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雯公主,排名八,与琼玉公主乃一母同胞。”邓如衡告诉她道,“现在只传出了找到八公主的消息,其他倒是没透露。”
邓筠溪一脸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这天,是要变了。”邓如衡将眼睛一眯。
失踪已久的琼雯公主在现在这局势出现,无疑是个变数。就像个小小的石子,虽然微不足道,但若被丢进了表面沉静的大海里,那泛起涟漪时,也会带动了其里的暗波汹涌。
邓如衡眉眼低下,长睫轻轻颤,落在眼睑有一小阴影,也遮去了眸中情绪。
后来两兄妹又随便聊了聊,直至入夜——
沈将离忽然前来拜访,这让邓筠溪感到受宠若惊。
欢溪院。
“你要被你哥禁足多久?”沈将离一进门便问道。
邓筠溪嘴巴一瘪,愁容满面,“不懂。不过我觉得我再被这样困下去,真的会无聊死的。”
沈将离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
邓筠溪苦笑了一下,给她倒了一杯温茶,一边又说道,“还能在我快无聊死的时候找我唠唠嗑,是好姐妹。”
沈将离接过茶水,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的出声,“我来,不仅仅是找你叙旧的。”
“嗯?”邓筠溪疑惑,“那还有来干嘛的?”
沈将离摸了摸手中温热的茶壁,正色道,“自然是解救你啊。”
“解救我?”邓筠溪一脸狐疑,“你如何解救我?”
沈将离唔了声,“初一是我生辰,隋府表小姐的邀请,你哥不可能还禁你足,不让你来吧?”
生日宴?邓筠溪眼睛一亮,笑道,“那是必须不能禁的!”
“所以,很快就会过去的吧。”沈将离说道。
“是的是的,”邓筠溪点点头,可是心情雀跃没几会,又微蔫了起来,“生日宴结束了之后我还不是过回那个生活?”
沈将离回,“那六月旬末不是还有宫宴吗,到时候你还可以出来。”
一提起六月,邓筠溪忽然想起他们双生子的生日也近了。
嗯…生日……,她忽然勾唇一笑,倒是有点期待自己的生日了,也不知道隋君清还记不记得他答应过她的事。
见她出神有点久。“在想什么?”,沈将离便问了句。
“啊?啊没什么。”邓筠溪回过神,笑了一下。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邓筠溪继而便正色问起,“关于琼雯公主的事情,你了解吗?”
“琼雯公主……”沈将离眉头一锁,似乎在回想。
“我倒是从知一那里听到过一点,这琼雯公主小时候极受宠,随国君春日宴之时,自己给走丢了,后来派了许多人去,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她母妃更是因为这个,心里致郁太多,生了十二公主后就病逝了。”
原来是这样一出事啊,邓筠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她继续说道:
“这次被找回来,神神秘秘的,丝毫不透露,倒是弄得人心惶惶。”
沈将离眉皱得极紧,似乎不太乐意这事。
“我倒是有点好奇她。”邓筠溪看了一眼她,微弯唇,但见她兴趣不大的样子,她随即就转移了话题,“你哥哥最近很忙吗?”
听到她主动提起隋君清的事,沈将离眼光一闪,声线如常道,“在调查灵西县的事。”
邓筠溪本来想说顺便调查一下靖王府的云仪史,明悦,可话到嘴边,她又给憋了下去,谢明悦这厮来无影去无踪,易容与轻功又是绝顶,查也查不出什么。
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语,才道,“查出了什么吗?”
“不太清楚,应该是没有头绪,最近我哥和知一一直在书房商讨。”沈将离面色微凝,反问道,“你呢,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不对劲?邓筠溪忽然咬了一下指骨,那真是有太多不对劲了,十二曲峰的匪首为什么换成了谢明悦?土匪所图何处?隋君清来到紫苏城就是为了调查这城主府,他怎么知道?
她没吭声,沈将离似乎也觉得两人不太适合讨论这个话题,于是她轻咳了一声,说道,“不讲这些了,嗯……你和我哥,现在什么情况?”语气带着点试探。
邓筠溪在听她说话后,就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声音平稳有力,“异常顺利啊。”
异常顺利?
沈将离指尖微凝,却是回以她不解的目光。
邓筠溪倒是慵怠的撑起了脸颊,不紧不慢的样子,然而不答反问道,“那你和闲王呢?”
