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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作者:荷塘春晓
  “这么说,英王送来的真相铁定不‘真’了?”法婤脸显嘲讽。
  “等傅临大军与邱韶合围,朝廷才会查的清真相吧?”颜祺问的更加诛心。
  “还用再查什么?”火覃火冒三丈:“人是你派的,令是你下的,姣水现在还是红的!紫云瞳,你把头颅奠在老侯灵前,我就信你说的真相!”
  “亲痛仇快之举,本王绝不为之!”云瞳忽然提高声音,喝住众将:“本王把头颅奠在灵前能使韩侯在九泉瞑目?凶犯逍遥法外,看着尔等妄兴刀兵,使大胤百姓生灵涂炭,这些能使韩侯在九泉笑慰?”
  “紫云瞳,别把妄兴刀兵的责任强加于人!”颜祺见众人嗫嚅起来,当即驳道:“你自己丧心病狂,却叫别人深明大义?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六月只觉无数愤怒的眼箭又朝自家主子射来,火覃已然怒发冲冠,抽剑就要冲上,忽被一手死死握住了剑锋。
  “月郎?”符珍大惊失色。
  血,顺着剑柄蜿蜒流下,在孝帷一片素白之中,宛如瓣瓣凛放的红梅。火覃惊骇之余,宝剑“当啷”落地:“小少爷,你……”
  “她人丧心病狂,我不可以!母亲深明大义,我也可以!”
  血尚淋漓,话却掷地有声!云瞳呆呆的把目光从韩越手掌移到了他脸上,一时哽住。
  “小少爷,你不想报仇了?”火覃张圆了口,问出了玄甲军众将此时都想问的话。
  “不止想,更要报!”韩越在云瞳面前缓缓展开五指:“不管仇人是何身份,血债血偿!”
  “一定!”云瞳割破自己掌心,一任赤血横流,翻手盖在了韩越掌上:“若是云瞳自己,这颗头颅暂顶颈上,随时候君来取。”
  六月别过脸去,泪已盈眶。
  “小少爷,你信紫云瞳?”颜祺怒声质问:“别忘了,你是韩家的儿子!”
  “我从来没忘,自己是韩家的儿子!”韩越忽然一声嘶吼,撤手而出,反指韩宜灵牌:“母亲把错银虎符给了我,她一直在天上看着我,能不能承其志,慰其心,报其仇,配不配做她的儿子!”
  火覃、颜祺各自张了张口,都没说出话来。
  韩越眼望符珍,声音哽咽:“符姨方才说:母亲戎马一生,身不离鞍,今白发苍苍,犹奋身御敌。她是为的什么?四年前上京变乱,皇女为争大位手足残杀,母亲力排众议,罢兵阻战,上表称臣,又为的什么?”
  颜祺想说:为的是保你韩氏永享富贵荣华,为的是保你韩家女孙繁衍昌盛。可是现在,被紫云瞳一令拍下,全化乌有!
  云瞳轰然一震,心潮澎湃竟不能自己:危难之中,我舍身而来,竟见君挺身而出。原来知己之遇,早在未识之前。
  “少爷,我玄甲军不怕任何人!”火覃急道:“邱韶算什么,傅临又算什么,我一把大斧能为你开山劈海。”
  韩越早闻火覃之勇,朝她抱拳相谢:“将军忠义之忱,韩越感佩于心。它日报仇雪恨,必要仰仗!”
  玄甲军众将之中书钺、法婤对出兵上京本就存着犹豫,今见韩越另有主见,暗暗盼着事情能现转机:“既从错银虎符,一切均遵小少爷号令。末将等愿以生死相护,绝无二意!”
  “嘿!”颜祺不肯随她们投效愚忠:“报仇雪恨,不是纸上谈兵!小少爷讲究忠义,可别人却是狼子野心!英王来此叙旧,拖延战机,谁知朝廷现在正如何紧锣密鼓的筹备?若以邱韶、傅临合围合江大营,我二十万大军转眼就要灰飞烟灭了。”
  这也正是符珍所虑:“扣住紫云瞳,且看上京如何审案!”
  六月闻言心中乍紧:主子岂肯由她们摆布?三日内不回西川,大战即开。
  韩越斜目看来,似有所思:“扣住英王?”
  “紫云图不是与她姐妹情深么?”颜祺冷笑连声:“要是让拿江山皇座来换,不知舍不舍得?”
  “是颜将军自己还是什么别的人,想要紫氏江山,大胤皇座?”云瞳盯着她问道。
  “……”颜祺一窒,转而怒道:“不检讨自家罪过,又来污蔑旁人,紫云瞳,你要脸不要!”
