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日午后,闹剧一场
顾怀安身子瞬间僵硬,谢狸恶意的在那坨软绵上捏了捏。她笑着凑近顾怀安,吐气如兰道:“公子这可真软啊。”
顾怀安猛的将谢狸推开,谢狸顺势后退几步。她没调戏女人的癖好,不过那手感真挺好的。
虽说两人如今距离一丈远,可丝毫不影响方才门外的宫人将谢狸顾怀安的亲密看着眼里。刚才谢狸没少吃她豆腐,在外人看来,他们两就是一对浓情蜜意的佳人才子。
顾怀安脸上透着薄红,一副羞恼的神色,女儿味十足。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怀安指着谢狸,怒声斥道。
“干什么?我说过,我要见你家主子。”
谢狸转身不在理会她,在这里消耗的时间太长,这人够难缠的!
顾怀安看着前方径直行走的谢狸,眼睛微垂。略一思考,她便关上门,跟在谢狸身后。
谢狸一路走的顺利,可在跨进尚弈住处时,她被两个男子像拎小鸡般,给拎着扔了出去。
他们不识谢狸,只当是乱闯的哪家小姐。于是一人一肩膀将谢狸提起给扔出两丈远,溅起阵阵灰尘。
谢狸揉着酸痛的肩膀,从地上狼狈的站起来。
恰好此时,顾怀安眼含笑意,轻飘飘的越过谢狸,仪态万方的走到两名男子前,轻声道:“卫北,南康,这位谢小姐要见主子。”
她声音柔和,和那两人姿态亲密,十分熟稔的模样。
“主子今日不见任何人。”其中一高瘦黝黑的男子道,同时双眼打量着谢狸。
谢狸被摔的不轻,却没理会那卫北,南康而人。只朝着顾怀安清瘦的背影唾弃道:“妈蛋,你个小婊砸。”
谢狸声音不小,顾怀安听后只是回身轻飘飘的瞧了一眼谢狸,便转身同另一长相清秀,斯斯文文的男子谈起话来。
倒是方才一直瞧着谢狸的黑瘦男子不乐意了,朝着谢狸横眉怒目道:“你说谁呢?”
谢狸叉腰,回击道:“我说顾怀安,怎么着吧,你替她出头。”
那黑瘦男子听了,果然怒目上前,欲向谢狸动粗。
谢狸站在原地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杏眼微斜,瞧着顾怀安和他身边的男子。几句话而已,要说早说完了,她今日倒要看看这顾怀安的胆子有多大。
顾怀安站在一旁,微低着头,没有劝架的意思,倒是她身旁男子及时开了口,“南康不得无礼。”
南康?谢狸左右瞧了瞧那斯黑瘦黑瘦的模样,不由得摇摇头。南康,真是浪费了一个好名字。
谢狸视线转移,瞧着方才出声的男子,他当是卫北了。谢狸开口,声音清脆,不卑不亢,“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谢小姐请稍等,容在下进去禀报。”
谢狸轻笑,朝安静立在一旁的顾怀安努努嘴,笑道:“都这样了,还需禀报?女扮男装,欺瞒圣上可是杀头的大罪。”
卫北、南康一凛,看向谢狸的眼神充满戒备和寒意。
谢狸走近,朝着卫北道:“放心,我找你主子真有事。”
卫北想了想点头,没在多加阻拦,倒是那南康还在后面嘟嘟囔囔的。
谢狸一进去,便发现此处与外间不同,这里很单调,毫不修饰,一眼便能将里间屋子望尽。
不过三四处房屋,其余的便是大片大片的绿树。这树木也是随意生长,谢狸甚至看见了绕着房屋生长的藤蔓,大片大片的,毫无美感。
谢狸颇为嫌弃的发出一串啧啧声,这人还真特别!
找尚弈很简单,这里就这么几处房子,谢狸瞧了瞧便指定了远处一临水的楼阁。
原因很简单,那里安静。最重要的是就那像人住的模样,其余的房屋,谢狸真的不想评价了。
真的是很凄凉啊!
“尚弈”
谢狸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斜躺在软榻上人。他青丝如瀑,额上碎发微垂,眉如墨画
谢狸看了他一眼便大步踏入房内,拿过茶杯仰头喝了起来,直到浑身的燥热消退才停止。
“挺悠闲的啊,我在外面闹了半天才进来呢。”
尚弈斜依在软榻上,见着谢狸,只是轻轻一瞥,便不再理会。
谢狸以为他会出口驱逐自己,还准备了一大段说辞。如今,他这冷冷的态度,谢狸却觉得正好,便自顾自的在屋中逛了起来,“我好饿,你这有吃的吗?”
