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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引——长安小郎君

时间:2019-02-11 10:59:45  作者:长安小郎君
 
  第3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一)
 
  求学国子监的学生大多是为了勤学苦读之后能够博取功名,而我就比较独特了,我的目的是为了再见那个留学生,顺便吃几年闲饭,所以月余来也不曾用心学习。
  我每天都不会参加早课,晚上更不会钻研夜读,一日三餐我最高兴,吃得比谁都多,完了还会塞上几个油饼带走。但也正因如此,我斯文的同窗们都不屑与我交往,嫌弃我粗鄙放诞,不学无术,可我也不在乎,甚觉一人自在,并不想刻意合群。
  不过,我自在归自在,却也不是没有烦恼。一来,我不知道那留学生的名姓,对寻人一事毫无头绪。二来么,这学中规矩甚严,每年大试小考就有六七十次之多,极是繁琐。
  我才来了这月余就已经参加了四次旬考和一次月考,而因心猿意马,诸次成绩皆不理想,已被掌教我们这批新生的王助教斥责过多次了。
  这一天,十一月的初次旬考成绩又出来了,我得了二分,依旧不合格。王助教似乎忍无可忍了,无力责骂,直接将我轰出了课堂,罚我去打扫一处六学共用的大场院。我自知不冤,也不敢多言,拿起竹帚就小跑而去。
  此刻正值清晨,各学馆才刚开始上课,一路只闻诵声朗朗,不见人影,可当我来至场院却发现东边墙根下倒站着个人。此人监生打扮,身材匀称,面貌清新,手里也握着一把竹帚,像是同样被罚到此。
  “嘘……喂……你……说你呢!”
  我这里正自打量,不料那人却先向我招呼起来。只看他又是摆手,又是挤眉弄眼,神态竟滑稽得很。
  “嘻嘻嘻……”我忍不住笑起来,想着此人倒是有趣,也便丢下竹帚跑了过去,“你是谁啊?”
  “我是长安人楚天阔,字公然,太学生,长安二年生人,今年十六岁。你呢?”他倒不含蓄,一口气全介绍完了。
  我一听他是太学生,性情又如此爽直,便也愿意回答,道:“越人赵逸卿,四门生,长安四年生人,十四岁。”
  “哦!”他点点头,眉头皱起,似有忖度,“你没有取字吗?你看上去怎么那么小,真的有十四岁啊?”
  他这两个问题倒令我有些猝不及防,我顿了顿方答道:“我不满十四,怎能入学?只是长得慢而已。这字么……当然取了,叫玉羊。”年岁的问题倒还好应付,而情急之下取字也想不出别的,就拿真名代替了。我说完还拉出脖子上的玉羊吊坠给他示看。
  “啊?玉羊,一只羊啊!哈哈哈……”他听罢忽然大笑起来,“那我以后叫你咩好不好?哈哈……咩咩……”
  我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很放诞的了,但面对这个楚天阔,我突然觉得自己输了。“随你叫吧。”我无奈地摇头道。
  稍待,他总算恢复常态,我们也才开始好好说话。原来,他果真是被罚至此,且连因由都和我一样。今天太学也出旬考成绩,他才得了一分。
  然而,就是这般顽皮的人,却是一个仕宦名门的子弟。他的祖父是前朝宰辅,爵封丹阳县公,父亲承袭爵位,也官至礼部侍郎。只惜长辈都是早逝,家中就剩了一个年长两岁的姐姐。
  我听来甚是感慨,想自己不但与他性情相近,连命运都差不多。我倒没有因此将身世如实相告,只说自己是从越州求学而来的孤儿,他亦不嫌寒微。
  便如此,我与楚天阔越聊越投契,竟从此结为挚友。我们几乎每天都要见上一次,关系愈发密切,而我也借着一次吃饭的机会向他打听起那个日本留学生。
  “你说的这个人我怎么好像认识啊!”他刚听完我的描述便脱口说道。
  “啊?真的啊?”我立马激动起来,多给他碗里放了几个肉饼,“你说说,快说嘛!”
  “英俊高大,眉目和善,日本留学生,唐言又说得极佳,那不就是……”他一边嚼着饼一边回忆着,却又突然顿住。
  “哎呀!是谁啊?”我急了,猛拍了他两下。
  “阿倍朝臣仲麻吕!”他恍然道,“对!一定是他!他不仅在留学生里很出名,而且整个太学就没有不知道他的。”
  “哇……名字倒有这么长。”我又是震惊又是欣喜,“你还知道他的什么事?都告诉我。”
  他点点头,笑着继续说道:“学名是长了点,但众人取了谐音,都叫他朝臣仲满,或直接叫仲满。他是去岁十月与我同期入学的,今岁不过二十,家里是世代通贵,父亲的官位颇高,也因此才能选为遣唐留学生。听闻他自小便聪颖敏捷,且天资之高非常人能及,后天又肯勤奋用功,总之和你我这样的人太不一样了。”
  “这么厉害啊!”我虽领教过仲满的风采,但听到这些来历还是感到惊奇,对他更添崇敬,“既然你认识他,就帮我引见引见?”
  “可以啊!”天阔爽快答应,立即放下了碗筷。
  期盼了数月的再见居然一下子要实现了,我难掩心中激动,什么好吃的都不要了,拉着天阔立马奔向太学。
