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你在我心里撒野》作者:逐心
文案:
人人都知道野心勃勃的小妖精辛懿,桀骜不驯。
但只有庄先生懂得,
要想降“妖”,方法有二:
纵容她的野心,
还有,睡服她的桀骜。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辛懿,庄景安 ┃ 配角: ┃ 其它:
第01章 夜遇
锦元百货顶楼的钟声敲响12点。
位于深巷的深蓝酒吧霓虹闪烁,红裙雪肤的年轻女人刚好孤身出来,带着满身酒气。
霓虹灯箱照亮了她小巧精致的面孔,最撩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挑,瞳孔又圆又大,像只野生的狐狸。
她遥遥看向百货顶楼的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终于成年了。
从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起,她,辛懿,终于是年满十八岁的独立公民,从今往后,她的所作所为再也不必经过所谓的监护人同意。
真是,值得庆贺呢。
玻璃转门飞旋,一个年轻男人醉醺醺地追了出来,一眼看见辛懿,终于舒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家。”
来人是深蓝酒吧的少东家,穆晟。
刚刚深蓝里大伙给辛懿践行,就数他灌酒灌得最凶。
辛懿瞟了他一眼:“得了吧,就你这醉样,指不定是谁送谁。回去吧,晚了娇娇又来找我要人。”
穆晟醉眼惺忪,半真半假扯着自己的衣襟诉苦:“往后真不来唱歌了?万一,我想你怎么办那?”
辛懿舌尖刮过口腔壁,星眸明灭,静静看他表演。
穆少爷热脸撞上冷屁|股,期期艾艾地叹气:“我知道你等今天很久了,终于可以自己去报名参赛,不用凡事都被那个老酒鬼阻着。我不留你,也留不住你。”
“知道就好,”辛懿揉了揉发晕的头,背从墙壁移开,“走了,拜拜。”
穆晟还想再说点什么,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暗红色大露背连衣裙,V岔从肩直接开到不盈一握的腰际,大片雪白的肌肤裸着,十来公分的黑色细高跟,走路时露出猩红的鞋底,分外妖佻。
哪里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分明是个深谙性感的小妖精。
“要是没成功,深蓝随时欢迎你回来!”穆晟扯着嗓子喊。
辛懿头也没回,扬手挥了挥,高跟一崴,扶着墙才站稳了,又扭着腰肢,走了。
路很长,人很少,头很晕。
一个拐弯,辛懿终于没忍住,扶着电线杆,吐了。等翻江倒海完,她终于舒坦了些,抬头,才察觉深巷里气氛诡异。
十米开外的地方,似乎,正在打劫?
三个地痞模样的青年,夹刀持棍地围着个白衬衫的年轻男人。
男人个头挺高,金属框眼镜在昏暗的路灯下反光,辛懿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觉得份外眼熟。
痞子从男人手里接过钱包,拋上半空又接住:“唷,还是只肥羊!手表也摘了,快点!”
男人默不作声地捋起衣袖,摘表。
辛懿嘲弄地弯了弯嘴角,撇开视线,调头就走。显然是认错了,那个日复一日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是盖世英雄,怎么可能是这么个怂货?
寂静的小巷里,年轻女人的鞋跟敲在地面咄咄作响,酒气在湿润的空气中蔓延。
三个地痞心怀不轨地相视一笑。
一个染了黄毛的,箭步挡在辛懿跟前:“小美人,这么晚了,一个人?跟哥哥再喝一杯啊?哥哥请。”
狼爪眼看要搭上来。
辛懿一声不吭,猛地一甩坤包,包身借着惯性重重地甩上黄毛的脸,尖锐的铆钉瞬间拉出一道血痕。
“滚。”她将包带缠在手腕上,面不改色地转身就走,多一眼都懒得看他——酒劲上头,她现在只想回家躺尸。
“卧槽!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白莲花!”黄毛骂骂咧咧地从身后一把抓上光滑小巧的裸肩,“老实陪哥几个喝一晚,不然有你好看!”
濡湿的掌心碰在肩上,一阵恶心上涌,辛懿闷不做声地回过身。
黄毛以为她怂了:“这才识相——”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吐了满身。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满身污秽,再抬头,只见肇事者居然擦擦嘴角,若无其事地转身就打算走。
“日!”黄毛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另只手二话不说就去扯她两根细细的肩带。
突然,脑壳激痛,粘腻的液体缓慢地顺着额角迷住了眼,色|欲熏心黄毛顿时懵了。
他伸手一摸,立马尖叫出声,这才看见面前的女人不知何时将细高跟鞋握在手心,尖锐细长的鞋跟还依稀沾着他的血。
两个看笑话的同伙,顿时叫骂着围了上去。
辛懿两眼发花,恶心一阵接着一阵,手里握着一只高跟鞋,又把脚边的另一只踢远了。
她甩了甩头,让分|裂的人影重叠:“姐今天不想惹事,让开!”