谢狸在外面候了两个时辰,费心费力才进了来,如今早就饥肠辘辘了。见尚弈没反对,便更加自得的将屋子逛了一番。
可绝望的是一无所获!连根香蕉都没有!
谢狸无奈只好一屁股坐到软榻对面的小桌上,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谢狸百无聊奈的转着杯子,眼神朝尚弈撇去,却只见着一个闭着眼睛的木头人。
谢狸努努嘴,自来熟般道:“你这院子挺别致的,我在宫中就没见过相同的。”
没有回应,谢狸瞅着这在皇族中算的上是家徒四壁的屋子摇了摇头。余光中寒光一闪而过,谢狸一凛,转身看去。
方才那道光来自前方的床底,谢狸屏息,一步步走进,俯身瞧了瞧床底。入目处一片漆黑,如同一个深洞。
谢狸回身见尚弈仍旧闭着双眸,心中一计较,朝着床底钻了进去。
一通摸索,什么都没有,谢狸泄了气,欲从床底爬出来。却见眼前白光一闪,身旁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坑,而罪魁祸首尚弈正静静的躺在软榻上,墨黑的眸子透着冷光盯着露出半个头的谢狸。他手上还捏着凶器,一粒黑色棋子。
“不要乱动。”尚弈声音有些沉,他说完,便闭上眼睛假寐。
谢狸暗自舒口气,这棋子要是砸人脑袋上,一定血流如注!太凶残了。
谢狸从床下钻了出来,将身上灰尘拍了拍,有些谄媚的朝尚弈走去。她见软榻旁摆着一残局,尚弈手上还捏着黑白两色棋子,便知这人在自己同自己下棋,也真够无聊的。
虽是如此诽腹,谢狸嘴上却极有礼貌的问:“这已是残局,可推翻从下。我正好在这,陪你弈一局如何?”
谢狸棋艺是谢靳年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以说是谢狸唯一拿的出手的才艺。可这次谢狸话说完,尚弈是眼睛都没抬一下,更别说回谢狸的话了。
谢狸无奈只得自顾自的坐下,朝那盘棋局看去,看了半天她也没想出解棋之法。
谢狸边揉着肩膀,边道:“你也是够无聊的,啊…”
谢狸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右肩膀,真的是祸不单行,这右肩短短几天就受了这么多次伤。
肩膀酸痛,又饥肠辘辘,谢狸是彻底怒了,朝着尚弈吼道:“你那些手下下手也是一个比一个狠。”
这些都是谢狸自找的,可她如今却没有丝毫的自觉心,将这一切都归咎在尚弈身上。
当然尚弈没有理会谢狸,谢狸能听到的只有尚弈渐趋平和的呼吸声。
谢狸心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也很累的。
窗外绿意深重,阳光透过树叶呈现斑驳的光彩,丝毫没有夏日闷热的气息。这里是避暑的好地方,一点也不像是深宫中的景象。
谢狸收回目光,将视线转向尚弈,语气认真而直白,“尚弈,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不将顾怀安女扮男装的事告发出去,作为回报,我取你一小瓶血。”
尚弈缓缓睁开眸子,微弱的阳光投射进来,打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空洞诱人,此时略有些专注的盯着谢狸。
谢狸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清凉的风从窗外袭来,尚弈轻抚着额头,瞥了谢狸一眼,“我在休息。”
谢狸:“………”
休息?他在休息!
谢狸想笑,可在看见尚弈右手轻抬,原本大开的窗户和门扉都瞬间关闭。屋内彻底暗了下来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谢狸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你在休息?”
尚弈颔首,墨黑的眸子拽着谢狸,那意思便是我在休息,你请……自便。
谢狸和他对视,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废话,要是现在走了,那就是蠢蛋!
谢狸清了清喉咙,“我刚才说的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我是诚心的。要你点血你又不会死,而女扮男装,欺瞒圣上可是死…。”
谢狸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之人又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似乎已经进入深度睡眠。
谢狸就算有再好的风度此时也忍不下去了,何况她本便骄纵,蛮不讲理。
她‘噌’的跳上软榻,手指轻轻一点,尚弈便不能动弹了。
尚弈睁眼,看着覆在身上的谢狸皱了眉头,厉色道:“下去!”
谢狸低眉瞅了瞅,如今她双腿跨坐在尚弈身上,是有点不雅。谢狸撇撇嘴,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第18章 空白的三年
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当下兴高采烈的将匕首和双生瓶拿了出来,“你看,我东西都准备好了。这双生瓶是个好东西,你的血放在里面定能保持新鲜,也就不用我虏了你去引唲尸。”
谢狸执起尚弈右手,正欲划下去,又顿住,想了想将右手换成左手。谢狸心中存了一丝好意,右手划伤了做事终究是不怎么方便的。
尚弈将她的动作看着眼里,眸中隐含笑意,手腕轻转瞬间转换了局势。
谢狸右手一麻,匕首滑落在地,砰然一声脆响。
尚弈右手轻抬,食指与拇指一起轻轻捏住谢狸下颌。谢狸无奈,只能被迫抬起头颅,与他对视。
“我刚才点了你的穴道,你为什么还能动?”
