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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作者:荷塘春晓
  云瞳这方低头,见那薄薄一纸上题着“和离书”三字,直是骇目惊心:“这……”
  “小奂,你念给她听。”从贵金背过身去,也觉胸口剧痛。
  “是!”从奂拿出另一份相同内容的文书,磕磕绊绊读道:“世宗皇帝第七女云……云瞳,有侧夫从氏,两心不同,难归一意,告之诸亲,求以……和离!任从改嫁,永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
  云瞳一眼瞧见“年月日”后已签“从氏(寿宁侯第五子)”,竟是从奕亲笔,手指立时抖颤不停。
  “主子?”蓝月忆心怀忧虑,已预备伸手要扶。
  “两心不同,难归一意!”云瞳强自稳了稳神,掌心向下整个盖住了从奕的署名:“这说的是我和小奕?”
  “他盼有子,你强打胎!”从贵金言道:“难道还是两心偕同,妻夫一意么?”
  “此事另有原委,我已向小奕解释……”
  “你解释的清么?”从贵金怒声高喝,把云瞳打断。
  “从侯,侧君之胎有异,太医皆可为证。”蓝月忆辩道:“王主为免侧君受累于此,所以狠下决断。”
  “我知道有异……”从贵金狠抖了两下嘴唇:“小七,就问你为何有异?”
  云瞳只觉心下一紧:“我还在查……”
  “不,你已经查清楚了!”从贵金字句冰冷,竟叫云瞳周身泛起了寒气。
  “从侯,胎儿有异,虽实不幸,也属常事。”蓝月忆看云瞳面色煞白,一句句帮衬着说:“非要弄个缘由出来,也只能言天未佑之。”
  “嗬……”从贵金忽然出指对准云瞳:“天,不佑你!”
  云瞳犹被利箭穿心,忙往后退了两步。
  “从侯!”
  “母亲!”
  蓝月忆扶住云瞳,从奂拦下母亲,都觉这样说下去,怕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听说什么了?”云瞳紧紧盯着从贵金,心中已然明白。
  从贵金一样瞪她半晌,缓缓拾起了和离书:“我已经给你留了面子。小七啊,知道你不愿人知,所以没把听说到的事……当成原因,写在上面!”
  听说到什么事儿?蓝月忆狐疑不定,只得暂先囫囵言道:“从侯,切勿听信流言……”
  “是不是流言……你自己明白。”从贵金只看云瞳:“小七,我就当你也刚知道此事……并非故意牵累小奕。”
  云瞳听到“牵累”两字,心上又多了个窟窿,疼痛更是千倍万倍的加重。
  “如果小奕落胎是因有人陷害,我还能等你去查去揪。可现下……”从贵金咬了咬牙:“你在这和离书上签名吧!”
  “……”
  云瞳几次开口,都没有声音,抖得却越来越厉害。
  “主子?”蓝月忆都觉有些扶不住她。
  “我……我要见小奕一面。”云瞳终于说出了一句。
  “你见他还想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从贵金勃然大怒,恨声质问:“你是告诉他你有多可怜,还是告诉她你有多无能?好让他陪着你等死?”
  “我……”云瞳眼眸已成一片血红。
  “小七,我再不喜欢你,也从来把你当成个顶天立地的女人看。”从贵金怒道:“你就是这样顶天立地的吗?你还是装出顶天立地的样子来纠缠男人?”
  “从侯!”蓝月忆断喝一声:“你毁人婚姻,污蔑王主,若圣上闻之,必不答应。”
  “怕我不敢再去圣驾前力争么?”从贵金嘴角抽了几抽:“小七你不签名,我便请旨裁决。只是那时,纸里可就包不住火了。”
  “从侯非要挣个鱼死网破?与你家有何益处。”蓝月忆只觉此人实在不可理喻,便转朝从奂使起眼色:“王主与侧君这桩婚姻乃是御赐。圣上并非先帝,不会事事迁就。”
  “圣上会否迁就,不是你小小一个宗女府总管所能猜到的。”从贵金冷冷开口,把刚想过来劝说的女儿又给吓住了。
  方在安排出使青麒事宜,三姐现今绝不容此事闹大……云瞳回复一丝清明,轻轻推开蓝月忆,朝从贵金躬身一揖,低声恳求:“岳母大人,请你……暂等一时,让云瞳……对小奕有所交待……”
  碧落十三香无解!小奕怎么等你?从贵金想到病床上整日昏睡呓语的儿子,只觉痛彻心扉:“我若心软,等你一时,便是误小奕一世。”
  “何至……苦苦相逼?”云瞳话音儿都哽咽了起来。
  蓝月忆在月侍之中是甚有涵养之人,此时也忍不住,直想一拳朝从贵金打去。忽听屏风后有个男人声音轻轻响起。
  “英王……”
  “岳父?”云瞳只盼这是一株救命稻草:“小奕,怎样了?”