黄毛捂着额头,恶狠狠地骂:“拽你娘啊,动手!还呆愣着干嘛?”
两个喽啰一左一右扑过来,辛懿一抡胳膊,尖锐的鞋跟稳稳砸中了右边人的鼻梁。
可左边的小痞子却已绕后,双臂从她腋下朝上箍住,辛懿顿时被束缚得动弹不得,朝后踢了几脚也是不疼不痒,有劲使不出。
黄毛眯起眼,贴近这个火爆脾气的女人,才发现在浓厚的眼影、口红、风情万种地大波浪卷发之下,是张青春逼人的面孔,分明还是个女孩。
不过,胸倒是真材实料。
他伸手就想去摸,可还没碰着温软,余光只见一道黑影凌空袭来,不知被什么从后脑勺一把甩中,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甩得他酿跄着摔在地上,一头撞在墙面。
新伤加旧痛,黄毛疼得嗷嗷叫,勉强起身,才看见昏黄的路灯下,不久前从酒吧里出来被他们尾随至此,而后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打劫了的弱鸡,手里正拎着褪下的西装外套——刚刚甩他后脑的,无疑就是它了。
黄毛勃然大怒:“逞你大爷的英雄!自己都兜不住,还想英雄救美?”
“让她走。”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在潮湿的夜色里穿透了辛懿浑沌的思绪。
他似有三两分醉意,眼角眉梢泛着红,一袭最普通的白衬衣,领口的扣子严谨地系着,深色领带却已经解了一半,歪斜地挂着。尽管人在陋巷,处境堪忧,衬衣、西裤的熨烫线却仍旧笔挺,一望可知的生活讲究。
黄毛恶狠狠地说:“不放你又能怎样?当心老子连你一起办了!”
男人笑了下,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折好放进衣袋,把西装朝墙边一扔,慢慢解开衬衣袖扣,叠起袖口,不动声色地勾了勾食指。
“妈的,都是疯子!”黄毛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出拳快、狠、稳,招式没有半点花架子,拳拳到肉,男人出手之狠,与片刻之前天壤之别。
他大约是由着三分酒气,被三拳两脚勾起了杀气,先时还手下留情,打着打着,就成了一边倒地狠揍。
黄毛毫无还手之力,连连败退。
白衬衫眼神冷厉,步步紧逼。
“艹!”黄毛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快来帮忙!”
辛懿身后的小混混连忙松开手,投入乱斗。
揉揉被勒痛的肩,她就势靠在墙上,眼前人影晃来晃去,和那年天台上的一幕依稀重叠。
那个无数次在她梦里出没的男人,以一敌十,宛若天神。那时她魂不守舍,只记得他的白衬衫,和骨节分明的大手。
是他吗?
看了眼手中尖锐的鞋跟,简单调整握姿,辛懿赤着脚快步上前,手臂高扬,猛地一鞋跟,扎向小混混的后背。
一声惨叫。
白衬衫显然没料到被“英雄救美”的年轻女人,居然会主动杀回战局,他微诧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昂然的杀气还没完全收敛。
辛懿红唇一弯,丹凤眼波光流转,勾出一抹带着酒劲的笑。
他蹙眉,松松衣领,握拳,一记右勾,正中反身扑向她后背的家伙。
三个流氓,一个脑壳出血,一个鼻梁歪斜,一个脊梁骨受伤……一个比一个惨。
反观辛懿这边,两人毫发无伤。
终于,黄毛目露凶光,从腰后摸出一柄弹刀。另外两人一哆嗦,小声劝说:“这俩不好惹,要么算了吧……”
黄毛一口血唾在地上:“不扒了狗男女的皮,老子不如去死!”说着,弹刀出鞘,一个猛子扎过去。
他是冲着白衬衫去的,半途中却忽然诡笑着换了目标,径直刺向他身侧的女人。
辛懿酒气上头,反应到底慢半拍,眼睁睁看他刺过来,身体却被钉桩似的,动也不能动。
好在白衬衫反应够快,一步挡在她跟前,迎着刺来的弹刀顺势捏住黄毛的手腕,趁对方动弹不得之际,右手拐住他的肩膀。
短兵相接的瞬间,他眸光一暗,似笑非笑地吐出几个字:“那……就去死。”
辛懿只看见白衬衫身子向左一侧,后背紧贴黄毛的前胸,腰身一弓,瞬间将他狠狠摔在摩托车边。
流畅的过肩摔,和当年一模一样!果然……是他啊。
黄毛叫嚣着还想站起来,白衬衫眉一挑,余光瞥见崴在墙边的机车,顺势一脚踢开脚撑,沉重的车身顿时死死压住黄毛的腿。
黄毛撕心裂肺地惨叫却抽不出身,两个同伙连忙上前去搬摩托,奈何铁家伙死沉,刚一挪,黄毛就吱吱哇哇地叫唤。
“还呆站着?”
