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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作者:荷塘春晓
  冯晚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不知多久,忽把青丝挽上头顶,拾簪正要插扣,忽见镜中多了一影。
  一个锦衫女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眉目含着慈祥笑意。
  冯晚一僵,盯她几眼,任卷发慢慢散下,长簪入袖,推桌回身,眸光直视那女子。
  “听说你想见我?”
  冯晚也不应声,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她半晌。
  女子背手而立,也在看他,看的一样仔细。
  屋中很静,静的连两人眨眼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
  女子深深一叹,举步近前:“小晚……”
  “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忽然,冯晚一字一句极清晰极冷冽的言道。
  女子一怔,像是完全没有料到。
  “若是……我让你做的事儿能帮到紫云瞳呢?”她幽幽问来。
  冯晚无动于衷。
  “我是谁?这是哪儿?我为何救你到此?”女子言道:“这些都是紫云瞳迫切想知道的。你不替她问个明白吗?”
  冯晚依旧面无表情。
  女子皱了皱眉,又往前来:“我以为……你喜欢紫云瞳?”
  “别过来。”冯晚翻袖露出簪子,直抵自己喉咙:“我只是不想死,不是不敢死,别逼我!”
  “小晚!”女子骤然停步。
  “用不着你拿王主当幌子,来编瞎话骗人。”冯晚怒道:“这些日子,前前后后,林林总总,我已经想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女子更觉意外。
  “我一定是对你们有特殊用处,所以,到现在还能活着。”冯晚惨笑一声:“原来寒总管疑我,不是没有原因。”
  女子眸色顿沉:“你在寒冬手下遭过什么罪,我必十倍奉还于他。”
  “嗬……”冯晚冷笑不止。
  “凡是对你不好的人:姬四公,姬大香父女,徽州、洛川那些饶舌邻居,还有你姑母冯姓一家,甭管逃到六国哪一处角落,我都令他们焚身火中,烧成一把灰烬。”女子狠狠收拢了五指:“英府那些狗奴才日后也是一样!”
  冯晚一惊。
  “还留了一个,等你亲自处置。”女子坐到了桌边,两掌一击。
  很快,就听窗外响起一个女孩哭泣之声:“我要找姐夫去!狗熊咬掉了小手手,姐夫给吹一吹,就不疼了。姐夫,姐夫你在哪里?”
  “二香?”冯晚一呆。
  “肥皮胖肉,下锅蒸煮为宜。”女子冷笑一声,忽就扬手:“来人!”
  “不!”冯晚下意识叫道:“她只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孩子,别伤害她。”
  “小晚……”女子高高举起的手又轻轻落下:“忘了你受的苦了?”
  “没忘!”冯晚冷声言道:“正有一人,不可饶恕。”
  “是谁?”
  “心机算尽,手段卑劣,把我从王主身边强抢到此的,阁下!”
  女子倏地呆住。
  冯晚怒声质问:“我在你计谋之下又受过什么罪!请问十倍、百倍、该怎么奉还?”
  女子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我,我确实没有想到……”
  “别以为你们会赢!”冯晚轻蔑看向了她:“我都能想明白的事,王主一定早就想明白了。”
  “……”女子不言不动,静静看他。
  冯晚更紧的握住簪子,一刻不松。
  “唉!”女子深叹一气:“小晚,你说这些话是为绝我之望。其实,你可以假意顺从,先听听我目的何在,再找机会告知紫云瞳,或许真能帮她!”
  “呵……我不会给你们可乘之机,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冯晚冷声一嗤:“顺从,必要付出代价。我虽贫贱低微,学不来对人虚情假意。”
  女子沉默片刻:“小晚,我是在教你。紫云瞳此时正张网已待,若你现身,或能把我送到她网里去……她就可以把整个案子翻转过来。比之慨然求死,这样不是更有益处?”
  “这样?不是自己先落到你的网里去了!”冯晚连声冷笑:“很多人,用很多事,很多次的来告诫我,要有自知之明,别去痴心妄想。我学会了。”
  女子心下猛就一疼。
  “所以,你救我出来,杀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让我住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让绿蕉称我官人少爷,你以为我就会感激你,报答你,乖乖听你的话?”冯晚声音越来越冷:“我不会!”