  “不好!”邢氏已到来许久,一直隐忍不言,此时方低声说道:“英王也知,我儿乃一痴情种子。为了爱你,前遭毒害,后经疹患,今又落胎……已然筋疲力尽。”
  云瞳猛的别开了眼睛。
  “侯主与我,别无它求,惟愿这孩子能活下去。”邢氏缓缓言道:“英王何不放手?”
  蓝月忆看云瞳僵住,暗自皱眉:王主不放手,侧君就活不下去了?纵有小恙,何至于此。
  “盖因爱会使人死,恨能使人生。”邢氏又道:“这个道理……英王早已感同身受。”
  云瞳轰然一震,胸膛剧烈起伏着:“封君……”
  “不是我想重提旧事……”邢氏叹道:“小奕和……是一样的性子。英王若也爱他,必定知他。”
  “……”云瞳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为人母父,爱子无端。”邢氏深深叹息:“王主对还没落生仅只四月的胎儿是何心意,便能明白侯主与我对爱养十九年的儿子是何心意。你看它半截发黑,哀莫可当。我看他半生受苦,痛断肝肠。”
  字字若剑,句句如刀,凌迟得云瞳体无完肤。她抚着和离书上从奕签名,颤了几颤,心头一片茫然:“封君,你,你,你很……”
  “很残忍,很自私,很绝望……”听得出来,邢氏在哭:“我自己知道,知道……”
  “父亲!”从奂早已不知所措。
  “小奂,替侯主和我向英王行礼。”邢氏抹去眼泪,轻轻言道。
  “是!”从奂不解其意,先看了一眼从贵金,见她背转身子,不发一言,似乎默许。便整冠理袍,恭恭正正对着云瞳一揖到地。
  云瞳未动一下,仍是呆呆看着那张和离书。
  蓝月忆暗道:从贵金妻夫不知对儿子说了些什么,怎么侧君就如此决绝?
  “我从家……对不住你。”邢氏最后言道:“但,请英王放手吧。”
  (1)宋,陆游《杏花》诗,“娇猫”在原诗中为“啼莺”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大家多有疑问,下章会作部分解释。
 
 
第725章 放手
  屋内气氛僵凝,寂然许久。云瞳慢慢把手从和离书上移开,低低问道:“这是小奕自己的意思么?”
  从贵金硬声言道:“他的笔迹你都不认得,可见他是白喜欢了你一场。”
  字迹可以仿造,主子别信!蓝月忆忍不住,拿密语传音讲了一句。
  云瞳也不知听见没有,半晌微微扯唇:“他……恨我?”
  从贵金不答,却反问道:“你还想要他怎样?”