  法婤朝韩越低声言道:“将英王禁锢在营,足以撼动六军之心,邱韶、傅临谁还敢轻举妄动?必然要等上京皇命。则我掌控战机,可进可退。就算开战,少了英王这样才干非凡的常胜之将,紫衫军、清流兵未必是我对手。紫胤动荡,四国必有作为,届时小少爷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如何报仇全在一念之间。”
  韩越皱眉沉思,半晌言道:“我要与英王单独谈一谈。”
  “月郎……”符珍大不放心。
  火覃忧中带急:“你不以她为质,反被她以你为质,如之奈何?”
  云瞳回身便命六月:“你先出去。”
  “主子?”六月紧攥着剑柄,不知该不该从命。
  颜祺见韩越年纪虽小,眉目间却有凛不可犯的气势,暗道:若紫云瞳敢劫持小少爷出营,我就狠下心来把他两人都杀了。韩家虽有威名,现剩孤子,他凭一句遗命就能执掌错银虎符,难道我堂堂上将执掌不了!纵然符珍等人可能挡路,我身后还有恭王,跟着她翻天覆地大干一场,它日也享得了韩家的权势尊荣。
  “符姨!”韩越做了个请先出去的手势。
  符珍还在迟疑,却见书钺已然告退:“末将就在帐外,听候小少爷召唤。”
  “紫云瞳,你要是敢……”火覃被法婤拉出了大帐,火气没地方撒,看见六月,立刻把剑担在了她的脖子上:“你主子胆敢撒野,就先把你这妮子乱刃分尸!”
  待小凳子阖上帐帘,云瞳踉跄向前,执起韩越伤手,禁不住一阵悲恸:“月郎……”
  韩越冷淡的挣开了她,退后一步,背手言道:“母亲遗命,众将拥戴,我现为玄甲军主帅。不是你口中的月郎,更不是你心中的月郎了!”
  “……我知道……”云瞳怅然一叹:“唯因如此,更觉愧心。”
  “矫情话没必要一说再说。”韩越直接问道:“英王不甘为质,留何后手?”
  云瞳抿了抿唇:“将军已然想到了吧?”
  韩越一嗤:“玄甲军虽距西川咫尺,可有合江天堑为屏,在英王妙算之下,强攻并不容易。邱韶只要坚持数日,傅临就会从我背后压上。最最要紧的是,我等不及青麒、赤凤有何动作,已然断粮!二十万大军无粮,我若不想对朝廷低头,只能投麒。”
  “想投麒的玄甲军将士,只怕……没有!”云瞳言道:“故国难离,家小难弃,此人之常情!”
  “为有一线之机,我只能强攻西川。”
  “不错。”云瞳点头:“唯有赶在傅帅合围之前拿下西川,玄甲军才有进退可能。”
  “可是这样一来,合江定如姣水一般,鲜血漂橹,尸骸遍地。”韩越眸光惨淡:“扣下英王,即是对朝廷下了战书。邱韶、傅临皆会拼死一战。”
  “月郎,不要走到这一步……”云瞳嘴唇在抖:“我不是为自己说话,不是为皇姐说话,甚至于不是为大胤社稷说话。有人借我的手杀你全家,就是想看你走出这一步。”
  “如果……你今日不来合江大营……”韩越忽然惨笑一声:“我真的会走出这一步!”
  云瞳颤颤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很想不顾一切!”韩越双眼红的如同滴血一样。
  “……我明白……”云瞳手按心口,那种痛楚难于经受。
  韩越大睁着眼眸看她,看着她:“紫云瞳,你还要问我信不信你么?”
  云瞳的眼泪夺眶而出:“月郎……如果这辈子能重活一次……”
  “这辈子还没活完呢……”韩越抬手往她脸上抹了一把,抹掉了泪滴,却印上了血渍:“记住我说的话,也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好!”云瞳又去握他的手,却仍不可得:“玄甲军虽由你母亲统御多年,可诸将彪悍,各有实权。你一个伶仃小郎,身处其中,实险不可测。”
  “你是说我该给自己找个有本事的妻主?”韩越面无表情:“比如……你?”
  “……”云瞳咬了咬唇:“就像现在,你让我离营,如何说服众将?”
  韩越缓缓欺近,就在云瞳呆愣之中忽然投怀。
  云瞳下意识将他搂住,似一件珍宝失而复得。
  却只一瞬,韩越伸手拔出了破天匕:“当!”
  “啊!”云瞳万万没有想到,禁不住大叫:“你要作甚?”
  “小少爷!”
  “月郎!”
