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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暮暮都是你——夏璃心

时间:2019-01-19 10:14:27  作者:夏璃心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切来得太快,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打的她完全措手不及。
    怎么会晕倒?为什么会晕倒?
    熟悉的恐惧再一次席卷而来,她捂住头不敢看不敢听,几年前失去随佫的那种痛深深地扎根在心里,她害怕,很害怕,整个身体抖得像筛子,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随曦?”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黎晋折回来一看,“你怎么在这里?”恍觉她抖得厉害,黎晋皱眉,意识到事情不对。
    随曦迟钝抬头,眼泪糊了眼睛,她好半晌才看清人,“黎医生,黎医生……”
    黎晋被她这幅样子吓到,“是我,你别怕,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在里面,奶奶晕倒了……”
    黎晋转首,急救室刺目的红灯亮着,他拍拍她肩,火速到一边通知季景深。
    季景深刚下台,手机还在助手那儿,电话自然也是助手接的。
    “谁找我?”他仔仔细细洗手,问助手。
    “是黎医生,说有非常紧急的事。”
    季景深几下擦净,接过:“什么事?”
    “下台了是吧?赶紧来急救室,我碰到随曦了,她奶奶晕倒在里面抢救,她一个人哭……”得厉害。
    话没说完:“我马上下来!”
    季景深大步往电梯走,电梯还在一楼,上来还要段时间,他等不及了,转身便往楼梯间走,越走越快,最后直接用跑的,下至一层,冲进急诊楼。
    推开黎晋,他在随曦身前蹲下。
    “曦曦。”
    随曦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再眨眼。
    季景深摸口袋,没带纸巾,他便直接用指腹摸她的眼睛,很轻,也很温柔。
    “别哭,奶奶不会有事的。”
    随曦嗓子都哭哑了,她垂着眼,揪住季景深的袖口,用力收紧,无助又依赖的模样只有他看见。
    季景深心都软了,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惹她哭,刻意压了低:“一会儿奶奶出来,看见你哭成这样,肯定也会不好受,所以不要哭,小叔陪你一起等奶奶出来,好不好?”
    他总是有办法安慰好她的。随曦吸吸鼻子点头,一眼不眨地盯着那盏灯,时间久了眼睛疼的不行。
    “别盯着看……”他掰过她的头,想让她歇会儿,犹豫了一瞬,按在了自己肩上,“不要看,在心里数数,数到三百,奶奶就出来了。”
    他的身上有浅淡的消毒水味,穿过鼻腔传遍全身,是很安心的味道。随曦想依靠,不想离开,闭上眼,乖乖伏在他肩上。
    她平静下来,季景深也随之松口气,没空去想这样的动作于两人来说合不合适,就由她靠着,替她盯着那盏灯。
    直至熄灭。
    “病患是高血压引起的晕厥,发现及时,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医生说,“考虑到病患年纪,且这可能是脑梗塞或脑出血的表现,最好住院观察几天,家属尽快办一下住院手续。”
    随曦听到奶奶没事,久提的大石彻底放下,“好,我马上去办,谢谢医生。”
    “不客气,这段时间的饮食和休息要特别注意……”
    医生离开,护士告知已经将奶奶转入病房,随曦咬着唇角,破涕为笑。
    季景深喜欢看见她笑,弯腰温声细语:“看,小叔说了,奶奶会没事的。”
    随曦由衷道谢:“谢谢小叔。”
    “走,去把住院手续办了,赶紧上楼看奶奶。”
    “好。”
    因为奶奶住院,随曦需要在医院陪护,猫便没有人照顾,她思来想去,送到了程晓婷家,拜托她照顾几天。
    程晓婷喜欢小动物喜欢的不得了,答应的很爽快。
    再回家收拾了些东西,随曦赶到医院,推开门居然季景深和季秉泽都在。
    两人在说话,被她开门声打断,不约而同地看着她。
    她小声叫人。
    季秉泽颔首,“我来看看你奶奶。”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这一刻季秉泽的眼神竟是有威压,令随曦紧张不安,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奶奶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虚着说不了话,随曦悉心照顾,偶尔和季景深说几句话,连眼神上的交流都很少,举止正常不过。
    季秉泽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思及早上那一幕,再对比现在,季秉泽想大概是自己多虑了,脸色慢慢缓和上来。
 
28、第二十八章:
    奶奶出院那天, 医生吩咐了非常多的注意事项,随曦一条条记下来, 严格按照医嘱去做, 眼看着奶奶慢慢好起来。
    家里少了十三冷清不少,随曦应奶奶要求, 抽了个周末去程晓婷家接猫。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程晓婷找了鞋套给随曦, “上次看你匆匆忙忙的没来得及问, 你怎么突然养猫了?”要不是送过来寄养,完全都不知道这回事。
    “别人送的。”
    程晓婷来了兴趣, 用手肘轻轻捅了捅随曦腰侧, “谁啊?男的还是女的?”
    随曦知道她想歪了, 手指抵住她眉心推开她, “别乱想,是小叔送我的礼物。”
    小叔?
    程晓婷歪头回忆了下这号人物,灵光一闪:“啊, 就是季律的小叔是吧?”
    “是。”
    “没看出来,他对你这么好啊?又是陪你去上海开刀又是给你送礼物的,季律对我都没这么好……”
    “……别胡说,季律对你还是很好的。”
    程晓婷吐吐舌头, 眼珠咕噜转了会儿, 突发奇想:“你说你那个小叔不会喜欢你吧?”
