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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禾息宁

时间:2019-01-23 09:36:20  作者:禾息宁
  邓筠溪看着这完全不理会她的二人,心里无语,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这绝情的一幕落入众人眼中,大家看邓筠溪的眼神便又多了几分嘲讽。虽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不过说来也是,这邓大小姐美貌在那,性格却是极不好的,应该没多少男子能受得住她。
  而邓筠溪不以为然的喝着茶,对于外界对她的评价恍若未知。
  她没见过沈将离和闲王杨知一,但她知道有这桥段。而且杨知一很好认,折扇,他很喜欢收藏扇子,而且不管去哪都喜欢晃着一把折扇。
  好不容易等菜上完了,邓筠溪闻着香味忍不住食指大动。夭枝却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为难的开口,“小姐……您在养伤,不宜吃那么多荤。”
  邓筠溪苦恼的啊了一声,于是犯难了,“那我点了那么多,不吃岂不是很浪费,既然如此,那夭枝你坐下来帮我分担分担。”于是不等夭枝回复,她就招手叫小二添一副碗筷。
  夭枝听完话后,给吓得小脸一白,差点没跪下,“小姐这使不得,使不得,主仆有别。”
  邓筠溪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面色微愠,“主子的吩咐都不管用了?你胆子好大!”
  夭枝哆嗦了一下,小姐果真是喜怒无常。
  在她眼神的注视下,夭枝不敢不从,于是僵硬而缓慢的坐了下来,心里不甚惶恐。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邓筠溪咬着筷子,才看到杨知一跟沈将离走下来楼。
  两人一路步行出去,后来在门外顿了步伐,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沈将离面色微愠,甩了袖子就朝东边去了。而杨知一杵在原地,也不知想着什么,便往反方向走了。
  邓筠溪放下筷子,后而撑起下巴作一副冥想状。
  她自然知道他们谈了什么,还不是两人在一起了,然后杨知一询问沈将离何时向隋君清坦白,但沈将离因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所烦,所以对杨知一敷衍的说有时间就坦白。
  然而杨知一以为她还心悦隋君清,脸色顿时就不大好,说话也有些急了,就惹得沈将离恼怒不快,误以为她在他心里,不及兄弟皇权重要。于是她愤然甩袖,不回头的走了。
  思罢,她便垂下手对着夭枝说道,“你去把沉姜叫到清梁街巷口。”
  夭枝不解,但没敢多问,但心里放心不在,于是便回道,“这奴婢去了那谁伺候主子您?”
  邓筠溪却是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别废话了,快点去,不要耽误时间。”
  夭枝见她又要发火,于是点点头,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而此时的清梁街,沈将离在离开天字楼没多久已察觉到不对,有人在跟踪她。
  于是她一路上甩了一些人,但对方没被甩掉,并更紧的跟了上来。
  她心神一凝,再踏出一步路时,忽然做出了动作。侧身屈膝,手擒在身后偷袭她的黑衣人,继而膝间用力一顶,手刀一劈,夺了那人的刀便收回腿,没了支撑的黑衣人扑倒在地后,她二话不说便补上了一刀。
  “噗嗤——”的声音响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人下已是一片血泊。
  沈将离暗暗冷笑,紧接着面前便出现了七八个黑衣人,个个蒙面,露出一双眉目,眼中寒光烁烁,带着凌然的杀气。
  裸露的脖子侧面有一个黑色刺青,纹路复杂弯绕,组成的图案不知是什么。
  沈将离看到后,瞳孔紧缩,呼吸急促,那握着剑柄的手更是紧了紧。前世的记忆翻涌在脑子里,她面色极冷,带着几分杀意和隐忍。
  终于出现了,到底是谁要杀她!
  寒光一闪,沈将离提剑朝着那些黑衣人刺去。招招杀意凌然,招招致人死命。
  紧接着又加入了几个玄色锦衣的男子,帮着她对付那帮黑衣人。
  沈将离冷笑,自前世在南修山被不知因果的杀掉之后,她心有不甘,重生回来了就去习武。
  她料到今日会遇上这帮人,所以她想留一个活口去审问。虽然前世有暗卫帮打退,但她还是没能避免负了伤。
  但是沈将离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异变,那帮黑衣人竟身上藏着毒。她脸色一沉,屏息后退。
  不知是什么毒,致人以眩晕。沈将离心道大意,前世敌不过而负伤逃回府,今世胸有成竹的能将其打败,却未曾想对方会有后手,当真狡猾!