  因是午休时间,天阔直接带我去了他们的宿舍,可刚一到院门口,入眼情形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在廊庑间坐着,他还是那般样貌穿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忧的是,他身边围着不下十个人,他们沉浸在一场辩论里,完全不受外事干扰。
  “我忘了告诉你了,他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的,手不释卷,口不离章,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天阔这才悠悠地讲道,抱着双臂对我耸了耸肩,“还去见吗?”
  我自是有些不甘的,但这情景也不好打扰,只答说不去,心中却已暗暗有了新的计划。
  次日起,每当中午开饭时间我就往太学的公膳所跑,名为陪天阔一起吃饭,实则是为了找机会和仲满搭上话。我想着,他再怎么有精神总归要吃饭,而且也不可能在公膳所开辩论会。如此几天下来,我还真的寻到了一个好机遇。这天,他用完了饭与同伴告别,一个人先出了公膳所,我就立马跟了上去。
  “仲满兄!仲满兄!”我兴奋极了,胆子也愈发大起来,“仲满兄暂请留步!”
  “你……”他回身看我,虽不识得,却也带着一脸笑意,着实温和,复又拱手一问:“请教尊姓台甫?”
  “不敢不敢!”看他如此正式,我也只好还礼回去,道:“某乃越人赵逸卿,四门生,因闻兄贤名,特来拜见,望……”
  “咩!”我话还未讲清楚,天阔这傻小子就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大叫一声给我起的诨号,又勾肩搭背的,“我一眨眼你人就跑了,原来在这里啊!”
  “你来做什么呀!”我此刻真想打他一顿,却又不好发作,只咬着牙闷声说了一句。
  “公然,你们认识?”这仲满却不尴尬,依旧笑着问起天阔。
  “何止认识啊!”天阔更来了劲,“他是我好朋友,我们俩特别的相投!他学名叫赵逸卿,是四门生,从越州来的,别看他长得不高,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哦,对了,他的字……哈哈哈……他的字是玉羊,就是吃草的那个羊,所以我都叫他咩!你看,他还有个玉羊吊坠,是不是更应景了?咩……”
  他说着,趁我不备竟从我后衣领拽出了吊坠的细绳,又转到前头将玉羊拉了出来。
  我的脸都被天阔丢光了,胸口压着一口气,随时都要爆发,而那仲满听来,虽则不言,却是数次转过脸去,脸上憋笑憋得发红。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终究,我忍下了这口气,不想初次见仲满就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此后,我有三四天不曾理睬过楚天阔,但他不自知,只一天三趟殷勤来问,惹得我烦了就数落了他一顿,这才老实了,重归于好。
  至于仲满那边,我倒是未曾松懈。只是经历上次那般尴尬,我一时没想好怎么再与他说话,就每每空了,跑去远远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O(∩_∩)O哈哈~女主开启疯狂倒追模式!
可以说目的是肥肠明确了?(^?^*)
仲满兄:我为你疯狂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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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春风之前拥抱你》by温初礼
【软甜小仙女婚纱设计师vs严苛硬汉刑警队长】
我守万家灯火,也想守心爱的姑娘
1.闻希第一次去海城公安大学,就撞见刚从训练场出来的江砺。
彼时江砺穿着一件被汗水浸湿的黑色背心,肌肉结实的小臂裸露在空气中,目不斜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同行的室友屈起手肘撞了下他,“砺哥,那边有个妹子在看你。”
江砺抬眸,淡淡地望了闻希一眼,“有空看妹子,不如想想你的十公里负重跑怎么才能及格。”不久后,有人看到在隔壁A大,江砺背着服装设计系的系花闻希绕操场负重跑。
他声音低沉,偏头去看伏在他背上的姑娘,心里躁得慌,“你什么时候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2.公安大学人人都知,刑事侦查四年级的江砺不光拳头硬,脾气更是硬得不行。
但只有江砺自己知道,每每闻希窝在他怀里朝他索吻的时候,一身硬骨全部化作绕指柔。
【软甜小仙女婚纱设计师vs严苛硬汉刑警队长】大学校园到都市/砺哥撩不到你算我输/甜到掉牙
 
  第4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二)
 