  玄甲军众将听得不对,一拥而入,各持刀剑逼住了云瞳,只等一声令下。
  韩越手指在剑锋上划过,鲜血滴入匕身,现出“破天”二字。他仔细看罢,忽然扬手,齐根割断了自己一缕长发,连同破天匕都递回了云瞳面前:“将我发肤送回颍川,伴于母父身侧。英王回京转告圣上:韩越昔为待选侍子,今为玄甲军主帅,不敢辜负慈德,有违重托,此身……已嫁军中,不会另奉婚诏。但有危难,与我全军将士共存共亡!”
  “……”云瞳刹那间呆如失魂。
  “月郎,何至于此?”符珍老泪纵横。
  “小少爷!”法婤、书钺、火覃俱是大惊,连颜祺都已愣住,小凳子站在帐门口抱着通灵兽嚎啕大哭。
  韩越束起满头青丝,拿条孝布缠紧,举起错银虎符,命持戈军士让开一条道路。
  “英王……”他指向东方,眉目间一派决绝之色:“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写着好费劲儿,下章转回上京。
 
 
第596章 云烟往事恸相思
  岭外梅花,心头旧迹,云烟往事恸相思!离别苦,魂梦知。韶光暗去,缠绵未许,风流自持。可曾期,生死祸福共来去!
  浮缘所系,余香空此,凤舞凰飞待何时?流年弃,风雷急。鹏程不履!武陵难及!朱颜谁惜?从来是,苍天不肯随人意。
  云瞳策马行在枯藤岭上,风破云鬟,雪满罗衫,眼前心上皆迷蒙一片。出夹道四望,但见残阳若血,石壁狰狞,衰草遍野连天。哀鸿将远,心弦寸断;几度举袖,泪犹不干。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英王曾历长门之殇,想来能体会韩越今时心境……”
  六月不妨云瞳猛的勒住了缰绳,控马不及,险些将她撞翻:“主子?!”
  “你为的什么?”云瞳喃喃言道:“为的是……不使玄甲军毁于内斗,不使无辜百姓葬身战火,不使韩家担上只顾私仇、不顾天下的薄名!”
  “嗯?”六月没得听清,只见两骑已停在一道险峻崖前。
  “你纯直刚正,只讲铁肩道义不计个人荣辱;你襟怀坦荡,能为万千生灵而负重忍耻。”云瞳眼眶鼻尖都是通红:“韩宜岂忍将千斤重担压在你身上?这都是你自己……”
  六月这回听得明白,知道是在为韩越难过,也生无限欷歔:“韩少爷真是……”
  “你说:冤仇相报,无以为终,不想多作杀孽!”
  “你说:人生天地之间,总有些事身不由己……”
  “韩少爷把您说的话都记住了。”六月欲劝,却见云瞳悲怆摇头。
  “这是他要告诉我的话……是他要我记住的话……”
  云瞳下马,瘫坐在地,眼前余辉落尽,足下峭壁嶙峋,似已无光可循,无路可走,不禁掩面:“竟使月郎临深渊,履薄冰,负重任,守军中,贻误终身,我之过也!”
  “主子……”六月跪在她身旁,不知如何安慰:“韩少爷固非寻常男子,所行皆非寻常之事。承平论时他曾言道:抱屈之泪,非因我等女子无能相护而流,是为不识其心,不明其志,不晓其能而尽!铿锵壮语,令人钦仰,今能一践,亦得其所。”
  “我还赘赘问他,肯否予信……”云瞳泣道:“若不信,何以要接错银虎符?若不信,何以要掌玄甲大军?若不信,何以什么承诺都没要,就将我白白送回了西川!”
  六月看了看两旁崇山峻岭:“主子既然明白,更不可辜负韩少爷心意。这里就是韩老将军遇劫之处,地势奇险,勿要久待。”
  云瞳由她扶起,咽泪上马,回看枯藤岭西口,山石阻碍,密林遮挡,合江大营早不能见。伊人倩影,从此只在梦中了。
  “月郎束发已是孤注一掷。”云瞳握着那把青丝不忍释手:“小郎领军,最易被人觊觎,也最忌被人觊觎。玄甲军二十万众,在谁眼里都是一块肥肉。现今,韩宜已死,韩飞失踪,韩家满门就剩了月郎一个孤子,他还攥着错银虎符。”
  “也就是说谁能娶到他,谁就能把这块肥肉吃到肚里了!”
  云瞳点头:“可以想见,不仅眈眈狼虎接连就要上门求亲,便连玄甲军众将,纵然是其母辈,久之也难免不起别样心思。”
  “韩少爷竟然这般通透……”六月叹道:“以前都不知道。”
  “以前……”云瞳神思忽就转去了春猎邙山,劲马轻蹄,驱鹰逐兔,曾与韩越语笑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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