  她神色一瞬迷离,剑握在手却因有些发软而松了开,哐当一声,她意识一下清醒几分,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她想都没想,卯足了力气抓住那人两臂,然后双手剪在背后,压着往墙上一撞。
  然而当她看清被她用力推向墙上的人是谁时,她瞳孔瞬间张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在黑衣人被一名不速之客给尽数解决后,她转过身,却见到了这般触目惊心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邓筠溪: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
 
  ☆、借此殊遇颠阴阳
 
  “小姐!”
  沉姜立马扔下血剑,脚步飞快,面色即是恼怒又是惶恐,她蹲坐在她面前,见她双眸闭起,额头破了一个血洞,血液沿着五官向下流淌,几乎布满全脸,而她身后的墙上也印着一团血迹。
  她面覆阴霾,嘴里急切的喃喃着“医馆、医馆……”说话间她便将邓筠溪打横抱起,临走时还狠狠的剜了一眼发怔的沈将离。
  沈将离一脸无措的站在原地,怎么事情都变了轨迹……她怎么错手伤了邓筠溪……
  忽然她抱头蹲了下来,不见巷口里走近了一道灰色身影。
  雨渐渐来了,开始瓢泼,密密麻麻,冲淡了血迹,也洗掉了一些什么。
  隋府。
  沈将离盯着那灼灼烛火,双目失焦无神,“宋姨,邓筠溪怎么会出现在巷子里呢,明明……”
  灰衫妇人替她沏了一盏茶,“星罗棋布,世多变数。邓家小姑娘兴许是路过,何况她还帮你。”
  沈将离烦恼的叹了一声,“可我错手伤了人家,而且她不是向来与我不和吗?”
  宋姨摇头轻笑,“改日去探望探望人家吧。”
  沈将离无力的应了一声好,一脸愁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眼底一寒,“那些前来杀我的人没能留下一个活口,又失了审问他背后人的机会……”
  宋姨安抚她,“来日方长,夜已深,小姐先歇息罢。”
  沈将离嗯了一声,宋姨便起身出了去,并反手关了门。
  她撑着脸,脑子里有一个猜测,会是谁要来杀她?前世她一向安分守己不曾得罪过谁,……不对,前世她好像一直被邓筠溪看不惯。
  前世邓筠溪也派过人来找她麻烦,却不是杀她,而是给她使绊子。何况今世她才与邓筠溪是初次见面,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有动作。
  那会是谁呢?
  ……
  那夜,将军府上上下下忙急了脚,邓如衡看着这脸色苍白、头缠绷带的妹妹,即是生气,又是心疼。
  他握紧了拳头,压制怒气,咬牙切齿道,“沉姜,我想听你的解释。”
  他话一出口,沉姜便跪了下来,“夭枝传小姐话叫属下赶来清梁街巷口,属下到时,见一帮人在交缠打斗,空气中弥漫软香筋的气味。小姐与隋府的沈小姐站在一起,属下便出手解决了那帮黑衣人,之后便看到小姐这副模样了。”她说话语速极快,但咬字清晰。
  邓如衡听完后,脸色黑沉犹如墨染,“你之前何故不在小姐身旁?”
  “小姐命属下去查探隋府沈小姐,所以……”沉姜头更低了一分,“不过,属下发现那帮黑衣人脖间有暗叠宫的标识。”
  邓如衡面色一变,暗叠宫?
  他冷眸一眯,“不知是哪位小姐惹上的,不过此次之后,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声音寒如霜雪。
  “是!”
  夜渐深,邓筠溪腕上的镯子倏然盈盈发亮,蓝光柔柔,一闪一闪,如皎星,似流萤。
  蓝光黯淡后,躺在床上的邓筠溪眼睫忽的一颤,唇微动,轻唔了一声。
  夜色缥缈,雨幕朦胧,影萧索。
  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宫里,杂草丛生,雕像腐化。
  “先前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
  “咦……这是为何?”
  佝偻的黑袍人举着蜡烛自言自语道,火光映着他的脸庞,阴阳分割,使他的脸一半明亮一半黑暗,下一秒他诡谲笑了笑,“果真有意思,只不过这邓家小姑娘插什么手呀?”
  他笑完,举着蜡烛走出去,不同于里面的惨败,外面的布置可是一片豪奢辉煌。他一把扯过伫立在他门外的黑衣人,尖锐起嗓子交代,“告诉我的好恩人,考虑一下更换要求。”
  说罢,他便突兀的大笑起来,像个疯子一般,声音沙哑,又刺耳。
  ……
  天亮。风雨不断。
  邓筠溪感到额前有轻微的疼痛之意,其实那日沈将离推她之时,她可以反抗或者躲开的,可是她偏没有。
  如今回想,真是脑子不灵光。撞墙时可疼死她了,感觉世界都在颤抖,呼,这沈将离的力还真大。
  不过呢,好在目的达到了,这下可以快快乐乐的求护身符啦!