    没等随曦反应,程晓婷顾自说下去:“再怎么样,那也是人家的小叔, 你和季律非亲非故,说到底只是同学加邻居而已,没道理对你这么好啊……”
    “……你。”别乱说。
    “你们差几岁来着,至少得有个八岁吧?讲真差距有点大,都说三岁一代沟,你自己算算你们这都几个代沟了?”
    “……”
    “我说了这么多你给点反应啊!”程晓婷撇嘴,“作为当事人你自己应该最有感觉的啊……”
    随曦低头,沉默片刻,忽然微笑:“别乱说了,我和小叔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信息量好像有点大,“等等……”
    她不愿多说,起身去收拾十三的东西,“我该走了,一会儿可能会下雨,我没带伞。”
    “……哦哦,好,我帮你。”
    东西不算多,几下就收好,程晓婷送随曦到小区门口,“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知道了,”随曦拎高猫包,“十三,跟姐姐说再见。”
    十三懒洋洋地趴着,配合地喵了一声。
    送走随曦,程晓婷一个人慢吞吞往回走。
    摸出钥匙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福至心灵。刚刚随曦那话的意思……该不会是在暗指,她说反了吧?
    卧槽!
    不会吧?是她理解错多想了吧?
    拍拍脸,程晓婷压下震惊,给自己心理暗示。
    应该是她多想了,怎么可能呢?她觉得一点都不可能。
    *** ***
    高二开始便要正式文理分科,离高一结束还有一个月,班主任拿来了分科志愿表,交代所有人慎重选择,明天家长签好字带回来上交。
    班主任走后,教室里从安静到大家都在讨论,随曦毫不犹豫地选了文科,偏头去看程晓婷,发现是一样的,惊讶地瞪圆眼。
    “晓婷,你选文科啊?”
    “是啊,我理科又不好,选理科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但是……”随曦犹豫了下,瞟了后座季律的空位一眼,“但是季律之前说会选理科,这样你们就不在一个班了。”
    程晓婷笑了笑:“不一个班又没事,况且还能避避嫌,你都不知道班主任最近怀疑我俩早恋,一刻不放松地盯着呢。”
    随曦跟着笑。
    大部分的人心里都有明确目标,填完之后就开始讨论起想报考的学校,随曦还没想好,问了程晓婷的之后,见季律回来,顺口问了下他的。
    “我啊?具体还没想好,但是我肯定报北方的大学。”
    随曦觉察到程晓婷的笑容僵住。
    季律的同桌听见,问他为什么。
    “这不是从来没去过北方么,想去那边生活,开拓一下视野。”
    随曦想说其实不去北方读大学也没关系,以后过去旅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她还没说出口,程晓婷已经凉凉接了一句。
    “我怕冷,也不想去那么远。”
    气氛一下子冻住。随曦默了瞬,没去看季律明显冷下来的脸,扯出笑岔开话题。
    ……
    七月一到,天气热到了一个极点,结束最后一天的补习班,随曦回家,在门口超市买了一会儿烧鱼要用的黄酒,开门进屋。
    奶奶在洗菜,随曦忙不迭让奶奶休息,洗干净手,熟练地杀鱼做饭。
    吃过饭,奶奶回房休息,随曦进屋做作业。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奶奶身体好了很多,和住院前没了两样,随曦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谁知病魔再度来袭。
    每天晚上给随曦泡杯热牛奶已经成了奶奶的习惯,她接好水插上电,慢悠悠进卫生间洗漱。
    放牙杯时手不小心一抖,牙刷翻到了地上,奶奶哎哟一声蹲下/身,正拾起,厨房里水烧好了,水壶传来低鸣,她着急要去拔掉电源,猛地起身——
    周围景物快速旋转,眼前模糊成一片,奶奶双手胡乱摸索着想扶住,结果什么都没抓到反而将洗手台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噪响。头开始胀痛,她站立不稳,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见随曦冲了进来……
    病情来势汹汹,好在抢救及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奶奶在病房里躺着,还未醒。
    “脑出血是中老年高血压患者中一种比较常见的并发症,上一次就跟你说过要特别注意的。”
    随曦喉咙干涩,“我知道。”
    “马上安排住院吧,去一楼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好,谢谢医生。”
    深夜,有护士进来巡视,见随曦目光发直站着,温声说:“你奶奶现在病情比较稳定,别太担心,时间不早,早点休息。”
    随曦:“谢谢。”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护士走后,随曦弯身给奶奶掖了掖被角,这间病房是三人间,不过暂时只有她们在住,除了奶奶微乎其微的呼吸声,就只剩下她尚未平复的心跳。
    眼眶瞪得发酸,随曦移开眼,熄灭灯,独自走进楼梯间,靠墙慢慢坐下。
    很安静,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手机的光不时亮起,是程晓婷来找她聊天,她没心情打字,就回了个嗯字,结果程晓婷的电话立刻飚过来。
    她迟疑,还是接了。
    “难得啊你,这么晚都没睡,还在奋战作业呢?”
    “嗯。”
    程晓婷听出不对,“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你生病了?”
    “没有。”
    “随曦,”缄默半晌,程晓婷蓦地严肃,“你知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她不说话。
    “从小学开始,迄今为止11年,你的一生中,能有多少个认识十年以上的朋友?”程晓婷说完,顿了下,语气软下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有些想哭。
    可又怕程晓婷担心,她死死咬唇忍着,从奶奶晕倒开始,无力感和恐慌感就一直萦绕在心头,推不开散不去,像一团黑雾,让她迷茫。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程晓婷喂了几声:“曦曦,还在听吗?”
    “在听。”她把手机拿远些,吸吸鼻子,尽可能平稳语调,“医院,我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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