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啊!先生,你这是什么主意,别坏了事才好!”明帝听得顾远所说,也乐得不行,先时疑虑消了大半,也不知这十一弟会不会照做,那可有好戏看了。
“陛下、陛下。安乐王闯进来了!”这夏公公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往这殿里禀报,寒继早已大步流星超过了夏公公。
“皇兄。”寒继见明帝在此,礼不可废,便先向皇帝行了礼,压着心地的不悦,瞪着顾远道,“不知皇兄今日的文章可看完了,臣弟欲寻帝师一叙。”
“这个……皇弟啊!说亲做媒本就不是男子擅长之事,你应去找母后或是你皇嫂才是,……且说你这婚事朕是做不了主的。”明帝见这兄弟气得很,欲宽慰一二。
“多谢皇兄关怀,臣弟今日只是来寻帝师的。”安乐王又道。
“那便去吧!朕还有折子要批呢!”明帝见他坚持,也只能摆摆手道。
安乐王怒气冲天,几乎是挟持着顾远出了宫门,却不知顾远背心已是被冷汗浸透了,明帝近些年来地位越发稳固,人也越来越多疑,常往各府安插鹰犬监视,尤其对这个曾经帝王人选的十一殿下,更是忌讳。
如今十一殿下才往自己府上跑了几次,龙椅上那一位便相问了,好在这十一殿下真的是被气坏了,言行举止无不轻浮狂放,倒也不是演出来的,只愿那一位能少些戒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早上七点更新,大家起床就有文看了~
因为身份问题,还有皇帝多疑又精明
楠竹也是活得小心翼翼那种人
很多事情都要把握度
如果楠竹表现得翩翩公子礼贤下士,又得人心~他估计早就被解决了
同样如果楠竹表现得太过纨绔,皇帝估计又要疑心男主韬光养晦,毕竟是男主是太后按着储君培养出来的~
皇帝也不好骗啊~
男主也在努力猥琐发育中~
在黛玉面前才有点少年郎的纯真热血。
第53章 相问
次日黛玉前来拜访之时, 帝师端着一碗姜氏做的酒酿圆子, 惬意的赏着兰花。见了黛玉还笑盈盈招呼她也来用一碗, 黛玉才不理会直接进了里屋寻姜氏去了。
昨日折返之后黛玉想了又想,那位王爷平日就算是放诞无礼些, 但也总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 思来想去, 倒也恐怕是这一位的手笔了。这被人作了筏子,又岂会高兴得起来?
黛玉进屋不多时, 却见姜氏怒气冲冲出来了, 见自家夫君手中那碗圆子还有些汤水, 也不让他再用, 只抢了碗去,将那未用尽的圆子并汤水一起泼了, 末了还狠狠瞪了顾远一眼。
“夫人, 夫人,我也是一番好意”
顾远急急追着姜氏进了主屋。
“好意?!你又不晓得这京中是个什么样形势, 那一位……你这好意,玉儿怕是受不起!”姜氏一向怜惜黛玉,并不想黛玉卷入这趟浑水中来,不想这帝师平日里闷声不响, 如今却直接将黛玉往旋涡里推。
“先生这一番好意玉儿心领了, 多谢先生为玉儿筹谋,只是玉儿实在无心于此,还望先生将此事揭过吧!”黛玉对着顾远深深一福。
“算你这丫头识趣, 还不算呆傻,只是约莫是天命如此吧!你若不信,可自己推演一番。”顾远见黛玉拜得诚心,微微一笑,抚着衣袖道。
“你们这是再打什么哑谜?”姜氏被这二人弄糊涂了。
“你先回吧!今日还有客来访。”顾远笑道,于是黛玉刚来不久,尚未饮上香茗一盏,便又告辞回转。
这帝师果然料事如神,黛玉方才离去,这寒继便又登了门,连姜氏都惊叹了,自己这夫君果然是料事如神。
“不是为夫料事如神,是有人候了许久了。”顾远笑笑,让姜氏去备茶,点名要铁观音。
姜氏晓得,顾远这是要与寒继密谈了,前些日子这位殿下登门,可不见顾远要上这种茶。
“先生对学生昨日言行可还满意?”书房里,寒继捧着姜氏亲手泡制的香茗,嗅着怡人的茶香,神色十分惬意。
顾远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位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龙椅上那一位总是不能安心。连他都以为,这十一殿下是在黛玉处吃了排揎,冲进宫里找自己撒火来了。
没曾想这殿下,连拖带拽挟持着顾远出了宫门,进了家茶馆雅间,也泡了盏铁观音,两人就这么默然对坐了个把时辰。至于这安乐王,为何点名要铁观音,顾远不得而知,约莫是凑巧吧!