  “小晚,你比我见过的大多数男子都聪明。”女子忽然起身,仰天叹道:“都说人生一世,有失有得,原来我陈琅所得竟在这里……”
  陈琅!冯晚正暗暗记下,忽觉白光一闪,劲风迎面,簪子已经脱手:“啊!”
  下一刻他已被搂入了陈琅怀中。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不必害怕。”陈琅箍住了他挣动的身子,贴上那美丽的卷曲黑发,低沉叹道:“虽然我很难出口,你也未必肯信。但……血浓于水,树不断根。往昔天意弄人,今朝珠回掌上。小羊羔儿,我是你的母亲!”
  (1)此处景致描写参考清代大才子袁枚等对随园的各种记述,特此注明。
  作者有话要说:
  号外号外,春晓又一次开始填坑啦!
 
 
第730章 珠还掌上-2
  “小羊羔儿,我……是你母亲!”
  “什么?”冯晚大惊之余,竟然忘了挣扎,圆睁着眼,半张着口,眉梢簌簌的跳,唇角颤颤的抖,小发卷挨挨挤挤立了起来,一颗心上上下下不安的乱晃:“母亲……”
  陈琅忍不住去抚他的脸颊:“小晚……”
  “你不是!”冯晚似被烫到一般,弯腰一撞,猛推开她:“我根本就没有母亲。”
  “唉……”陈琅怀中一空,也是无比惆怅:“人生在世,谁会没有母亲?”
  “有,也不会是你!”冯晚指着她叫道:“你的头发是直的!”
  因这个异于常人的特质,自己曾饱受冷眼讥嘲,免不了就生幻想:爹爹不是这个样子,也许我随娘亲呢。就像白猫黑猫匹配,生出的一窝小猫里也会各有黑白。
  “难道你爹告诉你,为娘的头发是卷的?”陈琅下意识摸了摸头顶。
  冯晚叹息着摇头:“我问他,他从不开口。”
  也许我的母亲是山神何神,花仙木仙,就像小狐狸的师傅故事里讲的那样:有位美丽少年贪玩到了郊外,找不着家,哭的睡着了,被神仙见到,生了喜爱。神仙幻成人形,和他做了妻夫,恩爱几年,生儿育女。可有一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神仙不告而别。从此留下父子两人,在思念中度日。
  爹爹不说,大约是怕我害怕吧?
  冯晚后来已知:这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罢了。他爹爹应是被人拐走,在无比难堪境地下怀子生下,所以对此一生污迹绝口不提,最后悲恨而亡。
  “阿潇竟也决绝若此。”陈琅眸光黯淡下来:“我对他……难道无情?”
  冯晚退到桌后,与这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隔开距离:“你连姑母一家都能找到,连姬大香父女都能利用,早就把我的身世打探清楚了吧?在此装模作样,哄骗谁来?”
  陈琅并不辩解,翻开桌上一个青瓷小碗,就用刚才夺下的簪子,划开腕脉,滴了数点鲜血进去,示意冯晚:“滴血认亲的故事听说过吧,你不信,可以一试。”
  冯晚一怔,已挽起袖来,又忙放下:“你早在里面动过手脚了!试有何用?”
  陈琅幽幽看来:“你在害怕,怕我真的是你母亲。”
  “……”冯晚咬牙硬撑,就是不动。
  陈琅也不相迫,自己坐回椅中,慢慢言道:“二十年前,我从一处险地脱生,孤身一人,重伤狼狈,落在赤凤境内,恐遭缉捕,只得逃入深山。”
  “你是江洋大盗?”冯晚冷眸瞪来。
  “非也。”陈琅答得很是简单:“是怕被当成江洋大盗。”
  冯晚扭头,意思是根本不信,却也等她后话。
  “山即邙山,侧翼徽州,狼虎成群,亦生灵菇。”陈琅回忆起那日情形,眼前出现了个背着竹筐的青衣少年:“见有许多采菇人前来,我便躲进了一个潮湿树洞内,想等他们走远了,继续疗伤。不想……竟有一人迟后,还为摘取洞口旁硕大圆菇抠住了我的血腿。他惊吓要叫,被我一掌劈在脑后。”
  “啊?”冯晚惊跳一步:“你杀了人。”
  “若在以前,他必死无疑。”陈琅挑了挑眉:“可在当时,我筋脉错乱,内息枯竭,有心无力,只是把他打昏了而已。”
  “你不怕他的同伴找回来发现你吗?”