  云瞳无言可对。
  “从侯!封君!”蓝月忆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言道:“为人母父,确乎爱儿无端,可该怎么来爱?在下以为两位不懂。”
  “呵……”从贵金就是一嗤。
  “爱儿爱女,却不肯使儿女幸福。封锁其心,折断其翼,毁损其志,泯灭其欲,此道爱耶?”蓝月忆高声质问:“我家王主与侧君乃恩爱妻夫,志趣相投,祸福能守。纵有些许误解,一时生出气闷,只要两心坦诚,私下慰告,自然和好如初。最怕就是……有人不明此理,从中设下无数关碍,使一释即通之路,至此隔开千山万水。在下以为,该放手的不是我家王主,倒是岳家您两位大人。儿女长成,已然嫁娶,当由其心,且随其愿……”
  从贵金不等听完,把眼一瞪:“怎么不遂其心,不由其愿了?我儿心愿,就是要和紫云瞳一刀两断。”
  邢氏却是深重一叹:“蓝总管不晓内情,你家王主自己明白。不是我妻夫不肯放手,而是……事到如今,不能放手。”
  什么意思?蓝月忆疑惑的转向云瞳,见她面上一丝颜色也无,只剩了一对眸子满溢血红。
  “英王,我也知你不想放手。”邢氏幽幽言道:“可你,却不得不放手……”
  云瞳剧烈一抖。
  “也许,不久之后,你还会谢我妻夫,不像六国其它人家的母父,嫁子如同泼水……一经放手,不再顾念。”
  屋中变得死一般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瞳将那两份和离书叠好,都揣进了怀内,另请从奂取来笔墨纸砚,边写边念:“胤世宗皇帝第七女云瞳,有侧夫从氏,虽奉上命成婚,早于幼时结缘。曾期花颜共坐,白首并肩;岂奈天意不佑,风波无端。合卺之喜,未及一年;梦醒高唐,云散巫山。今中道作别,感愧难言。愿郎君勿以为念。新描娥眉,重戴蝉冠,巧逞窈窕之姿,另聘高门之主,琴瑟合韵,诗酒酬篇;它日握珠抱玉,永世喜乐平安。”
  还想写些自己死而不憾等语,终觉不是本意,何必做作,便即停笔,在最后处签了名字:紫云瞳!
  “主子?”蓝月忆深觉痛心,待要再劝。
  云瞳摆手止住,将这一份和离书递给了从贵金:“此事我会亲向圣上说明。”
  从贵金看了一遍,眉头紧紧蹙起。
  从奂低声问道:“两张文书写的不同,是否要协商重录?”
  “不必了。”云瞳定定看向从贵金:“小奕签好的那份,我是不会落名的。至于我签好的这份,只要小奕落名,即为生效。”
  “就这样吧。”从贵金暗叹一声,点头同意。
  “从侯……”云瞳最后抱拳:“何先生乃国医圣手,请你不要因事忌医,耽误了小奕病情。”
  “这个,你放心就是。”从贵金语气缓和下来。
  “好。”云瞳抿了抿唇,只觉再无话说:“告辞了。”
  “小七!”人已揭帘而出,从贵金忽又把她叫住:“有个消息,我才听来……秘境临渊今年或将现世,最早是在八月……”
  云瞳并未回头,只是淡淡言道:“多谢告知。”
  从奂疾步跟上,一直送到府门之外:“英王,女不言母父之非,然……唉!”她跺足叹气,踌躇半晌,觉得只剩一句可以出唇:“您……务请保重吧。”
  云瞳惨然一笑,也不应声,翻身上马,扬鞭回府。蓝月忆紧随其后,一路劝慰:“所谓侧君署名,必是从侯代笔。内中隐情颇多,主子切莫灰心。”
  “有句话你说的很对。”云瞳闭目长叹:“不管我以后怎样,总盼从郎能得幸福,幸福余生,幸福累世。”
  “可是……”蓝月忆蹙眉不已:“王主这番心意,比之寄书,不如当面说与侧君?”
  “也许今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云瞳觉有剜心之痛,下马时栽晃了一下:“有些话,纸上说得,见了面……实不忍言。”
  “主子!”蓝月忆赶紧上前搀扶,却见寒冬从内里急急奔出。
  “王主怎么了?”
  云瞳推开他们,自己站直了身子:“圣上可有旨下?”
  “还没有。”寒冬见蓝月忆朝自己连使眼色,便知又有事发,一时犹豫起来,不知该禀告否。
  “冬叔有话就说。”
  寒冬顿了一顿:“李堂主约你今晚见面,在夜欢楼。”
  “哦!”
  寒冬担忧看来:“瞧你精神不济,还是另作安排吧?”
  “不!”云瞳瞅瞅天色,已然昏暗下来:“易装掩容,这便去。”
  “怎么约在夜欢楼?”蓝月忆极是诧异:“他一个男子……进的去?”
  “估计他往青麒一趟,探回不少消息,需与我彻夜长谈,别处,更不方便。”
  ……
  云瞳走后,从贵金转过屏风,将一纸和离书递到了一个女子手中:“阿姐,你看……”
  女子看罢,长久沉默。
  “说是和离,其实等同休弃……”邢氏抹起眼睛来:“千万别叫小奕见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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