“先生既然给了梯子,学生自是不能拒绝这份好意,可这样的行径,怕是会毁了晚辈的姻缘,这样的主意,先生今后还是莫要出了。”寒继笑笑,一副懒散模样。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顾远问。
“自是满意非常,不然你以为如此拙劣无礼之行径,若本王不愿,又岂会按着先生的妙计行事只是……本王是什么境遇先生心知肚明,如今瞧着是风光无限,皇恩浩荡,可若是父皇母后有朝一日西去,怕是就要去地下守灵了。”
寒继无奈的摇摇头,再不见那散漫的姿态,眉间染上了浓浓的愁绪。
毕竟如今的明帝,为了自己能登上帝位,对自己的生母也毫不手软,那个时候寒继不过六七岁,而明帝也才加冠,寒继不知道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筹谋的多少年,加冠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让自己的生母“病死”。
“臣既然敢保这个媒,自然有臣的道理,殿下请安心便是。只是老臣的媒就做到这里,能不能成事还要看殿下的真心和造化了。”顾远拱手道,“臣先时言行不妥,还望殿下勿怪。”
“顾远,早年间你一直瞧不上本王,不知如今为何又为本王筹谋了起来?怪不得父皇总说你是老狐狸”
寒继摆摆手,“这本王可受不得,若是让皇兄知晓你在我面前称臣,怕是今晚便会一杯鸩酒要了我的命。”
“这木不成才,自然是还不能用的。”顾远又道。
“依帝师所言,本王这是成材了?”寒继微微眯了眯眼,想要在这老狐狸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却是一无所获。
“成不成材,树最清楚,您该走了。”说罢帝师做了个请的手势,寒继也不敢在此处逗留太久,也就告辞了。
“老爷,你……你已多年不曾让我泡过铁观音了。”顾远和妻子姜氏送别来客姜氏看着那影壁,忧心忡忡。
“没什么,许久没喝,念得紧,夫人不必忧心,做媒而已,媒人茶总是要饮的。”顾远安慰到。
哪家的媒人茶,是上媒人家喝的?姜氏无奈的笑笑。
“老爷如此行事,有何深意?
“都是极好的命格,天作之合,不在一处可惜了。”顾远又道。
“什么好命格?”姜氏并不信这二人命格有多好,一个年幼多病,父母双亡,遭人觊觎。一个虽身在皇家,却幼年坎坷,如今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上面那人取了首级。
“命格太过贵重,肉体凡胎受不住。”顾远似乎看穿了妻子姜氏的心思,又解释了一句。
姜氏欲问,但顾远却不愿再说,直说天机不可泄露,姜氏晓得自家夫君的性子,且泄露天机必会反噬自身,通宵天地之人,鳏寡孤独必有一缺,是以她和顾远无子无女,就算知晓顾远能卜会算,姜氏也甚少问及这些事宜。
顾远说还想再吃些圆子,姜氏倒也不责怪他了,便亲自去灶间另做。
顾远抚着面前那一盆兰花的细长的叶子,微微叹了口气,想来他太自负,看走眼了些,这位十一殿下心机谋略他还探不到底,也不知当年扬州之时,这一位忽然莽莽撞撞说的那一番话,是否有意为之。或许那个时候龙椅上那一位就盯上了十一殿下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各家还是过着各家的日子,太后从明帝那里听了些风声,倒也没什么表示,只轻描淡写的就过了。
明帝心中了然,太后想来是不满意这一位县主的,就算生得如何风流灵巧,但黛玉身子有亏,众人心知肚明。安乐王似乎是知晓母后的心思,自那之后也从未提过,反是柳皇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八月十五那日,元春胎动,因为忧心元春产育之事,容宁二府八月十五都没好生得过,贾母带着媳妇姑娘们,就着原先要用来祭月的祭坛,诚心念经。并吩咐各处庙里去添香油粮米,带了好几大簸箕的铜钱散给乞丐贫户。八月十六辰时旭日将升,红霞铺满天际,元春挣扎了一夜,终得一子,母子均安。
宫中来报喜之时还带了些赏赐,贾母因为久坐,腿脚都麻了,媳妇丫鬟们连相扶,贾府诸人谢过恩典,好生孝敬了传旨的公公,待送走来人。诸人才敢毫不掩饰的表露自己的欣喜之色。
“我就说娘娘是个有造化的,也不枉我疼她一场。”贾母说着已是喜极而泣,鸳鸯连忙递了帕子给她拭泪。
最高兴的当然还有元春的生母王夫人,只是这上面终归有个老太太,她可不敢居功。
贾赦虽看不得二房,但是这终归是贾家荣耀之事,好歹生了个小子,也不枉他这么些日子谨小慎微,不敢同往日一般花天酒地,夹着尾巴做人了。
只宝玉觉得甚没意思,大姐姐嫁了人不说,还有了孩子,不知为何他心中甚不是滋味,如元春这般的风流态度,却也不能和他一起长长久久在这园中一处,反是锁进了重重宫闱之中,也不是那里头还有多少灵秀儿女,若是都可以接来贾府就好了。
然宝玉虽做此想,但毕竟贾政还在,众人也正当兴高采烈之时,他可不敢多言半分,只呆呆看着宫里赏下的那个玉葫芦发呆。
“宝玉过来。”贾母笑眯眯招招手,唤贾宝玉过去。
“老祖宗。”宝玉上前去。
“把这个带上,也沾沾喜气,一年大过一年了,也差不多该成家了,往后给咱们府里多添些儿孙。”贾母笑得很是慈祥,亲手将那玉葫芦系在最疼爱的宝玉腰间。
原本贾母就十分溺爱宝玉,得了什么好的,头一个就紧着这金贵孙儿,只是这一幕在贾赦看来却分外扎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贾琏,虽然自己这儿子色心却是太重,但好歹会办些事情,如宝玉这么大年纪之时已是在外面活动了,哪里还这般娇养在家里。而且贾琏如今尚无一子,若说开枝散叶,难道不是应该先紧着已经成家的琏儿?