  腊月,长安城大雪纷飞,国子监专习儒经的三学共同举办了一场问难。问难就是师生们列屋而居,提问经书要义,再择一议题由众人自由发挥,反驳辩论,最后以学问渊博,口才精妙者为魁,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的辩论会。
  我自入学,学中倒也办过几次,可我无心参加,也从未旁观过。但这次就不一样了,因得知仲满会参加,我便也兴致勃勃地去了。
  问难的地点就在太学最大的讲堂内,此时师生云集,围成了一个大圈,倒也不显得杂乱。
  “咩!这里!过来啊!”
  我正想寻一个好位置,抬头却见天阔向我招手,原来他那里已占好了两个坐席。便走过去一看,这位置当真寻得不错,俯视全场,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仲满就坐在首排,举动从容,落落大方,一派成竹在胸的样子。
  “公然,那人是谁啊?”我忽见仲满对面一人神态异常,他似是总瞪着仲满,好像有过节一般,“就仲满对面那个黑脸的。”
  “哦!他啊!”天阔却不以为奇,“他叫申不欺,太学生,也是新罗国的留学生,比我们早来一年,家世还是王族。此人争强好胜,仲满没来之前,他的成绩一直领袖于诸国留学生,现在仲满把他比下去了,他不忿,每每挑衅。今天啊,恐怕要大战一场咯!”
  “我看这人甚不成器。”我抱臂摇头,十分不屑,“这问难靠的是机变之能,心平气和最重要,若以私心看轻对方,则大势去矣。我倒要看看他能否经得住轮番反诘。”
  “呵呵,你这么明白的人才应该去参加呢!”天阔笑道。
  正谈笑着,国子祭酒阳峤宣布问难开始,继而便抛出了“儒者与儒服”的议题。此出礼记,是鲁哀公与孔夫子的一段典故。
  第一个举手的正是那个申不欺,他盘腿而坐,身子微斜,脸上有种莫名的兴奋,说道:“儒者不是指穿着儒服的人,儒服也不是一件普通的着装,而是怀有尊儒之心的人才是儒者,其所着衣襟才算是儒服。”
  “儒服其实并没有固定的样式,亦没有完全的定义。”仲满面带微笑地接了这个论述,态度虽谦虚,却是在直接反驳申不欺,“儒家以道德服人,也是以道德扬名。彼时春秋乱世,礼崩乐坏,以道德著称的真儒者极少,而很多都是穿着所谓儒服而自诩儒者的人。学问却是依托服装来彰显,这便偏离了儒行。故而,夫子在回答哀公的戏弄时说‘君子之学也博,其服也乡,丘不知儒服’,所以申学兄方才所言似乎不大准确。”
  申不欺听罢目光一横,自是不甘,眉头一皱,又说:“就如仲满兄所言,儒服既是与儒行无关,那儒行又是什么呢?或者说一位有道德的儒者应该是怎样的呢?你可不要在这里背书给我们听啊!”
  这两个回合下来,竟十分精彩。不论是申不欺还是仲满,这两个外国人讨论起儒家经义倒一点也不怯场。只是,申不欺果真性情张扬,所提问题极是刁钻。
  “咩,申不欺说不要背书是什么意思?知道吗?”正沉浸其中,天阔拉了拉我的袖子。
  “这都不懂!”我白了他一眼,“他们讨论的这个题目出自《礼记》中儒行一篇,篇中本就有孔夫子对儒行的详细讲述,这你总知道吧?而那申不欺又问仲满何为儒行,若是仲满脱口将文章背出来,就是败了,因为谁不会背书呢?若是仲满不说,那就更教他得逞。”
  “哟!咩,我还真小看你了!”天阔发出赞慕的眼光,还神叨叨地给我作了个揖。
  我一笑置之,继续将注意力转至场上。仲满没有立即回应申不欺,但他的脸上也未显出难色,倒不见分晓。
  “仲满兄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刚才侃侃而谈,现已江郎才尽了?”申不欺见仲满久久沉默,神色更添得意,“不如申某来献丑一番?其实这儒行就是……”
  “其实这儒行就是忠恕。”仲满突然开口,快语抢断了申不欺。
  众人都没想到,一时议论起来,而我更是震惊,这个回答巧妙而又卓绝,着实教人叹服。再看那申不欺,半天嘴巴没合上,眼睛直盯着仲满的脸,似乎是还想继续说却又不知如何将话锋夺回来。
  仲满正襟危坐,脸上一如开始的那样谦和,说:“曾子曾言‘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是说孔夫子的道理都有忠恕的思想包含在内,而这儒行一篇讲述的更是夫子对于儒行的看法,是其论道,故而儒行无外乎忠恕二字。忠者便如雍也篇里所言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是说待人要忠厚真诚;恕者则如卫灵公篇里提到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教人要宽容。两者相合,就是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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