  她心一喜,忽然想到头受了伤,只是好奇怪啊,昨天撞得那么猛,疼的那么真切,怎么现在感觉不是特别痛……就是微微疼,加上有点晕眩。
  她咬了咬唇,这是什么神医来救她命了?
  于是她忍不住动了动身,而这微小的动作将守在她身旁的夭枝惊醒了,她赫然一睁眼,见小姐双眼晴清明的看着自己,夭枝先是一愣,然后激动。
  “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头受重伤,好好躺着,奴婢去叫医师过来……”夭枝说完后立马跑了出去,风风火火,也不等邓筠溪回复。
  回来时,除了邓如衡,其中还多了几个陌生人。
  “医师看看我妹妹如何了。”邓如衡吩咐那老者,于是自己便去倒了一杯水走近她床边。
  “大小姐的恢复能力真是出乎老夫意料,受伤那么重,本以为会躺两三天才醒,不想翌日就转醒了。”医师娓娓道。
  邓如衡将水杯递给夭枝,于是顾着她的伤口缓缓扶她起来,其实邓筠溪没有感觉到钝痛之意,但她还是配合着邓如衡的动作“艰难”起身,装出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
  邓如衡将水杯递给她,神色温柔的替她拨了拨面上的乱发,“现在感觉怎么样。”
  而邓筠溪轻饮了一杯水,茫然反问他,“哥,他们是谁?”声音因缺水而沙哑,又细弱无力。
  邓如衡听闻却是一怔,“你不认识他们?”
  而邓筠溪看了看面前围的人,更是奇怪道,“难道我该认识他们?”
  话声一落,邓如衡脸色变得不好,他看去医师,询问邓筠溪什么情况。
  而其间一个高挑女子却掩唇讶异,眼底不失担心之色,“筠溪可莫要闹了,你当真不认识我们吗?我是知宁,这是十二!”她指了指身边的俏丽少女。
  知宁?琼宁公主?十二......琼玉公主吗?
  而邓筠溪心中惊讶,原来这就是原主的好姐妹和未来小嫂子啊。然而面上,她柳眉紧蹙,冷淡的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大小姐这伤势极重,如今状况恐怕是失忆了……”医师唉了一声。
  失忆?
  “可她却记得我是她哥。”邓如衡不信。
  “头部遭受震荡,导致记忆缺少,但记忆深刻的却没忘……”医师抚着白羊胡,解释道。
  邓筠溪在心里暗翻白眼,胡说八道的庸医。
  “溪儿,溪儿……”人未见然声已至。
  邓筠溪怅然,这会儿又是谁来了。
  随着声音渐渐清晰,一名气宇轩昂的男人大步跨了进来,年龄四十多,黑发束冠,剑眉凤眸,五官棱角分明,如刀削般凛然,乍一看,与邓如衡有几分相似。
  “溪儿啊。”
  他一进屋,大家就主动让开了位。
  “你是谁?”邓筠溪面无表情的问他。
  邓即远心一咯噔,如雷轰顶,被她这一问问的猝不及防。我是谁?她竟然问我是谁?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邓筠溪,而后者的表情一脸淡然。邓即远感到无比的心痛,遂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住她的手,几乎是颤着声音开口,“溪儿、溪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爹啊,你不记得了吗?”
  邓筠溪:……
  “爹?可是我不记得你。”说罢邓筠溪便挣扎想把手抽出来,面无表情,要多冷有多冷。
  这下邓即远更是吓得差点一屁股坐下,于是他用眼神询问众人。
  “妹妹失忆了……”
  这话一出,邓即远就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露复杂之色,失忆了……
  忽然他转过头看向医师,“大夫,大夫,快告诉我,如何恢复我女儿的记忆!?”
  “重回故地刺激记忆,或者自然而然恢复记忆。”
  “我给大小姐开了药,每日需记得换药缠布,以免伤口感染。”医师回道。
  邓如衡道声“谢谢医师”,于是便打发他离开了。
  “溪儿,那你如今可记得什么人?什么事?”邓即远压着心里的不安,温声问道。
  邓筠溪柳眉紧锁,像在思忖,“好像有点记得你是我爹……”
  邓即远听到后双眼一亮,闺女还是没有全将他忘掉。
  “我还记得我,记得我娘,记得我哥哥。”邓筠溪笑得乖巧。
  也就是说,只记得亲人。
  “没有了吗?”杨知宁倏然发问,似乎不甘心,并有点期待。
  而邓筠溪嘟起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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