  陈琅点了点头:“我是打算快走,奈何伤势太重,寸步难移。好在其时天色已暗,采菇人恐遇虎豹,都着急下山归家,没有注意到落单了一个。”
  “然后呢?”
  “我想为自己止血调息,谁知半途又出了岔子,竟在那人旁边晕了过去。”陈琅以手掩额,回忆这辈子栽过的跟头,绝不是令人愉快之事。
  “是不是那个你想杀的人,倒比你先醒来了?”冯晚问道。
  陈琅看了看他:“正是。”
  “然后,他以德报怨,救了你。”
  陈琅握手成拳轻锤口鼻:“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如果是我,肯定这样做。”冯晚答的坦然。
  陈琅不禁蹙眉:“随便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你不觉自己很傻么?万一她真是江洋大盗呢?”
  “以前我不知道,原来救人一命,帮人一难,还要先想那许多。”冯晚的笑意很凄凉:“我也不知道,傻子和聪明人,竟然是这么界定的。素不相识的绝不能救,不能帮,相识的最好也别救,也别帮,谁知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呢!”
  陈琅一窒,半晌叹道:“这世上聪明人太多,比如惜花山庄的张擎苍;傻子却太少,比如你父亲……和你……”
  “那采菇人是我爹爹?”冯晚一愣。
  陈琅点了点头:“因他救护,我得以再逃一劫。大半年后,我身体复原,特意去徽州谢他,不想……”
  “听见了那些闲话?”冯晚紧紧咬住了下唇。
  “唉!”陈琅一叹:“小郎仁善,却受我之累,贞名有损。闻知此事,我一时冲动,就拿谢银当了聘金,把他娶回身边了。”
  “冲动……”冯晚喃喃念道。
  “……”
  冯晚哼了一声,冷眼看来。
  “总有些故事同戏本子上写的不同。”陈琅两手捋发向后,神情极不自然:“虽是一时冲动,可我并没有亏待阿潇。”
  “是么?”冯晚垂下了眼眸:“你都不敢带他回家。”
  “我自己都没有家呢。”陈琅一言出口,又叹数声:“不,是已人亡家破。”
  “什么缘故?”
  陈琅僵冷了下来:“不提也罢。”
  冯晚看她半晌,兀自一叹:“这么说,我和爹爹住的那个大山里的小院,不是你的家了。”
  “……”陈琅又开始狠掐额纹。
  “我十二岁前,一直住在那里,可从没见过你去。”冯晚眸光惨淡:“我一直以为,我就是个没娘的孩子。”
  “小晚……”陈琅伸出手去。
  冯晚一把将她打开,猛吸了一下通红的鼻头:“你根本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吧?”
  “知道。”陈琅的手僵在桌上:“我知道阿潇给我生了个卷发的儿子,属羊,小名儿就唤羊羔儿。”
  “爹爹从不这么叫我。”冯晚皱眉言道:“你别再胡编乱造了。”
  陈琅苦笑两声:“后来,我终于找到了练回内息的法子,为此整整煎熬了十五年。再等回家,已是满眼巨变。你爹留给了我一个空空如也的院子。”
  冯晚抬起眼皮:“我一直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离开大山?”
  陈琅沉默良久,沉重一叹:“许因太过爱你之故吧。”
  “爱我,所以不想让我被你利用?”
  陈琅一愣。
  “爹爹死前,说他做了一件错事!”冯晚冷哼一声:“大概便是救了你吧?”
  “……”陈琅烦恼的甩了甩头,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你找我许久了?”冯晚又问。
  “我一腾出功夫来,就派人去了徽州。”陈琅叹了口气:“可惜晚到一步。”
  “你为什么要找我?”
  “自己的骨血,岂能流落在外!”
  “嗬!”冯晚一嗤:“那你还有别的儿女么?”
  “嗯……”陈琅沉吟着:“有的,不知是不是……有的,不知活没活。”
  冯晚一呆,转而讽道:“阁下真是一位难得的‘好’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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