沈将离指尖一滞,愣是将她的话听出了另一层的意思,“我会找个时间同我哥,还有爹娘他们说清楚的。”
邓筠溪笑了笑,没应。
“这婚约也是长辈们口中说笑出的,久而久之就有人当真了,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沈将离略微笑了一下。
这时,邓筠溪却摇了摇头,握住了她双手,在沈将离错愕的一瞬,她话语清晰道,“你重活一世,我希望你以后的选择能慎重一点。闲王他……他很爱你,也是你这辈子的良人,而隋君清,不是。”
沈将离听了她开头的第一句,脸色就已经变得惊愕起来,目光有点闪躲之意,重活一世……她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邓筠溪倒是不慌不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说辞,沈将离感觉到了,于是她张了张口,却好半天没发出音节,总觉得喉咙涩涩的。
这可是她一直捂着的秘密。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将离艰难的说了七个字,说话间,目光却毫不掩饰,正定定的盯紧她,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下一秒,邓筠溪倒是轻笑了一句,她话语蛊惑道,“因为我那天,并不是失忆,而是跟你一样啊,将离。”
跟你一样……
跟你一样……
沈将离将这句话听进耳,那被她握住的手就忍不住轻颤起来,激动,难以置信,居然能见到有与她同一种情况的……
她在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怪不得…怪不得邓筠溪为什么醒来后会如此反常,性格也没有传闻中的刁蛮任性,嚣张跋扈……
因为……
她也是重活之人!
过了会,沈将离便压抑住自己躁动的心绪,沉声一问道,“你是因什么而重活的。”
“抢了你的良人,无疾而终。”邓筠溪从容道,面上除了浅笑,无任何多余表情,就好像…对这些不痛不痒。
沈将离哑然一瞬,才喃喃道,“你似乎知道的比我多。”
邓筠溪本来想点头,结果没等她反应,沈将离忽然反握起她的手,其眸色隐忍,“那你知不知道那天在清梁巷遇到的杀手,他们可是听命于谁?”
杀手?暗叠宫的?
邓筠溪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因为原著还是连载中,这些都没有透露多少,所以她也不懂。
不过……
“暗叠宫宫主似乎与皇室有些瓜葛。”她皱眉道。
“皇室?瓜葛?什么意思?”沈将离不解其意。
其实邓筠溪也不懂,只是她看原著时自己猜测的,随即她问道,“那些杀手为什么要杀你?最近有来吗?”
沈将离咬了下唇,即便松开手,脸色沉重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总共两世了,我还在找原因,不过最近都没见过他们出现。”
“那也真奇怪了。”邓筠溪挠挠头,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你与闲王在一起,然后会阻挠到那个人的计划,所以那个人就……”
下一秒,沈将离摇摇头否认,“前世我不曾与他相爱,为何被杀?”
“是哦。”邓筠溪忽然有点头疼,“现在想也想不出,闲王不是也帮你调查吗?”
“暗叠宫太神秘了,调查不了多少。”沈将离脸色不太好了。
还没等邓筠溪再说什么,她就先截了话头,“不多想了,徒增烦恼罢了。”
邓筠溪摊摊手,只好作罢,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想,因为没有丝毫线索。
室内烛火摇曳,光烁烁然,映着两人的身躯,投落下地上是漆黑的影子。
夜渐迷离,微风拂面过来。两人聊了没多久,却因隋府有门禁,所以沈将离便告别了邓筠溪后,与随从出了将军府。
在沈将离走后不久,她就见邓如衡端了一碗热奶过来,“听夭枝说你最近睡眠不好。”
将盘搁到桌上,邓如衡撩开袍子坐下,“梦见了什么吗?”
邓筠溪摇摇头,并不愿多说的样子。
见状,邓如衡也不逼她,而是把那碗热奶端到她面前,“喝完我再走。”
邓筠溪眼神忽闪,她指着那碗热奶,有点不确定道,“这个…这个不会是你弄得吧……”
邓如衡脸色一黑,没好气的弹了弹她的脑额,“你这什么反应,有这么嫌弃你哥的手艺吗?”
