢看演出。”
余庭之很满意的点头,“听说金城这场有嘉宾出席,你猜会是谁?”
“除了天蝎应该还有不少明星会去吧,简直赚大发。”
余庭之最喜欢的歌手,秦念念和他约定好去看的演唱会虽然时隔三年但也算要实现了。秦念念觉得超值,现在的她身边有在乎的人,双手握在一起便格外珍惜。
上午十点,体育馆附近有一条小吃街,糖葫芦正是时候,女朋友要吃余庭之当然是满足啦。
看着余庭之跑去买糖葫芦,秦念念的笑就停在脸上一刻都没落下过。
“你很开心啊。”
如果陆凛舟不来的话。
前方五米远,余庭之背对着她在挑选糖葫芦,身后的人已经掌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挣脱不开。
“你放手!”
陆凛舟却伏在她耳畔,语气阴冷:“秦念念,这里是金城,你想跟我斗?”
“你!”
在金城,陆凛舟就是一手遮天的主,她没法跟他斗,也不能拖余庭之下水。
她顺从的跟着他离开,隐在暗处给余庭之打了电话。
余庭之正慌张的四处寻找她,接到电话不免担忧到提升音调,“你去哪了?糖葫芦都买好了。”
“我去厕所啦,你就在原地等我好嘛。”
“那你快点,别迷路。”
“好,我马上回来。”
秦念念转身对上陆凛舟铁青的面容,他如此憔悴的模样还真没怎么见过,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同情,毕竟凌晨他还在房里和某位女士“奋战”。
“你有事就快说,今天我不想看到你。”
“我与你什么关系,你说不见就不见?”
陆凛舟反倒笑起来,秦念念听得更是不舒服,满腔怒火一触而发,但依旧是压低嗓子道:“陆凛舟你别欺人太甚,整个酒店的员工都收到了匿名邮件,你前些日子故意对我那样暧昧,不就是想让人猜错我们的关系么,你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更是哈哈哈笑开来,“你以为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陆凛舟停住笑,但是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我又怎么无耻了?”
秦念念眼神游弋又想起温琅来,看他时眼里就要冒火,“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她,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卑鄙。”
“小姑娘,你还年轻,你……”
“滚开。”
陆凛舟的右手想要靠近,被她一手打开,“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都请不要告诉我,我跟你从来都没有关系。”
答应了余庭之就一定要做到,她不能再食言。
“那余庭之呢。”陆凛舟不得不提醒她,“你现在好了,身边在乎的人一个都不少,有恋人有朋友,你母亲也快醒了,那我怎么办呢。”
秦念念回头看他,头皮发麻,她发现陆凛舟浑身有种病态感,“你什么意思?”
他郑重其事的说:“我还在地狱里,你怎么能走?”
一句话就让秦念念跌入冰窟中。
“你还不知道余庭之跟我有了协议吧,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他张狂的笑。
秦念念狠狠的瞪着他,“你简直无可救药。”
以前是要挟她,现在还换人。
“陆凛舟,如果温琅在世她绝对会恨你。”
“我倒宁愿她恨我。”
至少她还在世上不是。
陆凛舟放她离开,眼见她神色变换,从愤恨到欢笑,不过是面对的人不一样而已。
不知道多久以前,温琅父亲曾警告过他,若是不能给温琅一个好的归宿就不要对她释放一点温柔。
他做到了,狠心的推开她,伤了自己。
眼眸一沉,秦念念和余庭之相拥而行,一人一口糖葫芦真是恩爱。
再怎么样,陆凛舟都想拉几个人垫背啊,至于那些伤害过温琅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余庭之握着她的手不放,好像他一转眼她就能不见似的。
可是这一次是他要离开啊。
秦念念也明白,余庭之跟她一样从来都是情感不外露的人,有什么苦痛都是藏在心底不想让人担心,他既然不说她就不会去问,维持表面的和平是对彼此的尊重,因为她知道离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撕心裂肺犹如再死一次,她压根就不敢深想。
“甜吗?我觉得有点酸。”
余庭之问她,秦念念摇头,眼里泛起的水雾被拭去,“很甜。”又怕他不信,硬是抢来再吃几口,可是真的很酸,酸到鼻子难受眼泪夺眶而出。
“哇,余庭之,好酸啊。”鼻涕眼泪都要一起出来。
“念念。”他哭笑不得拿纸巾,“很酸就不要吃啦,棉花糖甜。”
转身又拉着她去寻觅别的小吃。
秦念念明明看不到陆凛舟的身影却依旧觉得他在那,他是她摆脱不开的魔咒,深深的禁锢住她的人生,可有什么关系,她有余庭之就够了呀。
她停下来,余庭之满脸疑惑,秦念念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上他的唇角。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好不张扬的宣示。
“念念!”又好气又好笑。
“不能我一个人酸啊,你也要尝一尝。”
余庭之舔舔嘴角,“好吧,不是很酸,待会再好好尝尝。”
他宛如恋爱高手,食指抚上她的柔软的唇瓣,意犹未尽。
那样的亲昵刺痛了陆凛舟的双眼,他的确是没走,还隐在暗处孤独的看着他俩的甜蜜。
刚才,秦念念问他:“这一次你又拿什么来要挟他?”
陆凛舟却答非所问:“你以为余庭之还是原来的他么,男人的话你无需当真,不过是骗骗你而已。”
“我知道了,你想利用他来解决赵云森,肯定又是他的前途未来,所以我说你们都很卑鄙。”
陆凛舟没有否认,“这很正常,当今社会有能力没背景的人多得是,他凭什么能出头?跟我们这样的人斗,他永远都不会赢。”
秦念念也没否认,“我承认这是事实。”
“你就不关心你自己?”
“我?”秦念念扬起笑,“陆凛舟,你可能还没弄清楚一件事,只要你拿我要挟余庭之,我就赢了。”
“这么自信?”
“不管他走不走,我都赢了。”
“为什么?”陆凛舟抓住她的手,秦念念用劲甩开,“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就是因为在乎彼此所以才愿意牺牲自己去成全对方,你说你爱温琅可你做过什么,到头来嘴上说着爱身体还是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那不是爱,是折磨,你放不过温琅也放不过自己,从头至尾你最混蛋,还要用不知所谓的心理疾病去遮盖你渣男的属性,旁人以为你用情至深,其实你最爱自己,如果想死那你就去死啊,活着不难受吗?”
陆凛舟没有资格死,温琅不允许,在她从21楼跳下去时还发信息给他。
——你,要好好活着。
到死也不要在一起,她该有多痛苦。
他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小情侣,喃喃自语:“我感受到了你的痛苦,带我走吧。”
陆凛舟身体晃荡,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助理扶着他,“陆总,那几位已经蠢蠢欲动。”
“给赵云森回话,按原计划进行。”
助理欲言又止,“陆总,去医院吧。”
“不用,直接回别墅,让陆辰冬来一趟。”
“是。”助理叹着气,不免多嘴,“那结婚的消息……”
“放出去。”
一场雪徐徐落下,遮盖了大地的肮脏。
“琅琅,我很快就来。”
同一时间,刚与秦念念他们汇合的陆辰冬,一只热狗还没吃几口电话就催来,他眉间的紧迫被余庭之看去,“靠,我家有点事,可能今晚不能看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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