辛懿一愣,收回视线看他。
他眼角旁不知道沾了谁的血,没戴眼镜的面孔全无之前的斯文,只有满满的,属于兽类的攻击性。
果然是他。
看她发呆,他一把拉起她纤细的手腕,朝大路方向狂奔。
第02章 荷尔蒙
赤裸的双足被坑洼不平的路面硌得生疼,但辛懿一声不地吭地任他拉着,跑出了小巷。
直到终于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两人喘着气站定了,她才噗嗤笑出声来。
“笑什么?”
他将歪斜的领带解开,随手团进裤兜,余光才看见她竟赤足站在地上。
雪白的脚趾,猩红的指甲,鞋早已不知下落。
辛懿发丝凌乱,眸光晶亮:“这么能打呀,那怎么还被人抢了?难道是英雄救美,才激发了超能力?”
“英雄倒是有,”他嘴角一勾,“美在哪里?”
辛懿只盯着他笑,默不作声。
夜色下,红裙衬得肌肤赛雪,殷红的唇彩勾勒出微微上扬的唇形,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勾魂摄魄。
她知道自己美,也知道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本钱,不用开口,这么微笑就足够撩人。
在这撩拨的笑里,他躬身自她腋下抄过,一手兜住膝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辛懿伏在他胸前,就势勾住他的脖子:“去哪?”
他大步流星顺着路边朝前走,路边一辆黑色奔驰无声地闪了闪灯。
拉开车门,将怀里的女孩丢进副驾位,他自己绕到主驾位,上车便见她正晃着手里的行驶证:“庄景安,二十……六?保养得不错嘛。”
他眉一挑,侧身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
辛懿看着他的动作:“你这是酒驾。”
“我没喝酒。”
辛懿打了个哈欠:“跟我说没用,我又不是警|察。你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庄景安将车倒离车位,“住哪?”
“没家。”车内安静,辛懿强打的精神渐渐涣散,头歪在椅背上,喃喃地说,“随便去哪,有个地方睡一觉就行。”说完,干脆闭上眼,呼吸很快就均匀起来。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庄景安又想起小巷里,她挥起鞋跟时候狠绝的神情。
这样的女孩,让他感觉异常熟悉,这份熟悉让他没把她扔在马路上。
*
辛懿醒来时,头疼欲裂。
灰白色的天花板半新不旧,空气里有残留的烟味,尽管窗户开着,夜风徐徐,她还是热得汗渍黏腻。
单室间,她身下是柔软的皮质沙发,身上还覆着薄毯。
难怪这么热。
她撩开毯子下地,脚下绵软,这才发现,简陋的屋子居然还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
破旧的单室间,墙边居然还放着架木质的钢琴,真是莫名其妙。
她赤着脚走向开着灯的洗手间,手刚刚搭上把手,门就被拉开了。
庄景安裹着素色浴巾,赤着上身,正拿毛巾揉擦湿漉漉的头发。
白瓷砖将吸顶灯的光线反射得愈发强烈,令人有种错觉——眼前的男人结实的肌肉近乎发光,那不是办公室白领的身材。
被她肆无忌惮地打量,庄景安若无其事地擦着头发走过:“醒酒了?”
辛懿靠在墙边,唔了声。
“穿上,回去吧。”
辛懿瞥了眼丢在客厅中央的女式凉拖,笑:“既然带我回来了,干嘛又赶我走?”
将湿毛巾朝茶几上一扔,庄景安大咧咧地坐进她刚刚睡过的沙发,毫无赘肉的精实身材一览无余。
辛懿像只腰肢纤细的狐狸,踏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一步步优雅地朝他走近。
庄景安眸光幽暗,看她团上沙发,玲珑的身段若有似无地贴近自己。
单薄的酒气和残余的香水味混杂,但终究没能盖过少女的幽香。
这女孩太漂亮,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勾魂摄魄,妖娆妩媚,却随时可能奋起伤人。
红唇近在咫尺,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庄景安哑声:“你想做什么?”
辛懿像条柔韧的蛇,盘在他身侧:“没什么,就是喜欢你。”
庄景安的目光沉了一下,下意识地防备这个美丽的女人,她片刻之前的狠戾,他过目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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