邓筠溪哎哟一声,被他弹得脑额疼,还没来得及发作,她就听到他说,“放心,这是我去叮嘱厨娘做的。”
语音落下,邓筠溪如临大赦般的松了口气,也不计较她弹他脑额的事了。
喝完一碗下去后,邓筠溪想起生日宴的事,于是她便忍不住探探他的口风,“沈将离初一的生日宴,你会放我去的吧。”
邓如衡挑了一下眉,没有正面回应,“到时候再说吧。”
邓筠溪:“……”
“喝完了就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白石溪钓鱼。”他说道。
钓鱼?呵呵,邓筠溪眼神无语的给了他一个干笑。
邓如衡倒也不计较,反而唇角一咧,意有所指道,“哎呀,我听说这白石溪钓鱼,某位尚书也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门外走去,等话说完了,人也走出去了。
邓筠溪双眼一亮,什么某位尚书,这当今除了隋君清,还有谁是尚书。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划水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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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溪有鱼水欢
这一天,邓筠溪起了个大早,心情是无比的激动,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隋君清了。
这会天刚明没多时,夭枝端洗脸水进来时,还是打着哈欠,眼角都挂有晶莹的泪花了。
“小姐怎地起的如此早啊。”将脸盆搁在桌上,夭枝一脸没睡醒的揉了揉后颈,语气倦怠。
与夭枝截然不同的是,邓筠溪整个人是朝气蓬勃,神清气爽。
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趿着鞋子便走了过去,往凳子上一坐后,这就耐不住欣喜同夭枝说道,“我今天可以出门了!”
听到小姐这兴奋说话声,夭枝意识倒是清醒了许多,可以出门了?
她不由得替她高兴,“是吗?少爷答应给小姐自由外出了?”
话音落下,邓筠溪就撇了撇嘴,也敛了笑脸,“没有。”
没有?夭枝感到奇怪,“那今天……?”
“今天是去白石溪钓鱼啊。”她说完后,便将帕子浸入微凉的清水中,微微一拧,她低下头净了一下脸。
夭枝听到‘白石溪钓鱼’这五个字,倒觉得蛮耳熟,好像在哪个管家面前听过,于是她歪着头追思,忽然便想了起来。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着说道,“也难怪少爷会带小姐去钓鱼了。”
“小姐在府内待了大半日子,自是不知这些。我听罗管家说,这白石溪垂钓是由靖王发起的,为此邀请了各家大人与小姐们。”
邓筠溪洗脸的手一顿,神情略有所思起来,白石溪垂钓,靖王吗?
约莫巳时左右,邓如衡便与邓筠溪驾一辆马车,往着南修山的白石溪方向出发了。
路程不远,费时不长,两人到达目的地,便掀帘下车。早在进入南修山时,他们都遇到了同样是来参加白石溪垂钓的人,而靠近白石溪时,人声渐大,热闹之意更甚,看来这次受邀的人蛮多。
两兄妹从马车上下来后,就看到一些三两成群的男女在各自攀谈着,而看到他们下车后,目光都转看着他们。
一玄一青,容貌登对,气质天然。身后宝马雕车,华丽无双,帘子上镌绣着的车徽处,是一个粗黑体的‘將’字,标识身份。
这白石溪垂钓,不仅是娱乐垂钓,也是交友交人脉。所以两兄妹一下车,便有好几个人上来寒暄问候。
这些都是邓如衡应付着,而有时候扯到邓筠溪时,她也会挤出一个笑脸从容回应。
说实话,她对这些社交真的没兴趣。不断的在环顾四周,却都没有找到隋君清的身影,邓筠溪轻咦了一声,是还没有来吗?
“邓家姐姐这是要找隋大人吗?”
邓筠溪一回头,就见到了那笑容可掬的谢安姻,此时她的目光正落到她脸上。
谢安姻身着一袭淡粉色衣裙,腰间系有茶白色玉带,勾勒出曼妙身姿。裙裾边还用线条勾出朵朵樱色花瓣,略显清闲素雅之韵。
柔发轻绾,发间插着一支桃花咬珠簪,一支银丝镂空雪莲步摇,随着她的莲步轻移,此间步摇晃撞,发出其轻灵之音。
“原来是谢家妹妹,我俩也是许久未见了。”邓筠溪转过身,另说道,而没有去回答她的话。
谢安姻走的近了,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以表示意,接着问起,“这……邓家姐姐可会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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