贾赦不傻,自己老娘和二弟这一家子打得什么主意,他心里门清。只是想想那日外甥女的言行,他倒想瞧瞧这二弟一家,怎么‘娶’这个媳妇。
贾赦越想心越凉,先时他还觉着娘娘好歹是贾家出去的姑娘,如今看来,不过是贾府二房出去的姑娘罢了,他既然觉得心里不自在了,倒也想找找别人的不自在。
“说到开枝散叶,今儿难得的好日子,孩儿也沾沾娘娘的喜气,我大房也有件喜事想要说说。”
因为祭祖聚在一处的众人还未散去,人那么齐活,那就趁着这机会给诸人说说那庶孙吧!贾赦如是想着,也就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顾远是真心想做这个媒的~( ̄▽ ̄~)~
也认可了楠竹的能力。
楠竹也在努力。
然后——
感谢梧桐的地雷
以及不知道谁给我灌的营养液hhhh,真的非常感谢。
兜售一下我的现言欢脱坑求收。APP戳作者专栏就行。
我会说是因为写这种正经文憋坏了嘛……
下次再写红楼题材的话想搞个欢脱吐槽风格,不造有没有人喜欢
我是个正经的话唠作者,各位周末愉快!
第54章 庶孙
“倒是什么好事。”对于贾赦突然插嘴的做法, 贾母心中有些不快, 不过既然今日是个好日子, 她倒也不计较了。
“自然也是我大房开枝散叶的喜事,得了个孙儿, 趁着今儿人齐, 顺道说说, 过几日让珍大哥开了祠堂,记上谱去。”贾赦陪笑道。
“孙儿?几时听得琏儿房里添了人有了小子?我这一把老骨头, 眼还不瞎, 耳还不聋。”贾母淡淡道。
“也是苍天可怜我大房如今还没个男丁, ”贾赦又道。
“前几年琏儿南去, 最后是如何回来的,老太太心中有数。虽说是一件丑事, 但那丫头有了身子。外甥女心善, 妹婿又才去了,故而留了性命, 放了那丫头去,前儿那丫头带着孩子寻了来,好歹是贾家的血脉,便也不能流落在外了。”
“哼, 说得好听, 倒也不知是不是哪里冒出的野种,仔细被人哄骗了去!琏儿如今也不大,嫡子未得, 屋里怎么能有其它孩子?”贾母拉下脸,如今这日子,贾赦忽得提起这等子事,不是给人添堵?
元春得的那是龙子皇孙,而这贾赦所说,不过是一苟合的野种,居然将这两件事并称为“喜事”!
“这孩子生得灵巧,与琏儿幼时不说有九分相似,却也有个七八分,错不了。且儿瞧着凤丫头的这身子怕是还要调养几年,不过是记个庶子,大房里有个男丁带带喜气,说不准日后子嗣之上就顺当了。”
活了大半辈子,赦早料到贾母会如此说来,心下虽然发凉,倒也不气,说话间条理分明。
“小孩子幼时模样都差不多,琏儿小时你又见过几次?!如今大喜的日子,莫要触了霉头。”贾母冷笑。
“儿只是担心,如今大房里只得巧姐一个孩子,有朝一日落了林家的下场,虽说不是嫡出,好歹也有个依仗罢了。”贾赦冷声回到。
看看阶下的贾环,畏缩不堪,比起自己那庶孙那是云泥之别,可依旧是贾家族谱上的主子,自己不过是想记个庶孙而已,又碍着什么了?
“你红口白舌咒些什么?这么些叔伯兄弟,怎么能和那林家比!”贾母怒了,指着堂下一干人道。
“儿是有那么些叔伯兄弟不假,不过琏儿没得亲儿子,儿如今也没个亲孙子。若是今儿说定,往后若是宝玉有了儿子,头一个就记在琏儿名下,儿这庶孙不要也罢。”贾赦蛮横道。
“你!你!”贾母在高座之上指着贾赦半天说不出话来。
“记!就让你记!就凭你也要肖想宝玉的儿孙!”
贾母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众人连忙让请医拿药,贾珍等人半拖半拽,将贾赦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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