“我将穴道转移了,倒是你?”尚弈凑近谢狸无奈高抬的脸庞,轻道:“谢家小姐,就如此想要唲尸心?”
“当然,这世间珍宝我大多把玩过。只这传说中的唲尸未有见过,而这延年益寿,活血养颜的唲尸心也未得到。”
尚弈哼笑一声,“传言你也信。”
谢狸摇头想甩开捏着自己下颌的手。尚弈也不为难,只负手于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狸。
谢狸仰着脸,“我刚才的提议难道不公平吗?顾怀安的事若是抖出去,便不是她一人的生死了。欺君罔上,你也难逃责罚。用你的血换我保守这个秘密不好?”
“不好。”尚弈凑近谢狸,眼神颇有些狠戾,只听的他轻声道:“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他气场太过强大,谢狸身后是临水一面的窗户,退无可退。她只能强作镇定道:“我没想威胁你,这只是个交易。”
“够了。”尚弈拂袖转身,留给谢狸一个欣长背影,和毫不留情的话语。“卫北,送客。”
谢狸脸色黑了下来,一股无可奈何的感觉萦绕心头。以他的性子,若是去告发了顾怀安,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更遑论弄到他的血了。而且,事情闹大后,谢靳年一定会知道。
无法可解,谢狸敛了心思,跟着忽然出现的卫北离开。
卫北不若南康,顾怀安,他对谢狸还算客气。一路上两人偶有谈话,但谢狸心事重重,也没怎么听进去。
倒是顾怀安站在较高处的凉亭内俯视着两人。她衣袂飘飘,雪肤黑发,一双眸子清冷的看着谢狸的身影。
仅从外表来看,她与谢疏意是相似的。
出门时,谢狸回头,准确的找到顾怀安所在。她朝她挥挥手,面若桃花,含羞带怯。仿佛带了一个女子最殷切的期盼和勇气,让人为之动容,“顾公子,我明日再来找你。”
谢狸声量不大,但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人,都真真切切的听清楚了她的话。
明日?卫北轻笑,缓缓摇头,这丫头真难缠!
顾怀安眼眸清冷,对谢狸所说的话毫不在意,到是她身边的南康有些痴了。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谢狸面貌姣好,一笑倾城,早年曾有才子称其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只她骄纵蛮横,名声实在太差,一出口便破坏了这份美感,倒让人忽视了她的面貌。
楼阁处,尚弈临水而立,睨着远去的谢狸。
卫北走近,作揖道:“属下未及时阻拦谢狸,让他进来叨扰了主子休养……..。”
尚弈摆手,示意无妨,轻轻笑了笑,道:“她这人妖的很,你们拦不住的。”
………
谢狸出了尚弈行宫没立刻回府,她被人请去褚秀宫。
褚秀宫内,谢狸朝上位的皇后福了福身,余光中瞧见一侧努嘴的青旋和静默无语的梧桐。
皇后年约四十,保养得宜的脸上隐隐可瞧见年轻时的风华绝代。见着谢狸恭敬的模样,她笑了笑,牵过谢狸双手,“本宫好久没瞧见你了,今日听说你进了宫,才将你请了来。”
谢狸不善这些假言假意,只默默点点头,安分的坐在她身边。
皇后瞧着她精致的脸庞,脑海中忆起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谢疏意,若说面貌她和她姐不相上下,只谢疏意蕙质兰心,心思多。而她却与青旋无异,心思简单。
想到此,皇后笑容愈发和蔼,只字不提她离家三年的事,只轻道:“谢狸今年十七了吧,可有中意的人?”
她这一说,谢狸算是知道皇后今日请她来的意思了。当下她只羞涩的笑了笑,尴尬的将目光投向青旋,“心中有中意的人,只不好提及。”
皇后看她将目光投向青旋,当下敛了脸上笑意,轻问:“到不知你心中那人是谁?”
“我同公主一样,思慕江南的赫连公子。”在青旋脸色青黑的瞬间,谢狸勾唇轻道:“也因此,我同公主之间多了些误会。”
青旋听了怒道:“谁说我喜欢赫连绍的,你别乱说。”
“青旋”皇后轻斥,眉目间笼上一层厉色。她朝谢狸道:“你可是有些误会,青旋从不曾表明她思慕赫连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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